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華
古朝鮮之箕子朝鮮的君主
子華:楚國莫敖,(?-前342年),是古朝鮮之箕子朝鮮的君主,前君主子賀之子,在位於前361年至前342年,謚號慶順王(경순왕),后王位由兒子子詡繼承。
《淮南子·修務訓》作“莫囂”。原為楚國最高官職。楚武王初稱王時猶然,武王嫌其封號太重(參見“敖”),始改以令尹為重臣。《左傳·庄公四年》以令尹與莫敖並提,當處於同等地位。后莫敖廢置不常,地位逐漸降低。《左傳·襄公十五年》敘楚國封官事,列莫敖於令尹、右尹、大司馬、右司馬、左司馬之後。今人楊伯峻《春秋左傳注》謂莫敖本相當相當於大司馬,后降至左司馬之下。
記載原文
威王問於莫敖子華曰:“自從先君文王以至不穀之身,亦有為爵勸,不以祿勉,以憂社稷者乎?”莫敖子華對曰:“如章不足知之矣。”王曰:“不於大夫,無所聞之。”莫敖子華對曰:“君王將何問者也?彼有廉其爵,貧其身,以憂社稷者;有崇其爵,豐其祿,以憂社稷者;有斷繢決腹,壹瞑而萬世不視,不知所益,以憂社稷者;有勞其身,愁其志,以憂社稷者;亦有不為爵勸,不為祿勉,以憂社稷者。”王曰:“大夫此言,將何謂也?”莫敖子華對曰:“昔令尹子文,緇帛之衣以朝,鹿裘以處;未明而立於朝,日晦而歸食;朝不謀夕,無一月之積。故彼廉其爵,貧其身,以憂社稷者,令尹子文是也, “昔者葉公子高,身獲於表薄,而財於柱國;定白公之禍,寧楚國之事,恢先君以掩方城之外,四封不侵,名不挫於諸侯。當此之時也,天下莫敢以兵南鄉。葉公子高,食田六百畛。故彼崇其爵,豐其祿,以憂社稷者,葉公子高是也。 “昔者吳與楚戰於柏舉,兩御之間夫卒交。莫敖大心撫其御之手,顧而大息曰:‘嗟乎子乎,楚國亡之月至矣!吾將深入吳軍,若撲一人,若繣一人,以與大心者也,社稷其為庶幾乎?’故斷繢決腹,壹瞑而萬世不視,不知所益,以憂社稷者,莫敖大心是也。 “昔吳與楚戰於柏舉,三戰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屬,百姓離散。棼冒勃蘇曰:‘吾被堅執銳,赴強敵而死,此猶一卒也,不若奔諸侯。’於是贏糧潛行,上崢山,逾深溪,穿膝暴,七日而薄秦王之朝。榷立不轉,晝吟宵哭。七日不得告。水漿無入口,闐而殫悶,旄不知人。秦王聞而走之,冠帶相及,左奉其首,右濡其口,勃蘇乃蘇。秦王身問之:‘子孰誰也?’繥棼冒勃蘇對曰:‘臣非異,楚使新造繥棼冒勃蘇。吳與楚人戰於柏舉,三戰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屬,百姓離散。使下臣來告亡,且求救。’秦王顧令不起:‘寡人聞之,萬乘之君,得罪於士,社稷其危,今此之謂也。’遂出革車千乘,卒萬人,屬之子滿與子虎。下塞以東,與吳人戰於濁水而大敗之,亦聞於遂浦。故勞其身,愁其思,以憂社稷者,棼冒勃蘇是也。 “吳與楚戰於柏舉,三戰入郢。君王身出,大夫悉屬,百姓離散。蒙谷給斗於宮唐之上,舍斗奔郢曰:‘若有孤,楚國社稷其庶幾乎!’遂入大宮,負離次之典以浮於江,逃於雲夢之中。昭王反郢,五官失法,百姓昏亂;蒙谷獻典,五官得法,而百姓大治。此蒙谷之功,多與存國相若,封之執纒,田六百畛。蒙谷怒曰:‘谷非人臣,社稷之臣。苟社稷血食,余豈悉無君乎?’遂自棄於磨山之中,至今無胃。故不為爵勸,不為祿勉,以憂社稷者,蒙谷是也。”王乃大息曰:“此古之人也。今之人,焉能有之耳?”莫敖子華對曰:“昔者先君靈王好小要,楚士約食,馮而能立,式而能起,食之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惡,就而不避。章聞之,其君好發者,其臣抉拾。君王直不好,若君王誠好賢,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
譯文
楚威王問莫敖子華,說:“從先君文王到我這一輩為止,真有不追求爵位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大臣嗎?”莫敖子華回答說:“這些事情,非子華所能回答。”威王說:“我要是不問您,更無從知道。”莫敖子華回答說:“君王您問的是哪一類大臣呢?有奉公守法,安於貧困,而憂慮國家安危的;有為了提高其爵位,增加其俸祿,憂慮國家安危的;有不怕斷頭,不怕剖腹,視死如歸,不顧個人利益,而憂慮國家安危的;有勞其筋骨,苦其心志,而憂慮國家安危的;也有既不追求爵位,又不追求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威王說:“您這些話,說的都是誰呢?”莫敖子華回答說:“從前令尹子文上朝時,身穿樸素的黑絲綢長衫,在家時,穿著簡樸的鹿皮衣。黎明即起,就去上朝;太陽落山,才回家吃飯。吃完早飯就顧不上晚飯。連一天的糧食也沒有積存。所以,我說的那個奉公守法,安於貧困,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令尹子文。從前楚國葉公子高,其貌不揚,而有柱國之才;平定了白公之亂,使楚國得以安定,發揚了先君的遺德,影響到方城之外,四境諸侯都不敢來犯,使楚國的威名在諸侯中未受損傷。在這個時候,諸侯都不敢出兵南侵,葉公子高的封地有六百畛的土地,所以,我說的那個為了提高爵位,增加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葉公子高。從前,吳、楚兩國在柏舉交戰,雙方對壘,士卒已經短兵相接。莫敖大心拉著駕車戰士的手,望著他們說:‘唉!唉!楚國亡國的日子就要到了,我要深入吳軍,你們如果能打倒一個敵人,助我一臂之力,我們楚國也許還不至於滅亡!’所以,我說的那個不怕斷頭,不怕剖腹,視死如歸,不顧個人利益,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莫敖大心。從前,吳、楚兩國在柏舉交戰,吳軍連攻三次,攻入楚都,楚君逃亡,大夫跟隨,百姓流離失所,棼冒勃蘇說:‘我如果身披鎧甲,手執武器與強敵作戰,不幸戰死,其作用也只像一個普通士卒而已,還不如向諸侯去求援。’於是,他背著乾糧秘密出發,越過高山峻岭,渡過深水溪谷,鞋子穿爛了,腳掌磨破了,褲子破了,露出了膝蓋;走了7天,到了秦王的朝廷,踮著腳跟翹望,希望得到秦王的幫助;日夜哭泣,希望得到秦王的同情。經過7晝夜,也未能面告秦王。他就這樣,滴水不進,以致頭昏眼花,氣絕暈倒,不省人事。秦王知道後來不及系好衣帽就跑來看他,左手捧著他的頭,右手給他灌水,勃蘇才慢慢蘇醒過來,秦王親自問他:‘你是什麼人?’棼冒勃蘇回答說:‘我不是別人,是楚王派來的因不死於國難新獲罪的棼冒勃蘇。吳、越兩國現在柏舉交戰,吳國連攻三次,進入楚都,楚君逃亡,大夫跟隨,百姓流離失所。敝國君王特派我來報告楚國面臨的亡國大禍,並且請求援救。’秦王一再要他起身,他一直不起。秦王說:‘我聽說,萬乘大國的君王,如果得罪了志士,國家就會危險,如今就是這樣。’於是,秦王派出戰車千輛,兵士萬人,讓公子滿和公子虎帶領,出邊關,向東挺進,與吳軍戰於濁水之上,大敗吳軍,又聽說還在遂浦作戰。所以,我說的那個勞其筋骨,苦其心志,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棼冒勃蘇。吳、楚兩國在柏舉交戰,吳國連攻三關,攻入楚都,楚君逃亡,大夫跟隨,百姓流離失所,楚臣蒙谷在宮唐與吳軍遭遇,這時楚王生死未卜,蒙谷撇開吳軍跑到楚都,說:‘如果有孤子可以繼位,楚國大概可難免遭滅亡。’於是,他來到楚宮,背上楚國法律離次大典,乘船浮遊於江上,逃到雲、夢地區。以後楚昭王返回楚都,百官無法可依,百姓混亂;蒙谷獻出了離次大典,百官便有法可依,百姓得以治理。相形之下,蒙谷立了大功,等於使楚國得以保全。於是,楚王封他為執纒,給他封田600畛。蒙谷生氣地說:‘我並不是一般貪圖爵祿的大臣,我是憂慮國家安危的大臣;國家平安無事,我難道會去憂慮個人有無官做嗎!’於是他隱居磨山之中,至今仍無爵祿。所以,我說的那個既不追求爵位,也不追求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蒙谷啊!”楚王嘆息道:“這些都是古人,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嗎?”莫敖子華回答說:“從前,楚靈王喜歡細腰女子,楚國的人便少吃飯,使自己的腰都細起來,以致要扶著東西才能起立,雖然想吃東西,但總是忍著餓不吃,這樣餓下去,就有死的危險,可是人們無所畏懼。我聽說:‘國君喜好射箭,大臣也會去學習射箭。’大王您只是不喜好賢臣而已,如果真是喜好賢臣,上述這五種賢臣,都是可以被大王羅致來的。”
莫敖子華用包含強烈感情的語言、鮮明生動的案例故事,描述了忠臣的典型形象和光輝事迹,也揭示了國君喜好忠臣、才能羅致忠臣的道理。其雄辯洋洋洒洒、氣勢宏偉,用一個個具體的人物和故事直接打動聽眾,包含感情,顯得非常的感人。這種飽含感情的案例描述法,我們在論辯中應該多加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