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羲
李宗羲
李宗羲五歲入學館讀書,十八歲參加縣考,取得生員資格。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參加省城鄉試,中舉人。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任漢豐書院院長。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中進士二甲第二十五名,以知縣任用,分發安徽。道光三十年(1850年)四月,署英山縣知縣。八月,補婺源縣知縣。十二月,調太平縣知縣。
咸豐三年(1853年),太平軍先後攻下安慶、江寧(今南京)。安徽按察使張玉田防守集賢關,委任李宗羲隨軍協理糧餉。咸豐四年(1854年)9月,奉調赴廬州(今合肥)清軍大營,被委主辦製造局,督造軍械,繼又兼管軍裝局。
咸豐五年(1855年),清軍圍太平軍於廬州城中,太平軍派援軍五六萬往救。清軍彈藥不濟,形勢嚴重,他三晝夜不寢,督工趕造供應。7月,太平援軍大隊移攻柘皋,圍清總兵吉順營盤,布政使派李赴和順大營求發救兵,他半夜扣營見和順,求得救兵五千,連夜急行,天曉遇太平軍,激戰兩日,太平軍援軍被迫撤回,柘皋圍遂解。是役,李宗羲因功被保舉以同知用。
9月,清軍大舉攻廬州城,得城內叛徒相約,10月2日三更后舉火為號,內外夾攻太平軍。和順限李宗羲在三日內辦就攻城必需的雲梯、竹筏等物,他如期完成。屆期,清軍潛赴各門城邊,城內火光四起,清軍緣梯而上,太平軍守軍夢中驚起,傷亡慘重,廬州遂為清軍攻陷。因克廬州府的功勞,賞戴花翎。
咸豐七年(1857年),李宗羲因剿來安有功被保舉以知府補用。當時正逢太平天國南京事變之後,石達開出走安徽,李宗羲為清軍代寫致石達開的《招降書》,詭稱:“去冬江寧,釁起蕭牆,自相屠戮,即在閣下幾有危於累卵之勢,……如能歸心我朝,倒戈相向,掃蕩長江,立功自贖,雖萬戶侯不難致。”受到石達開義正詞嚴的拒絕。
咸豐八年(1858年)8月,曾國藩派李宗羲隨軍辦理營務,深受曾器重,倚為左右手。咸豐九年(1859年),署安慶府知府,李因病請假回開縣調養。
同治元年(1862年),由於河南巡撫嚴樹森舉薦,得到調用,未至而嚴樹森調任湖北巡撫,李宗羲跟隨嚴樹森聽候調用。同治三年(1864年)清軍攻佔南京,曾國藩派李宗羲在南京辦江北厘金總局(即稅務總局),在任期間制定了沿江收稅條例,裁減戰亂期中各地自加的浮費,李宗羲因功升道員候補。
同治四年(1865年)春,任兩淮鹽運使,兼楊州道事。自清廷鎮壓太平軍以來,淮南鹽船改道泰興,常遭風浪之險,李宗羲親自勘定地勢,在瓜州口東,新開鑿一條長一千五百餘丈的運河,方便了商旅往來。3月,李升任安徽按察使,8月調任江寧(今南京)布政使。
同治五年(1866年),運河水漲,清水潭決口,淹沒七個縣,災情嚴重,李宗羲搜索司庫存銀12萬兩,奏請清廷准予撥款賑濟,招收災民為工,修復堤壩,疏浚河道,使30餘萬災民得以度過災荒。同時還制定了招民懇荒和酌減賦稅的章程,及時恢復了災區生產。
同治八年(1869年),李宗羲升為山西巡撫,在北京曾兩次受到慈禧太后的召見,囑加強山西河防。李宗羲到任后募新兵4千,交按察使李慶翔率領加強河防。當年冬黃河冰橋凝結,陝西回民起義軍三次渡河,均被山西清兵擊退。同治九年(1870年),丁母憂。同治十一年(1872年),服闕。
同治十二年(1873)升任為兩江總督,兼辦理通商事務大臣。當時,日本正乘隙挑釁,為防衛日本侵犯,李宗羲加強江防建設,增築沿長江的烏龍山、江陰都天廟、象山、焦山、下關等地的炮台。先後在吳淞口及江陰北岸的瀏聞沙、烏龍山北岸的沙洲圩等處添築了炮台,使江防與海防互相照應,以便牽制敵人。
清末,慈禧太后驕奢淫逸,大興土木復修圓明園。李在兩江總督任上,兩次上書清廷,勸阻修建圓明園工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準備開會討論有關海防問題,通知各督撫準備意見,李宗羲上書建議:重視人才的發現和使用,開發礦產,自辦工業;提高海關稅收,增加財源;停止興修宮殿,節減行政支出,開發台灣,增強海防;選派得力人才充任使節,加強外交工作等等。
同治十三年(1874年)大旱,李宗羲寄銀四千兩回籍救荒,又捐銀一千兩修建開縣城西培俊堂和資助學生參加鄉會試。冬,因病上疏辭職。光緒元年(1875年),卸任回籍。
光緒二年(1876年),四川東鄉(宣漢)徠百姓袁廷蛟等人反對官府橫徵暴斂,知縣孫定揚謊報民變,請兵鎮壓,四川提督李有恆縱兵殺害平民一千餘人,事件告到清廷。光緒四年(1878年),清政府指派在家養病的李宗羲查明此案。李宗羲微服前往宣漢黃金口等地暗訪,據實上報。清王朝為了不使事態擴大,激起民變,不得不將此案平反。
光緒十年(1884)閏五月,李宗羲病逝於家。臨死時口授遺摺,向光緒皇帝建議,要以帝學、聖功、用人、理財為重。李宗羲葬於開縣城東迎仙山麓。
船山先生像贊
峨眉毓秀,篤生英賢。有湖海氣,結詩酒緣。
至情至性,亦佛亦仙。披圖一笑,如見生前。
李宗羲,字雨亭,四川開縣人(現重慶市開縣人)。道光二十七年進士,安徽即用知縣,歷英山、婺源、太平。咸豐三年,粵匪陷安慶,宗羲奉檄詣廬州軍督糧械,積功累擢知府。八年,曾國藩進規安徽,調充營務處。九年,署安慶知府,以疾去官。同治元年,河南巡撫嚴樹森疏薦,命送部引見,樹森旋撫湖北,又疏調從軍。三年,曾國藩督兩江,調赴兩江筦江北釐金總局,裁定沿江釐捐科則。江寧克複,以道員歸兩江補用。四年,署兩淮鹽運使。自軍興,淮南鹽艘改道泰興,宗羲於瓜洲東別濬新河,避長江風濤之險,商民便之。遷安徽按察使,再遷江寧布政使。五年,清水潭決,被災者七州縣,宗羲工賑并行,活民甚眾。定招墾荒田酌緩升科限制章程,及江寧七屬民衛丁漕折徵等次,民皆稱便。
八年,擢山西巡撫,劾布政使胡大任廢弛因循,罷之。令按察使李慶翱等率兵分地駐防,陝回乘河冰來犯,三戰皆捷;屢自延川、韓城東竄,並擊走之。丁母憂去官。
十二年,服闋,擢兩江總督。日本方構釁,宗羲治江防,增築沿江烏龍山、江陰都天廟、象山、焦山、下關炮台。又於吳淞口及江陰北岸瀏聞沙、烏龍山北岸沙洲圩次第添築,使江、海相犄角。時詔修圓明園,宗羲疏言:“外侮內患,天時人事,皆有可慮。請省營繕,減服御。”十三年,又疏言:“星變屢見,外患方熾。上年御史沈淮奏請停止園工,臣亦冒貢愚忱。茲復有不能已於言者,時局艱難,度支短絀,特一端耳。今外人入處肘腋,圓明園距京城數十里,既無堅城管鑰之固,復少大枝護衛之兵。頻年以來,每遇民、教爭鬥,外人動挾兵船要求。天津朝警,則海淀夕驚。皇上奉皇太后於此,此臣所萬分不安者也。如蒙皇上乾綱立斷,速諭停工,天下臣民,知皇上有卧薪嘗膽之思,必共振敵愾同讎之氣。人主居崇高之位,持威福之柄,苟無敬畏之念,則驕肆之心生;苟無忠諤之臣,則讒諂之人至。近日大學士文祥引疾,侍郎桂清外調,道路頗有惜詞。臣竊謂老成憂國者,宜留之左右,以輔成聖德;忠直敢諫者,宜誘之使言,以恢張聖聽。”疏入,上嘉納之。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籌議海防六事,下各督撫詳議,宗羲上疏曰:“萬事根本,以用人為要,而就海防言,尤以求將才為要。宋臣楊萬里有言:‘相不厭舊,將不厭新。’蓋言用兵忌暮氣,宜年壯氣銳,素有遠志,未建大功之人。至宿將勛臣,帝心簡在,固無俟臣下之論列也。古有海防無海戰,今練兵仍以水陸兼練為主。水師戰艦不及輪船,輪船又不及鐵甲,而船之得力與否,仍視乎駕馭之人。今戰艦即不能一時盡易,應就弁兵中挑赴輪船學習,仍歸水師提督節制。更招集沿海熟習沙線,能耐勞苦之人,參用西法,加以訓練。然沿海地廣,勢不能遍設輪船,若敵乘無備,舍舟登陸,則我船炮皆無所用,故不可不急練陸兵。同治十年,曾國藩議沿海奉天、直隸、山東、江蘇、浙江、福建、廣東七省練陸兵九萬,沿江安徽、江西、湖北三省練陸兵三萬,合成十二萬。以陸兵為禦敵之資,以輪船為調兵之用,海道雖極遼遠,血脈皆可貫通。今誠踵其議而力行之,各省分定數目,各專責成,貴精不貴多,宜聚不宜散。從前缺額之兵,不必再補,現在已募之勇,更加精練,是在平時之實力講求矣。西洋火器,日新月異,疊出不窮。今日所謂巧,即後日所謂拙。論中國自強之策,決非專恃火器所能制勝。然風會所趨,有不能不相隨轉移者。各國新出之炮,現在上海機器局已能如式製造。惟火器不難於用而難於不用。有事試演,尚可經久,無事擱置,立形銹壞。以後購造槍炮,應於操演之後,時時磨洗,不許銹壞,違者罪之,是珍惜巨帑之要義。臣聞自古覘國勢者,在人材之盛衰,不在財用之贏絀;在政事之得失,不在兵力之強弱:未聞以器械為重輕也。且西人之所以強者,其心志和而齊,其法制簡而嚴,其取人必課實用,其任事者無欺誑侵漁之習,其選兵甚精,故臨陣勇敢而不畏死。不察其所以強,而徒效其器械,豈足恃哉?自福建創設機器局,上海繼之,江寧、天津又繼之,皆由槍炮而推及輪船。臣愚以為大沽、吳淞、直、東、閩、廣等口,如能各得鐵甲一二,蚊子船三四,佐以兵輪,安配重大擊遠之炮,與炮台相輔,亦足屹成重鎮,稍戢戎心。惟泰西各國輪船以百數十計,鐵甲船以數十計,大炮以千計,小炮以數千計,即使中國歲籌巨款,多方製造,亦必不能如彼之多且精也。臣謂船炮當量力徐圖,而仍以修政事、造人材為本,使各國向風慕義,或外侮可以稍紓。近年勸捐、收釐、津貼,無法不備,民力竭矣。煤、鐵乃中國自然之利,若一一開採,不獨造船造炮取之裕如,且可以致富強。現在磁州業已奏明試辦,而湖南、福建、江西、山西等省已成之煤、鐵廠,擴而行之,果能有效,何必捨近求遠,取給外國?為目前權宜計,將各口洋稅通提六成,專供海防之用,五年為限,當可集事。若夫節流之法,更非難行。節之必自朝廷始,誠能罷土木之工,省傳辦之費,減宮中之用,則一歲所省,何啻百萬?各省督撫,盡裁不急之費,錢漕稅釐,實力稽察,勿使乾沒,則一歲所增,何啻百萬?請敕下戶部,統籌全局,分別出入,於綜覈各項之外,指定籌防專款,應用若干,俾中外上下曉然於經費之有限,財用之有制,力求撙節,不必言利,而度支可裕矣。以上皆就原奏四事推廣言之,要必得人而後可以言持久。臣周諮博採,事之可行者,尚有三端。沿海各島,大都土瘠產薄,惟台灣形勢雄勝,與廈門相犄角。東南俯瞰噶啰巴、呂宋,西南遙制越南、暹羅、緬甸、新加坡,實為中國第一門戶。其地產有山木,可采以成舟航;有煤鐵,可開以資製造。其客民多漳、泉、湖、嘉剛猛耐苦之人,足備水師之選。如得幹略大員,假以便宜,俾之輯和民、番,兼用西人機器,以取煤鐵山木之利,數年後可開製造局;練海師,為沿海各省聲援,絕東西各國窺伺。此中國防海之要略,事之可行者一也。海外新嘉坡、檳榔嶼、舊金山、新金山各埠,均有閩、廣人在彼貿易,每處不下數萬人。其為首領者,必有幹濟之才,足以提倡全埠。如派領事出洋,物色人才,不論官階文武大小,有能任此事者,給以虛銜,令前往各埠結納首領,婉轉勸導,由各省督撫奏給職官,派為練首,令其團練壯丁,隨時操演。約計經費有限,而獲益無窮,事之可行者二也。現在通商各口,外人星羅棊布,中國情事,無一不周知,而彼都情形,中國則皆未深悉。自斌椿、志剛、孫家谷出使后,至今無續往之人。竊謂宜選有才略而明大體者,隨時遣使,設有交涉,可辯論者與之辯論,可豫防者密為設防。且於彼國有用之人才,新造之精器,均可隨時採訪,以為招致購買之地,事之可行者三也。”尋乞病罷歸。
光緒四年,東鄉民亂,命宗羲按讞。宗羲以知縣孫定揚浮收激變,冒昧請兵,提督李有恆妄殺平民千餘,據實入告,獄獲平反。六年,召詣京師,以病未愈,疏請乞緩行。十年,卒,賜祭葬。
子方本,舉人,兵部郎中。有幹濟。總督鹿傳霖、錫良先後令董商務、學務。川東旱災,治賑,被疾,卒,贈太僕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