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岐
鐘鳴岐
鐘鳴岐(1914年—1974年),男,京劇武生,生於北京,其父為鍾喜玖。鐘鳴岐基本工紮實,動作乾淨,武功矯健。長靠、短打、箭衣戲皆能。且嗓音宏亮,吐字清晰,唱腔剛勁圓潤兼而有之,給人以神完氣足、韻味無窮之感。凡他塑造的人物,均能達於形神兼備、真美相融之境。
他能文善武,戲路寬廣。拿手劇目有:《挑滑車》、《長坂坡》、《戰冀州》、《戰馬超》、《八大鎚》、《夜奔》、《惡虎村》等武生戲;亦擅長演《古城會》、《走麥城》等關羽戲;他演《薛禮嘆月》等武生唱功戲,《武昭關》、《鎮潭州》等靠把老生戲也堪稱精彩;《打漁殺家》、《徐策跑城》等老生戲,演來均能出神入化,才調秀出。
鐘鳴岐八歲學藝,工武生、文武老生。師父教徒及其嚴苛,再加上他天資聰慧,勤學苦練。十五歲時,以上演《挑滑車》一劇,頗受讚譽,初露頭角。滿師出科后,經丁永利傳授,使其技藝大增。
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至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是鐘鳴岐的藝術黃金時期。1933年,以馬連良先生為主的“扶風社”和以周信芳先生為主的“移風社”兩班在天津春合大戲院聯合演出。年僅十九歲的鐘鳴岐也參加了這次在戲劇界具有深遠意義的重大演出。《中國京劇》雜誌,2001年第二期發表了戲曲評論家王永運先生的文章——“南麒北馬”第二次合作補說。稱“又如末晚周(即周信芳)、馬(即馬連良)合作的全部《借東風》,非但周、馬技藝高超,而且,襯以侯喜瑞之黃蓋、姜妙香之周瑜、鐘鳴岐之趙雲、劉連榮之曹操、劉斌昆之蔣干,更屬錦上添花,益增光彩。”
鐘鳴岐特別注重人物性格的刻畫和精神境界的展現,以精湛的技藝和豐富多彩的表演劇目而受好評。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當時排演新戲之風最為旺盛。鐘鳴岐排演的新戲《潞安山·琵琶峪》一炮打響,一演即紅。
鐘鳴岐十分講究動態美與造型美的結合。在與“鐵嗓子”王玉蓉合演的《平貴別窯》一劇中,薛平貴與王寶釧辭行前有一段道白:“好哇!好個三姐,雖是女流,倒有男子的志氣,與你留下糧米不夠,你就在這窯前、窯后、窯左、窯右,與人家漿漿洗洗,是這樣縫縫連連,等丈夫回來,我是一家一家的登門叩拜,話已講明,我就要拜別了!”念的抑揚急緩,清晰明快,節奏流暢,字字吞吐有力,聲情並茂,一氣呵成。在伴其堅實的腳下功夫,優美舒展的身段,使滿台生輝。最後念“拜別了!”還同時走一個脆帥的亮相,每演到此時,全場就報以熱烈的掌聲,真正達到了情與技的完美結合。此戲後來成為他常演不衰的代表劇目。
他還與父親鍾喜玖演出《戰馬超》。他飾演馬超,其父飾演張飛。父子倆珠聯璧合,相得益彰。且武打火爆勇猛,動作乾脆利落,整場演出彩聲不絕。當時,一些報刊相繼刊登演齣劇照或發表評論文章。其盛況空前,一時傳為佳話。
他不泥守一宗墨守成規,而善於博採眾長兼收並蓄。《驅車戰將》一劇,是當年被譽為“南麒北馬關東唐”的唐韻笙先生創作於二十世紀二十年代,而頗具特色的一出文武老生戲,唱念做打十分繁重。鐘鳴岐根據自身特點,學演了此戲。尤其在表現宋國大將“南宮長萬”于山坡上為保護老母急切突圍,奮勇打退魯國大將的輪番進攻時,演員要邊唱、邊打、邊耍槍花。鐘鳴岐演唱的氣韻酣暢、激情萬分;開打迅急乾淨;所耍槍花新穎別緻變化多端,格外精彩。成功的塑造了“南宮長萬”這一性情粗獷、意志頑強的古代英雄形象。同時,也充分展示他唱念的功力,表演及武打方面的堅實基礎。
1959年,鐘鳴岐先生調到河北省戲曲學校(今河北省藝術學校)任教。當時他正值壯年,服從黨和政府的安排,欣然離開他深愛的舞台,從事培養戲曲藝術接班人的工作。他教學嚴謹、一絲不苟,做到量材授藝、人盡其材,給學生排演了許多高水平的傳統劇目。鍾先生是省戲校校務委員會的成員。對學校採取的抓教學劇目、抓教學秩序、抓教學研究、抓師資隊伍的“四抓”措施,積極建言獻策,認真落實。體現了老教育工作者的責任心和使命感。1965年,省戲校落實省委領導關於重點抓河北梆子的談話精神,將他調到了河北梆子有關課堂兼課,以加強梆子科教學的師資力量。
經鍾先生傳藝的學生很多,除了在戲校擔任繁重的教學工作以外,河北省內的戲麴院團經常邀請他前去傳授技藝。更有一些外省市的戲曲演員慕名前來登門求藝者,先生總是不辭辛苦,無私的傾囊相授。
鍾先生勇於改革,善於創新,在教學實踐中積累了很多可供後人借鑒的育才經驗,為京劇事業做出了極大貢獻。
1974年,鐘鳴岐先生病逝於保定。
鍾先生的學生有王二鵬、丁占軍、張靖祥、張少春、王長榮、郭學文、梁增元、賴志宏等。武生名家楊玉華、張振榮、楊元樹、劉炳文等亦得其指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