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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船
自然未解現象
幽靈船,又稱幽冥船、鬼船,是指許多年前神秘失蹤或沉海的船隻,經過許多年後被發現在海上航行,而船里空無一人。
早先,由於人類受到科技水平所限,航海始終是種冒險,事故頻繁人所共知,所以沒有人特別留意曾出現的一些奇怪事件。1872年在世界航海史上發生了一起轟動歐美的“瑪麗亞。色列斯塔”號謎案。為了追蹤事件的發展,歐美的傳媒時不時地掀起一次次的報道高潮,持續數十年之久。一百多年過去了,謎案依舊,事件不僅沒有破解,同樣的事故反而一個接著一個,即使到了近代,類似的事件仍時有發生。科學家為此傷透腦筋,提出了種種解釋,但仍沒有權威的結論。
幽靈船
事情就從一位俄國人說起,他的名字叫列夫·史克良京。在他的童年時代,與許多孩子一樣,大自然的秘密常使他著迷。有一次,他讀到了一則故事,說是在19世紀末,一艘英國的三桅船在大西洋遇到了一艘“聖女”號帆船,發現無人操舵。英國人登上了這艘怪船,船上空無一人,唯一的活物是一隻咪咪哀叫的黑貓。奇怪的是船隻完好且滿載貨物,在船長住艙的桌上還鋪著海圖和儀器。在休息艙里,鍋里的湯還散發著熱氣。但在甲板上發現了一把滿是血污的斧頭,英國船員於是驚恐地返回了母船,向船長報告了所見。幾天後,英國人把這艘帆船拖到了母港。但人們始終不明白,“聖女”號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個故事深深地吸引著好奇的史克良京。
真實的幽靈船
史克良京決心把事件的真相搞個明白。自孩童時代起他就收集了大量的資料,長大後於1963年趁去倫敦出差的機會,專門到大不列顛博物館的圖書館作了查證。那兒似乎保存了一切這這類神秘海事的報刊和書籍。
查證肯定了上述事件並非虛構。船的實名叫“瑪麗亞。謝列斯塔”號,是艘不大的木質帆船,可它在航海史上的名氣絕不亞於哥倫布的旗艦“聖瑪麗”號。它的神秘故事,就像20世紀初發生在西伯利亞的通古斯大爆炸那樣廣為流傳。但圖書館工作人員笑著告訴史克良京先生:“有關這艘船的故事,雖有一大摞書供你讀,可其中99%是虛構的。”
史克良京當然明白這一點,於是他仔細鑒別,終於找到了一份有價值的材料——1873年英國海軍部的一份調查報告。據此他又參照了英國和美國歷史學家的有關研究結果,總算搞清了事件的前後經過。
在西北風的吹送下,英國三桅帆船“簡。格拉棲亞”號已經靠近歐洲海岸。它正完成自紐約至熱那亞(義大利)的煤油運輸任務。1872年12月4日正午,船長根據太陽高度測定了船的位置是北緯38°20′、西經17°37′。從這兒到直布羅陀海峽剩下不到400海里,只需2天就可到達了。天氣晴好船隻正常,大衛。莫爾霍斯船長正放心地起步回自己的住艙就在這時,他聽到前方觀測哨的叫喊“在左舷兩個方位(1個方位合11°15′),有一艘帆船!”
幾分鐘后,就看到了這艘船的側影,是一艘雙桅帆船。莫爾霍斯船長用單筒望遠鏡望了望,感到十分疑惑:這船走得好怪,怎麼忽左忽右的,有時還使船艏鑽到浪里,船艏的小三角帆怎會倒在左舷,而後面的條形帆又偏在右舷,主桅上則完全是空的,怎麼扭來扭去的?操舵的在幹什麼?這樣走法,3個月也到不了美洲。
船越來越近。按常規,“簡。格拉棲亞”號在桅杆上升起了兩面“E”、S”的旗子,這是旗語,問“貴船如何稱謂?”但對方沒有任何錶示。莫爾霍斯船長又舉起望遠鏡,這才察覺,該船無人操縱,所以輪舵會忽左忽右地亂擺。
“簡。格拉棲亞”號向不明的船靠去,距它約百米時,船長終於看清了。啊!那艘船正是“瑪麗亞·謝列斯塔”號!真是奇遇,真是奇遇呀!船長十分高興。
由於兩船是相向行駛,一錯開就會越來越遠。兩船相遇時,莫爾霍斯發覺船上有點亂。船長越想越不放心,決定掉轉船頭去探個究竟。
很快,“簡。格拉棲亞”號靠近“瑪麗亞。謝列斯塔”號並與之保持并行。可“瑪麗亞”號上仍不見有人上來。於是船長舉起了喇叭向對方喊話,但仍無回答。海員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而不安。特別是船長,他與“瑪麗亞”號船長美國人勃里格斯是老朋友,兩人自幼就認識,幾乎同時成了船長,又在同一年結婚,友誼非比尋常。所以莫爾霍斯船長一遇到“瑪麗亞”號總是十分高興。可這次怎麼啦?
船長命令大副帶兩名水手上去看個究竟。船長以憂慮的目光注視著小艇靠上了“瑪麗亞”號,他切切實實地為朋友捏著一把汗。
大副等三人上得甲板,船上沒有人出來詢問。由於系纜已斷,風帆隨風搖擺,一忽兒打在桅杆上,一忽兒又打在橫檔上,劈啪作響。一個怪像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前貨艙是打開的,艙口蓋板朝天放在甲板上。
由於前艙敞開著,艙底已積了不少的水,大約有1米深。亂七八糟的繩纜散在甲板上,有的還甩到了舷外。總之,一片狼藉,一片寂靜。
見鬼,難道他們在和我們開玩笑,都藏到後面的底艙里去了不成?隨行的一位水手疑惑不解地嘀咕。
接著看到后貨艙也敞開著,但蓋板並沒有朝天,而是正常地放在旁邊,裡面同樣進了不少的水。大副再顧不上細看,命令2名水手先檢查一下貨艙,看有何缺損,自己則快速向後甲板跑去。咋回事?船尾的塔樓怎麼都關著?窗門不是用帆布遮著就是被釘死了。
他打開艙門,快步進到船長室。艙里很明亮,舷窗莫名其妙地開著,所有的東西都是潮呼呼的。不過傢具仍都好好的,吊床也綁得牢牢的,衣服仍掛在艙壁,桌子上還有一些卷著的海圖。大副又打開隔壁“瑪麗亞”號大副的住艙,那兒的舷窗關著,所以顯得乾燥,一切擺設井然有序。奇怪的是,木工工具箱打開在地毯上。木工工具一般是放在前面的水手艙的呀!大副來不及多想,就全神貫注地去看桌上打開著的航海日誌。上面最後一頁的日期是1872年11月24日,即距現在已有11天的時間了。航海日誌上記載著,這天正午,定位的位置是北緯36°57′、西經27°20′。大副把這一經緯度記在了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又進入了后一個休息艙。這兒看起來,人們好像剛離開,餐桌上放著湯碟、餐具,在燈座旁還有一架縫紉機,放著一件未完成的小孩衣服,地板上還有玩具。看來勃里格斯船長是帶著妻子和孩子一起航行的。
大副又看到在寫字檯上放著一塊記事石板,上面寫著,1872年11月25日晨8時,船的位置在聖瑪麗亞島(亞速爾群島中的一個島嶼)東南偏南8海里。在書桌的上抽屜,大副看到了一紮信及信紙信箋。在下抽屜他發現了一隻鑲有珍珠的首飾盒,沒有上鎖,裡面有戒指、手鐲、頭飾和鑲有寶石的珍珠項鏈及許多小首飾。旁邊還有一隻小木盒,裡面放著一疊英鎊,每張面值是10英鎊,而在英鎊的下面是另一疊稍許薄一點的美金,每張面值為20美元。這說明船隻並沒有遭到強盜的搶劫。大副不再多看,就又按原路走向出口。可他突然停住在船長室里。怎麼回事?他忽然察覺,房間里到處是水漬唯有一隻小箱子是乾的。這說明它是在住艙進水后才搬放到這裡的。難道船上還有活人?
大副快速地回到了前甲板。只見2名水手正站在齊腰深的水裡清點著艙里的貨物。水手報告:先生,總共有1700桶,全是純酒精,好像是白蘭地用的原料,最後一桶已打開,少了1/3。
“很好!快上來,跟我去前艙。”大副邊說邊走到船艏,打開門,裡面也積滿了水。進門不及細看,就沿著樓梯下到住艙。這裡應是船員的統艙。除了艙底有水以外,沒發現什麼異常,有4隻吊床,4隻大木箱,裡邊全是水手們的私人物品。大圓桌上還放著一些美麗的貝殼。但他突然發現在貝殼當中有煙咀,這可是水手們愛不釋手的物件呀!只有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顧不上帶走這種心愛之物的。一定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件!否則人們不會這麼慌張地棄船而去。大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統艙的隔壁是廚艙,鍋、勺、碟、盤全在水上漂著。在儲藏室里還放著很多的食品:火腿、熏肉、魚乾、蔬菜、麵粉和大塊的黃油。庫存量足夠全船半年食用。在船艏綁住的木桶里是充足的淡水,僅有一隻木桶繩索鬆開了。大副認為那是波浪搖擺的結果。
已經有1個多小時了,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人,不論是活的還是死的。大副想先回去再說,正在這時傳來了莫爾霍斯的喊聲。
大副來到了船長室開始報告所見實情:后甲板救生艇不見了,4人小艇也不見了。左邊的舷梯扶手都拆掉了,勃里格斯船長的住艙和休息室里全是水,不知是誰在這個季節還把舷窗開著。船上的最後一篇航海日記是11月24日寫的,記事板又不知為什麼搬到了休息艙,上面記著11月25日。
在24日他們還在北緯36°57′,西經27°20′的位置,而在第2天,他們又在聖瑪麗亞島的東邊,就是說,10天前“瑪麗亞”號還在該島的東南偏東6海里處。
這就是說,“瑪麗亞”在無人操縱的情況下向東航行了將近400海里。而1個半小時前,見到它時,它正向西航行,它是直向我們駛來!這真是亂彈琴。
只能假設,因為某種原因,勃里格斯船長他們坐救生艇棄船而去,而且走得很急。船上六分儀沒啦,航海鍾也不見了,除了航海日誌外,所有的證件都不見了。船上的羅盤摔在了地上,底座也移動了地方,而且是壞的。可勃里格斯怎麼可能逃到小艇上而不帶羅盤的呢?
是海盜乾的?但船上滿載著酒精原料,這是海盜最喜歡的東西。而且船長的珍貴物品都放在原處,錢呀、首飾呀都沒拿走……。
莫爾霍斯了解勃里格斯船長,他決不會拿他妻子和小女兒的生命開玩笑的。
莫爾霍斯船長看了一下手中的清單,凝視了一會兒大副,堅決地說:把“瑪麗亞”號開到直布羅陀。
官方調查開始
1872年12月7日晚,“簡·格拉棲亞”號在直布羅陀錨地拋出了錨。第2天早晨,“瑪麗亞·謝列斯塔”號也順利到達。大副對“瑪麗亞”號的性能十分讚歎:船駕駛起來十分輕巧,走得又快又穩,即便風向不是太順,也能很好航行。
到直布羅陀后的第二天,“簡·格拉棲亞”號船長正式向當地政府申明,他們在大西洋上救回了“瑪麗亞·謝列斯塔”號。美國駐當地的領事通過橫穿大西洋的電纜,通知了“瑪麗亞”號的船主,也通告了該船在紐約的註冊公司。
直布羅陀屬英國管轄。所以皇家法律顧問兼當地總檢察官查理·弗羅特組成了一個專門委員會來調查事件的原因。委員會的成員有海軍部官員、英國海軍一些有經驗的艦長、造船工程師和律師。委員會責成莫爾霍斯船長用3天時間寫一份詳細報告。弗羅特檢察官得到報告后,委員會就對“瑪麗亞”號作了檢查。他們詢問了船的狀況,核對了莫爾霍斯報告中列舉的證物,看了航海日誌以及記事板上的留言。
海軍部官員對失事船隻的船長,他的家屬及全體船員的失蹤做了種種猜測。大家認為,失蹤人員一定已被來往於歐洲和美洲的船隻救起。看來調查組,包括撿察官本人對“瑪麗亞”號船員的命運並不怎麼擔心。
又過了一周,仍然沒有勃里格斯船長的消息。2月18日和20日,海軍官員又專門聽取了“簡·格拉棲亞”號大副及另兩名登過“瑪麗亞”號的水手的證詞。隨著調查的深入,“瑪麗亞”號這艘船以及船員的情況日益明晰。
“瑪麗亞’謝列斯塔”號,1862年在蘇格蘭的斯凱島下水,由著名的造船專家喬治·戴維思設計。船隻載重282噸,長30米,寬7.6米,吃水3.5米。最初的英國船主命名它叫“亞馬遜”號。該船航行不到1年,就以其良好的性能而享譽歐美。它漂亮的邊飾曾引起許多英美的造船商和船長們的嫉羨。但有一次因船長的失誤,“亞馬遜”號擱淺了,不得不進廠大修,然後賣給了美國人。新主人不喜歡原先的船名,也許主人篤信天主,所以命名為“聖女·瑪麗亞”。新主人也不喜歡原先船艏的那個象徵亞馬遜土著的裝飾——一名手持弓和劍的半裸女子雕像,換上了聖母像。此後“瑪麗亞”號順利地完成了多次橫越大西洋的航運,因其良好的性能,成為當時北美東岸的著名船舶。以後此船又幾經轉手,換了多任船長。最後更名為“瑪麗亞·謝列斯塔”號時,又該是大修的時候了。“瑪麗亞”號又用最新的技術經過徹底的改造后性能更強於以往,美國航運局甚至毫不猶豫地授予了新船主一張“最高等級船舶”的證書。
在英國海軍部,關於“瑪麗亞·謝列斯塔”號有詳細的材料,有關船長的部分是這樣寫的:船長,彭查敏·勃里格斯,38歲,美國佬(英國人對美國人的謔稱),生於馬薩諸塞州,已有近20年的航海資歷 是一位有經驗的船長。為人有禮、誠懇、友善,在直布羅陀頗受尊敬。
在調查過程中,總檢察官從莫爾霍斯船長處了解到,勃里格斯是在“瑪麗亞”離開紐約前10天才接任這次船長職務的。在他接任之前,船由勃里格斯的現任大副阿貝爾·理查遜指揮。此人是緬因州人,好冒險,曾在波士頓至澳大利亞航線上創造過快航紀錄,是快航能手,在航運界傳聞“他知道風的一切秘密”。但是“瑪麗亞”號船主不喜歡理查遜這種過分逞強的性格,所以改聘勃里格斯當了船長。但理查遜是如此地喜愛“瑪麗亞”號,那怕只當副手也願留在船上。
除此之外,調查委員會還了解到,在出事船上除了船長、理查遜大副外,還有二副安德列·齊林格,廚師愛特瓦爾德·海特,船長的妻子莎拉·伊麗沙白及他們2歲的小女兒索菲。
了解的情況只有這些。又過了一個多月,關於“瑪麗亞”號船員的下落仍渺無音訊。大衛·莫爾霍斯就請求按當時的規定,對他們救護失事船隻給予獎賞。但是檢察官查理·弗羅特對事件仍有懷疑,不急於做出結論,也不想立即獎賞船長。
“瑪麗亞”號船主吉米·文切斯特,原本也是一位船長,在1866年,當他積攢了足夠的資本以後,就和另外4位船長共同成立了“吉米’文切斯特船舶股份有限公司”。公司擁有15艘小型木質快船。這次文切斯特任命他的第一合伙人彭查敏·勃里格斯為他最得意的“瑪麗亞”號船長。文切斯特的小女兒弗朗西絲卡就在這航次前不久嫁給了大副理查遜為妻。
1873年1月末,文切斯特自紐約乘郵輪來到了直布羅陀,向皇家法律顧問宣布,他準備通過當地銀行,按規定比例向莫爾霍斯船長支付獎金。但這一建議遭到了總檢察官的拒絕,他既不同意支付獎金,也不同意把船歸還業主,理由是調查尚未結束。這下文切斯特可急了,因為他已把新船長和船員都帶到了直布羅陀。他希望能儘快了結此事,以便按合同把酒精原料運到熱那亞的白蘭地酒廠。所以對英國人慢條斯理的作風十分惱火。
第二天,文切期特就氣憤地乘上原郵輪返回紐約去了。海軍的調查委員會雖持懷疑,但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簡·格拉棲亞”號船員失蹤事件有關。現在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再扣住“簡·格拉棲亞”號不讓離港。莫爾霍斯船長也感到要拿到獎金並不那麼容易,不如先去義大利再說。隨著“簡·格拉棲亞”號船的離去,對“瑪麗亞”號事件的調查也暫時停頓。
大副的疏忽
在“簡·格拉棲亞”號船去義大利之前,直布羅陀調查委員會曾舉行過一次聽證會議。
總檢察官:我極仔細地看了您的報告。坦率地說,這件事令我為難,因為您的報告,有些地方與本委員會對失事船隻進行的勘察結果不太一致。事情比您想像的要複雜得多,我現在就指給您看其出入之處。傑瓦大副,請您到這兒來,有些問題請您向委員會說明。是什麼原因迫使勃里格斯船長棄船而逃的?能說說您的看法嗎?
傑瓦大副:依我看,大人,只有不可抗拒的自然力才能引發這樣的結果。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說得過去的理由,能迫使他們走此下策。
總檢察宮:難道您認為是風暴使“瑪麗亞”號船長不得不乘救生艇逃生?
傑瓦大副:是的,大人,這極有可能,自我們從紐約出發后,在海上就遇到過兩次9級風的襲擊。勃里格斯的帆船有可能遇到過更強的風暴。我已經向委員會報告過,船上的帆布幾乎都被風撕成碎片,艙里還進了很多海水。
總檢察宮:很好,大副先生,現在請再考慮—下,您沒有感到船上有可能發生過暴動嗎?請您設想一下,可能是一幫水手,下到底艙,偷喝了酒精,酩酊大醉后就胡作非為起來,殺死了長官,包括船長和他的家眷?
傑瓦大副:大人,這我想都不曾想過。勃里格斯船長深受水手們的愛戴,都把他視若父親,怎麼可能殺他呢?而且在12月4日我曾仔細地查看過全船,沒有發現任何暴力痕迹。
總檢察官:現在請您回答,您仔細地看過航海日誌和留言板上的話嗎?您認為那都是真跡和實情嗎?
傑瓦大副:是的,我認為,那是船長的副手所寫。
總檢察官:(轉向莫爾霍斯先生)現在,我將宣讀一些您還不曾了解到的情況,這或許是您那位經驗豐富的大副有意隱瞞的事實。“簡·格拉棲亞”號的傑瓦大副認定,風暴是勃里格斯船長決定帶上家眷和船員棄船逃生的原因。但是,調查委員會了解到,在11月的最後一周時間裡。亞速爾群島海域不曾發生過任何風暴。我們這樣說的根據是,起碼有15艘以上的船隻,在這段時間曾在同一海域航行,這與他們的航海日誌相符。除此之外,委員會還根據下列事實,否定船隻遇到風暴的說法。在休息艙里放著一架縫紉機,在它拋光了的台板上,放著線坨、針和機油。如果風浪大到船不能駕駛了,其搖擺的劇烈可想而知,這些東西何以還能保持在光滑的台板上而不滑落到地上去呢?同樣的道理,在休息室的桌子上還有盤於也不曾滑落,連茶杯也不曾有一個打碎。至於艙底的積水,那完全可能是船殼木板裂縫或外金屬殼貼得不密封而漏進去的。後來,在水的浸泡下,木板又把裂縫脹死,所以不再進水。而船長房裡,因為舷窗沒關,所以東西都變潮濕了。諸位剛才聽到大副說,他沒有看出記事板上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並認為上面的字是勃里格斯船長的一位副手所寫。我們已經確知,記事扳上的留言,不是船長,也不是任何—位副手的手跡,這是經由筆跡鑒定和船主文切斯特證實了的,不僅如此,在記事扳的下面還發現了另一條留言:“弗朗西絲卡,我最最親愛的妻呀!”這些字是用尖的物件劃在石板上的。先生們,這裡我說明一下,弗朗西絲卡是理查遜夫人的名字,即“瑪麗亞”號大副的妻子、船主的女兒。筆跡鑒定證明,這確是理查遜大副的手跡。(可能是吃驚吧,大廳里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總檢察官不得不停頓了一會,再繼續陳述)傑瓦先生否定在“瑪麗亞”號上可能發生了暴動和謀殺,他的論據是,似乎在船上不曾發現有暴力事件的痕迹。(檢察官不急不忙地走到檔案櫃前,從下面的摘屜里取出一件用帆布小心包裹著的物件,卸去帆布,他手中舉起了一把馬刀。因時間久遠刀柄已不太光澤,上面飾有馬爾太騎士團的徽章。從刀身彎曲的形狀看,這是把義大利馬刀。此時大廳里又是一片肅靜)。
總檢察宮:這把刀是在勃里格斯的床下發現的。在刀身上有許多棕褐色的污跡,我相信,這是暴動中犧牲者的血跡。而調查委員會的先生們還在甲板的不同角落找到了許多這樣的污漬,在右舷的扶手上也有。此外,在這些扶手上還發現了好幾處很深的砍痕,最大的可能是用斧子劈的……。
向倫敦警察求助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瑪麗亞·謝列斯塔”號船員的命運仍不得而知,大海嚴嚴地捂蓋著事件的真相。但消息還是很快傳開了,在美洲、歐洲、甚至亞洲的街頭巷尾、茶館、酒樓都在議論這個事件。
因為涉及到美國公民的利益,美國財政部1873年3月24日對東岸的所有港口發送了專門通告,通告的原文是這樣寫的:
請所有海關人員注意:去年12月4日在大西洋上發現了一艘被遺棄的雙桅帆船。發現地點,北緯38°20′,西經17°37′。該船現巳被英國船“簡·格拉棲亞”號拖到了直布羅陀港,聲稱是他們找到的。根據失事船隻的航海日誌 這是一艘美國船隻,名為“瑪麗亞·謝列斯塔”,由彭查敏·勃里格斯船長指揮,當時正執行自紐約至義大利熱那亞港的運輸任務。凡得到任何有關這艘船的信息,請立即向財政部報告。
財政部還掌握這一事件的其他許多情況,如有人被責成前來調查此事,本部隨時可以提供。
在這期間,直布羅陀方面的調查仍在繼續。根據檢察宮的派遣,“兀鷹”號三桅船前往聖瑪麗亞島,並向當地居民打聽是否見到了勃里格斯船長和他的船員。
此時,倫敦方面派遣了兩位蘇格蘭探長來到了直布羅陀。
經過詳細的勘查,人們發現了諸多疑點,而有些疑點甚至還帶有神秘色彩:為什麼船上的貨艙蓋板都是打開著的?為什麼第一艙的蓋板又是朝天放置的?為什麼后甲板上部艙室的窗戶全用木板遮住或乾脆釘死?為什麼后住艙有1個照明舷窗是敞開著的?為什麼木工工具箱會放在理查遜大副的住艙內?為什麼第二根桅杆上的帆都放了下來?為什麼船上的一切證件都找不到了,而唯獨留了航海日誌?為什麼有一隻酒精桶是打開著的?為什麼在記事板上的最後留言既不是船長也不是大副的手跡,而是由其他什麼人所寫?為什麼理查遜要在記事板上寫上“弗朗西絲卡,我最最親愛的妻啊!”為什麼一把古老的馬刀是在勃里格斯船長的床下發現的?為什麼在甲板的右舷扶手上有深深的斧頭痕?
整整12個“為什麼”!誰也不能對其中的任何一個問題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釋。儘管偵探們不以為然,可美國源駐直布羅陀的代表確非常贊同總撿察長關於暴動的推斷,並且寫進了他給美國財政部報告里。於是,這一見解也影響了美國官方的傾向。美國東岸各港口城市的警察局都得到了指示:特別注意與“瑪麗亞”號暴動有牽連的可疑人物的出現。
直布羅陀的調查委員會正焦急地等待著那些取自馬達、甲板和帆布上的斑痕的化學鑒定結果。可誰也不曾料到,又冒出了第13個“為什麼”。
第13個“為什麼”
在這些互相矛盾的諸多疑點中,簡直看不到任何走出迷宮的跡象,於是調查委員會決定再看看船的水下部分會不會有什麼異常。他們請來的潛水員發現船的艏柱、龍骨和舵都保持良好,說明該船既沒有擱過淺,也沒有與別的船相撞過。
潛水員上浮到了水面又對船艏的外殼瞄了一眼,發現在水面上約半米處有一條2米長的划痕。他用手觸摸了一下,划痕競深達1英寸,寬有1英寸多。從外形判斷,這個划不是船幫與碼頭擦撞所產生,而更像是有人用銳利的工具特意划的。於是,潛水員再次下潛,從船的另一側上浮。奇怪,在同一位置上,也看到了這樣的划痕,這就絕非偶然了!潛水員把這一重要的疑點報告了調查委員會的專家。
誰在船艏兩側近水處要劃上這樣的划痕?為什麼?倫敦來的探長們又用專業手段確定,這兩條划痕是在3個月前劃上的,也就是船隻遭到遺棄的那個時間——1872年的11月未。
難道是船幫與碼頭擦碰?可誰都清楚,這樣的擦痕只可能產生於船的一側呀?難道發生過撞船事故?可在“瑪麗亞”號船艏根本找不到撞擊的任何痕迹。難道是有誰為了破壞船隻的牢度而故意划的?如果說前面的12個“為什麼”還讓人能想象出一些推測的話,那麼第13個疑點,簡直使所有想像力都走入了死胡同。
褐斑的鑒定結果終於出來了,刀身上的不是血,且時間已經久遠,在甲板和帆布上的斑跡是鐵鏽、橄欖 和某種湯汁的混合物。這都是些船上的常見物品,完全可能是從一隻舊鐵桶中倒出來的。
英國偵探通過紐約警局的幫助調到了“瑪麗亞”號全體船員的資料,了解到全隊中有4位挪威的一級水手。資料上說,他們不僅技能精湛且品行良好。看來,這些水手不大可能製造暴亂。
到這個時候,總檢察官才不得不同意非暴動的分析,並且告訴委員會說,他在1873年3月初收到了一封寄自挪威的信。寫信人代表“瑪麗亞”號上兩位水手的母親及他們的妻子,請求調查委員會主席,一定要弄明白他們的親人何以會失蹤。字裡行間,處處表露出她們心中的極度焦急和悲切。檢察官說,他很難過,因為至今沒法回信安慰這些可憐的女人。
1873年3月12日,對事件的調查暫告結束,調查委員會宣告解散。兩天後,直布羅陀法院確定了給予莫爾霍斯船長的獎金數額——1700英鎊。3月15日,法院又用有線電報通告紐約的船主文切斯特:“瑪麗亞”號已由新的船組駕駛自直布羅陀起航前往熱那亞,而船長一家及其他船員的個人物品皆已移交給美國的駐港代表。當年秋天,這位代表又把這些物品轉送去了紐約 再交還給失蹤者的親屬。
報社記者有意撰故事
1873年,所有關於“瑪麗亞”號的報道,大多數不僅在時間上不符,而且船員的姓名也錯得幾乎不能認定是否是指同一事件。同時還臆想了許多“事實”提出了許許多多幼稚可笑的假設。許多記者杜撰了各種各樣的場景,矇騙著不明真相的讀者。
比如,有人猜想是“瑪麗亞”號上突然流行了鼠疫之類的傳染病。中世紀的歐洲,鼠疫、霍亂、黃熱病、痢疾等可怕的疾病曾有過百年的傳染史。這些疾病一直被認為是遠航海員的大患。有這種想法也很自然,當時船上的衛生條件極差,缺乏完備的衛生條件來保存飲用水和食品,很容易暴發傳染病,常發生全船人員喪命的可怕事件。
根據“無所不知”的記者的說法,“瑪麗亞”號上的鼠疫首先在水手中傳播,勃里格斯船長知道了疫情以後,試圖全力保護自己的女兒、妻子和其他官員,不得不命令堵死水手艙。但水手們奮力反抗並得以突圍,反而把船長關在了后甲板的住艙里,並釘死了窗戶。由於絕望,患病的水手們打開了貨艙,試圖用酒精來忘卻對絕症的恐懼,過量的酒精使水手們很快醉倒。此時勃里格斯船長和其他官員通過照明舷窗而逃出了住艙。由於慌張,既沒有帶食物,也沒有帶水,放下了唯一的一艘小艇逃生,最後又被風暴所吞噬。船上的那些水手,當他們醒來發現只剩下了自己以後,絕望至極,為了少受病痛的折磨,全都跳海自殺了。
另一些人則推測是水手們殺死了船長和官員,把他們的屍體拋入大海,然後乘上小艇企圖到亞速爾群島登陸。可一場大風,使得本已被病倔折磨得疲憊不堪的水手們,再也無力應付,全都葬身魚腹。
一段時間的吵吵嚷嚷之後,紐約《時代報》刊出文章,稱這起事故本身十分簡單“瑪麗亞’謝列斯塔”號的船長本人患有精神疾病,心理上的嚴重失衡只有其親人才有所了解。船長病情間隙發作,但發作時變得極其瘋狂,此時勃里格斯會完全失去理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不幸的是,一天惡劣的風浪條件下,他的病又發作了,他拿起了自己的馬刀,揮舞著吹向一切遇到的人,甚至連他的女兒和妻子也沒能倖免。當他恢復理暫時,明白了所發生的一切他把屍體拋人海里,擦去了痕迹,銷毀了船上的文件,但遺忘了航海日誌。隨後乘上小艇逃走,可最後還是因饑渴而死於海上。小艇一旦無人駕駛,很快囤積水太多而沉入海底。
英國《海事》雜誌的解釋是:勃里格斯船長的女兒十分任性和頑皮,她整天在甲板上亂竄,妨礙了水手們的正常工作。只有當海面上出現了一群惹人喜愛的海豚以後,小女孩才被它們深深地吸引而變得安靜下來。從這以後,她整天耽在船頭,觀看海豚魚躍和嬉水。船長看到海豚使索菲變得安靜,於是讓水手做了一個專門的平台,懸掛在船艏,女兒站在那裡欣賞這些可愛的動物。外吊的平台不時地與船殼撞擦這就留下了上述兩條可深的划痕。
與一般的轟動事件一樣“瑪麗亞”號的神秘事件,隨著它的廣泛傳播而引來了許多自稱是船上倖存者的無聊騙子。在直布羅陀、在倫敦、在紐約、在哈利法克斯(加拿大城市)、在牙買加島都有人自稱是“瑪麗亞”號上活著回來的船員。僅在紐約,這一年就出現了6位這樣的人物,他們都編造了一段非凡的經歷。第一個“倖存者”造訪了《基拉爾特論壇》報的編輯部,聲稱他正是船上的廚師愛德瓦爾特·海特。編輯先生對他作了一次長時間的採訪,並寫成了一篇長長的報道,並付給這位造訪者一筆可觀的酬金。精心構思的這一採訪,詳細描述了在“瑪麗亞”號上突然傳開的鼠疫。
在差不多的時間裡,在倫敦則出現了2個自稱是“勃里格斯船長兒子”的青年。可他們沒能愚弄報刊編輯,因為人們都已了解,船長的兒子與外婆一起住在美國,而且只有7歲。
不過,在那一年的歐美報刊上為“瑪麗亞’謝列斯塔”號事件確實登載了那麼多離奇的故事,以致人們對發生在亞速爾群島的真實情況反而日益淡漠。事件的真相已被不負責任、只想騙得稿酬的造謠記者們編排得面目全非。可是再轟動的消息總不能持久。雖然“瑪麗亞事件”依舊謎底不解,可是連篇累牘的謊話早讓公眾感到厭煩。
著名作家無意開玩笑
1884年初,在英國又盛傳一種說法,說“瑪麗亞·謝列斯塔”號的秘密已經破解。這一誘人故事的謎底是由倫敦的一家文藝刊物拋出。雜誌上登出了一篇以“瑪麗亞·謝列斯塔”號為藍本的文章,題名叫“雪別庫克’吉夫申的通報”。作家的豐富想象和生花妙筆讓讀者們對所敘故事信以為真,於是這篇文章被爭相搶購,雜誌的銷量大大突破了紀錄。該文又經多家報紙轉載,一時成了街談巷議的主題。一開始,誰也沒有注意該文中所有人物——船長、他的妻子和女兒及所有主要的船員的名字全與真實的不符。因為這是在事件發生后12年寫的,大家都巳淡忘了真實主角的名字,而有些人雖然還記得這些人名,可是以為作者是當事者的近親或好友,為顧及親朋的感情而故意改名換姓的。於是這一劇情盛傳一時。
很快,寫“通報”的作者被人找到,原來就是英國當代大名鼎鼎的偵探作家柯南道爾。這位善於塑造著名偵探形象的大作家,不得不在當地的各家報刊上發表聲明,說他從不曾有過要愚弄公眾的想法,以後也不會有。他說,讀了“瑪麗亞”號的報道以後,就想用它構思一部小說,這才在事件10多年以後,寫成了這篇“通報”。可是偉大作家的真誠致歉,反而讓公眾感到失望,他們已經深信這起謎一樣的事件總算有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結局,而現在懸念又回到了原處。
柯南道爾的這篇特寫又使人們記起了12年前那個謎團。於是,關於大西洋的諸多秘密一時又成了報紙熱衷刊登的題材。在世界的各個地方,又出現了一批自稱是“瑪麗亞”號船員的騙子。不知是愚蠢,還是故意,一家報紙報道了一個所謂病入膏亡的曾是“瑪麗亞·謝列斯塔”號上的“船員”,在臨死之前向記者敘述了巳深藏於心底10餘年的那起悲劇。種種無稽之談又在報上紛紛出籠,把事件搞得更加深沌,公眾很快又都厭煩了。
事件以後“瑪麗亞·謝列斯塔”號這艘不大的帆船也就名聲遠播,成了不吉的象徵。兩年後(即1874年),船主文切斯特不得不以極低的價格把它轉讓給了別人。第二年,這艘船又載貨前往烏拉圭的蒙得維的亞,途遇大風,折斷了雙桅。經修復后仍航行於歐洲與美洲之間的運輸線上。不過,海員們都很迷信,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在這樣不吉利的船上工作。所以該船又幾經轉手,轉價一次不如一次。
1885年,此船在美國船長巴克爾的指揮下,全帆在海地島附近航行時,撞上了暗礁,數小時后就被海浪擊成了碎片。為什麼?是指揮失當嗎?保險公司很快查明,這是預謀犯罪,目的是騙取保險賠償。法庭拿出了足夠的證據,是船主和巴克爾船長串通作案。就在法庭宣判的前一天,巴克爾船長飲彈自盡。
在19世紀至20世紀更替的那幾年,除了報刊上登載有關此船的各種文章之外,還有幾位作家把它寫成了小說。在柯南道爾之後,還有英國作家巴里賓·阿杜爾莫里申,勞倫斯·基京克等。后一位作家寫的《偉大的騙局》這部小說,是以所謂原“瑪麗亞”號上的廚師、年已84歲高齡、現居蘇格蘭某地的彭貝爾頓先生口述的形式寫成的。一些美國作家也以此為藍本寫了幾部作品。如喬治布朗的《神秘的帆船》和查爾斯費的《瑪麗亞·謝列斯塔》(又稱《在遺棄帆船上的歷險》)等等。
上述小說無論寫得如何驚險、如何精彩,都不能使讀者對這起大西洋神秘事件的實際情景那怕有些微小的接近。可是讀者始終會問,那麼究竟那裡發生了什麼呢?如果實在一時沒有答案,那麼有沒有最可能,也是最合理的推理呢?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國3桅快船“艾倫·奧斯汀”號的奇異經歷。1881年12月12日,“艾倫·奧斯汀”號正在北大西洋航行,遇到了一艘雙桅帆船在海上漂蕩,船上空無一人。於是船長格里芬派大副上船察看。美國海員來到船上,發現船尾的船號及註冊港地名均被抹掉,但帆船是完好的,貨艙里滿是瓶裝的果汁和葡萄酒,儲艙里還有大量的食物和淡水,但所有的船上文件不翼而飛。格里芬船長決定作為“獵物”把它拖到目的港,這麼大一筆橫財的確十分誘人!船長需要3名海員上到那艘船去,可船員們都十分迷信,誰也不願意去執行這樣的任務。無奈,船長只得許以重酬,才有3人應命而去。兩個星期的拖航十分順利,在離岸還有3天路程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大風,拖索綳斷了,夜裡兩船失去了聯繫。一天後,“艾倫·奧斯汀”找到了這艘帆船,此時己距目的港紐約只有300海里。船長發現派上船的人失蹤了,於是再許以重賞,費盡口舌,終於又動員3名水手登船配合拖航,拖航重新開始。第二天黎明,“艾倫·奧斯汀”號的值班舵手發現航速突然快了許多,再看後面的拖船,己不知去向。船長為了找到這艘神秘的帆船,花了好幾天的時間,但再也不見其蹤影。這艘帆船以後也沒有人再看到過。成了航海史上的又一奇案。
1894年,德籍海輪“匹克赫本”號在印度洋發現了一艘帆船,無人駕駛,船員全都死亡,但死因不明,唯一的一個活著的,也已經發瘋,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搞不明白。“匹克赫本”號船長只好命令把船帶走,一起靠到了南非的開普敦港。當地海事管理機構為調查此事費了一年時間,最終也僅搞清發瘋的正是該船的船長,而事故原因仍一無所知。
還有一艘荷蘭貨船的遭遇也讓人百思不解。這一事件發生在1948年的蒸汽貨輪“烏蘭克·密達”號上。這年2月,出事那天天氣晴好,但從這艘貨輪上發出了SOS求救電波,根據當地英國和荷蘭雷達站的測定,出事船正位於馬六甲海峽。電文稱:“船長和官員們都死了,船上活著的也許只有我一個人了。”經過一陣間歇後接著又說,“我快要死了!”隨後再也沒了信號。
根據雷達站測報的坐標位置,救援人員立即從最近的馬來西亞和蘇門答臘派出了救援船隻。他們在離測報點50海里處找到了這艘船。當救援人員爬上“烏蘭克·密達”號甲板時,他們見到了可怕的慘景:船上的人全死了,船長躺在船橋上,其餘的官員則分別倒在駕駛室或起居艙里,在機艙和住艙里發現了司爐和水手們的屍體。無線電報務員仍然坐在自己的工作艙里,手中仍緊緊地握著發報器的手柄。在所有遇難者的臉上都是極度的恐怖,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在把“烏蘭克·密達”號拖到港口后的一段時間裡,第4貨艙不知為什麼突然起火,火勢非常迅猛,很快蔓延開來,撲滅已不可能,接著,發生了爆炸。該船的神秘經歷與船一起沉人了海底,成了永世的秘密。
1954年2月末,英國貨輪“列尼”號正航行在新加坡至科倫坡的旅程中,在離尼科巴群島約200海里的海面發現了一艘處於漂泊狀態的貨輪“霍爾丘”號,於是“列尼”把它拖到了港口。查看該船,除了前桅折斷外,船上設施一切正常。1萬多袋大米好好地放在艙里,淡水。食物和燃料也儲備充足,但船員全部失蹤(後來查明,船組共5人),至今下落不明。
20世紀最不可思議的一艘幽靈船是丹麥的航海實習船“戈畢哈芬”號。這艘5桅大帆船在1928年載著80名年輕的未來海員進行一次環球航海實習。這年的12月4日,它自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啟航繼續下一階段的計劃。大約過了1個星期,“戈畢哈芬”已駛出了400m海里,基地還收到了它的一份電報,說是航海順利,乘員狀態良好。可這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也一直沒有回到母港哥本哈根。奇怪的是,在大西洋航行的多艘船隻曾在不同的地點遇到了這艘滿帆航行的船。1929年1月英屬特里斯但—達庫尼亞群島(在南大西洋)的居民見到該船在該島與好望角之間的海域漂泊,當時正刮著大風。幾天後,風停了下來,丹麥方面曾組織了搜尋,但一無所獲,這年的稍後一些時間,智利的漁民在作業時又見到了這艘船,接到報告后,當地的海難救助人員又進行了搜索,可仍是無功而返,這艘船的失蹤引起了丹麥社會的廣泛關注,船上的實習生中有不少出自富家或名門,這些家庭對官方的搜尋很快失去了信心。於是自籌資金組織了搜索,當然是仍無結果。於是人們認為,“戈畢哈芬”肯定已經沉沒,無人能活著回來。
可“戈畢哈芬”的故事並沒有到此結束。20年以後,1959年10月7-8日的夜間,一艘荷蘭貨船“斯特拉特·馬蓋漢斯”號正航行在非洲南端,船長比特·阿蓋爾突然發現一艘大型帆船迎面駛來,對向它發出的信號和警告全不理會,阿蓋爾船長只好緊急規避,才免除了一次撞船事故。很快,這艘滿帆急駛的大船就消失在晨霧之中。阿蓋爾船長認為,它很像是失蹤了多年的“戈畢哈芬”,若船長的推測正確,那麼這艘船已在海上漂了20年,成了名副其實的“幽靈船”。
這樣的神秘事件,即使到了近代,我們還常能從傳媒中聽到——海上發現被遺棄的快艇,艇上有充足的食物、飲料。救生設備和無線通訊設施,但沒了主人。查看的結果幾乎成了定規:“一切正常,但人不知去向。”失事船上的海員,直到遇難前都在正常地工作,甚至連即將發生災難的任何兆頭都不曾察覺。
誰也說不清楚,在這些不幸的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人們相信,終有一天會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者真正禍手。人類相信自己的智慧有這個能力,超自然的力量終歸回到自然本身之中,歷史就是答案。
“貝奇摩”號是幽靈船中最令人驚異的一個。這艘船廢棄后,在阿拉斯加附近海域孤獨漂泊了近40年。該船屬於哈德遜灣公司,從20世紀初開始,這艘船就作為商船在加拿大北部運輸毛皮製品。但是在1931年,“貝奇摩”號遭遇暴風雪襲擊,被困在阿拉斯加附近,在多次嘗試脫困未果后,全部船員都被平安空運出“貝奇摩”號。暴風雪過後,人們試圖把船從困境中拖回來,但是由於船身已嚴重損壞,哈德遜灣公司不得不做出棄船決定。但令人驚訝的事來了:在此後的38年裡,這艘船非但沒有沉沒,反而能夠獨自漂浮在海面上,好像有什麼力量在一直保護著它。這艘船變成了一個神話,附近的愛斯基摩人經常會見到該船漫無目的地晃來晃去。人們幾次試圖登臨,但總是因為天氣原因無法成功。“貝奇摩”號在1969年最後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之後阿拉斯加海域結冰,該船也就跟著消失了。有人說這艘船已經沉沒,也有人在近些年主張尋找這個快80歲的鬼船。
關於“飛翔的荷蘭人”的故事在航海傳說中有很多個版本,與之相關的是福肯伯格船長(Captain Falkenburg)的中世紀傳奇故事,他以自己的靈魂為賭注與魔鬼擲骰子,被詛咒在北海不停往返直到審判日。飛翔的荷蘭人第一次在書中被提到是在喬治·巴林頓《Voyage to Botany Bay》(1795年)一書的第6章:譯文:我對海員崇敬幻影的迷信常有耳聞,但從未對這類記錄給予太多信任。據傳一艘荷蘭軍艦在好望角外失事,船上無人生還。同行的船隻經受住了暴風,隨後抵達好望角。
整修后返回歐洲的途中,他們在相同的緯度遭到猛烈的暴風雨的襲擊。值夜的一些水手看到,或者在想象中看到,一艘船滿帆向他們駛來,彷彿要將他們撞沉:一名水手尤其確定這正是在前一場暴風中沉沒的船,或者是她的幻影。但暴風雨稍停的時候,黑雲似的船就消失了。幻影在海員心裡揮之不去,等船靠岸,故事也就像野火般在人中傳開了,幻影也被稱作飛翔的荷蘭人。根據一些來源,這艘幽靈船的船長原型是17世紀的荷蘭船長伯納德·福克(Bernard Fokke)。福克因從荷蘭到爪哇航行的離奇神速而出名,當時的人因而懷疑他與魔鬼為伍以達到如此的速度。
對飛翔的荷蘭人的第一次詳細的描述應該是布萊克伍德雜誌(Blackwood's Magazine)1821年五月刊上的一篇文章。事件發生的地點是好望角:譯文:她是一艘阿姆斯特丹船,於70年前起航。她的主人是亨德里克·范德戴肯(Hendrik van der Decken)船長。他是一個堅定可靠的海員,就算與魔鬼為敵也會按自己的意見行事。從來沒有哪個他手下的船員有任何抱怨,雖然船上的具體情形外人無從知曉。故事是這樣:在好望角轉彎的時候他們正試圖在惡劣天氣中通過桌灣。然而,風越來越大,不斷的向船衝擊,范德戴肯在甲板上咒罵大風。
日落稍後,一艘經過的船問他是否不打算當晚入港,范德戴肯回答“如果我進港,就讓我永世受詛咒,因為我將在此迎風航行直至審判日。”他確實一直沒有進港,人們相信他仍在海面上大風中航行,每次有人遇到這艘船,她都有惡劣的天氣相伴。19到20世紀之間在外海上有很多起對“飛翔的荷蘭人”的目擊事件。威爾士親王喬治(後來的喬治五世)的目擊是最著名的幾次之一。
1880年,在他十五歲時,他與兄長威爾士親王阿爾伯特·維克多(其父是後來的愛德華七世)一起正由輔導老師達爾頓(John Neale Dalton)陪伴,乘4000噸的輕巡洋艦巴坎堤號(HMS Bacchante),進行為期三年的航行。在澳大利亞悉尼和墨爾本之間海面上,達爾頓寫到:譯文:在早晨4點“飛翔的荷蘭人”出現在我們的船首方向。它像幻影般發著紅色的光,照亮了200碼以外雙桅船的桅杆和船帆。她從船首左側靠近時,在艦橋上值班的軍官和后甲板上的見習軍官顯然都看到了她。
見習軍官立刻被派往前甲板,但到達時她在附近出現過的痕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在地平線上都找不到她的任何蹤跡。10點45分,早先發現飛翔的荷蘭人的海員從前桅中部頂橫桁墜落到前甲板上,摔得粉身碎骨。船長在馬里亞特劇中名為“范·德·戴肯”(英語:Van der Decken,意為“甲板的”),在歐文劇中則名為“Ramhout van Dam”。多數版本中,船長拒絕在暴風中退卻,堅持即便到審判日也要繞過好望角。
在其他的版本中,船上發生了嚴重的鼠疫並因此被拒絕在任何港口停泊,致使該船和船員註定要永遠航行,無法靠港。在馬里亞特的版本中,船長范·德·戴肯的故鄉是荷蘭的特爾紐森(Terneuzen)。在菲茨堡劇中,船長每一百年能夠上岸一次,尋找一個女人來分享他的命運。在瓦格納的歌劇中,間隔則是每7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