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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陽
郇陽
郇陽,中國古地名,《戰國策》、《史記·蘇秦列傳》等對其有記載。目前,有順陽說(現河南省淅川縣)、臨猗說(現山西臨猗南)等多個版本,其中臨猗說較為權威,但其具體位置待考。
根據《戰國策》《史記·蘇秦列傳》載:蘇秦謂楚威王日:“楚,天下之強國也;王,天下之賢王也。西有黔中、巫郡,東有夏州、海陽,南有洞庭、蒼梧,北有陘塞、郇陽。地方五千餘里,帶甲百萬,車千乘,騎萬匹,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資也。”這裡的郇陽究竟為何地,歷史學家說法不一。
順陽說
南北朝時期的宋人裴駰在他的《史記集解》中載:“徐廣雲,《春秋》日‘遂伐楚,次於陘’。楚威王十一年,魏敗楚陘山;析縣有鈞水,或者郇陽,今之順陽乎?”裴駰認為,“陘塞”就是楚威王十一年(前329年)魏敗楚的“陘山”,“郇陽”指的可能都是順陽(今河南省淅川縣東南丹江口水庫下)。唐代的張守節在《史記正義》引《括地誌》云:“順陽故城在鄧州穰縣西三十里,楚之郇邑也。”張守節肯定了陘塞即陘山,郇陽即順陽的說法。
汝南、潁川說
唐朝的司馬貞在《史記索隱》中載:“陘山在楚北境,威王十一年,魏敗楚陘山是也。郇音苟,北有郇陽,其地當在汝南、潁川之界。……計郇陽當是新陽,聲相近,字變耳,汝南有新陽縣。應劭雲,‘在新水之陽’。……徐廣雲,‘郇陽當是慎陽’,蓋其疏也。”司馬貞認為郇陽應該在汝南和潁川交界一帶。
臨猗說
臨猗(猗氏)古稱郇陽,這大約是盡人皆知的。然而,為什麼稱郇陽,什麼時候稱郇陽,就都不甚了了了。本文想以詳實的歷史資料對郇陽作一番初步考釋,以期拋磚引玉,與專家學者共同探究一下郇陽的歷史淵源。
西周為郇伯封地
查《辭海》郇,古國名。姬姓,文王之子封於此,在今山西臨猗。春秋時為晉地。據康熙《猗氏縣誌》載:“考猗氏本屬禹貢冀州之域。其在唐虞夏商皆為甸服,在周為郇伯國。郇伯。文王第十五子(一說為十七子)也。為州伯,治諸侯有功。”《春秋傳》曰:“畢原豐郇,文之昭也。”這說明,在西周初年,分封諸侯,文王第十五子(或十七子)被封為郇伯。郇伯因治理諸侯王有功而成為諸侯之首,名震四海。故《詩經·國風·下泉》有“蘩蘩黍苗,陰雨膏之,四國有王,郇伯勞之。”的頌辭。
猗氏古稱郇瑕
唐代詩聖杜甫《哭韋大夫之晉》詩中有“凄愴郇瑕邑,差池弱冠年”之句,《奉酬寇十四御錫見寄四韻復寄寇》中又有“往別郇瑕地,於今四十年”之句。查《辭海》瑕,古地名,春秋晉邑。在今山西臨猗西南。與郇,古國名的解釋相比較,至少可以清楚地說明,郇瑕一為國名,一為城邑名。郇瑕連用實際上代表的是一國一邑的區域。元代詩人王思誠《過郇城》有“世傳今猗頓,本屬古令狐。四境村墟辟,千年壁壘孤。郇瑕宣撫地,秦晉戰爭區。對澤空城在,桑泉古邑蕪。牛羊多茁壯,田畝亦豐腴。”的描述。這說明郇瑕之地自古以來就是個豐鐃富裕之地,也是個兵家必爭之地。《春秋·魯僖公二十四年》“二月,秦伯使公子摯如晉師,退於郇。辛丑,狐偃及秦晉之大夫盟於郇。”《成公六年》:“晉人謀去故絳,諸大夫皆曰:郇瑕地沃鐃近盬。又曰必居郇瑕氏之地。”原來,在成公六年,即公元前585年,晉國晉景公在故絳(翼城縣東南)召開了一次非常重要的遷都會議。會議上諸大夫幾乎異口同聲說,郇瑕之地豐腴富饒,又靠近鹽池。要遷都非郇瑕不可。只有韓獻子(韓厥)力排眾議認為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澮以流其惡。晉景公聽從了韓獻子的意見,於“夏四月丁丑,晉遷於新田”。要不是韓厥的一番話,歷史地理當大大改寫,臨猗當如今日侯馬般恢弘熱鬧繁華!
郇城、古猗氏城究在何處
猗氏一帶為郇瑕之地,大約沒有異議。但郇城在哪裡,瑕城又在哪裡,自古以來就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了。受有些資料影響,不少人認為牛杜鐵匠營一帶古城址就是古郇城。其實,這是與古猗氏城的混淆認識。查《辭海》猗氏,
1、古地名,在今山西臨猗南。有鹽池。戰國時,魯國猗頓在此以鹽致富。一說在此經營畜牧致富。
2、舊縣名。西漢置,在今山西臨猗南,晉魏間移於今臨猗縣,西魏改為桑泉,北周復舊名。
1954年與臨晉縣合併為臨猗縣。臨猗縣是臨晉與猗氏合併而成的,這是現代知識,盡人皆知。《辭海》的解釋至少可以說明兩點,一是古猗氏在現臨猗南邊,離鹽池較近。酈道元《水經注》云:河東鹽池謂之解鹽。池西又有一池,謂之女鹽澤,在猗氏古城南。唐代著名文學家柳宗元說:猗氏之鹽,晉寶之大也。這些都充分說明古猗氏包括地域非常廣闊,鹽池也屬其領地。《春秋》杜預註:猗氏有鹽池。後分猗氏、安邑治縣以守之。二是猗氏是在晉魏間才移到今址的。那麼,古猗氏又究竟在哪裡呢?北魏著名的地理學家、散文家酈道元在他的既具有文學價值更具有史料價值的地理巨著《水經注》中明確寫道:“涑水又西經猗氏縣故城北。”牛杜鐵匠營城址正在涑水河南岸,而絕不是今猗氏城在涑水河北岸。酈道元(470——527)正生活在北魏時期,也正好是猗氏城遷址不久,他本人又好學博覽,並親自到各地“訪瀆搜渠”,留心考索水道變遷和城邑興廢等地理現象。所以說他的註釋是比較可信的。
那麼,古郇城又在哪裡呢?據《括地誌》、《元和郡縣誌》、《太平寰宇記》等資料記載,都說古郇城在今臨猗(猗氏)縣城西南四里。以地勢分析當在關原頭西北一帶。《左傳·桓九年》及《竹書紀年》均有記載:“晉武公滅郇以賜大夫原,是為原叔。”這說明郇國延續了四百餘年,於桓公九年即公元前688年滅亡。該城便成了大夫原的封地。現在此地雖無城可考,但有三個原頭村。這個原頭的“原”字,是否與大夫原有關呢?沒有可靠的文字資料,不可武斷,只能做些推測。據關原頭一村老講,他小時候曾見過一幢石碑,碑文記載關家是從金大定(1161——1188)年間遷移至此定居的,此前該村叫東原頭,那麼楊原頭該為南原頭,閭原頭該為西原頭了。這至少可以說明原頭村名來源很早。或者說,三個原頭村正是在原叔接管郇城后,為防禦起見在廢墟上建起的三個戍所。如果這種推測不錯的話,那就可以作為郇城就在此地的旁證。從該地地層觀察分析,古郇城應該已經被兩千多年來從峨嵋嶺上流下的坡水夾帶泥沙埋藏在三四米深的地下。據說關原頭村民在村西頭打井時,曾在四米深處發現瓦礫,化肥廠擴建尿素工程時也曾在七、八 米深處發現瓦礫。這是否又可作為兩條佐證呢?但如果要真正確定郇城的確切位置、大小、建築特點等等,只有期待運用科學的考古方法,作進一步挖掘、探測、考證了。
程村東周墓的發掘也許能揭開瑕城之謎
瑕城又在什麼地方?自古無人能夠說清楚。按酈道元《水經注》解釋,“涑水又西經解縣故城南”“涑水又西南經瑕城”。據筆者多年前寫的《解城考》一文,故解城應當就是城東城西之間的古城遺址。那麼,瑕城當在城西西南某地。程村東周墓的發現也許會給我們揭開謎底。程村位於峨嵋嶺南,涑水河西岸,隸屬山西臨猗縣廟上鄉,在縣城西22公里處。據初步調查,它是一處面積逾萬平方米的墓地。在村西有一當地群眾使用的取土場,約5000平方米,俗稱“土塘”。1987年夏,當地群眾在土塘取土時發現了墓葬。同年秋,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山西工作隊、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省運城行署文化局即組成聯合考古隊,對程村墓地進行了發掘。發掘工作延續了二年,共發掘土塘及其周圍東周時期的墓葬52座、車馬坑8座,共出土銅器、陶器等珍貴文物1500餘件。成為轟動全國的考古大發現。限於當時的客觀條件,發掘工作只做了很小一部分,尚未得出究系何人墓葬。如果能夠進一步發掘,當會揭開更多的歷史謎底。一般說來,大型墓葬多與城址相距不會太遠。也許古瑕城就在程村一帶。我們期待著科學的考古會給我們揭開瑕城之謎。
猗氏何以稱郇陽
郇、郇城、郇瑕問題搞清楚了,但何以又變成了郇陽呢?這個問題筆者查不出史料說明,只好做一些臆測推斷。我們的老祖先們在擬定或者說在約定俗成某地地名時,往往會依據該地所據山水南北方位而定陰陽。查《辭海》,陰,山的北面或水的南面。如華陰、江陰、淮陰。陽,山的南面或水的北面。《穀梁傳·僖公二十八年》“水北為陽,山南為陽”。我們不妨搬出中國地圖,稱陽的城市多極了。如果不是在山之南,肯定是在水之北了。
我們回過頭來再看郇城所處的方位,她不僅據於峨嵋嶺的南面,而且據於涑水河的北面,可以說是陽中之陽了,稱為郇陽應該說是順理成章的事,不稱陽反倒奇怪了!當然,這只是筆者的主觀臆斷,有待進一步考證了。
郇陽最晚當起於明萬曆年間
有人說,郇陽起於清代,這未免有些輕率。只要讀一讀中華楹聯巨匠喬應甲的對聯專著《半九亭集》就會有所發現,喬應甲的詩聯中都有郇陽的提法。
夏邑童生事;
郇陽署印官。
傳言家鄉苦旱又接報見中使去解州賣余鹽賦此
傳聞旱魃苦郇陽,忽報貂璫下解梁。
市肆已聞驚榷稅,鹺池還見走豺狼。
群奸到處張威焰,百姓無人不悚惶。
回首鄉關空灑淚,此情何日達君王。
喬應甲於萬曆二十年(1592)中進士任推官,到萬曆二十六年七年間兩次以推官署襄陽府、鄖陽府台印,即代理知府。所以自稱“郇陽署印官”。喬應甲於萬曆二十七年以治行優等被徵召入京升遷,卻因不送禮而惹惱當權者而在京城候旨三年。這期間,恰好碰上家鄉大旱與太監陳增陳奉等以礦稅特使身份到全國各地大肆掠取豪奪,橫行霸道,搞得民不聊生之時,喬應甲滿腔激憤,奮筆疾書,寫下了這首律詩,傾吐了憂國憂民嫉惡如仇的一腔熱血。
由此可證,最晚在明萬曆年間,郇陽一詞就已經通用了!我們期待著有更早的發現!
管窺蠡測之見,敬請專家學者批評指正。
張延華 張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