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基烏斯·科爾內利烏斯·蘇拉
古羅馬的統帥
路西烏斯·科爾內利烏斯·蘇拉(LuciusCorneIiusSulla,公元前138—78),古羅馬著名的統帥,奴隸主貴族政治家。
蘇拉集國家大權於一身,成為名副其實的獨裁者,在共和體制下實行了一系列措施。擴充元老院,使其增至600人,恢復了元老院舊日的權利和特權。在立法上任何提案非經元老院審議不得提交公民大會;在司法上原由騎士控制的常設刑事法庭收歸元老院掌握。保民官的權力被剝奪殆盡。把執法官由6人增至8人,財務官由8人增至30人。
蘇拉還重申和規定高級官職的年齡資格、任職間隔期,以及財務官以上高級官員卸任後進入元老院等制度。設立了7個常設刑事法庭,制訂了審判程序。大興土木工程,廢除了向城市貧民廉價配糧制度。
蘇拉獨裁是羅馬奴隸主貴族在城邦危機的形勢下企圖克服這一危機而實行的個人軍事專政。這一專政的個人形式和軍事色彩絲毫不排斥它的階級性質。它的階級基礎是一小撮貴族寡頭和蘇拉老兵,它的措施反映了這些人的利益和要求。蘇拉獨裁是在共和政體的軌範內實施的,目的仍在於恢復貴族寡頭統治。這一獨裁為其反動保守性質所決定,儘管迫於形勢做了某些調整和改革,但導致羅馬城邦危機的各種矛盾幾乎一個也沒有解決;相反,蘇拉的獨裁和他作為遺產留下的反動制度使得形勢更趨惡化。
他的改革是沒落貴族代表人物運用獨裁手段——然而不是沒有共和外衣——從事缺乏內部活力和外部環境的復舊改革——然而不是沒有適應新形勢的因素——企圖挽救其必然衰亡的命運的典型。這種改革是短命而徒勞的。
但是,蘇拉獨裁及其改革仍不失其歷史意義,意義就在於它不由衷的過渡性。蘇拉初衷在於恢復貴族共和制度的實踐為反共和勢力提供了反面經驗和有利條件。他的暴力手段被用來變成埋葬這一過時制度的有效工具,而他的某些政治原則經改造后構成新制度的有機成分。寡頭政治的羅馬共和國無可挽回地走向它的歸宿,蘇拉在這一進程中留下巨大的足跡,接踵而來的是共和國的顛覆者、更偉大的統帥和獨裁者凱撒與他的繼承者、共和國的最後埋葬者奧古斯都以及整整一個帝國時代。
蘇拉出身於羅馬一個家道式微的貴族家族。他的六世祖曾兩任執政官,但他所蒙受的恥辱比他的光榮更為昭著;由於被查出擁有超過10埃斯的金銀餐具而觸犯法律,他被趕出了元老院。自此,這一家族便湮沒無聞。蘇拉幼時家境貧困;既長,居於低價賃來的寓所,其樓上房客是一個釋放奴隸。金髮少年蘇拉傾心文學藝術,嗜好交際娛樂,終日混跡於優伶、小丑和娟妓之中,對社會人生自有一番閱歷。他的情婦之一,一個富有的名妓臨終將財產悉數遺贈給他。他還承繼了鍾愛他的繼母的遺產。經濟狀況的改善使人們刮目相待這位放浪形骸的紈絝公子。
蘇拉步入羅馬政治生活,正值這個奴隸制國家陷入城邦危機,醞釀重大變革的時代。
前93年任大法官。
前90年參加同盟者戰爭。
前88年任執政官,為爭奪米特拉達梯戰爭指揮權與馬略發生衝突,相互仇殺,爭得兵權后率兵東征。
前83年率軍4萬人返回義大利,次年徹底肅清馬略派,進佔羅馬城,頒布“公敵宣言”,殘殺政敵,並自任終身獨裁官(狄克推多dictator)。同時恢復元老院的特權地位,限制公民大會及保民官等行政長官的權力。
前79年棄職,“隱退”鄉間,實際上對羅馬國事仍有影響,次年病死。其軍事獨裁統治沉重打擊了古羅馬共和制。當政期間多次對古羅馬憲法進行改革,性格既勇敢又狡猾,被人形容為“半狐半獅”。
關於公元前79年蘇拉的隱退歷史上眾說紛紜,說法不一。一種說法認為,那是他利用獨裁手段恢復貴族共和制后還政於民的義舉,因此凱撒時代的共和派貴族也曾經有凱撒將會放棄獨裁的希望。
連年的戰爭和內亂為一切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人提供了很好的機會。公元前107年馬略首任執政官時,蘇拉被任命為財務官並隨馬略渡海去阿非利加參加朱古達戰爭。利用一個偶然的機會蘇拉與茅利塔尼亞國王波庫斯交談。波庫斯對兵敗避難寄其籬下的女婿朱古達夙有嫉恨,故而將他出賣給蘇拉,戰爭遂告結束。蘇拉由此獲得殊榮。榮譽在蘇拉與馬略之間埋下不和的種子。但馬略仍在反擊基姆伯爾人和特烏托涅斯人[兩個日耳曼族的部落,詳見《馬略傳》]入侵的戰爭中重用蘇拉,在二任執政官時提拔他為副將,在三任執政官時舉薦他為保民官。在這些職位上,蘇拉都頗有建樹;作為別將,他俘虜了泰克托薩基人的首領科皮魯斯;在保民官任上,他使人眾勢盛的馬爾西人宣布為羅馬人的朋友和同盟者。
鑒於馬略對他的成功日益不安且不再向他提供立功晉級的機會,蘇拉遂轉到馬略的同僚卡圖魯斯摩下服役。卡團魯斯懦弱無能,常委軍中大事於蘇拉,使之在榮譽和權力上都飛黃騰達。蘇拉等人征服了阿爾卑斯山區大多數“蠻族”,綏靖了義大利的北疆。蘇拉認為軍事榮譽足以使自己有資格分享政治權力,便在短期賦閑後於公元前94年自薦為行政長官候選人,由於沒有平民支持,競選告吹而屈就市政官。翌年,靠賄買和獻媚平民,他終於如願以償。行政長官任滿之後,蘇拉被元老院任命為奇里乞亞總督,派往卡帕多西亞,幫助羅馬的附庸、廢王阿里俄巴贊尼斯復辟。他順利地完成這一使命,並接待了請求與羅馬結盟的遙遠的帕提亞的使節。回國后,蘇拉險些兒陷入一起控告他勒索盟國的案件,出於原告最終撤回了起訴,蘇拉避免了一場難堪的審判。接著蘇拉和馬略的矛盾又因在神廟為蘇拉豎立雕像事件而達到一觸即發之勢;但是,突然爆發的義大利同盟戰爭使內訌暫時平息。在戰爭中,包括執政官在內的許多羅馬將領節節敗北,而蘇拉卻頻頻告捷。他戰敗了以剽悍著稱的馬爾西人和羅馬的宿敵薩謨奈人,表現了出類拔萃的軍事才能。蘇拉所取得的赫赫戰功甚至使寶刀不老的馬略也黯然失色。蘇拉成為公認的優秀統帥。
公元前88年,同盟戰爭接近尾聲,蘇拉與克文杜斯·龐培當選為執政官,時年50歲。就在這時,蘇拉舉行了他的第四次、然而是最重要的一次婚禮,娶大祭司之女、顯貴遺孀梅特拉為妻,從而結成新的政治聯盟,成為貴族派的領袖。隨著同盟戰爭的結束,對外戰爭又提到羅馬的議事日程上來。羅馬前附庸本都國王米特拉達梯六世的反叛和擴張嚴重侵害了羅馬在東方的利益。他進佔羅馬的亞細亞行省,大規模屠殺當地的羅馬公民,號召羅馬附庸響應叛亂。他的軍隊甚至開進了希臘,成為羅馬當時最大的外患。同樣好大喜功的蘇拉與馬略二人因為爭奪米特拉達梯戰爭指揮權而終於使衝突表面化。在元老院主持下,蘇拉抽籤獲得了指揮權;但馬略與保民官蘇爾皮基烏斯·盧福斯結盟,向公民大會提議授權馬略指揮戰爭。作為執政官的蘇拉和克文杜斯·龐培命令休假、停止一切公務活動以抵制提案表決。於是在羅馬廣場和街頭演成不同派別之間的激烈爭執。蘇爾皮基烏斯黨羽殺死了包括克文杜斯·龐培的兒子(也是蘇拉的女婿)在內的許多蘇拉派分子。蘇拉本人僅以身免,逃到馬略家向其妥協,宣布取消休假,並將戰爭指揮權移交給馬略。提案在公民大會上通過了,參將被派往諾拉為馬略接收軍隊。但是脫離險境的蘇拉早已偷偷出城,搶先趕到諾拉兵營,利用士兵擔心馬略老兵搶奪東征權利而獨享戰爭果實的心理,煽動士兵嘩變,毆打併攆走參將,然後率領6個軍團向羅馬進軍。他提出響亮的口號,“拯救祖國,使她不受暴君統治!”
羅馬人進攻自己的祖國,這是史無前例的大事件,從此開了—個惡劣的先例。蘇拉用火與劍攻下羅馬,馬略兵敗逃亡,蘇爾皮基烏斯和大批民主派分子被殺害。蘇拉召集元老院,宣布馬略黨人為“公敵”,廢除民主派法律,將立法置於元老院的嚴密控制之下,取消部落表決制而恢復百人隊表決制,削弱、限制保民官權力,並增補大批元老。一旦羅馬恢復了元老院貴族統治的舊秩序,蘇放即前往東方與米特拉達梯六世作戰。
公元前87年蘇拉率軍抵達希臘。原先倒向米特拉達梯的希臘諸城均派使節向他致意,唯獨僭主阿里斯提昂統治下的雅典仍效忠於米特拉達梯。蘇拉在長期圍攻后佔領了雅典,血洗了這座文明古城(雅典圍攻戰)。接著,轉旆北上,在喀羅尼亞戰役和奧考麥努斯戰役中,蘇拉身先士卒,以劣勢兵力戰勝了米特拉達梯的將領阿基魯斯的大軍。但在凱歌聲中傳來不祥之音:馬略和秦納為首的民主派在羅馬重新得勢,宣布蘇拉黨人為“公敵”,推行恐怖統治,甚至任命一位新的戰爭指揮官率軍前來東方,名曰討伐米特拉達梯,實則矛頭指向蘇拉。逃亡元老貴族懇求蘇拉迅即回國挽救敗局。蘇拉亟欲擺脫棘手的東方戰事,遂進軍小亞細亞炫耀武力,迫使米特拉達梯媾和。公元前85年8月,在達爾丹努斯會晤中,米特拉達梯接受了並不苛刻的和約:退出戰爭以來所佔地區,交付3,000塔蘭特(銀子)賠款,移交80艘艦船,如此而已。小亞細亞和希臘恢復了舊有秩序。蘇拉還輕而易舉地策反了羅馬民主派政府派來征討他的整整一支大軍;同時,在小亞細亞嚴厲懲罰親米特拉達梯的城市和居民,殘酷殺戮反叛的自由民和奴隸,為收買軍隊將許多城市劫掠一空,城牆夷為平地,居民販賣為奴。他向各城市徵收五年賦稅並攤派巨額軍費。
負責與蘇拉和談的本都將領是曾和蘇拉進行兩次大戰的有卡帕多西亞王室血統的阿基里斯,這給了蘇拉等人施展反間計的機會。蘇拉表示:“只要阿基拉斯交出手中的艦隊,他就可以自己稱王,羅馬願意將與其結盟,幫助他與米特拉達斯六世交戰。”卡帕多西亞恰恰是雙方和談中本都王國必須放棄的獵物,而蘇拉也有把親羅馬人士送上卡帕多西亞王座的先例。阿基拉斯拒絕了這份拉攏,當場宣布自己絕不會辜負老朋友兼上司米特拉達斯六世。善於把握人心的蘇拉沒有立刻翻臉,他在阿基拉斯生病時,還主動停止談判、送醫送葯。他還特意釋放了戰俘中米特拉達斯六世的朋友,單獨留下了阿基拉斯的死敵,然後一不小心毒死了這個倒霉鬼。最後蘇拉還還贈給阿基拉斯一萬畝優卑亞島的地產當禮物,送上了“羅馬人的朋友”的頭銜,在私下裡他表示這是對阿基拉斯在奇羅尼亞戰役戰場“友好表現”的饋贈。
這一連串的舉動果然離間了阿基拉斯和米特拉達斯六世的關係,和談後期米特拉達斯六世就專門給了前者難堪。阿基拉斯感受到米特拉達斯六世的不信任,而米特拉達斯六世的不信任就意味著死亡,他不得逃跑到羅馬,靠給羅馬軍隊當高參度過了餘生。
在東方事務了結后,蘇拉率領龐大艦隊起航回國,中途在雅典滯留一段時期,劫掠了許多著名神廟。蘇拉本人還將藏有亞里斯多德大部分著作的一座圖書館佔為已有。然後,滿載著東方戰爭贓物,懷抱著強烈的復仇心理,蘇拉於公元前83年春在南義大利蒲隆地西烏姆登陸。梅特拉斯·庇烏斯、里基尼烏斯·克拉蘇和大批貴族派的遺老遺少紛紛彙集到他的麾下。沾滿16萬東方人鮮血的屠刀這時揮向國內同胞了。
新的內戰開始了,義大利再次陷入深重的災難。戰爭延續3年,成千上萬的人死於兵禍。這時馬略和秦納已先後去世,在卡爾波和小馬略領導下,民主派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但是,在蘇拉久經沙場、裝備精良、忠於統帥的凱旋之師面前,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最後,蘇拉在羅馬奎林努斯門擊敗民主派及其盟軍薩謨尼安人的大捷宣告大勢已定。伴隨著勝利而來的是恐怖。蘇拉以征服者姿態進入羅馬,開始了著稱於史的“公敵宣告”,日復一日地公布“黑名單”,對列入黑名單的“公政”,捕殺者有賞,告發者有獎,隱匿者有罪。數以千計的民主派分子和無辜平民被殺害,首級掛在羅馬廣場示眾。“公敵”的房宅被焚毀,財物被洗劫,土地被充公。腥風血雨從羅馬灑向整個義大利。神廟、父宅、親朋之家都不是避難所,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丈夫在妻子面前被殺,兒子死在母親懷裡;私仇乃是殘殺肆掠之因,財富成為招災惹禍之源。蘇拉的許多部將趁火打劫,大發橫財。沒收“公敵”的土地被分配給蘇拉的12萬老兵。在全義大利到處建立起軍事殖民地,俾使蘇拉保持鐵腕控制。蘇拉舉行了盛大的凱旋式並給自己冠以“幸運者”(Felix)的稱號。
隨著局勢的漸趨安定,蘇拉轉而致力於所謂“憲政改革”。他授意81年的執政官瓦列利烏斯·弗拉庫斯提議恢復獨裁官職位。儘管這一古代非常時期的特別官職已廢棄120年之久,但他認為非此不能充分表現他的地位和權力。他迫使公民大會批准瓦列利烏斯提案為法令,從而當選為獨裁官,任期不限(這一職位的法定期限為6個月)。無限期獨裁官職位使蘇拉得以集立法、行政、司法、經濟、軍事諸種大權於一身,成為名符其實的獨裁者,不下於專制君主。這在實際上已否定了共和國的基本原則。然而,他卻竭力維持共和國的形式不僅他的所有官職和榮譽部是通過公民大會合法授予,而且他允許繼續選舉執政官及全部原有官職(他本人就是80年的執政官之一),以處理日常政務;議案仍然提交公民大會,經批准后始成為法律。蘇拉廢除了具有民主、進步精神的法律,剝奪了幾個世紀以來平民反對貴族鬥爭的許多成果,推行了一系列帶有權宜、保守甚至反動色彩的措施。
蘇拉從忠於自己的騎士和成為羅馬新公民的義大利自治市貴族中選拔300人為元老以充實在內戰中元氣大傷的元老院。他企圖重建元老院的最高權力,恢復了元老皖一切舊的權利和特權,並新立章程;在立法上,任何提案非經元老院審議不得提交公民大會;在司法上,原由騎士控制的常設刑事法庭的權力收歸元老院。保民官的權利被剝奪殆盡,其立法權受到元老院的遏制,干預權(否決權)也被法律嚴加束縛,保民官還被禁止繼任其他高級官職。公民大會已經形同虛設,成為蘇拉得心應手的橡皮圖,故而沒有再次恢復百人隊會議。他增加了高級長官的名額(行政長官由6人增至8人,財務官由10人增至20人),以適應變化了的形勢的需要。他規定了高級官職的資格、晉陞和其他方面的嚴格制度,使政權成為貴族的禁臠。他把選舉日期從年終提前到7月,當選執政官即為元老院首要顧問,財務官以上官職與元老院議席相結合以保證國政穩定和自然延續。
為了鞏固他及貴族寡頭的統治,蘇拉制訂或恢復了形形色色的法律法令。諸如;不法侵害法,刺殺毒殺法,反勒索法,反奢侈法,選舉舞弊法,叛逆法,盜竊公物法,通姦不貞法,等等。他設立了7個常設刑事法庭,確立了審判程序。蘇拉以盧比孔河為義大利的北界,把義大利分成若干自治市區,許多城市改為公民殖民地,義大利人出身的新公民保留原有權利並被平均分配到各個部落。這一措施在法律上肯定了同盟戰爭后義大利的既成事實,無疑具有積極意義。蘇拉廢止了向城市貧民廉價配糧制度,而代之以大興土木工程。他還將10,000名原屬“公敵”的奴隸升為平民,賜姓“科爾涅利烏斯”,於是在羅馬社會生活中又出現了一支新的唯他馬首是瞻的力量,與蘇拉的雇傭軍隊一起,成為蘇拉獨裁統治的支柱和馴服工具。
公元前79年蘇拉突然宣布辭職,退隱到他在普特奧利的濱海別墅。他曾為爭奪最高權力而含辛茹苦,履險赴艱,不惜以道德的墮落、社會的動亂、人民的災難和萬千生命的毀滅為代價,而這時正當權勢如日中天之際,他竟自願把它放棄了。對他的引退,古往今來眾說紛壇,或說是他利用獨裁手段完成旨在恢復貴族共和制的憲政改革后還政於民的信義之舉,或說是他因改革無望知難而退的明智之策,也有說是他在滿足了權勢慾望后感到厭倦而嚮往田園生活,還有說是他困擾於嚴重的皮膚病故無法親執權柄,云云。無論如何,如果說位尊權貴的大人物即便昏庸老朽也不願自動退出政治舞台在古代歷史上是一個通例的話,那麼,蘇拉確實足一個罕見的例外。引退後,人們對他仍心有餘悸,他一生殺了無數人,卻能悠悠漫步街頭,安安垂釣水濱。同以前一樣,蘇拉窮奢極欲,沉溺酒色,間或涉獵詩文,撰寫記述他傳奇式生涯的22卷集回憶錄(借未傳世)。公元的78年,丟下他新婚的妻子范萊莉雅,蘇拉在他的濱海別墅安靜地死去,終年60歲。他的遺體置於金輿上在聲勢涪大的送殯隊護送下遊行全義大利,最後在羅馬廣場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據說他給自己留下達樣的墓誌銘:
“沒有一個朋友曾給我太多好處
也沒有一個敵人曾給我太多傷害
——但我都加倍的回敬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