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布西奔媽媽
烏布西奔媽媽
史詩《烏布西奔媽媽》是滿族先世女真時期傳流下來的著名薩滿史詩,流傳在黑龍江省烏蘇里江流域東海女真人中間。
史詩大體分為以下幾部分:
滿族女真古歌特有的結構形式。“頭歌”,滿語為“烏朱烏春”,是敘事體長歌開篇前常見的引子,多以長調、長滑腔、高亢的音律開頭,令聽者精神為之振奮,有如萬馬突來,平步驚雷之感,於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的思緒融人了長詩感人的情節之中。史詩《烏布西奔》的“頭歌”很有代表性,開頭用滿語長滑腔唱吟,緊接著抒發了史詩講唱者的情懷和對烏布西奔的讚頌。《引曲》及《頭歌》,以古雅優美的語
言概括了烏布西奔媽媽的功績和後世對她的紀念。
天母阿布卡赫赫派神鷹、神燕創世造海,以神話的形式對東海諸部連年爭戰不休的起因予以解釋。為
烏布西奔媽媽的出世作了鋪墊。
滿族說部、英雄史詩《烏布西奔媽媽》書影
講述了烏布西奔媽媽所遭受的苦難——作為燉魚皮的啞女不為古德罕王所容,被黃獐子部解救,兩次粉碎古德罕的陰謀並迫使其悔過自新,最終當上烏布林部落的薩滿,同時大體交代了東海各部落的地理分佈及世系。部落戰爭時代,烏布遜由強變弱,古德被迫跑到海島中逃難,其母含辛茹苦率領一群女子重振部族,最後把罕王的大權傳給古德的坎坷歷程。再現了部落時代的戰爭風雲。
烏布西奔出世多年後,烏布遜地區爭殺迭起,瘟疫漫延,古德老罕王束手無策,這時啞女乘神鼓重返烏布遜,被推為烏布西奔大薩滿。
東海魔女神偶
記述烏布西奔先後多次派族眾探海的壯舉及其艱難的歷程。探海的一個重要動因是為了尋找太陽升起的地方,反映了東海先民虔誠的太陽崇拜觀念。正是基於這種觀念和心理,烏布西奔派部族五次渡海遠征,開拓了漂流日本海的便捷之路,甚至遠至堪察加、阿留申諸島,沿途收復了諸多島國。
烏布西奔在探海東征途中逝世,族人用流筏將其屍體運回,並為其舉行了隆重的海葬,再現了東海女真人神聖的海祭和海葬典禮。
講海外漂來野人帶來東海傳說中可以引導船隻平安航行的天落寶石,然野人執意回歸故土,烏布西奔媽媽於是造船請野人為嚮導,出海尋找太陽神居所。航程中,野人不慎將神石掉落海中,東征船隊被綠島海鬼俘獲,幸得神風解救,逃回烏布林。烏布西奔為部族操勞成疾,仍送別族眾出海遠航。途中遇風暴都爾根女薩滿被海濤捲走,船隊漂到窩爾渾島。在島民的幫助下,東征船隊航行至千島群島,遇火山硫煙險境退回,烏布西奔決定親自出海遠航尋找太陽之宮,行至北海冰源區,甚至見到了白熊,最後病逝海上,遺體運回烏布林,族人為她舉行了隆重的海葬。
描寫後世族人對烏布西奔的虔誠祭拜。描寫了德煙阿林的鯨鼓聲和烏布西奔的洞壁雕像為當地和進山的山民帶來種種吉順和福音。眾徒為紀念烏布西奔媽媽,將她的事迹用圖畫文字刻寫在德煙阿林的洞窟中,代代傳唱不息。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烏布西奔媽媽的精神永遠為後世所懷念。
即短暫的煩歌,與頭歌相呼應。
史詩中描寫的野果:都柿(篤斯樾桔)
史詩包含了一個完整的創世神話,古爾苔為取太陽火,誤食烏草穗,變成烏鴉,其故事如杜鵑啼血,撼人心魄。令人心顫的是,女神變成烏鴉后,仍為人類巡夜傳警,而且,千年不惰,萬年忠職。這是忠誠的及至,寓含著對人類無比深沉,熾熱的愛。實際上烏鴉女神是烏布西奔媽媽英雄主義的象徵,她所具有的精神是薩滿教中所寓含的人類文化的積極基因,是薩滿教有悠長文化生命力的根本原因。
在激越高昂的神鼓聲中烏布西奔媽媽合上了她那明亮的雙眼。但是,在滿族人的心中,她是永遠不死的。今天,烏布西奔媽媽的故事仍在滿族流傳,敬仰烏鴉的習俗仍在傳承。
富育光演示說部時使用的樂器
1962年,富育光成了吉林日報的一名記者,但接觸這些材料的機會反而少了,整理工作擱淺。
為搜集史詩資料,他在春節孤身奔赴黑龍江,在寒冬里步行了100多里的山路。快要失傳的滿族東海薩滿史詩——《烏布西奔媽媽》終於在他手裡復活。
機會終於來了!1972年,富育光被抽調到吉林省輸油管線建設指揮部負責創辦工程報紙。在此期間,富育光進一步了解到《白姑姑傳說》在黑龍江東寧縣的一些線索。這年的春節,他孤身一人奔赴黑龍江。
在赴東寧縣的途中,因路途不熟悉,他上了開往綏芬河的車。次日抵達時方知坐錯了車,離東寧還有100多里的路。大年初一,哪裡有去東寧的車?富育光心急如焚,決定徒步走山路!在密林山裡,雪大得沒過了靴子。在兩天的連續採訪中,收穫頗豐。一位名叫關淑琴的老人說,白姑姑是民國後人們叫白了,早年滿語叫烏布西奔媽媽,是女王,還是個部落大薩滿呢。老人建議他去找賀連坤老人。一位熱心人騎自行車送富育光到了泡子沿屯,終於找到賀連坤。
這次相識的機緣,使富育光挖掘出快要失傳的滿族東海薩滿史詩——《烏布西奔媽媽》。史詩主人公烏布西奔是東海女真部族烏布遜部落一位聲名赫赫的女薩滿,後來統一了女真諸部,成為東海七百噶珊(村屯)的女罕。她逝世后,其部落首領遵其遺囑,為她舉行了隆重的海葬,並將其業績鐫刻在東海錫霍特山脈臨近海濱的德煙山古洞中。由洞頂鑿刻,螺旋式地由上而下環刻在岩壁上。所刻均為圓形符號和表意圖形。只有烏布西奔生前所在部落的薩滿能夠識讀並解釋。
富育光把封閉了幾百年的薩滿史詩展示出來,獲得了世界的認可,自己卻疾病纏身。談起發現《烏布西奔媽媽》的過程,富育光對記者說,一句話,是對民族民間文化的摯愛和心血熬出來的。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交通不發達,去農村大多得徒步行走,有時甚至要走上兩三天。這些年來,他每年有200多天的時間呆在農村,許多個春節他都是與各族群眾度過的,工資和稿酬也多數用於徵集資料和看望各族老人身上。
回憶往事,他的眼角閃爍著淚花。他說,“我深感對妻子兒女的愧疚。”富育光的左眼幾近失明,還患有嚴重的風濕性疾病,路走多了,腿便腫得疼痛難忍。有時腿腫得走不了路,要別人攙扶才能完成考察。
20多年來,富育光踏遍關東大地,把封閉了幾百年的薩滿史詩《烏布西奔媽媽》向世界展示出來。
錫霍特山脈北部
錫霍特山風光
相傳,該史詩最早記刻在烏蘇里江以東的錫霍特山脈的山洞岩畫中,這是烏布西奔媽媽死後葬身之地。史詩的主線是以東海啞女成為威名蓋世的女薩滿,征伐四方,成為七百噶珊(部落)的女罕,將家鄉建成和平幸福的樂園。她為尋找“太陽升起的地方”,進行了數次海上遠征,收服了諸多島國,記錄了許多海島風俗。最後,烏布西奔媽媽在東征途中逝世,被族人安葬在錫霍特山。
《烏布西奔媽媽》滿語名字叫sihote alin dunggu umesiben mama i golmin ucun(錫霍特山洞窟烏布西奔媽媽長歌。《烏布西奔媽媽》各章中有一部分內容是以滿語記錄下來的,其餘部分則以漢語記錄。其中滿語文本主要由三部分組成:1、富育光等學者1984年在琿春縣板石鄉何玉霖薩滿處得到漢字標音滿語口語“唱媽媽”手抄件中的引曲及頭歌(前半部分);2、富育光以滿文字母記錄魯老以滿語口語講述的《頭歌》、《創世歌》(部分)、《啞女的歌》(部分)、《古德瑪發的歌》(部分)、《女海魔們戰舞歌》(部分);3、富育光以漢字標音記錄魯連坤老人以滿語口語講述的《創世歌》、《烏布林海祭葬歌》(部分)。 《烏布西奔媽媽》得以流傳至今,歸功於清末在依蘭副都統衙門供職的依蘭三老(即劉錫裼、關正海、勒穆赫氏)及其後代。依蘭三老均滿漢兼通,具有較高的文化水平,他們對史詩的整理,奠定了《烏布西奔媽媽》的基礎。勒穆赫家族傳講《烏布西奔媽媽》已有四代傳人。最早由勒穆赫氏的母親(即賀連坤太奶奶)傳講。賀連坤本人是跟他父親學會講唱《烏布西奔媽媽》的。
字真文,漢族,江西人,三姓副都統衙門二等筆貼式,管糧師爺。因罪被貶至三姓。精通俄文,故多次代表清廷與俄國人打交道。在與俄爭議琿春時,劉大人力爭,但力陳不允,懸樑自盡,愛國之情令人肅然起敬。其妻攜婆母、女兒以抗旨罪被流放。劉錫錫長於古體詩,尤以詠揮春為主。劉秉文,為劉錫裼之孫,偽滿時東寧村小學教員。劉家三代傳講《烏布西奔》。因其家幾代居於蘇昌溝東,靠東海,故講述烏布西奔跨海東征故事和神話多些。
長白納殷瓜爾佳氏,為東寧老戶,會滿文、俄語。清光緒年間三姓副都統衙門中的重要幕僚,也曾傳講過《烏布西奔》。關氏後人後從東寧遷走,情況不詳。
名不詳,滿洲鑲黃旗,祖居興凱湖南支窩稽嶺,其祖先是“東片荒子”(指烏蘇里江以東一帶)土著女真人後裔。本人曾在同治朝三姓副都統衙門內任管貢差,後任門軍武衛,巡察界碑時遇害。其子性情耿直,滿漢兼通。光緒朝時分掌開墾田莊要務。民國間為重要的地方鄉董。解放后被劃為官商地主,受到清產,1950年因精神鬱悶病逝。
魯連坤(1906-1976),字雨亭,生於光緒三十二年,勒穆赫氏之孫,漢字多用“魯”或“賀”姓,祖居興凱湖南支窩稽嶺,為赫哲之後。清康熙朝編入新滿洲,隸屬寧古塔副都統衙門(后歸依蘭),滿洲鑲紅旗籍,乾隆十九年分撥琿春一帶。連坤祖父在同治朝依蘭副都統衙門內任管貢差。連坤父滿漢齊通, 為人耿正, 光緒末年分掌開墾田莊要任。
民國末年他在穆棱縣中學讀書,偽滿時牡丹江師道卒業。受家庭熏染粗曉滿文,以教書為業。因其家族祖居東海地區,有著強烈的愛國愛鄉土激情。他長期生活的東寧一帶,具有濃厚的民俗文化氛圍。東寧舊名三岔口,為交通要衡。昔年不僅商旅繁榮,客店鱗次櫛比,而且茶樓書社亦甚火爆,“唱講民劇、野戲、古歌者更熱烈,也更招徠遊人”。聽眾中雜有滿人、蒙古人、高麗人、赫哲人,操各自語言。賀老深受這種文化氛圍的熏陶,他本人又聰慧伶俐,有文化,通曉民族語言,擅長歌舞。此外,他又性癖追根求源,故大半生掌握了綏芬、東寧、渾春一帶大量滿俗史話、掌故、滿族古歌古曲,成為一方民事通,在民間甚有聲譽和人緣,人稱“連坤先生”、“坤爺”。閑暇時,他曾秉筆撰寫過《東海傳)、《東疆民譚錄》、《東海古詩鈔》、《我所知道的“跑東海”、“跑南海”》、《奕山罪責錄》、《秋亭先生在寧草記》、《東海長歌雜匯》等。
1971年夏,富育光採訪魯老,魯當時67歲,已滿頭白髮,患有肺氣腫病,冬天咳嗽不止,但精神尚好。魯謙遜地說:“人老了,好多個年頭不動筆啦,也不說一句滿洲話,故事快忘凈啦。你打老遠兒地方來也著實不容易啊 ! 我唱是不能啦 , 那就憑著記憶盡量給你講我家的《烏布西奔媽媽》。”憑著他諳熟的記憶和可敬的口才,三天三夜,魯老儘力滿足回答我要想知道的 《烏布西奔媽媽》故事,講得很細很多。魯老熟記很多滿語,但終因歲月久遠,又長年不講,數千行的滿語長歌,經反覆思索回憶,僅講 《頭歌》 、《創世歌 》 、《啞女的歌》諸段落,其餘滿語歌詞已追憶不清。為保存全詩完整性,在魯老提議和指導下,除用漢字記錄了前幾段滿語內容外,又記錄了魯老用漢語講述的完整《烏布西奔媽媽》。
據魯連坤介紹,勒穆赫家族傳講《烏布西奔》已有四代傳人。最早由勒穆赫氏的母親(即賀連坤太奶奶)傳講。勒穆赫氏及其子皆受其熏陶和影響而擅講唱《烏布西奔》。魯連坤說:“我太奶奶姓孔,是東海庫雅喇氏。祖上於清初降努爾哈赤,曾任盛京副都統,參加過平定三藩之亂和大小金川之戰。後有一支系奉調回寧古塔,在副都統衙門當差,有一人曾任外交代辦和駐海參威俄羅斯國通事。據說,《烏布西奔》最初是由他從當地土著祭祀部族中採集后帶過來的。”至於魯連坤本人,則是跟他父親學會講唱《烏布西奔》的。他父親特好講好唱,他聽著有趣有意思,久之也就熏會了。應該說,在依蘭老三及其後人中,勒穆赫家族對史詩的傳承貢獻更大些。現採錄的《烏布西奔》文本即是由賀連坤老人傳承下來的賀氏家傳本。賀老還以其淵博的知識和滿漢文化素養,對《烏布西奔》的定名和真實性的考證做出了不容忽視的貢獻。他說:《白姑娘》是後來進“東片荒子”創參、打貂的關里漢人聽過這一長歌後起的名字,咱們是旗人,得按老樣用滿語原詞定名。遂定名為《烏布西奔媽媽》。“烏布西奔”是最聰明、最有本領的人。
在富的採訪中,魯老說:“《媽媽墳的傳說》,也就是《白姑姑》或叫《烏布西奔媽媽》,都是祖上早先年從‘東荒片子’帶過來的。俗語說得好,故土難離啊!長輩們一腔思鄉離怨,常好三五成群湊到一塊兒,沒早沒晚地唱著跳著《烏布西奔媽媽》中的歌舞,才感到安慰舒暢。時光如梭,後代人耳濡目染,也能跟隨大人們順口講上幾段兒。現在幾代人過去了,《烏布西奔媽媽》也傳開了。在綏芬河、東寧、穆陵、琿春一帶滿漢老戶人家,都知道烏布西奔媽媽,很敬重她。早年在薩滿祭祀、婚壽、節慶時,偶爾有老輩人給講唱。不過近十幾年來,這樣的舉動早沒處見嘍。”“《白姑姑》的叫法,是民國年間來闖大荒片子刨參打貂的關里家漢人弟兄們起的名稱。我們是旗人,還按老樣子用滿語原詞,更親近多了。在早,我阿瑪講唱時就叫‘布西奔媽媽’,當時這麼聽的。”“烏布西奔按滿洲話解釋,就是最聰明最有本事的人。她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薩滿,後來成了一方女罕王,治理東海有方,後人齊聲稱讚她。”“我是打小跟我阿瑪學的。阿瑪好講好唱,我打小聽習慣了也就慢慢熏會了。阿瑪是跟奶奶學的,就是我的太奶奶。太奶奶娘家是東海庫雅喇人氏,姓孔,東海部的人。前清初年,跟老罕王努爾哈赤進關,後來有一支人奉調回寧古塔副都統衙門聽差。咸豐朝後有人駐到海參崴做俄羅斯國通事。烏布西奔媽媽就是這些前輩從當地土著人口中採集得來的。”
《烏布西奔媽媽》滿語名字叫sihote alin dunggu umesiben mama i golmin ucun(錫霍特山洞窟烏布西奔媽媽長歌。《烏布西奔媽媽》各章中有一部分內容是以滿語記錄下來的,其餘部分則以漢語記錄。其中滿語文本主要由三部分組成:1、富育光等學者1984年在琿春縣板石鄉何玉霖薩滿處得到漢字標音滿語口語“唱媽媽”手抄件中的引曲及頭歌(前半部分);2、富育光以滿文字母記錄魯老以滿語口語講述的《頭歌》、《創世歌》(部分)、《啞女的歌》(部分)、《古德瑪發的歌》(部分)、《女海魔們戰舞歌》(部分);3、富育光以漢字標音記錄魯連坤老人以滿語口語講述的《創世歌》、《烏布林海祭葬歌》(部分)。其中,已公開整理髮表的滿文部分,見戴光宇博士論文《<烏布西奔媽媽>滿語采記稿譯註》。
《烏布西奔媽媽》是古代東北亞海洋文明的生動反映。史詩中的滿語講唱部分,語言精練,辭彙豐富,想象奇麗,質樸情深,堪稱滿語文學的典範。可以從滿語文本的審美價值、文本中體現的民族文化交流和文本中滿語口語文學形式的價值來談該史詩對滿族語言文學研究的價值及研究中值得注意的一些問題。
從史詩原文中還可以看出:《烏布西奔媽媽》的作者和講述者,不但有著深厚的漢語文功底,滿語文水平也並不在前者之下。史詩中大量用於細緻入微地描寫各種各樣的場景與動作的滿語詞,都是一般的檔案和文學作品里所見不到的高級辭彙,其中有些詞通常大概只有在字典里才能看到。《烏布西奔媽媽》完全可以作為一部優秀的教材來培養研究滿族語言文化的高級人才。
《烏布西奔媽媽》是東海人口傳心授的薩滿教經典,是滿族用自己的語言寫的滿族的東西,對滿族語
言文學的研究具有重大價值和深遠意義。
《烏布西奔媽媽》中描述的數十種東海女真人各異的古樸舞蹈形態更令人嘆為觀止,欣喜不已,尤為突出的是史詩中的第六部分《女海魔的戰舞歌》中描繪烏布西奔大薩滿與女魔們比“舞”競技的場面,更加引人入勝,意味深遠。史詩中舞蹈藝術所蘊含的原始思維觀念和體現在其中豐富薩滿文化因子。
《烏布西奔媽媽》史詩中專有一整節,以大量文字唱講東海女真人原始舞蹈的相互競技情結,倍顯舞蹈藝術在東海諸部社會生活中已完全成為一種生存競爭最有力的手段。這便是讀之令人讚歎和神往的《女海魔們的戰舞歌》。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東海女真人向有能歌善舞的優秀傳統,史詩以抒情比喻的生動手法,在這一節中將這一固有的藝術天賦和才華,盡情而極致地展示出來,使原始舞蹈藝術競相比藝,令人賞心悅目,達到了登峰造極
的藝術境地,非常精彩動人。史詩用繪聲繪色的美妙詩句唱講這段奇特的古舞鏖戰。
《烏布西奔媽媽》中有關滿族古代航海的描寫是這部史詩中較為引人注目的一部分內容,是古代東北亞海洋文明的生動反映。這些內容,不但多可以與現代科學著作的記載相互印證,而且向我們揭示了東北亞和北太平洋地區作為一個整體在世界地理上的特殊位置。史詩中有關滿族先民古代航海的精確記錄,為我們提供了中古時期北太平洋地區史所不載的自然、人文、地理概況,以及先民們不畏艱難開發東海的鮮為人知而又驚心動魄的卓絕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