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

太平天國洪秀全的軍師

錢江,字然,又字秋屏,曾任太平天國洪秀全軍師。自太平天國亡后,輾轉流離,在今湖北省武穴市(原廣濟縣)落髮為僧,法名“小顛和尚”。

人物生平


錢江(1800—?),字然,又字秋屏,長興人,一說歸安(今湖州)人。曾任太平天國洪秀全軍師。出身仕宦之家,為山東巡撫錢鈺的第六世裔孫。自太平天國亡后,輾轉流離,在今湖北省武穴市(原廣濟縣)落髮為僧,法名“小顛和尚”。因史書無從記錄,故坊間亦很少有人知道這一傳聞。其出家以後在廣濟縣收過了多名學生,其中以饒漢祥、郭泰祺、劉文島等最負盛名。
鴉片戰爭前,錢江流寓廣東,他與愛國人士何大庚、卞江殷等人經常議論禁煙、抗英之事,他認為販賣鴉片“傷民命奚止數百萬眾,耗及財豈僅數千萬金”,危害性極大。清道光二十年(1840)一月,林則徐任兩廣總督,雷厲風行開展禁煙鬥爭,錢江積極支持林則徐,深得林的器重。道光二十二年(1842)清政府與英國簽定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消息傳至廣州,群情激憤,錢江與何大庚、卞江殷草擬了《全粵義士義民公檄》,並於是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將公檄帖在明倫堂,公檄憤怒申討英國侵略者“兇殘之性,甚於虎狼,貪黷之心,不殊蛇豸”;“掠我土地,戕我文武,淫我婦女,掠我資財”的罪惡,揭露清政府投降派“不顧國讎民怨,遽行割地輸金”的行徑,指出割讓香港、開放廣州等口岸是“開門揖盜,啟戶進狼”,提出反對南京“城下之盟”。號召全省百姓起來進行抗英鬥爭。公檄受到廣州市民的熱烈響應。十二月二日,錢江等在明倫堂集合,有數千市民前來參加,要求當局舉辦團練,抗擊英國侵略。十二月六日,清廣東督撫張貼告示,禁止百姓抗英活動。同日,錢江等兩次在明倫堂集會,商議抗英鬥爭。次日,他率眾焚燒英洋館、住所,兩廣總督命知縣梁星源逮捕錢江。當時在廣州主持對外交涉的清欽差大臣伊裡布,將錢江革去監生,充軍新疆。
錢江(約1800---1853)清末長興縣人字東平,監生出身。道光二十二年(1842)在廣州參加抗英鬥爭,被兩廣總督逮捕充軍伊犁(新疆),旋遇赦歸。道光三十年,洪秀全領導的太平軍在廣西起義,奪隘破城,所向披靡,勢如破竹。1853年(咸豐三年)3月,太平軍攻克南京,並在此建都。清政府為剿滅太平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耗銀計580萬餘兩,部庫銀從800萬兩跌為220餘萬兩。
當時圍剿太平軍的是設在長江兩岸的江南、江北大營。在琦善幕中幫辦軍務的刑部右侍郎雷以誠正為江北大營圍攻揚州不克、兵勇索餉嘩鬧而坐立不安之時,忽聞有一名士到訪,來獻“安邦之國策”。來人即錢江。錢江向雷提議建立”厘捐法”,對雷說“吾有一策,能解大人危難,不調兵而兵至,不請餉而餉裕”,雷以誠聞之急討教其良策。錢得意地說“點鐵成金並非難事。爾於各處設關置卡,從商人生意中一兩銀子抽他一厘錢。在商賈目中,千中抽一、不關痛癢,並可轉嫁買主。而我則滴涓之水,彙集成河,可養十萬百萬之精兵。兵精糧足,洪楊焉有不滅之理?如是,功在大人,利在國家”。雷聽后大喜,逐用錢策。
最初在揚州東泰州附近的仙女廟等鎮的水陸要道勸捐助餉,對行商、坐賈視其買賣之數,每百文捐納一文或二、三文。規定米每擔捐錢50文,豆類每擔30文,雞鴨每擔80文,半年時間“匯捐至兩萬貫”,同時錢江為清軍江北大營募勇三千人。於是江北大營糧台殷實,兵勇倍增。各省相繼仿效這一課捐辦法,從此,“厘金”在全國逐步推廣。厘金的徵收對象為行商和坐商,是一種商業稅,分為活厘和板厘,其稅率大體為百抽一,即按貨值抽百分之一的捐稅(後來不止此數)。百分之一為一厘,故稱“厘金”或“厘捐”,徵收厘金的專門機構通稱“厘卡”,即在通商要道設置各類關卡,專司徵收、查驗和緝私等事項。居者設局,行者設卡,納金給照。其課捐款項用以籌措軍餉。厘金的開徵,使清政府的收入大大增加;厘金的創立,對緩解清政府財政拮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咸豐同治初年厘金成了鎮壓太平軍重要的餉銀保障。《清代通史》中說:“湘軍之所以能勘定者,此亦一大原因也。”
厘金的創立和開徵,使清代稅制發生了很大變化,除田賦外厘金與海關稅、鹽稅等其他各稅一起成為清代稅收之大宗。由於常隨地設卡征課,隨意定物征課,稅額可觀,稅收旺盛,所以太平天國戰事結束,亦無法廢除,直至1931年始裁撤厘金改徵統稅和營業稅。可以說長興的錢江為中國稅制和稅收發展歷史填寫了一頁內容。

錢江小考


錢江(約1800--?)清末長興縣(一說小浦合溪人又說雉城五峰人)人,據筆者了解,錢江為長興望族錢氏後裔城西五峰水車頭人,字東平,又名秋江,號曉峰。為清康熙年間山東巡撫錢鈺六世孫,其父為東河主薄。
錢江自幼穎悟立群,12歲時能操筆成文立就600言,被邑人稱為“奇人”。錢江為人豪放不羈,經常口出大言,因屢試不第,科場受挫,家道中落,逐投筆出遊。一途抑鬱不得志。后輾轉至廣東,慕名欲投林則徐,不料林則徐已被革職譴戍新疆。在廣州時,錢江見英人索要不已經常滋事,欺負國人,便與何大庚起草《全粵義士義民公徼》,聯合紳商,招募義兵3萬人,攻打英人商館。當時清政府與英軍已議和,聞訊大駭,脅迫兩廣總督查辦此事,錢江被捕,以“虛張聲勢”罪被充軍新疆,錢江因此名揚海內。錢江在新疆與林則徐相聚,並輔佐林則徐治理水利。林錢二人因治屯有功,被清廷特赦。道光26年林則徐被起用,署陝甘總督,錢江為幕客。道光28年林則徐奉命移督雲貴,錢江與之分手,出遊京都
咸豐三年(1853年),琦善奉旨為欽差大臣,督理江北軍務,清廷授副都御使雷以誠為刑部右侍郎,前往江北大營為琦善幫辦軍務,錢江就投奔雷以誠並為之謀划,數日間,得兵士3千,餉銀萬兩,雷大喜,以優禮厚待錢江。這年10月,前江向雷以誠倡議捐商賈厘,以濟軍需,即建立“厘捐法”(商業稅),雷依錢計行事,不到一月,徵得餉銀數十萬兩。錢江由此名聲更大,但他自恃功高往往出言不遜,常與雷爭執,由此種下禍根。后被另一幕客張從九挑唆慫恿,雷將錢江以謀反罪殺害,並上報朝廷。據說後來朝廷為錢江平反說是錯殺,並用黃金鑄一金頭下葬,據傳共有72座墳墓,36座在杭州臨安,另36座在雉城西硃砂嶺一帶,百年來硃砂嶺一帶墓地被盜挖不止,其金頭究竟在何處,其下落至今仍是一迷。
錢江擅長作詩,著有《錢東平集》、並輯有《六朝雜詠》1卷。其生平逸事在家族中廣為流傳。
關於錢江其人
在一些小說中及清史演義中發現有錢江之人,此人被封為靖國王,是天國前期的謀士,在武昌向天王進言《興王策》,可謂是天國的“隆中對”,文辭精彩,可見是難得的人才,可天國似乎無此人,難道是小說作者虛構的?或是他只是個小人物,無什大權,無關大局,是作者誇大的?
不過就《興王策》而言,分析時局之精闢,舉措之正確,又不像是哪個作者可以臆造的:
洪秀全演義·第二十回,向榮大戰武昌城錢江獨進興王策·
《興王策》:
臣弟江言:伏惟大王首事之初,笄發易服,欲變中國二百年胡虜之制;籌謀遠大,創業非常,知不以武昌為止足之地也明矣!今日之舉,有進無退:區區武昌,守亦亡,不守亦亡;與其坐而待亡,孰若進而猶冀其不亡。不乘此時長驅北上,徒苟安目前,懈怠軍心,誠無謂也!清初吳二掛起兵之時,不數月而南六省皆陷,地廣人眾,自謂稱雄。然遣將四齣,不出湖南一步,擾攘十餘年,終底滅亡,前車其可鑒也!或謂武昌襟帶長江,控汴梁,而引湘鄂,握險自固:然後間道出奇,以一軍出泰川,定長安,擾彼關外者;或以一軍驅夔慶,取成都,定四川,以為基業者。不知秦隴四塞,地錯邊鄙,人悍物嗇,糧食艱難;且重關疊險,縱我攻必克,必大費兵力。勞而無功,固貽後悔;得不償失,亦棄前功。況削其肢爪,究不若動其腹心之為愈也!至於四川一局,今昔異形。其在蜀漢之時,先以諸葛之賢,繼以姜維之智,六齣九伐,不得中原寸土;賴吳據長江之險,以為唇齒,尚難得志,況今日哉?方今天下財庫,大半聚於東南。當此逐鹿於甯謐之時,欲以四川一隅敵天下,江知無能為也。以江愚昧,不如舍西而東:金陵建業,皆帝王建都之所;淮泗、汴梁,實真人龍起之方。宜先取金陵以為基本;次取開封,以為犄角,終出濟南,以圖進取。握齊魯之運河,可以坐困通倉之食;截南北之郵傳,可以牽制異族勤王之師。然後約我老萬,以攻梁廈;檄我丹山,以攻溫處,所過則秋毫無犯,所至則結納賢良,而民有不完發易服,簞食壺漿以迎者,江未之信也!南京不下,則江東不得渡;豐沛不陷,則青兗不得進;山東不定,則燕京不戒嚴。糧槽困於內,漢心離於外,孟子所謂不嗜殺人者能一之,正此時也。戎衣兩截,舍舍衝陷,渡河而後,無復作南還之望者,皆欲立功名,復漢祚,誓九死以垂勛,不願一生而伏莽也!誠因時而勵之:群策群力;一可當百,萬戰何敢辭?時哉不可夫!席前之箸,江願借而籌之;馬上之策,江願指而先之也。俟南京底定之後,招集流亡,襪厲兵馬,扼要南堵,揮軍北上,左出則趨江北以進戰,急則可調淮陽之軍以繼之;右出則掘河海以拒敵,急則可調開歸之軍以應之。南陽、江甯,則發一軍以突其西,略攻河內州縣,乘勝入晉,直抵燕冀無返斾!杭、嘉、金、衢,別以一軍沖其東,應我沿河舟師,相機定浙,候間窺閩,無輕舉。兵不止於一路,計必出於萬全。先固江南之根本,徐定新造之人心。修我政理,宏我規模,外和諸戎,內撫百姓,則西而秦蜀,東而豫粵,可傳檄而定。此千載一時之機會也!自漢迄明,天下之變故多矣!分合代興,原無定局。晉亂於胡,宋亡於元,類皆恃彼強橫,賺盟中夏;然種類雖異,好惡相同,亦不數十年奔還舊部。從未有毀滅札義之冠裳,削棄父母之毛血,義制甚匪,官人類畜,中土何辜?久遭塗辱至如是之甚者也!帝王自有真,天意果誰屬?大任奮興,能不勗諸!更有期者:旌斾所指,與民無逆;提劍號召,是漢即從。便知今日之舉,並非無名之師:仍知中國之仍為華,不肯終變於戎狄。王者發韌,彰明較著,陣堂旗正,不必秘詐;軍行令肅,所至則歸。彼縱有滿洲蒙古,殫精竭慮之臣;吉林索倫,精騎善射之將,雖欲不望風投順,我百姓其許之乎?方今天下以利為治,上下交征,風俗之壞,斯已極矣;亡國為奴,慘受桎桔,人心之憤,亦已久矣;納賄損民,靦然民上,縉紳之途,亦已污矣。磅薄鬱積之氣,久而必伸。有王者起,孰不去其舊染之污,拭目而觀其新命之鼎哉!布置條度,此其大略也!欲成基業,願勿他圖。夫草茅崛起,締造艱難,必先有包括之心,寓乎宇宙,而後有旋乾轉坤之力。知民之為貴,得民則興;知賢之為寶,求賢則治。況乎誤國之謀,何忍坐視。茲透觀大勢,力審機宜,謹就管見所及,擬定興王之策十有二條,伏乞採擇施行!
很多封建文人的筆記小說及現代作家的作品中,都把錢江寫成參加太平天國的義士,甚至把太平天國的眾多成就都歸於他的獻策,這真是荒謬已極的事。
錢江從來沒參加過太平天國,更不曾為天國獻過什麼策。羅爾綱先生在《太平天國史論文集第一集》之“錢江考”中考證得非常清楚。
此人是個地主出身,花錢買了個“監生”頭銜,雖然有些名氣,卻因不是正統科舉出身,一直得不到機會進身仕途。太平天國起義,他終於找到機會,決定以鎮壓起義作為入仕的跳板。他於1853年3月太平軍定都天京之初,便投身江北大營,隨即獻策首創厘金制,對行商坐賈設卡置局抽厘,令得商民大苦而大營餉糧不匱乏。此法后被清廷推而廣之,不僅將清王朝從財政枯竭的邊緣拯救回來,且得繼續支撐對太平天國(湘軍等團練之糧餉亦多賴於此)及此後眾多反清起義或革命的鎮壓。
厘金制始創於1853年,至1930年方廢止,在長達七十七年的時間裡,給中國的商貿發展(包括國內貿易和對外貿易)帶上了沉重的枷鎖,使其在幾乎窒息的環境下發展,大大拖慢了中國資本化和近代化的腳步,甚至為此後長達年數十甚至百年間的無數苛捐雜稅的設立正了名鋪了路,為各地官僚對老百姓敲骨吸髓打開了方便之門,既不仁於百姓,又阻礙中國的進步與發展,身為厘金制始作俑者的錢江,實乃中華民族之千古罪人!
此君在1842年曾參加抗英鬥爭,參與起草《全粵義士義民公檄》,聲討英國侵略者,因此在晚清社會上頗有些名頭,所以有會黨借他的名擴大自己的影響,也有別有用心的地主文人就利用他來貶低,中傷太平天國,把天國英雄們的智慧韜略全歸於他,再以其離去傳遞對天國的惡毒詛咒,借真人編假事,以假亂真。
錢江入江北大營后僅兩個多月,即於1853年6月被誣以“謀逆”罪名捕殺。其實雷以誠本來十分欣賞他,對他的素性驕縱和恃才傲物也多方忍讓,但錢江卻不知自忌,乃至得寸進尺,跋扈肆意,食用奢侈,“玩同僚於股掌,視諸官如奴隸,使氣益甚,咄嗟叱吒,無所顧忌,上下交惡”。某日酒席間,雙方錢江與雷以誠議論間稍有意見不合,竟破口大罵,雷以誠忍無可忍,終在左右慫恿之下怒而殺之。

作品信息


經世文鑒版錢江上天王策伏維天王首事之初,發易服,欲變中國二百年胡虜之制,籌劃遠大,創業非常,知不以武昌為止足之地也明矣。今日之舉,有進無退,區區武昌守亦亡,不守亦亡,與其坐而待亡,孰若進而猶冀其不亡;不乘此時長驅北上,徒苟安目前,懈怠軍心,誠無謂也。清初吳三桂起兵之時,不數月而南六省皆陷,地廣人眾,自謂稱雄,然遣將四齣,不出湖南一步,擾攘十餘年,終底滅亡,前車其可鑒也。或謂武昌襟帶長江,控汴梁而引湘鄂,握險自固,然後間道出奇,以一軍出秦川,定長安,擾彼關外;以一軍驅夔慶,取成都,定四川以為基業。不知秦隴四塞,地錯邊鄙,人悍物嗇,糧食艱難;且重關疊險,縱我攻必克,亦必大費兵力,勞而無功,固貽後悔,得不償失,亦棄前功。況削其肢爪,究不若動腹心之為愈也。以江愚昧,不如舍西而東,金陵建業,皆帝王建都之所,淮泗汴梁,實真人龍起之方。宜先取金陵以為基本,次取開封以為犄角,終出濟南以圖進取。握齊魯之運河,可以坐困通倉之食;截南北之郵傳,可以牽制異族勤王之師。然後聯我老萬,以攻梁廈,檄我丹山,以攻溫處。所過則秋毫無犯,所至則結納賢良;而民有不完發易服。簞食壺漿以迎者,江未之信也。南京陷,則江東得渡,豐沛陷則青兗得進,山東定則燕京戒嚴。糧漕困於內,漢心離於外,孟子所謂不嗜殺人者能一之,正此時也。今日之事,勢成騎虎,萬一頹惰,轉致蹉跎,成敗之機,間不容髮。我軍遠離鄉井,志切從龍,聞進則同心同力,踴躍爭先;聞退則畏首畏尾,存亡莫保。渡河而後,無復作南還之望者,皆欲立功名,復漢祚,誓九死以垂勛,不願一生而伏莽也。誠因時而勵之,群策群力,一可當百,萬戰何敢辭!時不可失,席前之箸,江願借而而籌之,馬上之策,江願指而先之也。俟南京底定之後,招集流亡,秣厲兵馬,扼要南堵,揮軍北上,左出則趨江北以進戰,急則可調淮揚之軍以繼之,右出則掘河海以拒敵,急則可調開歸之軍以應之。發一軍以突其西,乘勝入晉,別以一軍沖其東,相機定浙。兵不止於一路,計必出於萬全;先固江南之根本,徐定新造之人心。修我政治,宏我規模,外和諸戎,內撫百姓。則西而秦蜀,東而豫粵,可傳檄而定,此千載一時之機會也。自漢迄明,天下之變故多矣。分合代興,原無定局。晉亂於胡,宋亡於元,類皆恃彼強橫,賺盟中夏。然種族雖異,好惡相同,亦不數十年奔還舊部,從未有毀滅禮義之冠冕,削棄父母之毛血,儀制甚匪,官人類畜,中土何辜,久遭塗辱至如是之甚者也!帝王自有真,天意果誰屬?大任奮興,能不勖諸!更有期者,旌所指,與民無逆,提劍號召,是漢即從。使知今日之舉,並非無名之師,仍知中國之為華,不肯終變於戎狄。王者發軔,彰明較著,陣堂正,不必秘詐,軍行令肅,所至則歸。彼縱有滿洲蒙古殫精竭慮之臣,吉林索倫精騎善射之將,雖欲不望風投順,我百姓其許之乎?方今天下以利為治,上下交征,風俗之壞,斯已極矣。亡國為奴,慘受桎梏,人心之憤,亦已久矣。納賄遺民,靦然民上,縉紳之途,亦已污矣。磅薄鬱積之氣,久而必伸,有王者起,孰不去其舊染之污,拭目而觀其新命之鼎哉?布置條度,此其大略也。欲成基業,願勿他圖。夫草茅崛起,締造艱難,必先有包括宇宙之心,而後有旋乾轉坤之力。知民之為貴,得民則興;知賢之為寶,求賢則治。如漢高祖之恢宏大度,如明太祖之夙夜精勤。一旦天人應合,順時而動,事機之來,莫可言喻。否則分兵而西,武昌固不能久守,且我之勢力一渙,即彼之勢力復充。久之大勢一去,不能復振,噬臍之悔,誠非吾屬所忍言者矣。茲透觀大勢,力審機宜,謹就管見所及,擬定興王策十有二條,伏乞採擇施行。一、方今中國大勢,燕京如首,江浙如心腹,川陝閩粵如手足。斷其手足,則人尚可活。若取江南而隨椎其腹心,一由江淮進山東,會取北京以斷其首;待北京既定,何憂川陝不服。二、我國新造,患在財政不充,而關稅未能遽設。當於已定之初,在商場略議加抽,任其保護。於商業每兩徵抽一厘,名曰厘金,取之甚微,商民又得其保護,何樂不從。而我積少成多,即成鉅款,但宜節制,不宜勒濫苛民。三、自滿清道光以來,各國交通,商務大進。商務盛即為富國之本,能富即能強。宜與各國更始立約通商,互派使臣保護其本國商場。以中國地大物博,如能漸逐推廣,三十年內,可以富甲天下矣。四、我軍既以財政為患,當於圜法講求。今我國尚未與各國通商,可以限制各國銀元入口。即所定之地,不準清國銀元通用。如此商民必以為不便,然後我可鑄銀與商民易之,易彼銀而鑄我銀。我可權宜以五六成銀色鼓鑄。凡銀不論高低,只求上下流通,一律准用。富戶以我不用清銀,必來交換,即可由一千萬鑄至二千萬。夾佩紙幣,則三千萬可立就矣。五、百官制度,宜分等級。天王既加封各王,已不能更改。當於官位分開許可權,以重軍政。使王公以下之謀臣勇將,免抑制而能施展。誠以凡事論才不論貴,即各國親王,亦不能盡居高位掌大權也。六、將來天下大勢,必趨重海權。今後若中國大定,仍當建都江南。據江河之險,盛備舟師,即可呼吸各行省,四面接應,自不至有捍格之虞。七、我國起事以來,戰爭未已,不暇修理制度。今宜開科取士,增選文才,使各獻所長,因事制宜,以定國制而待採行。八、滿清連戰皆敗,將來恐借外人之力以戕害漢人,為自保大位之計。前既與各國更始立約通商,則自當優待旅華外人,以示天下一家,以杜彼奸謀。九、我軍連戰雖勝,恐亦不免備疲。今雄兵盡二百萬,宜加以訓練,分為五班。待定江南之後,以兩班北伐,以一班下閩浙,留兩班駐守三江,輪流替換,免疲兵力以為久戰之計。十、中國膏腴土地,荒棄自多,宜懇荒地為公產,上古寓兵於農,或為屯田之法,按時訓練,則兵力固充,即餉源亦不絕矣。十一、中國人數雖多,而女子全然無用。宜增開女學,或設為女科女官,以示鼓勵。盡去纏足之風,而進以鬚眉之氣。男女一律有用,則國欲不強不得也。十二、礦源出於地利,惟中國最盛焉。滿洲除川滇銅礦之外,未有開採。我宜頒諭國中,一律採掘,以收地利。國課既增,民財日進。然欲興礦務,當各國創行鐵路,以便轉運,且為興商計,利莫大焉。以上管見,只其大略,餘外相機而定。滿清以殘酷,我以仁慈,滿清專用宗室私人,我以大同平等,力反其弊。興王之道,盡於是矣。願大王留意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