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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余
秦末義軍領袖之一
陳餘(?-前204年),一作陳余,魏國大梁(今河南開封)人。魏國名士,性格高傲,與張耳為刎頸之交。
大澤鄉起義之後,同投奔陳勝,後跟隨武臣佔據趙地,武臣自立為趙王后,出任大將軍,武臣被部將李良殺死,與張耳立趙歇為趙王。李良引秦軍大將章邯攻趙。張耳、趙歇敗走巨鹿,被秦將王離包圍,自覺兵少,不敢進兵攻秦,張耳大怒,責怪陳不守信義,方出兵五千去救巨鹿,然全軍覆沒。后項羽大軍至,大勝秦軍,解巨鹿之圍。張耳再次見時,怪他背信棄義。陳一氣之下將帥印交出,從此張、陳倆人絕交。
項羽分封諸侯王時,陳只被封為侯,心有不滿,於是聯合齊王田榮,擊走張耳,復立趙歇,自為代王。韓信平定魏后,與張耳一同攻趙,陳未接受謀士李左車的建議,輕視韓信的背水列陣法,敗后被斬殺於泜水。
張耳與陳餘
秦國滅亡魏國幾年後,秦始皇聽說陳餘和張耳是魏國的知名人士,就懸賞拘捕,有捉住張耳的人賞給千金,捉住陳餘的人賞給五百金。張耳、陳餘就改名換姓,一塊兒逃到陳地,充當里正衛維持生活,兩人相對而處。里中小吏曾因陳餘犯了小的過失鞭打他,陳餘打算起來反抗,張耳趕快用腳踩他,示意不動接受鞭打,小吏走後,張耳就把陳餘帶到桑樹下,責備他說:“當初和你怎麼說的?如今遭到小小的屈辱,就要死在里吏身上嗎?”陳餘認為他說的對。秦國發出命令文告,懸賞拘捕他兩人,他倆也利用里正衛的身份向里中的居民傳達上邊的命令。
公元前209年,陳勝在蘄州起義,打到陳地,軍隊已擴充到幾萬人。張耳、陳餘求見陳勝。陳勝和他的親信們平時多次聽說張耳、陳餘有才能,只是未曾見過面,這次相見非常高興。
陳地的豪傑父老就勸陳勝說:“將軍身穿堅固的鎧甲,手拿銳利的武器,率領著士兵討伐暴虐的秦國,重立楚國的政權,使滅亡的國家得以復存,使斷絕的子嗣得以延續,這樣的功德,應該稱王。況且還要督察、率領天下各路的將領,不稱王是不行的,希望將軍立為楚王。”陳勝就此徵求陳餘、張耳的看法,他們二人回答說:“秦國無道,佔領了人家的國家,毀滅了人家的社稷,斷絕了人家的後代,掠盡百姓的財物。將軍怒目圓睜,放開膽量,不顧萬死一生,是為了替天下人除殘去暴。如今剛剛打到陳地就稱王,在天下人面前顯示出自己的私心。希望將軍不要稱王。趕快率兵向西挺進,派人去擁立六國的後代,作為自己的黨羽,給秦國增加敵對勢力。給它樹敵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分散,我們的黨羽越多,兵力就越強大,如果這樣,就用不著在遼闊的曠野荒原上互相廝殺,也不存在堅守強攻的縣城,剷除暴虐的秦國,就可以佔據咸陽向諸侯發號施令。各諸侯國在滅亡后又得以復立,施以恩德感召他們,如能這樣,那麼帝王大業就成功了。如今只在陳地稱王,恐怕天下的諸侯就會懈怠不相從了。”陳勝沒聽從他們的意見,於是自立稱王。
陳餘再次規勸陳勝說:“大王調遣梁、楚的軍隊向西挺進,當務之急是攻破函谷關,來不及收復黃河以北的地區,我曾遍游趙國,熟悉那裡的傑出人物和地理形勢,希望派一支軍隊,向北出其不意地奪取趙國的土地。”於是,陳勝任命自己的老朋友,陳地人武臣為將軍,邵騷為護軍,張耳、陳餘擔任左右校尉,撥給三千人的軍隊,向北奪取趙地。
陳餘和武臣等人從白馬津渡過黃河,到各縣對當地傑出的人物遊說道:“秦國的亂政酷刑殘害天下百姓,已經幾十年了。北部邊境有修築萬里長城的苦役,南邊廣徵兵丁戍守五嶺,國內國外動蕩不安,百姓疲憊不堪,按人頭收繳穀物,用簸箕收斂,用來供給軍費開支,財儘力竭,民不聊生。加上嚴重的苛法酷刑,致使天下的父父子子不得安寧。陳王振臂而起,首先倡導天下,在楚地稱王,縱橫兩千里,沒有不響應的,家家義憤填膺,人人鬥志旺盛,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縣裡殺了他們的縣令縣丞,郡里殺了他們的郡守郡尉。如今已經建立了大楚國,在陳地稱王,派吳廣、周文率領百萬大軍向西攻擊秦軍。在這時不成就封侯大業的,不是人中的豪傑。請諸位互相籌劃一番!天下所有的人一致認為苦於秦國的暴政時間太長久了。憑著普天下的力量攻打無道昏君,報父兄的怨仇,而完成割據土地的大業,這是有志之士不可錯過的時機啊。”所有的豪傑都認為這話說得很對。於是行軍作戰、收編隊伍,擴充到幾萬人的軍隊,武臣自己立號稱武信君。攻克趙國十座城池,其餘的都據城堅守,沒有肯投降的。
於是武臣、陳餘帶兵朝東北方向攻擊范陽。范陽人蒯通規勸范陽令說:“我私下聽說您將要死了,所以前來表示哀悼慰問。雖然如此,但是還要恭賀您因為有了我蒯通而能獲得復生。”范陽令說:“為什麼對我哀悼慰問?”蒯通回答說:“秦國的法律非常嚴酷,您做了十年的范陽縣令,殺死多少父老,造成多少孤兒寡母,砍斷人家腳的,在人家臉上刺字的,數也數不清。然而慈祥的父輩孝順的子女沒有人敢把刀子插入您肚子里的原因,是害怕秦國的酷法罷了。如今天下大亂。秦國的法令不能施行了,然而,那些慈父孝子就會把利刃插進您肚子而成就他們的名聲,這就是我來哀悼慰問您的原因啊。如今,各路諸侯都背叛了秦廷,武信君的人馬即將到來,您卻要死守范陽,年輕的人都爭先要殺死您,投奔武信君。您應該迫不及待地派我去面見武信君,可以轉禍為福就在而今了。”
范陽令就派蒯通去見武臣說:“您一定要打了勝仗而後奪取土地,攻破了守敵然後佔領城池,我私下認為錯了。您果真能聽從我的計策,就可以不去攻打而使城邑降服,不通過戰鬥而奪取土地,只要發出徵召文告就讓您平定廣闊的土地,可以嗎?”武臣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蒯通回答說:“如今范陽令應當整頓他的人馬用來堅守抵抗,可是他膽小怕死,貪戀財富而愛慕尊貴,所以他本打算走在天下人的前面來投降,又害怕您認為他是秦國任命的官吏,像以前被攻克的十座城池的官吏一樣被殺死。可是,如今范陽城裡的年輕人也正想殺掉他,自己據守城池來抵抗您。您為什麼不把侯印讓我帶去,委任范陽令,范陽令就會把城池獻給您,年輕人也不敢殺他們的縣令了。讓范陽令坐著彩飾豪華的車子,賓士在燕國、趙國的郊野。燕國、趙國郊野的人們看見他,都會說這就是范陽令,他是率先投降的啊,馬上就得到如此優厚的待遇了,燕、趙的城池就可以不用攻打而投降了。這就是我說的傳檄而平定廣闊土地的計策。”武臣聽從了他的計策,派遣蒯通賜給范陽令侯印。趙國人聽到這個消息,不戰而降的有三十餘座城池。
到達邯鄲后,張耳、陳餘聽說周章的部隊已經進入關中,到戲水地區又敗下陣來;又聽說為陳勝攻城略地的各路將領,多被讒言所毀,獲罪被殺,又怨恨陳勝不採納他們的計謀,不能晉封為將軍,而讓他們做校尉。於是就規勸武臣說:“陳王在蘄縣起兵,到了陳地就自立稱王,不一定要擁立六國諸侯的後代。如今,將軍用三千人馬奪取了幾十座城池,獨自據有河北廣大區域,如不稱王,不足以使社會安定下來。況且陳王聽信讒言,若是有人回去報告,恐怕難免禍患。還不如擁立其兄弟為王;否則,就擁立趙國的後代。將軍不要失掉機會,時機緊迫,不容喘息。”武臣聽從了他們的勸告,於是,自立為趙王。任用陳餘做大將軍,張耳做右丞相,邵騷做左丞相。
武臣派人回報陳勝,陳勝聽了大發雷霆,想要把武臣等人的家族殺盡,而發兵攻打武臣。房君勸阻說:“秦國還沒有滅亡而誅殺武臣等人的家族,這等於又樹立了一個像秦國一樣強大的敵人。不如趁此機會向他祝賀,讓他火速帶領軍隊向西挺進,攻打秦國。”陳勝認為他說的對,聽從了他的計策,把武臣等人的家屬遷移到宮裡,軟禁起來。並封張耳的兒子做了成都君。
陳勝派使者向武臣祝賀,讓他火速調動軍隊向西進入關中。張耳、陳餘規勸武臣說:“大王在趙地稱王,這並不是楚國的本意,只不過是將計就計來祝賀大王。楚王滅掉秦國之後,一定會加兵於趙。希望大王不要向西進軍,要向北發兵奪取燕、代,向南進軍收繳河內,擴充自己的勢力範圍。這樣,趙國向南依靠大河,向北擁有燕、代,楚王即使戰勝秦國,也一定不敢強制趙國。”武臣認為他們講的對,因而,不向西發兵,而派韓廣奪取燕地,李良奪取常山,張黶奪取上黨。
韓廣的軍隊到達燕地,燕人趁勢擁立韓廣做燕王。趙王就和張耳、陳餘向北進攻燕國的邊界。武臣空閑外出,被燕軍抓獲。燕國的將領把他囚禁起來,要瓜分趙國一半土地,才歸還趙王。趙國派使者前去交涉,燕軍就把他們殺死,要求分割土地。張耳、陳餘為這件事憂慮重重。有一個干勤雜的士兵對他同宿舍的夥伴說:“我要替張耳、陳餘去遊說燕軍,就能和趙王一同坐著車回來。”
同住的夥伴們都譏笑他說:“使臣派去了十幾位,去了就立即被殺死,你有什麼辦法能救出趙王呢?”於是,他跑到燕軍的大營。燕軍的將領見到他,他卻問燕將說:“知道我來幹什麼?”燕將回答說:“你打算救出趙王:”他又問:“您知道張耳、陳餘是什麼樣的人嗎?”燕將說:“是賢明的人。”他繼續問:“您知道他們的意圖是什麼?”燕將回答說:“不過是要救他們的趙王罷了。”趙國的勤雜兵就笑著說:“您還不了解這兩個人的打算。武臣、張耳、陳餘手執馬鞭指揮軍隊攻克了趙國幾十座城池,他們各自也都想面南而稱王,難道甘心終身做別人的卿相嗎?做臣子和做國君難道可以相提並論嗎?只是顧慮到局勢初步穩定,還沒有敢三分國土各立為王,權且按年齡的大小為序先立武臣為王,用以維繫趙國的民心。如今趙地已經穩定平服,這兩個人也要瓜分趙地自立稱王,只是時機還沒成熟罷了。如今,您囚禁了趙王,這兩個人表面上是為了救趙王,實際上是想讓燕軍殺死他,這兩個人好瓜分趙國自立為王。以原來一個趙國的力量就能輕而易舉地攻下燕國,何況兩位賢王相互支持,以殺害趙王的罪名來討伐,滅亡燕國是很容易的了。”燕國將領認為他說的有道理,就歸還武臣,勤雜兵就替武臣駕著車子,一同歸來。
李良平定常山以後,回來報告,武臣再派李良奪取太原。李良的部隊到了石邑,秦國的軍隊已經嚴密地封鎖了井陘,不能向前挺進。秦國的將領慌稱秦二世派人送給李良一封信,沒有封口,信中說:“李良曾經侍奉我得到顯貴寵幸。李良如果能棄趙反正歸秦,就饒恕李良的罪過。使李良顯貴。”李良接到這封信,很懷疑。於是兵回邯鄲,請求增加兵力。還沒回到邯鄲,路上遇到武臣的姐姐外出赴宴而歸,跟著一百多隨從的人馬。李良遠遠望見如此氣魄,認為是武臣,便伏在地上通報姓名,武臣姐姐喝醉了,也不知他是將軍,只是讓隨從的士兵答謝李良。李良一向顯貴,從地上站起來,當著隨從官員的面,感到很羞愧。隨行官中有一個人說:“天下人都背叛暴秦,有本領的人便先立為王,況且趙王的地位一向在將軍之下,而今,一個女兒家竟不為將軍下車行禮,請讓我追上去殺了她。”李良已經收到秦二世的書信,本來就想反趙,尚未決斷,又遇上這件事,因而發怒,派人追趕趙武臣的姐姐,殺死在道中,於是就率領著他的軍隊襲擊邯鄲。邯鄲方面不了解內變,武臣、邵騷竟被殺死。
趙人很多是張耳、陳餘的耳目,因此能夠逃脫。收拾武臣的殘破軍隊,得到五萬人。有的賓客勸告張耳說:“你們倆都是外鄉人,客居在此,要想讓趙國人歸附,很困難;只有擁立六國時趙王的後代,以正義扶持,可以成就功業。”於是尋訪到趙歇,擁立為趙王,讓他住在信都。李良進兵攻擊陳餘,陳餘反而打敗了李良,李良只好逃回去,投奔秦將章邯。
公元前207年,章邯領兵到邯鄲,把城裡的百姓都遷到河內,摧毀了城郭,蕩平了所有的建築物。張耳和趙歇逃入鉅鹿城,被秦將王離團團圍住。陳餘在北邊收集常山的殘餘部隊幾萬人,駐紮在鉅鹿城以北。章邯的軍隊駐紮在鉅鹿城以南的棘原。修築甬道與黃河接連,給王離運送軍糧。王離兵多糧足,急攻鉅鹿。鉅鹿城內糧食已盡,兵力很弱,張耳多次派人召陳餘前來救援,陳餘考慮到自己的兵力不足,敵不過秦軍,不敢前往。相持了幾個月,不見救兵,張耳大怒,怨恨陳餘,派張黶、陳澤前去責備陳餘說:“當初我和您結為生死之交,如今趙王和我將要死於早晚之間,而您擁兵數萬,不肯相救,那同生共死的交情在哪兒呢?假如您要信守諾言,為什麼不和秦軍決一死戰?何況還有十分之一二獲勝的希望。”陳餘說:“我估計即使向前進軍,最終不光救不成趙,還要白白地全軍覆沒。況且我不去同歸於盡,還要為趙王、張先生向秦國報仇。如今一定要去同歸於盡,如同把肉送給飢餓的猛虎,有什麼好處呢?”張黶、陳澤說“事已迫在眉睫,需要以同歸於盡來確立誠信,哪裡還顧得上以後的事呢!”陳餘說:“我死沒什麼顧惜的,只是死而無益,但是我一定按照二位的話去做。”就派了五千人馬讓張黶、陳澤帶領著試攻秦軍,到了前線便全軍覆沒了。
正當這時,燕、齊、楚聽說趙國危急,都來救援。張敖也向北收聚代地的兵力一萬多人趕來,都在陳餘旁邊安營紮寨,卻不敢攻擊秦軍。項羽的軍隊多次截斷了章邯的甬道,王離的軍糧缺乏,項羽率領全部軍隊渡過黃河,於是打敗了章邯。章邯帶兵潰退,各國諸侯的軍隊才敢攻擊圍困鉅鹿的秦國軍隊,於是俘虜了王離。秦將涉間自殺身亡。
這時趙歇、張耳才得以出鉅鹿城,感謝各國諸侯。張耳和陳餘相見,因責備陳餘不肯救趙以及追問張黶、陳澤的下落,陳餘惱怒地說:“張黶、陳澤以同歸於盡責備我,我派他們帶領五千人馬先嘗試著攻打秦軍,結果全軍覆沒,沒有一人倖免。”張耳不信,認為把他們殺了,多次追問陳餘。陳餘大怒,說:“沒有料到您對我的怨恨是如此的深啊!難道您以為我捨不得放棄這將軍的職位嗎?”就解下印信,推給張耳。張耳也感到驚愕不肯接受。陳餘站起身來上廁所了。有的賓客規勸張耳:“我聽說‘天上的賜予不去接受,反而會遭到禍殃’。如今,陳將軍把印信交給您,您不接受,違背天意不吉祥。趕快接收它!”張耳就佩帶了陳餘的大印,接收了他的部下。陳餘回來,也怨恨張耳不辭讓就收繳了大印,於是疾步走出去。張耳就收編了他的軍隊。陳餘獨自和他部下親信幾百人到黃河邊的湖澤中打魚捕獵去了。從此,陳餘、張耳就在感情上產生了裂痕。
趙歇又回到信都居住,張耳跟隨著項羽和其他諸侯進入關中。
陳餘舊有的賓客中很多人規勸項羽說:“陳餘、張耳同樣對趙國有功。”可是項羽因為他不隨從入關,又聽說他在南皮,就把南皮周圍的三個縣封給他,把趙歇遷都代縣,改封為代王。張耳到他的封國去,陳餘更加惱怒,說:“張耳和我功勞相等,張耳封王,只有我封侯,這是項羽不公平。”待到齊王田榮背叛楚國,陳餘便派夏說去遊說田榮道:“項羽做為天下的主宰,卻不公平,把好地方都分封給將軍們去稱王,把原來稱王的都遷到壞地方,如今,把趙王遷居代縣!希望大王借給我軍隊,以南皮作為您遮擋防衛的屏障。”田榮打算在趙國樹立黨羽用以反對楚國,就派遣了軍隊聽從陳餘的指揮。因此,陳餘調動了所屬三個縣的全部軍隊襲擊常山王張耳。
張耳敗逃,想到各諸侯之中沒有可以投奔的,說:“漢王雖然和我有老交情,可是項羽的勢力強大,又是他分封的我,我想投奔楚國。”甘公說:“漢王入關,五星會聚於井宿天區。井宿天區是秦國的分星。先到的,一定功成霸業。即使現在楚國強大,今後一定歸屬於漢。”所以,張耳決定奔漢。劉邦也回師平定了三秦,正在廢丘圍攻章邯的軍隊。張耳晉見劉邦,劉邦以優厚的禮遇接待了他。
陳餘打敗張耳以後,全部收復了趙國的土地,把趙歇從代縣接回來,又做了趙國的國君,趙歇對陳餘感恩戴德,分封陳餘為代王。陳餘因為趙歇軟弱,國內局勢剛剛穩定,不到封國去,留下來輔佐趙王,而派夏說以國相的身份駐守代國。
公元前205年,劉邦向東進擊楚國,派使者通知趙國,要和趙國共同伐楚。陳餘說:“只要漢王殺掉張耳,趙國就從命。”於是劉邦找到一個和張耳長得相像的人斬首,派人拿著人頭送給陳餘。陳餘才發兵助漢。劉邦在彭城以西打了敗仗,陳餘又覺察到張耳沒死,就背叛了劉邦。
公元前204年,韓信平定魏地不久,就與張耳一同攻打趙國的井陘,陳餘未接受謀士李左車的建議,輕視韓信的背水列陣法,敗后被斬殺於泜水。
李左車:“夫成安君有百戰百勝之計,一旦而失之,軍敗鄗下,身死泜上。”
司馬遷:“張耳、陳餘,世傳所稱賢者;其賓客廝役,莫非天下俊桀,所居國無不取卿相者。然張耳、陳餘始居約時,相然信以死,豈顧問哉。及據國爭權,卒相滅亡,何鄉者相慕用之誠,后相倍之戾也!豈非以勢利交哉?名譽雖高,賓客雖盛,所由殆與大伯、延陵季子異矣。”
班固:“張耳、陳餘,世所稱賢,其賓客廝役皆天下俊傑,所居國無不取卿相者。然耳、餘始居約時,相然信死,豈顧問哉!及據國爭權,卒相滅亡,何鄉者慕用之誠,后相背之也!勢利之交,古人羞之,蓋謂是矣。”
劉邵:“涓涓不息,遂成江河,水漏覆舟,胡可救哉。是故陳餘以張耳之變,卒受離身之害。”
慕容鎮:“昔成安君不守井陘之關,終屈於韓信;諸葛瞻不據束馬之嶮,卒擒於鄧艾。”
司馬貞:“張耳、陳餘,天下豪俊。忘年羈旅,刎頸相信。耳圍鉅鹿,餘兵不進。張既望深,陳乃去印。勢利傾奪,隙末成釁。”
洪邁:”張耳、陳餘,少時為刎頸交,其後爭權相與致死地而不厭,蓋勢利之極,其究必然。“
蔡東藩:”張耳、陳余,號稱賢者,實亦策士之流亞耳。當其進謁陳勝,諫阻稱王,請勝西向,為勝計不可謂不忠。及勝不從忠告,便起異心,徇趙之計,出自二人,武臣為將,二人為副,渡河北赴,連下趙城,向時之阻勝稱王者,乃反以王號推武臣,何其自相矛盾若此?彼且曰:‘為勝計,不宜稱王;為武臣計,正應稱王。’此即辯士之利口,熒惑人聽,實則無非為一己計耳。始欲助勝,繼即圖勝,纖芥之嫌,視若仇敵,策士之不可恃也如此。然二人之不克有成,亦於此可見矣。“
成安君祠在古成安城改西北部,有一座雄偉壯觀的廟宇,名曰“成安君祠”,又名“陳余廟”。數千年來曾香火不斷,祭供常有,而歷代又多次修葺、擴建。
司馬遷所著的《史記·張耳陳余列傳》,是張耳、陳餘的合傳。深刻地揭示了張、陳貧賤艱難之時相與誠信,顯貴之後以利相傾這種前後不一的處世態度,從而生動地刻畫出他們的性格轉變過程,發人深省,具有深刻的認識意義。
徐豐年飾演的陳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