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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麗
王褒詩作
蕭蕭易水生波,燕趙佳人自多。
傾杯覆碗漼漼,垂手奮袖婆娑。
不惜黃金散盡,只畏白日蹉跎。
“蕭蕭易水生波,燕趙佳人自多”這兩句中的“易水”、“燕趙”皆是地名,與“高句麗”的題目相呼應。首句暗用荊軻刺秦皇事,全由《易水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中翻出,頓然造成一種雄厚悲壯的氣氛。行刺秦王不啻是轟轟烈烈、名垂青史的壯舉;然而一旦施行,成功與否,荊軻斷無生還之理。消滅血肉之軀,以博取精神永存,體現了古人對人生價值的看法,是對視死如歸、捨身取義的剛猛精神的崇敬與讚美。第二句寫“匕首斗篷”式人生的另一面——美人歌舞的場面。燕趙對佳人是自古的傳聞。這裡詩人用史實繼而傳說,將人生最渴求的兩方面揭示出來,用河水、地域的名稱,巧妙地將它們同置於“高句麗”樂府古題之下,竟然使看來相悖的兩種意思,如雙翼齊展,連接得那麼熨貼和吻合。
“傾杯覆碗漼漼”是承接“蕭蕭易水生波”而說的。漼漼,涕淚齊下的樣子,是寫英雄抱必死之心,訣別親友踏上征程的悲壯場面。“垂手奮袖婆娑”是承接“燕趙佳人自多”而說的,婆娑是舞姿輕揚的意思。這兩句,是對前二句的形象化的描繪和渲染。剛猛與輕柔並呈,悲愴與愉悅共存,體現了人生的變幻無情、哀感頑艷。
如果說前四句的“啟”和“承”,在人生的兩種意識中,還有割裂之嫌的話,那麼“不惜黃金散盡,只畏白日蹉跎”,便是成功地進行了“轉”和“合”。對人生短暫的恐懼,歸根結底,矛盾主要還不在任情行樂,而是害怕光陰虛擲,而無所立。因此第五句以“不惜”二字一轉,鼓盪出任性俠腸的英雄氣概,體現出對人生的不同凡俗的崇高追求;而“只畏”二字則透露出執著的追求目標,可以說“白日蹉跎”四字的啃嚙著英雄靈魂的洪水猛獸。全詩的意蘊因此而升騰起來,提萃出如天馬行空般獨來獨往、雄豪任俠、無所羈絆的、自由的人生意識。
這首僅三十六字的小詩,至少在三個方面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首先,在意蘊上顯得極有力度。儘管其中有兩句寫到美人輕盈的歌舞,然而它正是深沉滯重的英雄氣質的反襯。結句“只畏白日蹉跎”在層層鋪墊之下顯得氣魄碩大,有穿雲裂石之聲。其次,此詩前四句,寫兩層意思,採用隔句相承的手法,是一種成功的嘗試。詩人首先用地名將兩層意思維繫起來,到五、六句,才將平行的線索歸結一處。手法奇特又天衣無縫,顯得別有韻致。最後是通篇樂感極強。詩人利用六言詩的特點。通篇多採用雙聲疊韻字,讀來音節婉轉,響亮上口。這些都體現了我國詩歌接近於成熟的果實。
王褒(約513~576年),字子淵,琅琊臨沂人,南北朝文學家。曾祖王儉、祖王騫、父王規,俱有重名。妻子為梁武帝之弟鄱陽王蕭恢之女。《周書》稱他“識量淵通,志懷沉靜。美風儀,善談笑,博覽史傳,尤工屬文。”梁元帝時任吏部尚書、左僕射。西魏入侵江陵,《周書》本傳稱“褒本以文雅見知,一旦委以總戎,深自勉勵,盡忠勤之節。被圍之後,上下猜懼,元帝唯於褒深相委信。”江陵淪陷后入西魏,被扣留不復南返。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孝閔帝宇文覺即位,封石泉縣子,邑三百戶。明帝宇文毓篤好文學,王褒與庾信才名最高,二人特被親待。加開府儀同三司。武帝宇文邕時為太子少保,遷小司空,后出為宜州刺史。建德年間去世,卒年六十四。子王鼒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