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盛

中國京劇表演藝術家

說到寧夏京劇,有一個人不能不提——李鳴盛,作為寧夏京劇團的副團長,他帶領著全團人讓京劇在寧夏的土地上生根發芽,開枝散葉。當代著名戲劇理論家、教育家、戲劇史家張庚曾這樣評價他:京劇楊派藝術成功的實踐者,忠誠的傳播者,後起之秀的嚴師,戲迷的良師益友。作為老一代京劇表演藝術家,他在舞台上演繹了一段絢麗人生。

人物關係


人物簡介


李鳴盛
李鳴盛
李鳴盛(1926-2002),京劇老生演員。祖籍湖北武昌,生於北京前門外鷂兒衚衕甲17號。原名李士琳。父親李華亭是京劇界中出色的管理人才。母親王潔清,京劇老旦。12歲從張連福、沈富貴等學戲練功,13歲登台演出。先後與梅蘭芳程硯秋尚小雲張君秋裘盛戎、童芷苓等同台演出,受益頗深。1958年參加寧夏回族自治區京劇團。曾先後被選為第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五屆全國委員會委員、寧夏回族自治區政協常委,擔任過寧夏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中國戲劇家協會理事、中國戲劇家協會寧夏分會副主席等職務。
2002年因病去世,享年76歲。

藝術經歷


演齣劇目

shoming
shoming
1931年全家遷往天津。進了日租界的“竟存小學”讀書。一年以後,轉到英租辦的“浙江小學”。十二、三歲的時候,通過梅蘭芳的琴師徐蘭沅先生的推薦,為李鳴盛請來了第一位老師範儒林。李鳴盛學的第一齣戲是《捉放曹》。范老師教戲很有耐心,脾氣也好。又說了《天水關》、《失街亭》、《空城計》、《斬馬謖》。又請來了梨園界里有豐富教學經驗的張連福先生,他只管教唱,不管教身段。還請了唱老生的劉盛通和李盛蔭。為了提高李鳴盛的表演能力,李華亭還特地請來了以演做派戲出名的雷喜福。李鳴盛共學了《轅門斬子》、《問樵鬧府》、《打棍出箱》、《四進士》、《烏龍院》、《翠屏山》、《奇冤報》、《南陽關》等戲。還請來了當時以演馬派戲嶄露頭角的沙世鑫到家中傳授馬派戲,連續說了一批馬派名劇,像全部《龍鳳呈祥》,全部《群英會·借東風》、《一捧雪》、《青風亭》、《九更天》。為了學馬派戲,李華亭還通過在“榮春社”科班做事的內弟王金亭介紹,在北京兩益軒飯莊請客,正式拜了蔡榮桂老先生為師。還向劉盛通學習了余派的《洪洋洞》,向宋繼亭學了譚派的《定軍山》。又拜了沈富貴為師,沈富貴對鳴盛的教授一絲不苟,非常認真負責。從壓腿、踢腿、搬腿、打飛腳到跑圓場,打把子,每個環節都看得很緊。為了使鳴盛的戲路子更為寬闊,打好堅實的武功底子,他給鳴盛拉戲,拉得最多的是《戰宛城》中的張綉和《連環套》中的黃天霸。練完基本功就立刻紮上大靠,拉身段、跑圓場。接下去是戲中的開打,打完緊接著是耍大槍下場。還曾受到素有“大刀宋”美稱的宋富貴先生的親授。如《定軍山》的黃忠大刀下場和《珠簾寨》的對刀。並且還向錢寶森先生學習《打漁殺家》中蕭恩的“鎖喉”對打。為了耍好《翠屏山》里石秀的單刀,曾專門把這方面頗有名氣的費世韋先生請到家中,當面指教。

人物經歷

李鳴盛1939年登台演出,一炮打響。先後在北京新新、開明、長安、慶樂及天津等地演出。17歲,搭班在四小名旦之一毛世來組建的“和平社”里唱二牌老生時倒倉。從此,每天堅持去北京宣武門外的潘家河沿的窯台兒門喊嗓子練功。
20世紀40年代初,李華亭協助楊寶森辦起了寶華社,把給楊寶森調嗓子的琴師李長清請到家中給鳴盛調嗓子、說戲。李鳴盛逐漸對楊派產生興趣,後期演唱行腔韻味接近楊派,人皆以楊派視之。1958年參加寧夏回族自治區京劇團。2002年3月6日,農曆壬午年正月廿三日逝世。

藝術特色


李鳴盛宗余兼取馬派、譚派之長,嗓音醇厚、寬高皆備。後期演唱行腔韻味接近楊(寶森)派,人皆以楊派視之。

代表劇目


李鳴盛
李鳴盛
代表劇目有《楊家將》、《三家店》、《伍子胥》、《空城計》、《二進宮》、《武家坡》、《洪羊洞》。演出新編歷史劇有《大順春秋》、《孫安動本》、《打登州》等。

活動年表


1939年

1939年10月5日,農曆己卯年八月廿三日:李鳴盛、梁雯娟首次登台
李華亭根據老師們的建議,準備讓獨生子李士琳粉墨登台。這期間梁花儂也正為讓她學旦角不久的二女兒梁雯娟籌劃在京組班演出。李華亭和梁花儂商量,讓李鳴盛和梁雯娟合作,首次登台獻藝,演於前門外廣德樓戲園。首演前,李華亭請老翰林周養庵為兒子起藝名,遂用“鳴盛”二字,從此李士琳改名為李鳴盛。
當日《新民報》對此以“梁雯娟等組班,李鳴盛、馬崇仁各演名奏”為醒目標題,作了較為詳細的介紹。談到李鳴盛時,寫道:“李鳴盛為李華亭氏之長公子,今年十四歲(實為十三歲)唱老生,藝兼譚馬,聆其清唱者,靡不叫絕,許其為非池中物。此次與梁雯娟合作,同行組班,特選其得意名奏之捉放曹。鳴盛之登紅氍,此為處女作,飾陳宮,由裘盛戎飾曹操,哈寶山飾呂伯奢,更足增色矣”。同時登出了李鳴盛的便裝照片。
演齣劇目
《鐵龍山》(馬崇仁)
《捉放曹》(李鳴盛飾陳宮,裘盛戎飾曹操,哈寶山飾呂伯奢,耿少峰操琴,白登雲司鼓
《盤絲洞》(梁雯娟)

1940年

1940年2月26日,農曆庚辰年正月十九日:李鳴盛搭吳素秋劇團
李鳴盛以童伶鬚生的身份,搭入名坤旦吳素秋的劇團,在天津中國大戲院首次亮相。

1941年

1941年1月,農曆庚辰年:毛世來改組和平社
毛世來改組和平社,聘李鳴盛為二牌老生,其他演員有陳喜興、陳盛泰、朱盛富、陳盛蓀、艾世菊、詹世輔、葉盛茂、羅盛公、江世升、胡少安、何佩華等,陣容相當齊整、強大。

1945年

1945年,農曆乙酉年,冬:李鳴盛挑班演出
李鳴盛挑班,於廣德樓由楊榮環、裘盛戎、李多奎袁世海王金璐、李寶魁、江世玉、馬富祿、李志民等演出《龍鳳呈祥》。

1955年

1955年,農曆乙未年:中國京劇院四團成立
年底,總政治部京劇團與西南軍區政治部京劇院合併,轉向地方成立中國京劇院四團。演員有李鳴盛、李麗芳、班世超、王吟秋等。

1956年

1956年2月,農曆丙申年:中國藝術團赴埃及、敘利亞、衣索比亞、黎巴嫩、蘇丹、阿富汗訪問
由空政歌舞團、海政歌舞團、新疆歌舞團和中國京劇院四團共同組成的大型藝術代表團,出訪埃及、敘利亞、衣索比亞、黎巴嫩、蘇丹、阿富汗,包爾漢任團長,馬玉槐任副團長,京劇隊由孫秋田和李鳴盛分別擔任正、副隊長。
本次訪問演出中,李鳴盛表演了《空城計》、《除三害》,並根據需要,在《秋江》中扮演老艄翁,在《鬧天宮》中扮演天王,在《鬧龍宮》中扮演水旗等。

1958年

1958年9月19日,農曆戊戌年八月初七日,晚:中國京劇院四團離京赴寧夏支援大西北建設
中國京劇院四團乘坐的專列開出北京前門火車站,起程赴寧夏支援大西北的建設。演員有李鳴盛、李麗芳、班世超、王吟秋等。

1963年

1963年10月,農曆癸卯年:寧夏京劇團首演《杜鵑山》
寧夏京劇團排演的《杜鵑山》在銀川正式公演。
早在當年夏天,寧夏京劇團到東北巡迴公演。瀋陽評劇院招待演出評劇《杜鵑山》,演出非常成功。寧夏京劇團的演職員看完演出回到住地,大家就議論開了,有的說:“這個劇本真不錯,有戲,太抓人了。”有的說:“如果把這齣戲改編成京劇,有文有武,有唱有打,效果肯定還要好!”李鳴盛喜愛烏豆這個人物,更愛《杜鵑山》。他萌生了建議劇團排演《杜鵑山》的念頭,並且想主動請纓扮演劇中人物烏豆。第二天他找到劇團另幾位領導,還沒等他開口,幾位團長就提出準備投排《杜鵑山》的打算。決議很快形成。劇團演出結束返回銀川,移植排練《杜鵑山》的工作便開始了。殷元和、孫秋田廢寢忘食地進行總體導演構思,趙鳴飛搞武打設計,琴師李門等人設計全劇的唱腔。角色方面,烏豆由李鳴盛扮演。李鳴盛身材高大、魁偉,形象上比較接近人物。這是個優勢。可是按傳統戲曲行當區分,烏豆的性格和古代的張飛、李逵等人屬於一個類型,由花臉表現比較合適。而李鳴盛是個老生演員,若以老生行當去扮演花臉角色,在刻畫人物上跨度較大,存在著一定的困難。李鳴盛從小養成了知難而進的性格,他想到既搞現代戲就不能受傳統行當的束縛,行當應該為塑造人物服務。在設計人物形體動作的時候,他拋棄了京劇老生那邁著八字步,一步三晃的節奏和瀟灑、沉穩的身段。採用了“架子花臉”及“武花臉”誇張、粗獷、豪放的表演。力圖從人物的一舉一動上,表現出烏豆性格的驍勇、剽悍。在台詞處理上,他改變了以往老生那慢條斯理、尋腔品味兒的念法。根據烏豆的特點,把台詞念得斬釘截鐵、乾淨、利落、鏗鏘有力。除此之外,他知道觀眾看京劇,不僅要看你的表演、身段,還特別要聽演員的唱腔。在現代戲《杜鵑山》烏豆的唱腔里,按著哪個流派去唱也不合適。他思來想去,決定單創一個新的,符合劇中人物性格的唱法,那就是“生凈結合”。李鳴盛小時喜歡花臉唱腔,正式登台之後經常和裘盛戎合作,對裘派唱腔相當著迷。這次排演《杜鵑山》,他和琴師設計唱腔時不少唱段都揉進了裘派唱腔。揉是有機地化合,而不是照搬。若是為突出烏豆的魯莽、剛強,在唱腔中恰當地運用花臉特有的“剛音”、“虎音”肯定會起到很好的藝術渲染作用。李鳴盛在不少念白里,還適當吸收了不少架子花臉的“炸音”,以著重刻畫人物復仇心理和粗野的性格。
該劇首演時,主要演員有:李鳴盛飾烏豆,田文玉飾賀湘,舒茂林飾石匠李,徐鳴遠飾老地保,劉順奎飾鄭老萬,白棣飾杜媽媽,殷元和飾溫七九子。觀眾反映相當不錯。

1964年

1964年6月26日,農曆甲辰年五月十七日:全國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大會第四輪演出舉行
6月16日至7月1日,全國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大會第四輪演出在北京舉行。
演齣劇目
江蘇省京劇團演出《耕耘初記》
烏魯木齊市京劇團演出《紅岩》
長春市京劇團演出《五把鑰匙》
寧夏京劇團演出《杜鵑山》(李鳴盛飾烏豆,李麗芳飾賀湘,田文玉飾杜媽媽,殷元和飾溫七九子,徐鳴遠飾老地保,舒茂林飾李石匠,劉順奎飾鄭老萬)
青海省京劇團演出《草原兩兄弟》
在觀摩演出大會前,寧夏京劇團根據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的決定,上報參加大會演出的劇目是《席芨灘》。戲中表現了寧夏某回民聚集區,反動教主利用宗教殘害教民,並預謀叛亂。最後廣大教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徹底粉碎了敵人的美夢。李鳴盛在戲中扮演了一個懦弱、老實的教民哈維真。戲匆匆上馬,突擊排練,剛綵排完畢就踏上了東去的列車。大隊人馬到達北京后,萬沒料到《席芨灘》經過有關部門審查,未獲通過。理由是“宣揚中間人物,在藝術上也比較粗糙,不宜演出,必須更換參演劇目”。當天晚上副團長徐中年約李鳴盛去中央電視台禮堂觀看北京京劇團綵排《杜鵑山》。李鳴盛邊看戲,邊和徐中年交談感受:北京京劇團的《杜鵑山》從各方面來說都很不錯,但如果和寧夏京劇團的《杜鵑山》相比各有所長,兩台戲的總體水平差不多。寧夏京劇團還有獨到之處。況且,北京京劇團的《杜鵑山》剛剛排出,寧夏京劇團這齣戲早已上演了數場。既然《席芨灘》被否,何不把《杜鵑山》推上去?李鳴盛和徐中年看完戲立即找領導,建議換演《杜鵑山》。這一建議立即得到批准。全團同志聽說重排《杜鵑山》,群情振奮。針對北京京劇團的陣容,團里對原來的角色進行了適當的調整:賀湘原來由老旦演員田文玉扮演,這次換成旦角的主演李麗芳。田文玉取代白棣扮演杜媽媽,另外李榮安等也各有角色。經過幾天的連續排練,寧夏京劇團的《杜鵑山》終於作為參賽劇目展現在首都舞台上。
寧夏京劇團的《杜鵑山》演出之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李鳴盛扮演的烏豆,身高體壯,滿臉絡腮鬍須,一戳一站,氣宇非凡,唱念做打無不表現出一個草莽英雄的氣概。《杜鵑山》在首都劇壇引起了強烈的反響。1964年第7期《戲劇報》對寧夏京劇團的演出,發表了專題評論。文章說“寧夏京劇團的《杜鵑山》在忠實於原作基礎上,根據京劇的藝術規律,對原作情節作了適當調整,創造出不同於話劇的京劇藝術形象”。“特別是由於演員在表演里充滿了激情,對人物精神面貌的刻畫筆酣墨飽、淋漓盡致。因此,整個的演出,給人以雄渾、豪放、粗獷和樸實的壯美的藝術感受。”文章評論李鳴盛的表演是這樣寫的:“飾演烏豆的李鳴盛同志,向以婉約、優美的唱工見長。他在刻畫這一革命農民首領的性格時,從人物出發,大膽突破行當的局限,運用了花臉、武生、紅凈的表演,以期創造出革命的英雄形象。”在這次會演的會刊上,韓江水發表了題為“光輝的英雄形象”的劇評,文中說:“李鳴盛是余派老生,以擅唱聞名。為了演好烏豆,他大膽突破了行當,在不少地方,吸取了架子花臉的身段,糅合了銅錘和紅生的唱腔。在唱、念、做、打諸方面,都能緊緊服務於刻畫人物在特定環境下的性格與思想感情。如第一場,唱‘不怕高山千萬丈,不怕河水萬里長,只要找到共產黨,赴湯蹈火又何妨’時,演員以剛勁有力的行腔,平起翻高,腔尾嘎然而止,鏗鏘有力。配合著粗獷、開闊的手勢和身段,表現了人物堅毅、頑強的意志和追求黨的堅定不移的決心。”
1964年7月9日,農曆甲辰年六月初一日:北京京劇團觀摩寧夏京劇團《杜鵑山》座談會舉行
北京京劇團在觀摩寧夏京劇團的《杜鵑山》以後舉行座談會,暢談感想。馬連良、張君秋、裘盛戎等都興奮地談到李鳴盛扮演的烏豆。大家一致認為,李鳴盛是唱老生的,能把烏豆這樣一個粗獷的農民英雄演得這麼好,表演得活龍活現,是難能可貴的。裘盛戎說:“鳴盛把老生和花臉的特點融合得這麼好,他的烏豆演得比我好得多。”
1964年7月31日,農曆甲辰年六月廿三日:全國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大會開幕式閉幕
全國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大會開幕式在人民大會堂舉行,周恩來、彭真、陸定一等出席,沈雁冰代表文化部向參加這次觀摩演出大會的29個演出團授紀念證書。李鳴盛、張學津代表廣大京劇工作者作了發言。

1965年

1965年7月,農曆乙巳年:1965年西北五省(區)戲劇會演舉行
西北五省(區)戲劇會演在蘭州舉行。
其中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京劇團演出《天山紅花》。
寧夏京劇團演出的《杜鵑山》在北京打響后,經過進一步修改,參加此次會演,李鳴盛飾烏豆,李麗芳飾賀湘,田文玉飾杜媽媽,殷元和飾溫七九子,徐鳴遠飾老地保,舒茂林飾李石匠,劉順奎飾鄭老萬。反響比在北京的時候更加強烈,以致在寧夏京劇團觀看其他兄弟團體演出的入場時刻,全場觀眾拍著手,齊聲有節奏地向寧夏京劇團代表高呼“烏豆!烏豆!”。

1980年

1980年,農曆庚申年:李鳴盛收沈長春為徒
北京京劇院副院長劉景毅介紹,北京京劇院的青年演員沈長春拜李鳴盛為師,此為李鳴盛第一個弟子。沈相繼向老師學習了全部《伍子胥》、《三家店》等戲。
1980年,農曆庚申年:李鳴盛收羅會明為徒
湖北省京劇團進京演出,劇團領導為了更好地培養這批青年演員,提出到京后讓學生們各選一個理想的老師進行深造。青年老生演員羅會明傾慕李鳴盛的藝術已久,故此提出要拜李先生為師。此為李鳴盛的第二個弟子。拜師后,李鳴盛便把《除三害》、《文昭關》等戲一一傳授給羅會明。

1984年

1984年10月,農曆甲子年:李鳴盛收李崇林、李鑒、李鳴、張軍為徒
李鳴盛在銀川收北京軍區政治部戰友京劇團青年演員李崇林為徒,同時將在寧夏京劇團任演員的次子李鑒、三子李鳴及青年演員張軍也列入弟子門牆。李鑒、李鳴長期受到父親直按教誨自不必說,李崇林在回京後向老師學了《失·空·斬》、《賣馬》和《文昭關》等楊派佳作。

1985年

李鳴盛
李鳴盛
1985年,農曆乙丑年:李鳴盛收田占云為徒
在哈爾濱演出期間,李鳴盛收哈爾濱市京劇團的優秀青年老生田占云為徒。
1985年10月,農曆乙丑年:李鳴盛收於嘯童、牟善倫為徒
在大連演出期間,李鳴盛收大連京劇團青年演員於嘯童、牟善倫為徒。
1985年11月15日,農曆乙丑年十月初四日:南北京劇表演藝術家交流演出舉辦
11月15日至11月21日,上海音像公司、上海唱片公司、上海電視台、上海人民廣播電台、上海市演出公司在人民大舞台聯合舉辦南北京劇表演藝術家交流演出。
上海的李玉茹、童芷苓、李薔華、遲世恭、張文涓張少樓王正屏、王夢雲、艾世菊、孫正陽黃正勤,北京和天津的袁世海、杜近芳趙榮琛、楊榮環、李鳴盛、馬少良等參加演出,劇目有《群借華》、《龍鳳呈樣》、《福壽鏡》、《鎖麟囊》等。

1986年

1986年,農曆丙寅年:李鳴盛錄製《捉放曹》、《打登州》錄音帶
應黑龍江省人民廣播電台的邀請,李鳴盛赴哈爾濱錄製錄音帶,計有《捉放曹》、《打登州》,黑龍江省京劇團的青年老生張國泰分別扮演呂伯奢和徐茂公。
1986年,農曆丙寅年:李鳴盛收張國泰為徒
在黑龍江錄製錄音帶期間,李鳴盛收黑龍江省京劇團的青年老生張國泰為徒。
1986年,農曆丙寅年:李鳴盛錄製《李鳴盛京劇藝術集錦》
寧夏電視台、寧夏人民廣播電台聯合為李鳴盛錄製《李鳴盛京劇藝術集錦》。蔣季平任電視導演,寧夏京劇團的編導劉連侖任藝術顧問,台長徐志健擔任總監製。
劇目包括:《文昭關》(夜嘆)、《捉放曹》(行路)、《定軍山》(下書)、《戰太平》(別妻)、《打登州》(遊街)、《王佐斷臂》(斷臂)、《除三害》(路遇)、《魚藏劍》(乞街)、《碰碑》(探路)及《斬馬謖》、《宋江題詩》。
寧夏京劇團抽出一批優秀演員加以配合錄製,如花臉演員梁嘉禾,老生演員劉順奎,丑角演員金玉恆,小生演員汪野航,程派青衣靳芳,老旦演員曹長寶等。李鳴盛的兩位公子李鑒、李鳴也分別在《斬馬謖》中扮演了趙雲和王平。樂隊方面還特邀了黑龍江省京劇院的著名琴師宋士芳前來相助。

1987年

1987年4月3日,農曆丁卯年三月初六日,21時:於魁智首次登門李鳴盛寓所
於魁智首次登門李鳴盛寓所,向李鳴盛學習。
當天,北京雙榆樹南里二區高知樓的居委會,向各家各戶傳達了提高警惕、搞好治安的有關通知。聽了傳達,李鳴盛夫婦不由得在思想上繃緊了弦兒,是啊,兒女們不在身邊,老兩口兒又都年過花甲,還是應談加點小心。不知不覺,掛表的時針已指到了晚間九點多鐘。李鳴盛有些疲乏,白天又是吊嗓子練功,又是給學生和票界朋友說戲,比較累,打算早一點兒休息。夫人趙真已為丈夫放好了洗澡水。就在這個時候,忽聽咚、咚、咚傳來幾下敲門聲。還沒等老兩口兒反應過來,緊接著又是三下。李鳴盛夫婦頓時暗吃一驚,心中很納悶兒,這麼晚是誰呢?平日這個時候是從沒有人來的。
“誰?”李鳴盛摒住氣格外警惕地問道。
“我。”聽聲音像個小夥子。
李鳴盛立刻聯想到白天居委會關於搞好治安的通知,莫非……他下意識地急忙從廚房門后抄來一根木棒,以防不測的事情發生。
“你是誰?”李鳴盛強壓著心中的驚慌,語氣似乎比較嚴厲地繼續向外詢問著。
“李先生,我是中國京劇院的,我叫陳雲生。您忘了,您住在勁松的時候,我跟琴師李亦平去給您調過嗓子,是我彈的月琴……”外面這年輕人似乎很理解房中主人的心情,故而用很親切、尊重的口吻回答。
聽著門外的聲音,李鳴盛好像回憶起來有這麼個彈月琴的青年人。他鬆了口氣,放下木棒,然後拉開了門,認出果然是陳雲生,而陳雲生身後還站著兩個年輕人,李鳴盛把他們讓進了屋。三個年輕人還未落座,陳雲生就把兩位同伴介紹給李鳴盛夫婦:那個操著上海口音的是拉京胡的琴師叫陳保平,那個身體雖然瘦削,但一戳一站蠻有精神的叫於魁智。李鳴盛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兩個青年人。於魁智的名字他曾經在報紙上見到過,是中國京劇院一團的青年老生演員,聽說能翻、能唱,《打金磚》演得不錯,今天他們到這兒來幹什麼?
陳雲生不等李鳴盛開口,又滔滔絕進行了一番表白。原來於魁智早先在中國戲曲學院學習老生,很喜歡楊派,曾經向葉蓬老師求藝。那時候他就非常崇拜李鳴盛,總想投師深造,但是又怕自己這樣一個無名小輩貿然登門求教,會被拒之門外。最近團領導準備給於魁智排戲,這時候於魁智又想到了李鳴盛,想向李鳴盛學習《烏盆記》。這個心愿被劇團領導和同學陳雲生得知,在大家支持鼓勵下,於魁智終於壯了膽子,由陳雲生帶領和琴師陳保平一同來訪李鳴盛。至於為何月夜才到李先生家,這裡還有個緣故。陳雲生雖然認識李鳴盛,但自李先生搬到雙榆樹的寓所后,一直沒來過,又沒詳細地址,排完戲到達這裡後天色已黑,尋找半天,最後通過在李鳴盛樓下居住的劉秀榮的幫助才找到達里。
李鳴盛聽了陳雲生的介紹,被這種強烈的事業心所感動。只是此時已經入夜,不便了解於魁智的嗓音條件和演唱功力,便表示讓於魁智第二天來家裡唱一唱,聽一聽,如果條件具備就可以給他說戲。
跟李先生學戲得具備什麼條件?小哥兒仨誰也拿不準,人家是大名鼎鼎的藝術家,教學生的標準肯定低不了。怎麼才能讓李先生收下於魁智,並且很快學上戲,了卻於魁智夢寐以求的心愿,三個青年人回到京劇院宿舍,還真費了一番心思。最後決定,第二天一早趕到李先生家,進門便一口氣調一出全部《伍子胥》,因這齣戲是楊派名劇,西皮、二簧各種板式全有,很見功力,可以看出於魁智的基礎。如果只簡簡單單地唱上兩段兒,李先生聽后一旦不滿意,那麼再想商量都沒有餘地了。於是乎第二天於魁智懷著既有強烈的自信心,又夾雜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與夥伴一起來到了李鳴盛的家中。進門以後沒有任何客套,於魁智和琴師陳保平就照“計”而行。唱者使出了渾身解數,拉者也格外賣勁,一出《伍子胥》不容喘息地足足唱了一個多小時。
在全國,誰不知道李鳴盛是優秀的楊派傳人,誰不知道《伍子胥》是他的拿手好戲。一個後生之輩竟在這位以唱《伍子胥》而聞名藝壇的老藝術家面前唱這齣戲,豈不是班門弄斧、江邊打水河邊賣嗎?唱完之後,於魁智心情更為緊張,他惴惴不安地期待著李鳴盛的裁決。
其實就在於魁智調嗓的時候,李鳴盛便已開始觀察這個青年人,他嗓音清脆,音色純正,有較好的基礎。李鳴盛愛才,何況於魁智又這樣求藝心切。時下京劇藝術在全國各地都不同程度地出現危機,在北京也不例外,不少青年人考慮到自己的前途發展,有的奔了影視界,有的乾脆改了行;有嗓子的當了歌星,還有的經商賣了西瓜。而像於魁智這樣對京劇如此虔誠者確實為數不多。俗話說有飯送與飢人,李鳴盛很喜歡他,並決心在藝術上對他進行無私的幫助。
於魁智見李鳴盛答應了給自己說戲的請求,心裡不知怎樣感激才好。李鳴盛並不希冀任何學生的感謝,只想儘快把藝術傳下去。當於魁智提出先學《烏盆記》一劇時,李鳴盛就把自己演出的實況錄音給於魁智複製了一份,讓他先聽錄音,為下一步說戲做好準備。
李鳴盛慨然答應說戲,於魁智心情無比激動,當晚他和琴師陳保平、陳雲生三人在劇院宿舍里買來酒肉,好好地慶賀了一番。他們邊吃邊喝邊商議著如何加速學習唱腔,使《烏盆記》這齣戲早日推上舞台。從此,他們反覆地聆聽李鳴盛的唱腔錄音,一聽就是深夜二、三點鐘才睡覺,並且仔細揣摩、練習。於魁智、陳雲生一唱一拉密切配合,很快突破了唱腔這一關。同時,他們又一連幾天來到老師家中,李鳴盛一招一式地給於魁智教身段、教表演。而且根據於魁智有較好武功基礎的特點,在劇中人劉世昌被趙大夫婦謀害一場中,將楊派此時的轉桌子涮腿搶背的動作,改成了難度較大的搶背過桌子,落地后又根據劇情需要,把坐地動作改為搶背。
1987年5月2日,農曆丁卯年四月初五日:於魁智首演《烏盆記》
經過老師李鳴盛毫不保留地悉心傳授及於魁智刻苦努力地用功學習,《烏盆記》一劇在很短時間內,達到了統排、響排,李鳴盛仍在無時不抓緊時機為於魁智加工。當晚,首演於北京人民劇場。
人民劇場上座率頗好,觀眾情緒高漲。這齣戲的角色搭配也很整齊,由鄭岩扮演張別古,李廣仁扮演包拯,譚韻壽扮演趙大。於魁智在台上沒有辜負老師和領導的期望,一齣戲唱得滿堂彩聲不斷,不論是“老丈不必膽怕驚”的二簧原板,或是該劇名段“未曾開言淚滿腮”的反二簧慢板,還是公堂一場的西皮流水“未曾開言淚汪汪”,都唱得情真意切、字字感人,韻味濃厚,令人讚不絕口。就連劉世昌隨張別古欲找包公告狀時的下場,觀眾席里也竟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於魁智的《烏盆記》唱響了,李鳴盛夫婦在台下抑制不住激動公心情,為這個很有發展前途的學生拍手叫好。回到家裡,老兩口兒興奮得幾乎一宿沒有合眼,李鳴盛從於魁智身上看出了京劇振興的希望,他決心要把更多的戲,傳授給這個好學上進的青年人。

1990年

1990年3月14日,農曆庚午年二月十八日,晚:北京市京劇崑曲振興協會紀念徽班進京200周年演出第一場
為紀念徽班進京200周年,北京市京劇崑曲振興協會在北京市工人俱樂部組織紀念性演出。第一場演出為專業場。
演齣劇目
坐宮》(趙世璞飾楊延輝、關靜蘭飾鐵鏡公主)
《牧虎關》(姚宗儒飾高旺)
《游龍戲鳳》(吳素秋飾李鳳姐,李鳴盛飾正德帝)
1990年8月10日,農曆庚午年六月二十日,上午:《徽班進京,京劇發展簡史》和《楊派表演藝術》講座舉辦
在北京天橋禮堂,為了紀念徽班進京200周年,北京市京劇崑曲振興協會邀請北京京劇院藝術委員會主任劉景毅和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李鳴盛兩位前輩講《徽班進京,京劇發展簡史》和《楊派表演藝術》,對象主要是業餘京昆愛好者和專業演員。極受聽眾的歡迎。
1990年11月10日,農曆庚午年九月廿四日,晚:鳴謝香港星光傳呼集團董事長黃金富先生贈書京劇專場演出舉辦
11月9、10兩日晚,北京市京劇崑曲振興協會與北京對外文化交流協會聯合主辦鳴謝香港星光傳呼集團董事長黃金富先生贈書京劇專場演出,由李鳴盛、張四全演出《四進士》選場,《金錢豹》、《鬧天宮》等。兩場共發出《唯物中文字典》2500餘冊,廣大觀眾認為這次演出普及京劇和普及科學知識相結合的新嘗試,值得稱道。
1990年11月13日,農曆庚午年九月廿七日,下午:北京市京劇崑曲振興協會慰問北京市運輸公司全體職工
11月13、14日兩天下午,北京市京劇崑曲振興協會慰問了辛勤搬運冬儲大白菜的北京市運輸公司全體職工(包括郊區縣),邀請了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李鳴盛、著名演員羅長德、屠金鳳、楊燕毅、張麗雯等和相聲表演藝術家范振鈺等演出了精彩的京劇和相聲選段,每個節目均獲得熱烈掌聲。北京市運輸公司對演職員不要報酬不計條件的奉獻精神和移風易俗的實際行為給予高度的評價。

1995年

1995年7月16日,農曆乙亥年六月十九日:北京市首屆“燕京杯”少兒京昆大賽開賽
7月16至23日,北京市首屆“燕京杯”少兒京昆大賽在東城文化館開賽。主辦單位有北京市對外文化交流協會,北京市文化局、北京市教育局、北京市京劇崑曲振興協會、北京燕京啤酒集體公司、《北京日報》社、《北京晚報》社、北京電視台、北京電台。由燕京啤酒集團提供贊助。組委會顧問李志堅。主任強衛,常務副主任李筠、副主任:龍新民、趙東鳴、蘭宏生、李福成、林浩基、張曉愛、呂浩才、李炳仁,秘書長張大禎,副秘書長王英傑、張曉晨,評委主任朱文相,評委:張雲溪、吳素秋、李慧芳、景榮慶、李鳴盛、李玉芙、陳志清、趙葆秀。組委會研究確定北京少兒京昆大賽每兩年一次,包括專業與業餘兩部分,用紅頭文件下達基層,因此成為北京市組織規模最高,發動面最廣,最有權威的少兒京昆大賽,將北京市少兒京昆活動推向一個新階段。

1997年

1997年7月22日,農曆丁丑年六月十八日:第二首屆北京市少兒京昆“韶山杯”大賽開賽
第二首屆北京市少兒京昆“韶山杯”大賽在長安大戲院進行比賽。
大賽顧問:李志堅、張百發、高占祥、徐文伯、林文漪、馬少波。主任:龍新民,常務副主任:李筠,副主任:陶一凡、於長江、徐錫安、滿運來、於知峰、呂浩才、李炳仁、任寶卿,秘書長:王傑,副秘書長:張曉晨、潘洪業、黃永紅,評委主任:李慧芳,評委委員:吳素秋、李鳴盛、李元春、景榮慶、李玉芙、陳志清、王曉臨。

2000年

2000年7月1日,農曆庚辰年五月三十日:北京第一屆國際票友演唱會舉行
7月1日至7月11日,北京首屆國際票友演唱會在長安大戲院舉行,本次活動一直在北京市委宣傳部領導下進行,由市委宣傳部對外文化交流協會主辦,由京昆協會等單位協辦,具體主持運作由對外文化交流協會和京昆協會承辦,組委會主任由中共北京市委常委、宣傳部長龍新民擔任,常務副主任由市委宣傳副部長何卓新擔任,副主任有陶一凡、王惠、蔡赴朝、馬欣、降鞏民、王玉珍、孫毓敏、張曉晨、崔恩卿等同志擔任,評委會主任委員李慧芳,評委吳素秋、梅葆玖、李鳴盛、李元春、景榮慶、王玉珍、孫毓敏、趙葆秀、陳志清、張毓文,大會對世界各地報名者231人的錄音帶錄像帶逐一認真評審、確定80名入選,另有北京萬科城市花園、茗都園外國小朋友8人和南開大學美國明尼蘇達州留學生16名集體參演,總人數為104名,外藉人士佔三分之一。
7月7日至7月11日共演唱五場,此次盛會宗旨是“以藝為橋、廣交朋友,加強京劇交流,弘揚中華文化”,各大洲名票雲集北京,眾流派長安氍毹獻藝。以“不分勝負,意在弘揚,不排名次,重在參與”的原則,年齡最高79歲,最小5歲,四世同堂齊唱皮簧,充分體現了票友活動的國際性、廣泛性、群體性、代表性和研習性,不少世界級名票說:“有北京京劇院專業大單位做班底服務,在北京長安大戲院舞台上展演,實現了平生最大的心愿”。此次活動十分成功,每個環節都在市委宣傳部領導支持下進行,龍新民說:“京劇是北京特色,北京的優勢,在北京外事無小事”。他親自參加了組委會建立和組委會工作協調會,親臨到演唱現場欣賞票友演唱,親自召開了第一天的接風洗塵和最後一晚的歡送會,並熱情洋洋地宣布,今後國際京劇票友演唱每兩年搞一次。此外龍新民同志親自參加記者招待會並認真布置了北京市各新聞媒介的宣傳報導工作。《北京時報》、《晚報》、《晨報》、《北京青年報》、《中國日報》、北京新華分社、《人民日報》、北京電台、電視台等全體總動員,一時間形成首都文化生活中的最大的亮點,成為票友活動中規格最大,質量上稱,宣傳力度最大,影響最深遠的一次國際京劇票友的世紀盛會。

個人其他信息


重返京都展雄姿北京城的老百姓愛看京戲,更愛看好角兒們演的戲。尤其是那些嗜戲如癖的戲迷們,他們能把哪些流派有哪些特色,哪些流派有哪些傳人,哪些名角兒有什麼絕活,哪些名角兒有什麼脾氣,甚至哪些名角兒家裡妻兒老小是幹什麼的,都能給你聊得頭頭是道,清清楚楚。如果他們喜愛的哪些好角兒有段時間不登台,不露面兒,他們也會關心地到處打聽是病了,還是外出了?或者是出了什麼事?總而言之,這些京戲的忠實現眾,對他們心中崇拜的偶像,時刻記掛著。
李鳴盛自從1958華9月隨同中國京劇院四團調到了寧夏回族自治區,只是在1964年全國現代京劇觀摩演出大會主演《杜鵑山》扮演了農民英雄烏豆而登過首都的舞台,以後就再也沒有重返京都。緊接著十年浩劫降臨在神州大地,不少知名人士受到殘酷迫害,究竟這位被廣大觀眾公認為優秀楊派老生傳人的他,在這場史無前例的革命運動中是生是死,許許多多的觀眾還真是惦記著,時不時叨念著。粉碎四人幫以後,文藝復甦,傳統戲開始恢復,熱愛楊派藝術,喜愛看李鳴盛演出的觀眾,早就巴望著能早日聽到有關李鳴盛的消息,能早日看到李鳴盛重登首都舞台。有些觀眾投書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詢問李鳴盛的下落和情況,請求播放他的演唱錄音。就在北京觀眾想念李鳴盛的時候,豈知他已經悄然回到了北京。1979年下半年,李鳴盛的愛人白棣,不幸身患癌症,他陪著這位與他患難相依的妻子進京治病。白棣於第二年初病故,李鳴盛也因病留在北京休養。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文藝部的同志,為了滿足觀眾的要求,找到李鳴盛對他進行了採訪,並讓他通過電台向觀眾介紹了自己的情況。雖然觀眾在收音機旁已聞其聲,但遺憾的是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其人,重睹李鳴盛那精彩的表演藝術。事也湊巧,沒過多久,李鳴盛就再次在首都的舞台上粉墨登場了。
1980年春節,李鳴盛去給著名戲劇家張庚同志拜年,恰逢住在樓下的中國戲劇家協會負責人趙尋同志也來到這裡。這幾位劫後餘生的老戲劇家、老藝術家見面后倍感親切,坐在一起分別講述著自己十幾年來的情況。談話間趙尋同志關心地詢問著李鳴盛的身體情況;並問他近日可曾上台。李鳴盛回答說前幾個月還在銀川演出。趙尋聽后非常高興,他告訴李鳴盛最近《人民戲劇》(即原《戲劇報》雜誌)正準備舉辦慶祝創刊三十周年的紀念演出,打算請李鳴盛參加。李鳴盛聽后二話沒說,當即應允下來。一來《人民戲劇》是戲劇工作者自己的刊物,作為一名戲曲演員,參加這項慶祝活動責無旁貸,二來,自己闊別首都觀眾又有多年,至今廣大觀眾還在不斷地關心自己,詢問自己的生活和藝術,這次登台演出,也是滿足廣大觀眾心愿的一次難得的機會。
幾天後,紀念演出籌備組正式通知李鳴盛參加這次紀念演出活動,而且安排好了劇目和演員陣容。演出共計三天,第一天是全部《龍鳳呈樣》,由中國京劇院的馮志孝扮演喬玄,杜近芳扮演孫尚香,袁世海扮演張飛,譚元壽扮演劉備,李鳴盛扮演魯肅。第二天為摺子戲,開場由中國京劇院的中年武生李景德和武旦劉琪主演《武松打店》,壓軸是李鳴盛和優秀程派傳人趙榮琛主演的《汾河灣》,大軸是高盛麟主演的《古城會》。第三天劇目仍是全部《龍鳳呈樣》,只是由李鳴盛扮演主要人物喬玄,馮志孝改演魯肅,其他為第一天的全班人馬。這三天的戲碼兒安排得相當硬,就演員而言,這也是繼五十年代京劇大師梅蘭芳、馬連良等群英薈萃后的一次最佳陣容。這三場戲的廣告一經登報,位於北京護國寺大街的人民劇場售票室尚未開門,外邊便早已排起了長蛇大隊。戲票很快被搶購一空。頭天李鳴盛擔任魯肅這一角色的份量並不太重,只有“闖帳”一場戲。周瑜和孫權為了奪回荊州,定下美人計,誆哄劉備過江成親;妄圖以此將劉備囚死東吳。不想由於熱心正義的喬國老從中周旋,周瑜、孫權的計策弄假成真當劉備攜帶公主返回荊州時,周瑜又欲率兵追趕。這時候東吳的大夫魯肅聞聽,不顧一切闖入帳中,規勸周瑜從大局出發,以孫、劉兩家同心破曹的利益為重,不要一錯再錯……。魯肅在這場戲里,只有六句西皮散板,其餘全是以念白為主。李鳴盛在這短短的一場戲里,把魯肅那深明大義、憨直忠厚的性格刻畫得惟妙惟肖。幾句很平平淡淡的散板被他唱得情真意摯、耐人尋味,一個拖腔就是一個滿堂喝彩,後邊的念白更是感情十足。李鳴盛的念白向來是口齒清晰,字字句句如珠落玉盤、鏗鏘悅耳,顯示出他非凡的功力。他在戲中譏諷周瑜的狂笑,更是膾炙人口,為同行所不及,為觀眾所欽佩。他笑得那麼酣暢淋漓,笑得、那麼悅耳動聽,就這樣一個不間斷的大笑,竟也能令戲迷們如醉似痴。第三天《龍鳳呈樣》改由李鳴盛擔任喬玄一角。甭管是京劇的老觀眾或是票友們誰都知道《龍鳳呈祥》里的喬玄是已故著名表演藝術家馬連良先生的畢生傑作之一。這齣戲里喬玄的唱念都體現著馬派藝術的獨特風格。自馬先生把這齣戲唱紅以後,喬玄這個角色就成了馬派演員的專利品。詞是馬派的詞;腔兒是馬派的腔兒,可李鳴盛並沒照貓畫虎地去模仿馬派的“味兒”。念白,他沒有專意的咬言咂字;唱腔,他沒有單純追求馬派的俏麗、瀟灑。他以塑造人物為前提,唱念結合自己的風格,著重表現喬玄的豁達、直率、誠摯和幽默的性格。因此觀眾對李鳴盛這齣戲既突破單一的流派,又熔眾家之長於一爐的表演,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和熱烈的歡迎,這也充分展示了他博學多才和戲路廣闊。由於第一天、第三天的《龍鳳呈祥》是觀眾常見又相當熟悉的劇目,所以第二天的摺子戲專場則尤為引人注目,而其中的《汾河灣》在首都舞台上已多年不見,且由楊派、程派的優秀繼承人聯袂合作,可以說機會難得,因此,不論廣大觀眾還是京劇界的內行們,都想一睹為快。這一天,不要說劇場里已是滿坑滿谷、座無虛席,就連後台也打破了劇場規定,舞台兩側站了個水泄不通。在樂隊的位置上,著名鼓師白登雲先生的身後,站著看戲的內行師友幾乎列成了幾道人牆。再看舞台台口和兩邊,不知什麼時候擺放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錄音機。
《汾河灣》表現了唐朝薛仁貴投軍后與妻子柳迎春一別十餘載,待功成封爵回家探望時,其妻已為仁貴生下一子丁山,並已長大成人。父子相見於汾河灣卻不相識。在寒窯與迎春重逢時,才知別後情景。這是一出情節簡單但頗有家庭情趣的生旦對兒戲。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硯秋和四大鬚生之一的楊寶森,在這個戲中都有獨到的唱腔和表演。李鳴盛五十年代初和六十年代,曾先後與表演藝術家尚小雲及李麗芳合作過這齣戲。與程派傳人趙榮琛合演這是首次。雖然這齣戲他已多年不動,但昔日對這個戲的學習、鑽研、揣摩,卻是下了一番功夫,並且對人物有著較為深刻的理解。因此演出中,這兩位藝術家配合默契,各自展示高超的技藝,使得觀眾大飽眼福,再加上由著名程派琴師鍾世章和著名楊派琴師王鶴文二位的精彩伴奏,這齣戲更顯得珠聯璧合、熠熠生輝。演出結束后,戲劇家馮牧、張庚等有關領導同志上台祝賀,張庚同志對李鳴盛和趙榮琛說:“這齣戲不好演,一般容易流於庸俗,而你們二位卻細膩、生動地把薛仁貴夫婦之間的生活情趣全表現出來了。”
三天演出之後,不久竟有美國洛杉磯的華僑給李鳴盛寄來了這場演出的彩色照片,並告訴他這次的演出不僅在北京引起了轟動,通過錄音、照片,在海外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不錯,這三場演出是李鳴盛闊別首都觀眾十六年後的第一次亮相,觀看他演出的觀眾有來自萬里之遙的異國他鄉,有的來自遠離首都的邊遠省市,有的是梨園界內行師友或是戲迷票友,甚至還有不顧行動不便趕來觀看的殘疾人。譬如第二場演出散戲之後,位於人民劇場不遠的平安里的車站,就曾發生過這麼個小小的插曲:一輛無軌電車載滿了乘客剛要啟動,忽見一位架拐的老頭兒叫喊著等他一下再開車。售票員見狀,忙催他快些上車。等他上車以後,售票員問他行動這麼不方便,幹什麼還要晚上出來。架拐人興奮地說:“平時我不出門,今兒個例外,我是專門來看李鳴盛的戲,好些年沒看他演出,機會難得呀,今天總算看上了,真過癮……。”他滔滔不絕地向售票員和乘客講起了劇場演出的盛況。僅僅三場戲並不能滿足觀眾要求,1982年又應北京實驗京劇團的邀請,在長安大戲院合作演出了一場《大登殿》,又是一個爆滿。觀眾興味未盡,李鳴盛和劇團的同志不得不繼續在廣和劇場續演一場《法門寺》,一場《將相和》。自此,北京的老戲迷們總算又能比較經常地欣賞到他的精彩表演。這些年他定居北京以後,演出機會日益增多,他又把自己的拿手劇目一一奉獻給首都觀眾。如與表演藝術家童芷苓、吳素秋先後合作演出《坐樓殺惜》、《游龍戲鳳》,與著名侯派花臉演員合演《捉放曹》,與李慧芳、李宗義、吳素秋及中國戲曲學院師生為中國戲曲學院成立40周年進行示範演出全部《四郎探母》。在首都1990年底舉辦的紀念徽班進京二百周年的演出活動中,李鳴盛又以六四高齡,在梨園劇場與寧夏京劇團的同志們演出了他的代表作《碰碑》。梨園劇場在北京所有劇院中票價最高,每張甲票高達20元,最低的丙票每張也要5元。儘管如此,觀眾仍是慕名紛紛而至。演出間,掌聲此起彼落,氣氛相當熾熱,就連聽不懂文戲的“老外”們,也被這精彩的表演所折服,演出完畢,他們跑到後台,向李鳴盛祝賀,伸出大拇指表示欽佩,與他合影留念……。李鳴盛生長在北京,在北京這塊土地上開始了他的京劇生涯。他希望在有生之年,繼續為首都的觀眾演出更多的戲。只要觀眾需要,他就要活到老,演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