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特
中國古書中記載的西域古國之一
粟特是中國古書中記載的西域古國之一,亦為民族名稱,活動範圍在今中亞阿姆河與錫爾河之間的澤拉夫尚河流域,首都“馬拉坎達”位於今撒馬爾罕。
中亞古國和民族名。即索格狄亞那。位於阿姆河﹑錫爾河之間,以澤拉夫尚河﹑卡什卡河流域為中心的地區(今中亞塔吉克與烏茲別克境內),古波斯語寫作Suguda,Sugda,漢文譯作粟弋﹑屬繇﹑蘇薤﹑粟特等。梵語作Surika,中古波斯語作Sulik,漢譯作利﹑速利﹑蘇哩等。“粟特”一詞,一說來自共同伊朗語族的詞根,意為“閃耀”﹑“燃燒”﹔一說在波斯語辭彙中意為“聚水窪地”。隋唐時代所謂昭武九姓大多在這一地區。當地民族稱之為粟特人。操粟特語。
據中國史書隋書記載,粟特人先民原居祁連山下“昭武城”(即今甘肅張掖),後為匈奴人所破,被迫西遷至中亞,並建立了康安等一系列小國,即中國史書中著名的昭武九姓。
粟特人勢力不甚強大,多依附於其他更為強大的民族,曾先後被波斯帝國阿契美尼德王朝、亞歷山大大帝、塞種人大夏(巴克特里亞)和大月氏人貴霜帝國入侵併統治,后又歸屬波斯薩珊王朝、白匈奴人和西突厥人等,直至被伊斯蘭化的過程。今天的烏茲別克仍有粟特部落的傳人。西方史書中匈人首領阿提拉死後,一個兒子名忽倪,曾退到克里米亞一個叫蘇達克地方(今克里米亞南部黑海沿岸城市),是粟特的轉音。
粟特
粟特人
粟特
5~8世紀粟特的城市迅速發展,它們一般有城堡,圍以城牆的沙赫里斯坦(內城),作為商業﹑手工業區的拉巴特(外城),以及郊外大墓地。城市建築的主要材料是泥磚和木材。宮殿﹑神廟﹑貴族的大建築物常高二﹑三層樓,飾以壁畫和黏土﹑木頭或雪花石膏的雕塑。
粟特人的壁畫
主要分佈在中亞的烏茲別克等地。
中國北朝隋唐時期,粟特文化與中原文化經歷了衝突、磨合、融匯的過程。入華粟特人經歷了“漢化”歷程,而漢人則經歷了“融胡”過程。漢人對粟特文化的接受則呈現出從拒絕、排斥到主動接納的軌跡,接受心理和評價歷程則有從“以丑為主”到“以美為主”的轉變。北朝貴族對粟特文化藝術多持排斥態度。如顏之推對利用擅長外來文化如語言、音樂等途徑博取政治仕途的做法嗤之以鼻,鮮卑貴族高孝珩將外來音樂稱為“亡國之音”。唐代史學家則對入華粟特人誣之以“胡小兒”、“商胡醜類”、“西域丑胡”等。玄奘說粟特人“風俗澆訛,多行詭詐”,其負面評價可能與玄奘的佛教徒身份及粟特人較少崇信佛教有關。但唐代文學家卻受到粟特文化的強烈吸引,對粟特人及其文化藝術持讚賞的觀點。如元稹《法曲》所謂“女為胡婦學胡妝,伎進胡音務胡樂……胡音胡騎與胡妝,五十年來競紛泊”。粟特音樂、舞蹈、服飾等,在唐代文人看來,充滿韻味。
《周書》
粟特國,在蔥嶺之西,蓋古之奄蔡,一名溫那沙。治於大澤,在康居西北。保定四年,其王遣使獻方物。
粟特文
粟特地區多種宗教並存。其中最有影響的當推拜火教(祆教)。粟特的拜火教滲進了當地的偶像崇拜,因而與波斯國教拜火教有很大不同。佛教與其它印度宗教在粟特人生活中亦有影響。基督教聶斯脫利派(景教)。摩尼教也同時存在。
粟特的曆法直接繼承波斯的影響,實行襖教歷,這種曆法分全年為365天,12月,每月一律30天,餘5天擱置,一年差6小時,4年差1天,因此,每4年歲首提前1天,故我國史料對粟特歲首記載不一,杜環《經行記》雲“其俗漢五月為歲首”,韋節《西蕃記》說“以六月一日為歲首”,《新唐書·康國傳》則云:“以十二月為歲首”。記載差異正是由於歲首推移的結果,七曜制的發明則乃粟特曆法的重要特點,七曜指日、月、火星、水星、木星、金星、土星,合為一個周期,又稱星期,至今仍在通行。
粟特人
粟特人的節慶,依蔡鴻生研究,主要有三,即歲首節、葡萄酒節、乞寒潑水節。歲首節即年節,韋節《西蕃記》記此節連續慶祝七天,舉行賽馬及射箭遊戲,射中者可為一日王,顯示了金錢崇拜的力量。粟特人有陳寶鬥富的習俗,每次聚會時,在做的所有的人都把身邊所帶的寶物拿出來,相互斗寶。寶物多者,戴帽居於座上,其餘以財物的多少分列。這同明代徽商以資財多少選祭酒,定座次的風俗完全一致,反映了重商民族的本質特色,推測似乎也是在歲首節舉行的。歲首節還例行祭祖儀式,“國立祖廟,以六月祭之”。民家大概也仿行之。年節又是求天兒骸骨節,這是個同襖教有關的宗教節日,粟特“俗事天神,崇敬甚重,雲神兒七日死,失骸骨,事神之人,每至其月,俱著黑疊衣(黑色棉衣),徒跣,撫胸號泣,涕淚橫流,丈夫、婦人三五百人散在草野,求兒骸骨,七日便止”。這位失骸骨的天兒就是多尼·耽末子,起源於古巴比倫時代,對於他的祈求反映了對作物生長枯而復生的復榮願望,傳至粟特,天兒演變為西耶烏什的英雄傳說,這位英雄在安國建立捕喝城之後慘遭殺害,因於歲首凌晨舉行野祭,胡男胡女赴郊外尋找天兒骸骨,既是郊遊,又是對大地回春的禱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