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理堪
武理堪
(或譯吳禮勘),滿洲正白旗瓜爾佳氏,生年不詳,約后金天命四年(1619年)去世。他的先世居住在義屯宜爾門(今吉林伊通),本屬海西女真的一部。他的父親伊蘭柱徙居扈倫四部之一哈達部的費德里(在今遼寧西豐縣境)。當建州女真首領努爾哈赤起兵后,武理堪前往投奔,追隨努爾哈赤創業,屢立戰功。初定八旗制時,武理堪為正白族第一甲喇所屬第八牛錄額真,累官至噶布希賢噶喇昂邦(前鋒統領)。
武理堪一生中最出色的表現,是他在偵敵與巡邏過程中以非凡的膽略為奪取戰爭勝利建立的功績。
努爾哈赤起兵不到十年功夫,就統一了建州女真本部。這一勝利,打破了明代遼東少數民族居住地區的政治均勢,引起了其它部落,尤其是海西女真各部的不安與敵視。明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六月,海西女真葉赫、哈達、輝發、烏拉四部聯合劫襲建州,被努爾哈赤反擊,潰敗於哈達部的富爾佳齊。九月,葉赫部貝勒布賽進一步糾集了哈達、輝發、烏拉,以及蒙古科爾沁、席北(錫伯)、封爾察,建州朱舍里、納殷,共九個部落,以三萬之眾,分兵三路,向建州本營費阿拉(今遼寧新賓永陵鎮老城裡南五里山上)撲來,企圖一舉消滅努爾哈赤的勢力。形勢極為嚴峻。當時九部分別位於建州西、北、東,九部聯合,形成了對建州的半圓形包圍圈。九部聯軍將要從什麼地方攻進,一時還不清楚,只有掌握聯軍動向,才能有效地制定對策、部署兵力,取得主動。努爾哈赤把戰前偵察的任務交給了武理堪。
武理堪奉命出費阿拉,向東偵察,賓士百餘里,不見敵人蹤影,正要登上一座山嶺,忽然望見前方烏鴉群集鳴噪,好像在阻擋去路。富有戰爭經驗的武理堪立刻警覺起來,既而領悟到,兵馬行動,烏獸必驚;附近如果有大規模的行軍活動,生物界決不會如此靜謐。他斷定,聯軍肯定不會從東部殺來,偵察方向不對,於是急歸復命。努爾哈赤完全贊同武理堪的見解與當機立斷的行動,隨即派他再行出偵。這次武理堪向北路進發,自扎喀關向渾河部偵察。傍晚時分,他馳到渾河岸邊,忽聽人馬哨雜,遙見北岸火光密布如群星閃爍,原來聯軍正暫駐征鞍,紮營舉火做飯。武理堪進行周密偵察,並伺機擒獲一名葉赫巡邏兵。據供,九部共來兵三萬,晚飯後將連夜越過沙濟嶺,直搗建州。軍情緊急,不容稍待。武理堪挾持俘虜,策馬飛馳還報。返回費阿拉時,正屆子夜。努爾哈赤由於掌握了全部軍情,心地安然。他從容決定,全軍安寢勿躁,天亮后出師迎擊,以逸待勞。
當士兵們聽說聯軍競有三萬之眾,多半大驚失色。武理堪滿有把握地宣傳:“敵雖眾,其心不一,非我輩敵也。我國人勇膽裂,一心一力,戰則必勝。馬匹器械,得必無算。敗此輩之後,再無我兵敵也。”這種合乎情理的分析,使眾人增強了信心。天明誓師時,努爾哈赤又闡述形勢,決定採用“吾立險要之處,誘彼來戰’的戰術,指出“來兵部長甚多,雜亂不一。諒此烏合之眾,退縮不前,領兵前進者,必頭目也。吾等即接戰之,但傷其一二頭目,彼兵自走”。於是,軍心穩定,士氣大振,鼓舞向前。努爾哈赤把精兵部署在費阿拉西北形勢險要的古勒山上,待機而戰。當后金軍小試鋒芒,首挫聯軍前鋒后,聯軍大隊士兵便遲疑不前。被激怒的九部聯軍頭目葉赫貝勒布寨親自躍馬衝鋒,被建州士卒吳談砍殺。主帥斃命,九部聯軍即刻大亂。努爾哈赤揮兵猛擊,終獲大勝。
天命四年(1619年),明廷以十萬之眾,由遼東經略楊鎬指揮,分兵四路進攻赫圖阿拉(即天眷興京,今遼寧新賓永陵鎮老城裡)。努爾哈赤親統后金八旗兵,堅持“憑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即集中優勢兵力作戰的戰術,先後擊潰西、北、東三路明軍。明廷這次出征的敗局已定。楊鎬為避免全軍覆滅之厄,急檄總兵宮李如柏引南路兵退還。李如柏率領的這支軍隊約二萬餘眾,原由清河出鴉鶻關,企圖從南路進攻赫圖阿拉,由於行動遲緩,迄未與后金交鋒。當收到楊鎬退兵檄后,李如柏急忙撤退。這時,奉命巡邏的武理堪率領二十餘騎行至虎攔山(赫圖阿拉西南,今遼寧新賓縣永陵鎮南),正遇李如柏軍退經虎攔山麓。武理堪令諸騎立馬山頂,吹響螺號,將帽子掛於弓稍揮舞,吶喊鼓噪,作指揮伏兵態勢。明兵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情景,驚恐萬狀。武理堪乘明軍慌亂之際,率二十餘人飛騎下山,衝進明軍后隊,殺四十人,獲馬五十。敗退的明軍,風聲鶴映,膽寒心裂,不敢戀戰,爭相潰逃,至有互相擁擠、踐踏而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