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憾墓誌銘

阿羅憾墓誌銘

徠《阿羅憾墓誌銘》創作於公元710年,清朝末年出土於河南洛陽,后流入日本,現存於東京上野日本國立博物館。

阿羅憾具有波斯國王族血統,因而也是波斯移民領袖,唐高宗遣使把他召來,即授羽林軍將軍一職。他為高宗出使蕃域,建立大功,任拂林(東羅馬帝國)諸蕃招慰大使,又號召世界各國君王,為武則天營建大周萬國頌德天樞。唐景雲元年( 710年)逝世,葬於洛陽建春門外。

文物歷史


《阿羅憾墓誌銘》創作於唐景雲元年(景龍4年)(710年)。出土清朝末年洛陽東南郊樓子村附近。后流入日本,現存於東京上野日本國立博物館。
1909年,端方在《陶齋臧石記》卷二十一中首次將墓誌錄文公布。這方墓誌字跡不是很清楚,錄文缺少了7個字。
1917年,羅振玉輯《芒洛冢墓遺文》收入此墓誌錄文。日本史學家羽田亨、桑原騭藏、張星娘、向達、朱傑勤、林梅村等先後撰文論及此墓誌。
1995年,林梅村先生髮表的論文,根據上下文補錄其中的五個字,用()表示林先生的補字。墓誌共18行,每行約17字。這是一方比較重要的墓誌,不僅許多學者認為其與景教有關,更因為墓主的特殊身份引人遐想。

墓誌內容


原文

大唐故波斯國大酋長,右屯衛將軍上柱國、金城郡開國公波斯君丘之銘。君諱阿羅憾,族望波斯國人也。顯慶年中,高宗天皇大帝以功績有稱,名聞(西域),出使,召至來此,即授將軍北門(右)領使,侍衛驅馳,又充拂林國諸蕃招慰大使,並於拂林西界立碑,峨峨尚在。宣傳聖教,實稱蕃心。諸國肅清,於今無事,豈不由將軍善導者,為功之大矣。又為則天大聖皇后召諸蕃王,建造天樞,及諸軍立功,非其一也蔦。此則永題麟閣,其於識終,方畫雲台,沒而須錄。以景雲元年四月一日,暴憎過隙,春秋九十有五,終於東都之私第也。風悲壟首,日慘雲端,聲哀烏集,淚(落)松干。恨泉扁之寂寂,嗟去路之長嘆。嗚呼哀哉!以其年□月□日,有子俱羅等,號天罔極,叩地無從。警雷繞墳,銜淚(刊)石,四序增慕,無輟於春秋。二禮克修,不忘於生死。卜君宅屯,葬於建春門外,造丘安之,禮也。

翻譯

大唐已故的原波斯國大酋長。擔任右屯衛將軍上柱國、金城郡開國公的波斯先生山丘之碑銘。先生的名諱叫做阿羅憾,出身於波斯國的名門望族。顯慶年中,謚號天皇大帝的唐高宗因(他的)功績卓著,名聲遍傳(西域),將要出使,宣召來到這裡,於是授予將軍北門(右)領使,並作為侍衛效力,又擔任出使羅馬及邊疆各族的招慰大使,宣召來到這裡,於是授予將軍北門(右)領使,並作為侍衛效力,又擔任出使羅馬及邊疆各族的招慰大使,並在羅馬西部的邊界立碑,石碑高聳至今還在。宣揚傳播景教教義,實為邊疆各族所滿意,邊疆各國清平,至今平安無事。難道不正由於將軍善於引導,其功勞莫大焉。又為大聖皇后武則天召集各部首領,建造銘紀功德的天樞,以及各軍中所立功勞,不是一下能述說完的。這樣的功勞永遠如題記在麒麟閣一樣,他的見識始終如一,正當為朝廷出謀劃策,突然離去來不及記錄。在公元710年4月1日,可恨時間太快,在世享年95歲,去世於洛陽私人宅第。風似乎悲戚在田間,太陽凄慘於雲端,聲音悲哀聚集一處,眼淚灑落在松柏的枝幹上。可恨黃泉之路偏是那樣的孤單,可嘆歸去之路如此之漫長。哎呀,多麼哀傷啊!在那年的□月□日,包括兒子俱羅等親人,哀嚎極大的養育之德,到處磕頭無所適從。雷聲滾滾環繞墳前,含著眼淚刊刻石碑,四季更迭益增思念,緬懷不止無論年歲;新舊二約時常遵守,即使生死之時也不相忘。風水先生選擇了墓地,安葬在建春門外,建造墳丘以安葬他,全都按照喪葬禮數。

相關考證


人物身份

1958年,羅香林先生認為阿羅憾即景教碑“所云於武則天時為景教效力之僧首羅含”,蓋同名異譯。朱謙之教授等人亦贊成此說,若果真如此,《阿羅憾墓誌銘》的重要性,就不是一般景教信徒墓誌可比的。
不少學者認為阿羅憾的原名當為Abraham(亞伯拉罕),而拂林應指東羅馬帝國。

宗教信仰

墓誌刊布以來,引起諸多討論,主要焦點在於阿羅憾是否是景教徒,贊成是景教徒的中外學者包括羽田亨、佐伯好郎、桑原隔藏、張星垠、向達、羅香林、蒲立本、石田干之助、饒宗頤、謝海平、朱謙之、方豪、朱傑勤、姜伯勤、林梅村等;反對或質疑的則包括復一雄、岑仲勉、伊藤義教、富安敦、達菲納、塞雷蒂、吳昶興等。
當然,《阿羅憾墓誌銘》主要不是談及他的宗教生活的,而是像普通碑銘一樣追述墓主人的生平,彰顯其輝煌事迹。中國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主席徐曉鴻傾向於其與景教有關,所以謹將其墓誌譯出,以便對其內容有更多的了解。

後世評價


《阿羅憾墓誌銘》全文不長,但反映的內容極其重要。阿羅憾不僅熱心傳教,而且有卓越的外交才能,在西域各國中人望頗高,這是他受到唐中央政府重用的原因。
特別是武則天時期建造的天樞,建於洛陽城西皇城正南的端門外,高一百零五尺,共分八面,每面各五尺。柱的基礎以鐵熔鑄,周圍一百七十尺,高二丈,鐵山之下以銅龍來負荷,四周是雕刻的石獸。
天柱的頂端有一雲彩的蓋,高一丈,周圍三丈,嵌著大珠,大珠由四條蛟龍來承托,全部工程耗費了二百萬斤銅鐵"。唐代劉肅所著的《大唐新語徠》記載的略有不同,說其高度是九十尺,直徑一丈二尺,柱頂的蓋稱為銅盤,大珠稱為大火珠,“望之如日初出”,天樞的名字,頌德稱為述德。
天樞的建造在世界冶金史上有重要的地位,李約瑟博士(Joseph Needham, 1900-1995)很早就注意到這一點,他把天樞視為宏偉的紀念碑"。這些錢都是“蕃客胡商”出的。
這座天樞在唐玄宗開元二年(714年)被毀,只存在了二十年,但阿羅憾卻非常長壽,達九十五歲高齡,活到了睿宗(662-761 )景雲元年四月 710年),即在天樞被毀前四年去世也許正是他和其他景教徒的努力,避免了篤信佛教的武則天對景教的反感。如果他就是景教碑中的羅含,那麼,“共振玄綱,俱維絕紐”的評價就不是妄談了。 《阿羅憾墓誌銘》尚有許多謎題,留待後人進一步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