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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的誕生
尼采創作的圖書
《悲劇的誕生》(德文原名《悲劇從音樂精神中誕生》)是德國哲學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創作的哲學著作,寫於1870—1871年,首次出版於1872年。
該書以“致瓦格納”為序言,下分25節,從論述希臘悲劇的誕生入手,展開對藝術和美學的看法。書中的思想深受叔本華和瓦格納的影響,但克服了悲觀主義,認為藝術不是對人生的解脫,而是對人生的征服。希臘悲劇是由於日神阿波羅精神與酒神狄奧尼索斯精神的對抗與調和而產生的,並以酒神精神為主導。書中已表現出將叔本華的生命意志轉向權力意志的傾向,主張在悲劇的痛苦中感到一種更高的、征服的歡樂,看到生命是永恆的美。
在《悲劇的誕生》一書中,尼采所表達的悲劇藝術觀念:第一,藝術是對夢境的模仿,悲劇藝術代表希臘人對生活的理解和體驗。第二,藝術歡樂源於酒神狂醉的忘我體驗。人們在悲劇合唱隊里獲得個體生命消失的體驗,實現了對終極命運的消解。第三,希臘悲劇是阿波羅形象與狄俄涅索斯精神的結合物,阿波羅形象是希臘悲劇的舞台形式,狄俄涅索斯精神則是希臘悲劇要表現的思想內容。第四,悲劇的功能在於以審美的態度對待人生,獲得暫時的解脫。
全書圍繞日神和酒神的激烈鬥爭而展開,認為古希臘藝術產生於日神衝動和酒神衝突。日神阿波羅是光明之神,在其光輝中,萬物顯示出美的外觀,而酒神則象徵情慾的放縱,是一種痛苦與狂歡交織著的癲狂狀態。日神產生了造型藝術,如詩歌和雕塑。酒神衝動產生了音樂藝術。人生處於痛苦與悲慘的狀態中,日神藝術將這種狀態遮蔽,使其呈現出美的外觀,使人能活得下去。希臘神話就是這樣產生的。酒神衝動則把人生悲慘的現實真實地揭示出來,揭示出日神藝術的根基,使個體在痛苦與消亡中回歸世界的本體。尼采認為,悲劇產生於二者的結合。尼采更強調悲劇世界觀,認為只有在酒神狀態中,人們才能認識到個體生命的慾火和整體生命的堅不可摧,由此才產生出一種快感,一種形而上的慰藉。在悲劇中所體現出一種非科學的、非功利的人生態度,這是對西方自蘇格拉底以來的西方理性主義思想傳統的反叛:尼采一再強調,該書的主旨在於為人生創造一種純粹的審美價值,即“全然非思辯、非道德的藝術家之神”。因而必須“重估一切價值”。因為“我們的宗教、道德和哲學是人的頹廢形式”,因此必須把“我們今日稱作文化、教育、文明的一切,終有一天要帶到公正的法官酒神面前。”接受“藝術”的審判。
1869年,25歲的尼采被破格任命為瑞士巴塞爾大學古典語文學教授。他在巴塞爾大學發表的就職演說中說道,“荷馬與古典語文學”中,針對古典語文學“沒有一個統一的,清晰可辨的公共意見……多重特性,概念統一的不足,以及不同的學術工作的無意義堆積”,“語文學自身還包含有一種藝術式的,立足於美與倫理之上的強制性因素”。受德國浪漫主義思想傳統影響,青年的尼采內心中鼓盪著一種懷疑與批判一切的浪漫精神。他秉承一種浪漫的批評精神,用刺激性趣味的語言,完成了他詩化形式的著作《悲劇的誕生》。
古希臘的音樂是以詩、樂、舞三位一體為主的音樂藝術。尼採的《悲劇的誕生》,其寫作初衷是為讚頌集音樂,神論史,舞蹈三位一體的歐洲新音樂生活的代表人物瓦格納的著作。
以叔本華的悲觀主義解釋希臘人的天性和希臘文化的本質
尼采是以叔本華的悲觀主義世界觀為依託,去解釋希臘人的天性和希臘文化的本質。牛宏寶對叔本華的非理性的生命意志本體與作為解脫的審美直觀的論述中,談到進入和領會叔本華哲學思想的關鍵,是要認識到叔本華是先講認識論,再談本體論,這與形而上學先講本體再講認識是相反的,是“認識開啟了進入本體通道”。而從“表面看,叔本華似乎並沒有超出康德哲學的範圍,其實他已對康德的先驗認識形式進行了兩個方面的改變:一是轉向了唯我論,另方面轉向了非理牲的直觀”。叔本華是以謝林、費希特關於非理性意志的和意志的直觀性為存根,確定自己非理性的生命意志哲學。叔本華認為康德的現象和物自體之間所持的區分觀是合理的,對同時代的費希特、謝林、黑格爾取消物自體持不同的觀點,叔本華認為物自體可以通過直觀被認識,他將之視為獨立於時間和空間的,理性和知識都是屬從,即意志。人們一旦進入審美的沉思時,意志便逃離了這一審美的過程中。而人生本來是與痛苦相伴的,受意志的支配人們在意志被審美所拋卻時又是多麼的痛苦和空虛。而原本尊重叔本華生命意志說的尼采卻說:“個人所遭受的巨大痛苦,人類認識的不一致,最終認識的不可靠,能力的不平等,這一切使個人需要藝術。”尤其是悲劇藝術能夠使人忘記死亡和時間,以個體的生命意志力為主體,使一切現象和客體從其所出並被其支配。而悲劇藝術的本質,也是最內在的核心,是使人感知到某種神聖的東西,去化解掉人類所要經歷的苦難,給自己帶來除卻痛苦后的歡樂,惟有藝術能化苦難為歡樂的尼采,已經在很大程度背離叔本華悲觀主義的思想本義了。
追求真理和審美之間的關係
在《悲劇的誕生》中尼采以藝術特別是悲劇藝術對世界與人生作了審美的辯護,他對當時德國社會中普遍存在的對於科學理性的高度崇尚和狂熱追求不置可否,認為這種科學精神是毀壞我們社會的病菌,況且科學追求的極限是人所不能達到的,當人們被貪得無厭的樂觀主義求知慾所驅使在邏輯推理中不斷循環往複,最終咬住自己的尾巴時,他才能意識到若要忍受人生就需要藝術的保護和治療。為了掌握人生的真諦,不應像科學家那樣一味沉溺於理性的深洲,而應該學習藝術家,超越知識,用審美的面紗去把握世界。
在尼采看來,過於執著追求真理會導致不可知論與懷疑主義的盛行,陷入惶惶不可終日的迷惘之中,喪失生活的渴望和熱情。因此,為了活下去,人們需要以藝術為面紗來掩蓋人生的真理;為了熱愛生命,人們需要悲劇世界觀,以審美的態度來面對客觀世界的生成、變化,把人生的無常藝術化為審美的愉悅,使得個人的悲劇轉化為整體的喜劇。正如尼採在書中所提到的“只有作為一種審美現象,人生和世界才顯得是有充足理由的”,人生的真相是有缺陷的、不盡如人意的,生存本身沒有充足理由的,若要把悲觀厭世轉化為充盈的有意義的生活,也只有通過藝術才可以,因此,為人生作審美的辯護是實現人生惟一可取的選擇。
此外,尼采也以古希臘的悲劇藝術為例進一步證明了藝術如何掩蓋真理來拯救人生。希臘藝術的繁榮並不是傳統學院派所堅持的觀點,即緣於希臘人內心的和諧,與此相反,尼采認為恰恰是希臘人內心的痛苦和衝突帶來了偉大輝煌的希臘文化。希臘人內心的痛苦和衝突源於他們深刻認識到了世界意志的永恆痛苦和衝突,也正是因為他們看清了人生的悲劇木質,因此他們才迫切地要用藝術來拯救人生,賦予生活以價值和意義,以痛苦為源泉創造出新的歡樂,從而繼續忍受生活。
日神和酒神的對立
悲劇的誕生由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的交融下形成的,但是兩者發生的作用和所處的地位不同。酒神精神代表了原始痛苦,日神精神通過主動性假象完成了把酒神精神代表的原始痛苦上升為悲劇的關鍵一步;悲劇作為一種藝術,需要具備藝術所具有的特點,所以悲劇誕生離不開作為藝術化進程的阿波羅精神這個關鍵因素;酒神精神代表的形而上的慰藉並不能產生藝術衝動,藝術衝動源於日神精神所代表的個體化原理,個體化原理表現為時問性和反覆性,最後日神精神就是通過時間與永恆的並存成為了悲劇誕生的關鍵因素。因此,可以說日神精神是悲劇誕生的關鍵因素。
尼採在書中以探討古希臘悲劇的起源為線索,闡述了以蘇格拉底為轉折標誌的古希臘前後期文化的根本區別,對弘揚人的自然生命、以勇士般的、審美的態度對待個體生命根本性悲劇命運的前期古希臘文明大加推崇,指出人具有日神精神與酒神精神兩種根本性的對立衝動,前者以理性的靜觀創造外觀的幻境,維護個體以獲得生存的意義;後者以個體化的毀滅為手段,返歸作為世界本原的原始生命衝動,從而獲得最高的審美愉悅和生存意義。兩者的統一產生了古希臘悲劇;審美是人賴於生存的唯一價值。
《悲劇的誕生》是尼采第一部出版的著作,也是他的美學代表作。在此書中,尼採的唯意志論、超人哲學、非理性主義已初見端倪。
《悲劇的誕生》在美學上有重要的創見,更重要的是顯露了後來尼采哲學許多關鍵性的主題和傾向,因而具有特殊的重要性。該書在尼采生前沒有產生影響。但為後人所重視,對西方現代美學產生重要影響。
該書中譯文最早有繆朗山遺作,在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0年出版的《文學論集》上分兩輯刊載。單行本有李長俊譯,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周國平譯,三聯書店1987年出版。
尼采
在開始研究哲學前,尼采是一名文字學家。24歲時尼采成為了瑞士巴塞爾大學的德語區古典語文學教授,專攻古希臘語,拉丁文文獻。但在1879年由於健康問題而辭職,之後一直飽受精神疾病煎熬。1889年尼采精神崩潰,從此再也沒有恢復,在母親和妹妹的照料下一直活到1900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