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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
畫家
徐光,男,江蘇南京畫家。
徐光於七十年代初得亞明先生指教,習作山水,后入伍海軍東海艦隊上海某部從事人物、山水畫創作。一九七八年末,在海派大師朱屺瞻先生的鼓勵和點撥下專攻大寫意花鳥畫。現為江蘇省美術家協會會員,南京書畫院特聘畫家,江蘇省花鳥畫研究會會員。
1957年出生於軍人家庭,祖籍山東海陽。
自幼習畫,七十年代初得亞明先生指教。后入伍海軍東海艦隊上海某部從事人物、山水畫創作。
1978年起,人物畫《風雷滾滾》、《戰鼓聲聲》、《當歸喲當歸》及軍旅生活速寫分別參加軍內外畫展並被報刊登載。因從戎滬上,深受海派花鳥畫風影響和浸染,開始對大寫意花鳥畫情有獨鍾。
1978年末,在海派大師朱屺瞻先生的鼓勵和點撥下專攻大寫意花鳥畫。多年來,在臨習朱老作品的同時,還不斷研學徐渭、朱耷、虛谷、金農、吳昌碩、齊白石、崔子范等古今大師的繪畫語言,在大寫意花鳥畫的探索上,追求古樸、厚拙、簡括、濃烈的藝術風格。
1982年開始,花鳥畫作品相繼參加多種畫展,並數次獲得獎項。
作為南京書畫院80年代早期受聘畫家之一,1988年於南京書畫院首次舉辦花鳥畫作品觀摩展。
1991年在江蘇電視台、省美術家協會、南京書畫院等多家單位的支持和主辦下,於江蘇省美術館舉辦個人畫展。
1992年後,分別于山東、湖北、江西、四川、北京、韓國、美國等地舉辦個展和聯展。多幅作品分別被人民大會堂毛主席紀念堂、江蘇省美術館等多家美術館、畫院及台北藝鴻社、畫廊和藏家收藏。
作品入編《美術世界》《藝術界》《圓通藝術》《國畫家》《江蘇畫刊》《當代中國畫名家精品選》等數十家專業報刊雜誌,並被多家省內外媒體作宣傳報道。
徐光“大寫意”——情境·拙趣·大氣·文韻
文:馬鴻增
一
在當代中國大寫意花鳥畫壇上,徐光是一位特立獨行的默默耕耘者。他攻研此道已有幾十載歲月,成就不凡,作品雖多次在國內外參展、獲獎並被國家、省市美術機構及藏家收藏,同時他還多次成功舉辦個人畫展,但他一貫為人低調,不事張揚,所取得的成就絲毫沒有影響他對大寫意藝術的孜孜追求,也掩蓋不住他業已形成的老辣生拙的藝術個性光華。
由“工”入“寫”,由“博”轉“約”,是徐光大寫意道路的重要特點。1957年出生的徐光,祖籍山東,生於南京。從小酷愛書畫,中學時期便小有名氣,並得到新金陵畫派代表人物亞明的指教,對中國畫原理法則頗有領悟。後來參軍入伍,在海軍從事文化工作。從1976年起,他創作的人物畫、山水畫有多幅入選全軍、海軍和上海市的美術作品展覽。徐光的才藝是多面的,他對琴、棋、書、畫、詩歌、戲劇、音樂、曲藝有廣泛的愛好和天賦,但他最鍾情的則是大寫意畫。因而他從部隊回到地方后,就開始專攻大寫意花鳥。從此,他的畫路由工緻的寫實轉為蒼簡的寫意;藝術的相通性,又促使他將既往對其他領域的領悟,轉化為實現大寫意語言建構的有利資源。
徐光的選擇是符合藝術規律性的。鄭板橋就說過:“必極工而後能寫意,非不工而遂能寫意也。”松年則認為:“必須由博返約,由巧返拙,展卷一觀,令人耐看。”徐光正由於經歷了這樣的過程,所以他的大寫意一開始就步入了正途,杜絕草率,摒棄狹隘。既充分發揮自家性情,又十分尊重前人創造。徐光在延續徐文長開創的大寫意花鳥藝術道路上,在吮吸著八大、石濤、吳昌碩、齊白石、朱屺瞻、崔子范等前輩藝術養分的基礎上,創出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如同他的名字所昭示的,徐光——徐徐的發射出藝術個性的光焰。
二
以情造境,情趣橫生,是徐光大寫意花鳥畫的精神特色。
大寫意的關鍵是“寫”,而且是“大寫”。對於“寫”的理解大有講究。我以為中國傳統繪畫美學的核心就是“寫畫”體系,包含著傳寫性、傾瀉性、書寫性三個要素,即是既要傳達出客體對象的精神生命,又要宣洩畫家主體的心靈情感,還要講求書法為基礎的筆情墨趣。這三者相互聯繫,相互作用,相互制約,相輔相成,共構出中國畫的民族特質。三要素結構方式的不同,可以衍生出不同的創作方法和創作形態。顯然,在大寫意畫創作中,情感的傾瀉性佔有更為重要的地位,筆墨語言的書寫性則是有力的支撐。用這樣的觀點來衡量,徐光的畫恰恰符合“大寫”的要求。
徐光是藝術氣質濃厚的性情中人,他對文化藝術諸多領域的才氣,從另一個角度驗證了他的“多情”。在花鳥畫領域,他更是情有獨鍾。他往往從生活中常見的植物、動物乃至茶壺等司空見慣的器物中發現美,即使前人畫過的題材,他也能有新的審美髮現——往往是那種人性化的、大氣的、厚重的、幽默性的美。徐光常在動情后產生一種不吐不快的藝術衝動。無疑,這狀態不止由於他對生活、對自然生命發自內心的摯愛,而且取決於他超人的藝術智慧和藝術想像力。
徐光傾瀉性的長處不僅使作品“搶眼”,而且耐品味,因為其間散發著濃濃的情趣,使人生髮種種美好的聯想。《品春圖》中蒼渾老拙的茶壺與鮮嫩欲滴的牡丹相映成趣,《風靜花更紅》中相偎戲水的鴛鴦在如傘荷葉的掩映下享受甜蜜,《蕉鵲圖》中喜鵲和蕉梅的“對視”,《羞顏圖》中鷺鷥於花前的“羞怯”……無不令人忍俊不禁,發出會心的微笑。徐光大寫意花鳥畫的精神性,正在於創造了寫生命、寫自我的“大寫”情境。
三
大氣、文韻,共鑄拙趣,是徐光大寫意花鳥的語言特色。
“境與性會”,是傳統中有關境界高下因素的精論,強調畫境的創造必須與畫家本人的天性、性格、氣質相契合。徐光的審美追求正因此而得事半功倍之效。他的三方閑章“梁山漢子”、“一壺齋”、“拙樂”,恰好代表了藝術本性的三個側面。他祖籍山東,血管中流淌著北方大漢的陽剛大氣,審美傾向豪放老辣,故以“梁山漢子”自喻;長期的江南文化熏染,又孕育了他文人雅士式的清逸情韻,以“一壺”為齋名,正是文韻的自然流露。大氣和文韻的交互作用,促使他在建構個性化藝術語言時,重視“度”的把握,求大氣而不狂野,求文韻而不酸腐。於是,熔鑄出整體性的審美取向——拙趣,以拙為美,以拙為樂,故為“拙樂”。拙美,是一種可以兼具大氣和文韻的審美品格。
關於“拙”,在傳統美學中,自從老子提出“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以來,便逐漸推開。莊子所謂“既雕既琢,復歸於朴”,也具有相似的意味。他們強調自然天成、素樸恬淡之美。到明末清初,傅山進一步提出“寧拙毋巧,寧丑毋媚”的美學思想。拙美,已成為現當代不少畫家的取向,但在格調上卻大有差異。
徐光作品的拙趣,吸取了八大、吳昌碩、齊白石、朱屺瞻、崔子范等大家的藝術元素,同時也將兒童畫的天真、漫畫的幽默、民間藝術的稚趣融入,由此共鑄出自家語言——造型稚朴古拙,用筆老辣厚重,色彩對比強烈,成為徐光拙趣美的三要件。
先說造型。徐光有很強的工筆寫實功力,但覺難以盡興。大寫意的藝術形象,普遍採用誇張變形、單純化、簡約化的手法,以更增審美情趣。壺的扭曲,足見古樸天然;鳥的簡括突顯生命稚氣;雞頭縮於腹腔的奇特處理,愈見“獨處竹下”的心境;荷葉拉長如冠蓋高懸,越發“風靜花紅”之致。種種“行拙”,實為“大巧”。拙得合情合理,中規中矩;拙得神氣可愛,爛漫天真;拙得奔放擴張,更具現代感。
再說用筆。徐光大寫意用筆得力於書法功底。他臨習過大量碑帖,對魏碑、<<好大王>>,<<石門頌>>和板橋體尤有心得。作畫時筆力雄健灑脫,筆鋒方圓沉著,寧澀勿滑,寧滯勿飄,頗有“屋漏痕”、“折釵股”之勢;時見飛白、枯濕、濃淡、虛實相生。枝葉因之而更顯蒼勁,器物因之而更呈古樸,頑石因之而更增拙趣。寥寥數筆,貫穿著剛柔相濟、抑揚頓挫的節奏與韻律。老辣生拙的筆法,成為徐光大寫意語言的支柱。
再看色彩。徐光有時敢用對比色,紅與黑、紅與綠、黃與紅,搭配自如。畫面色彩鮮明而強烈,但不覺得有違和諧之理。原因在於畫中強有力的“骨法用筆”和“以墨為主”,已然構築出基調,色彩間看似“民間”的“土”、“拙”,便生出“拙中見巧”之妙。試看《觀花品茶圖》,方中有圓、墨韻有致的茶壺,紅潤如玉,水氣靈動的牡丹花,飛白蒼勁的枝條,何等大氣而有文韻。《荷塘》由夏入秋的處理又何等妙趣天成。
此外,拙趣的構成還藉助於畫面題識。徐光發揮文化修養及悟性過人的優勢,常以錯落古拙的書法,在畫面適當位置題識,往往起畫龍點睛或意外生髮作用,時有章法奇險之效。如繪寫紅高粱,題上“天下糧倉,”既具民俗情調,又富豪邁之氣。再如“家裡家外皆成景”的信手成趣,“雀之靈,梅之韻”的文化氣息等,都提升了畫面的格調和文化品位。
總之,徐光的大寫意花鳥畫既具大氣,又富文韻;既具情境,又富拙趣;既具傳統精神,又富現代意味。他的一系列作品展示出一個充滿生命力的藝術世界,這是宇宙自然生命力、畫家主體生命力、大寫意筆墨生命力相融相生的結晶。這也是徐光大寫意藝術的學術性給予人們的啟迪。
2009年6月於金陵十門齋
(馬鴻增,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副主任,江蘇省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江蘇省美術館研究員、原副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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