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

古詞成語釋義

夜郎可引申理解為成語夜郎自大,比喻驕傲無知的膚淺自負或自大行為。出自《史記·西南夷列傳》: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

出處典故


典故

“夜郎自大”屬漢語圈認知率最高的一類成語。漢語工具書都把它釋為對妄自尊大者的諷喻,很多人正是通過這個成語知道古代西南曾經有一個夜郎國。但這成語其實是一段誤讀的歷史。夜郎故事首見於司馬遷的《史記》。漢武帝開發西南夷后,為尋找通往身毒(今印度)的通道,於公元前122年派遣使者到達今雲南的滇國,再無法西進。逗留期間,滇王問漢使:“漢孰與我大?”後來漢使返長安時經過夜郎,夜郎國君也提出了同樣問題。這段很平常的故事後來便演變成家喻戶曉的成語。夜郎自大這個成語到清代已廣為流行。清前期著名文學家蒲松齡在《聊齋志異·絳妃》中寫道:“駕炮車之狂雲,遂以夜郎自大。恃貪狼之逆氣,漫以河伯為尊。”成書於光緒後期的晚清小說代表作《孽海花》第二十四回寫道:“餓虎思斗,夜郎自大,我國若不大張撻伐,一奮神威,靠著各國的空文勸阻,他哪裡肯甘心就範呢?”

示例


1.要避免夜郎自大的毛病,就得擴大視野,虛心學習別人的長處和經驗。
2.五千年的文化永遠讓我等國人自豪,但不能夜郎自大

原文


選自《史記·西南夷列傳》
及元狩元年①,博望侯張騫使大夏來②,言居大夏時見蜀布③、邛竹杖,使問所從來④,曰:“從東南身毒國⑤,可數千里,得蜀賈人市⑥”。或聞邛西可二千里有身毒國。騫因盛言大夏在漢西南,慕中國,患匈奴隔其道⑦,誠通蜀⑧,身毒國,道便近,有利無害。於是天子乃令王然於、柏始昌、呂越人等,使間出西夷西⑨,指求身毒國⑩。至滇,滇王嘗羌乃留,為求道西十餘輩(11)。歲余,皆閉昆明(12),莫能通身毒國。
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13)?”及夜郎侯亦然(14)。以道不通故,各自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
註:
①元狩:漢武帝第四個年號(前122-前117)。②使:出使。大夏:西域國名。來:回來。③居:呆在。④使問:派人詢問。所從來:從何地弄來。⑤身毒國:古代國名。或譯作“天竺”、“天毒”、“乾毒”等。⑥市:買。⑦隔:阻隔。⑧誠:若。⑨間:走小路,捷徑。⑩指:通“旨”,意旨。求:找到。(11)為求道西:為他們尋找西去的道路。十餘輩:指滇國派出找尋西去之路的十多批人。(12)閉:阻塞。(13)孰與:與……比,哪一個……。(14)然:如此。

譯文


待到漢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博望侯張騫出使大夏國歸來后’說他待在大夏時曾經看到過蜀郡出產的布帛,邛都的竹杖,讓人詢問這些東西的來歷,回答的人說:“從東南邊的身毒國弄來的,從這兒到那裡的路途有數千里,可以和蜀地的商人做買賣。”有人聽說邛地以西大約二千里處有個身毒國。張騫乘機大談大夏在漢朝西南方,仰慕中國,憂慮匈奴阻隔他們與中國的交通要道,假若能開通蜀地的道路,身毒國的路既方便又近,對漢朝有利無害。於是漢武帝就命令王然於、柏始昌、呂越人等,讓他們尋找捷徑從西夷的西邊出發,去尋找身毒國。他們到達滇國,滇王嘗羌就留下了他們,並為他們派出十多批到西邊去尋找道路的人。過了一年多,尋路的人們全被昆明國所阻攔,沒能通往身毒國。
滇王同漢朝使者說道:“漢朝和我國相比,哪個大?”漢朝使者到達夜郎,夜郎也提出了這樣的問題。這是因為道路不通的緣故,各自以為自己是一州之主,不知道漢朝的廣大。

成語故事


夜郎自大
漢朝的時候,在西南方有個名叫夜郎的小國家,它雖然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可是國土很小,百姓也少,物產更是少得可憐。但是由於鄰近地區以夜郎這個國家最大,從沒離開過國家的夜郎國國王就以為自己統治的國家是全天下最大的國家。有一天,夜郎國國王與部下巡視國境的時候,他指著前方問說:“這裡哪個國家最大呀?”部下們為了迎合國王的心意,於是就說:“當然是夜郎國最大啰!”走著走著,國王又抬起頭來、望著前方的高山問說:“天底下還有比這座山更高的山嗎?”部下們回答說:“天底下沒有比這座山更高的山了。”後來,他們來到河邊,國王又問:“我認為這可是世界上最長的河川了。”部下們仍然異口同聲回答說:“大王說得一點都沒錯。”從此以後,無知的國王就更相信夜郎是天底下最大的國家。有一次,漢朝派使者來到夜郎,途中先經過夜郎的鄰國滇國,滇王問使者:“漢朝和我的國家比起來哪個大?“使者一聽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小國家,竟然無知的自以為能與漢朝相比。卻沒想到後來使者到了夜郎國,驕傲又無知的國王因為不知道自己統治的國家只和漢朝的一個縣差不多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也問使者:“漢朝和我的國家哪個大?”

典故新解


夜郎國之所以家喻戶曉,與“夜郎自大”的成語關係頗大。據史書記載,漢武帝派使節到西南(現在的貴州省六盤水市附近),探尋由長安到今印度的通道。經過一年多的艱難跋涉,漢史才到達滇國,見到滇王套羌。滇王曾不無炫耀地探詢:“漢孰與我大?”之後,漢使輾轉到達夜郎國,夜郎王多同也發出了“漢孰與我大”相同的問話。於是,“夜郎自大”就成了人們譏諷妄自尊大者的典故。若追本溯源,“漢孰與我大”的專利應屬滇王,夜郎王不能專美。弄清這典故的由來,並不是要為多同洗刷冤情,更無將夜郎自大該

夜郎之大


說夜郎“自大”,這顯然是從漢文化視角看夜郎時造成的一個歷史的誤會。以原典論,不過是因為古代交通不便,西南夷與中原王朝遠隔千山萬水,處於封閉狀態中的夜郎王,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因此才有此一問:誰大?司馬遷在《史記》里說:“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夜郎國作為西南夷“最大”的國家,也許還有一點同漢朝“比大”的意思。不過,若是從夜郎民族的立場上看,那就不叫“自大”,而是自尊、自信,有一種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這是夷漢交叉的視角審視的結果。夜郎人的民族自豪感由來已久,這一點在彝文獻里觸處可見。《夜郎史傳》寫夜郎王武益納的武功:“武夜郎(即武益納)君長,比先輩威武,比先輩剛強,他經常帶兵,不斷地征戰。一下去東征,一下去南戰,全都打勝仗,屢屢建奇功。”在征伐東、西濮時,他揮師進軍,竟口出狂言:“我夜郎大軍,誰敢來阻擋?”就連夜郎國的開國之君夜郎朵,也同漢家天子一般,自命為“代高天掌權,為大地守境”的“天地子”,而一代明君多同彌(即多同),不但自稱“天之子”,更有開闢“新天”的膽識,甚至敢於宣稱:“唯我獨尊君,唯我享盛名”!
夜郎之大,留給夜郎民族的記憶也是刻骨銘心而又真切動人的。夜郎土著濮人後裔即仡佬族的“喪葬歌”里,巫師唱道:“……大田大地我們的,大山大嶺我們的,東南西北我們的。大場大壩隨便走,大沖大凹隨便行,天寬地寬由你走,四面八方任你行……”而在關於夜郎國的民間傳說里,甚至還有這樣的講述:騎手騎著駿馬跑了一百天,駿馬累死了,也還未跑到夜郎國的盡頭。這裡當然免不了誇張,但是在這誇張手法的後面,我們看到的不正是夜郎人疆域遼闊、國力強盛的心理基礎,不正是夜郎國“最大”所留給夜郎民族的集體記憶嗎?以此可見,夜郎並非“自大”,而是真大。

續加內容


原來,自漢武帝派遣唐蒙通夜郎后,在夜郎境內設郡置縣。後來為了專一對付北方的匈奴,遂“罷西夷”,而在南夷,則“獨置南夷、夜郎兩縣一都尉”。公元前122年,由張騫通西域開闢的絲綢之路不斷受到匈奴侵擾、阻隔,漢武帝接受張騫的建議,派王然於等人至滇國,擬經身毒(印度),尋找另一條通向西域的道路,這就是後來所稱的“南方絲綢之路”。此行由於王然於等在滇西一帶受阻而未果,返回時途經滇國及夜郎:“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及夜郎侯亦然。”
滇王也好,夜郎王也好,本來都是出於不了解外間情形,如同司馬遷所說:“以道不通故,各自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因而發出的疑問。不過當這場景出現在蒲老先生筆下時,卻成了“……古有賢豪,乘而破者萬里;世無高士,御以行者幾人?駕炮車之狂雲,遂以夜郎自大;恃貪狼之逆氣,漫以河伯為尊。……”這明顯地是一場遊戲筆墨。不過,蒲老先生這一逞才使氣不打緊,他老人家哪裡會想到,“夜郎自大”竟因此不脛而走。至晚清光緒年間,曾樸在他的《孽海花》第二十四回里又讓夜郎“自大”了一回:“餓虎思斗,夜郎自大,我國若不大張撻伐,一奮神威,靠著各國的空文勸阻,他哪裡肯甘心就範呢?”白話小說流傳面更廣,“夜郎自大”終於演變為一成語,不數年即收入《辭海》以及各種詞典,如今早已風靡華人世界,無人不知。夜郎王被視為狂妄自大之徒,背上黑鍋,似乎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