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市街
米市街
米市街,今濂溪路西北段,即紙巷口至涌金門一段。明代名米市街,原名瓷器街,清代時,瓷器街南移到現中山路,原明代米市街分為二段,西北段名米市街,東南段名樟樹街。很明顯,與瓷器街類似,這是清時的一條行業街。涌金門,名字聽起來響噹噹的,且充滿了喜慶,充滿了誘惑。真的涌過金嗎?其實不然,贛州的涌金門,實在是取了杭州的涌金門之名來用了罷。跟學都市風雅,歷朝歷代都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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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金門從宋以來,一直是個贛州繁華碼頭之一。贛州發往北邊的貨物可以從章江、貢江的任意碼頭出發,而從北邊過來的客與物,在溯贛江而上行了數日,又經十八灘驚險之後,往往是選擇在這第一碼頭涌金門上岸的。所以,涌金門商賈如雲,貨物如雨,交易旺盛,錢財廣通,從這個意義上說,涌金門之名倒也取得名副其實。
贛南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糧食中以大米為主產品之一。贛州因為地外贛粵湘閩四省邊境之中心城市地位,“海上絲綢之路”的開闢又使它歷史上多次處極度繁華狀態,人口相對稠密,民以食為天,也就有北方及四鄰米商運載各地好米進入贛州城。為方便流通,糧商們首先搶佔了離碼頭最近的商業區構築米市,這米市街便自然形成。糧商們、小販們、百姓們來來往往於米市,根據自己的經濟狀況,或選擇糙米或選擇精米,熙熙攘攘,造就著米市的光榮歲月。
到了1941年,米市的功能已逐步衰退,當政便將這條街與青雲街、雜衣街、牌樓街一起,改成了富有紀念意義的街道名,於是濂溪路、文清路、陽明路一一誕生了。曾在贛州造成巨大影響的人物如周濂溪、曾文清(曾幾謚號)、王陽明等從文化意義上走向了社會意義,成為了應該讓民眾代代記住的重要人物。
關於文清路與曾文清、陽明路與王陽明,前已有敘述。而這條濂溪路則是紀念南宋著名理學家、教育家周敦頤先生的。周敦熙(1017-1073),湖南道縣人,“因家居廬山蓮花峰下,所居曰濂溪,世稱濂溪先生”(清同治贛州府志),以志清白。周敦頤為宋理學之開山祖,史載:“豫章理學節義,為海內師表,而贛郡尤著”,則完全得益於周敦頤。他在南安即與興國縣令程大中相識,大中二子程顥、程頤因此皆從學於周敦頤,以致後來成為中國理學史上著名的“二程”,被世人誇耀“二賢講道之地,庶幾與鄒魯並”,而鄒魯乃孔孟之所指也。可見二程之偉大,又可見其師周敦頤之偉大。傳說周敦頤的四世傳人——另一位理學大師朱熹也曾慕名而來,欲追尋周敦頤的先風。十八灘頭之天柱灘邊,當時演繹著“清明上河圖”的下釜(現贛江北岸贛縣湖江鄉夏府古村),留下了他“忠孝廉義”四個手書大字,至今痕迹尚存。
周敦頤曾在江西九江任星子軍知軍(宋朝,贛江流域商貿繁榮后,為加強贛江水道軍事管制,沿贛江設了南安軍、星子軍、臨江軍)。周敦頤與當時造章貢台的贛州知府趙抃是忘年之交,趙抃\\\\尚在虔州任知府期間,周敦頤調任贛州府通判。趙抃雖年長九歲,又曾於周敦頤有舉薦之恩。因此,兩位學者早已有了惺惺相惜的情懷,趙抃\\\\欽佩周敦頤“胸懷灑落,如光風霽月”之風範,周敦頤則敬重趙抃“剛直不阿,鐵面無私”之秉性。趙卞對周敦頤的到來,熱情有加,親自陪同周敦頤四處遊覽虔城,幾乎所有的名勝景點,如馬祖岩、廉泉、通天岩、章貢台、郁孤台......都留下了趙抃與濂溪先生聯袂漫步的屐痕。兩位文化大師為虔城播灑了文明進步的種子,尤其是周敦頤。他在贛逗留期間,大約宋嘉祐元年(1061)趙抃、周敦頤在水東玉虛觀(現水東小學址)講學,講學后,稱為濂溪書院。在濂溪書院,趙並請周出任首任主持,招收學生,開院講學,宣揚理學。濂溪先生以其執著的教學精神與淵博的學問,將生命託付於教學與研究中,並在這一過程中,散發生命的熱能,散播精神與理想,也在釋放能量的同時,找尋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快樂。直到明弘治十三年(1500),濂溪書院遷郁孤台下郵舍,擴建房屋百餘間,崇禎十三年(1640),濂溪巷設光孝寺(巷),改名濂泉書院。
縱橫歷史,屈指數來,贛州第一教育名人當數周敦頤。贛州因周敦頤而文化昌盛,教學成風,也因此成了宋理學祖地。他的學生程頤、程顥兩兄弟天資聰慧,不僅繼承而且發揮光大了周敦頤的理學體系,成了理學一代宗師,真正把理學的影響力貫穿到了整個社會與歷史。到了明代王守仁,對理學有深刻研究的他,在理學之祖地贛州、於都、興國、南安等地,深受理學之祖周濂溪、程氏兄弟之影響,從而對理學研究有了升華,遂在於都羅田岩、贛州通天岩開學講授,與全國各地追隨他的學子們研習、傳授他創立的良知學,並發展為心學,使得天下學子“以虔南為歸”。王陽明,無疑是繼周敦頤之後繼續發展理學、繁衍贛州教育的一位功德於贛州於整個中國的大教育家、理論家、哲學家,他的著名的《傳習錄》也成了留給後世的傳世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