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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
清史學科的奠基者
陳懷(1877—1922)浙江瑞安人,是我國清史學科的奠基者。
他乳名啟明,學名商。因五歲喪父,故字孟沖,或作孟聰;因弟啟朋志學不祿,改名為懷,出身於家學淵源的世家。祖父麟書,字琳山,精通天文歷算之學;父煜生,字燃石,十歲為縣學生員,年二十七卒,遺著有《獨見曉齋集》,二叔父黻宸,字介石,早年從兄長受業,兄亡,憐惜侄兒,教誨備至,黻宸是溫州近代的傑出人物,和陳虯、宋恕合稱“東甌三先生”,中進士后歷任戶部主事、京師編譯局編纂、京師大學堂史學教習、廣東方言學堂監督、浙江省咨議局議長、北京大學文科教授,
著有《中國哲學史》和《京師大學堂中國史講義》,在學術界享有盛譽,許德桁、馮友蘭等均為其弟子,由於“四十年中,東西南北無不挈以偕行”,因此叔侄之間“學說論議幾如影合響應,未嘗以遠近幽深而異。”(陳洵等撰:《哀啟》,見《陳孟沖先生哀輓錄》,民國十一年十一月瑞安敬業石印局印本)時論甚至認為陳懷“天資超曠,能盡傳其學,而密察過於仲父。”(劉紹寬撰:《瑞安陳孟沖教授傳》,見《陳孟沖先生哀輓錄》)
1901年,開始到永嘉三溪書院任教。接著任自家翼聖學塾監督。
1902年,陳黻宸在上海創辦《新世界學報》,陳懷時年二十六歲,和馬敘倫、杜士珍、湯爾和、黃群等作為主要撰稿人,先後發表了《辨法》(壬寅二期)、《農戰商戰的勢力變遷》(四期)、《法通》(六期)、《方誌》(七期)、《民佣》、《學術思想史之評論》(九期)、《哀群》(癸卯一期)、《帝國》、《讀埃及近世史跋尾》(三期)、《苦惱》(四期)和《悲同》(六期)等十一篇論文。
在《方誌》里說史者,民之史也。”“方誌者,純乎其為民史者也。”在《民佣》里說:“我而得治民之職,我亦願為中國四萬萬民之佣。”在《讀埃及近世史跋尾》里說:“必人人心中有愛國之思想,人人目中有愛國之觀念,然後仆者起,廢者興,死者生,亡者存。”顯示了堅定的民本思想和熱烈的愛國深情。
在《學術思想史之評論》里對日本學者“分先秦諸子學派為四期,第一期為兩派,第二期為三宗,第三期為六家,第四期為分裂混合”提出商榷意見,駁南北兩派說“不可解者四”,駁儒道墨三宗說“亦可本《莊子》之說而定為六宗”,駁六家說所據“司馬(談)之書非為論學派而作”,駁四期說最為淋漓盡致:“既雲期矣,必有時代之可指。法家之學始於管子,名家之學始於鄧析,皆先孔子而卒;陰陽家之學始於宋司星子韋,亦與孔子同時;似此則六家之派在孔老分雄南北之時代已各自立一家矣。莊周之由儒而入道,禽滑厘之由儒而入墨,苦獲、己齒、鄧陵子之屬之由墨而入名,或先孟子而卒,或與孟子同時,似此則分裂混合之派在孔老墨鼎峙爭立之時代亦已淆亂而不可分矣。”
宋恕評雲孟聰君自幼非常通達,壬寅年曾著一論,駁日本學者三宗六家之說極合論理,數十年來,我國通人真能戰勝彼國通人之學說只有此一篇耳。”(宋恕:《又致次饒書》(1909.5.8),《宋恕集》,中華書局版,第653頁)可見這時的陳懷,學術上已經嶄露頭角,在中國思想史領域裡卓有成就。
1906年,學部大臣張百熙認為陳懷“千秋文獻,備儲腹中。” (民國《瑞安縣誌稿·人物·陳懷傳》,溫州圖書館藏本)聘任京師編譯局分纂,參與編寫商務印書館蒙小和中小學課本,兼任旅京浙學堂教習,以後任兩廣方言學堂、兩廣優級師範學堂(1908年)、溫州府中學堂(1909年)教習。在繁忙的教學任務(在中學堂每月須閱卷四百份)外,還陸續替廣東方言學堂教習章獻猷、項葆楨編寫《史學講義》(陳黻宸:《家書》,《陳黻宸集》中華書局版第1098、1101、1108、1113頁)。
1910年,任浙江省撫署參議廳參議,兼任兩浙優級師範學堂教習。民國元年被選為瑞安縣議會副議長。
1913年考選知事,由山西巡按使檄署河曲縣知事。到任后,守城殲賊,懲辦巨憝,蠲免丁漕平餘,保障盜墓案犯法權,歲增學校十餘所,民稱“好官”。
1916年6月,叔父黻宸逝世,棄官回里。北大校長蔡元培聘任史學教授以繼黻宸遺缺。所著《清史要略》便是北大文科史學課本,《中國近百年史要》便是北大預科一年級史學課本。在校首尾六年,兼主北京高等師範講席。
1922年,“因編纂講義過勤,得目眚。繼患軟腳病,在講堂暈而仆。” (劉紹寬撰:《瑞安陳孟沖教授傳》)6月22日逝世。
其遺著甚富,《倫理通誼》八卷,分修身講義和輔性養情錄二部分,有兩廣方言學堂印本;《宋儒學術》二卷三十六目,節取全祖望《宋元學案》,旁稽他說,獨於永嘉學派闡發尤詳,溫州圖書館藏有抄本;《辛白論文》一卷,分敘論、文性、文情、文才、文學、文識、文德、文時和總論九目,溫圖藏有刻本;《晉陽日記》八卷,記歷晉省太原、交城、文水、汾陽、孝義、中陽、離石和臨邑八邑事,聞有傳錄本。至於《哀啟》及傳記所載《中國史講義》、《文學史》、《文學概論》、《文學總論》,因缺乏說明,情況不詳。
現存主要的史學著作為《清史要略》和《中國近百年史要》,溫圖藏有北京大學鉛印本。前者四編,第一編為崛興時期,下分四章,缺章名,從清之興起、南明抗清、多爾袞攝政至康熙平定三藩;第二編為隆盛時期,下分十四章,從尼布楚條約、平定準噶爾和噶爾丹之叛、平定西藏、六次南巡、文教設施、康熙政績得失、雍正施政、平叛、密建儲位、乾隆極盛、十全武功、恰克圖條約、文字獄至康乾對比;第三編為衰弱時期,下分十三章,從和珅亂政後果、基督教傳入、道光變亂、鴉片戰爭、咸豐初政、咸同外交之禍、失地之廣、太平天國興亡、平定捻回、同治中興、甲午之戰至慈禧垂簾;第四編為滅亡時期,下分四章,從義和團之變、日俄之戰、辛丑新政至武昌起義和清廷遜位。後者共分二十章,章名依次為:中英鴉片之戰爭、道光咸豐間之內政、道光時之內亂、英法同盟軍之入京、中俄黑龍江之交涉、太平天國之始末、捻回之起滅、天津教案、日本訂約之始及琉球之交涉、同治中興、煙台伊犁越南條約、馬關條約、各國租借軍港條約、慈禧太后之三次垂簾、自立軍之起義、義和拳之亂、俄日朝鮮之爭及俄英西藏之爭、光緒末年之內政、清末外交、清室滅亡。
後者是前者第三編第四章以下各章和第四編各章內容的增補和改寫,二者構成完整的清史講義。兩書廣徵博引,據實敷陳,多錄異說,間加評論,一代大事蒐集頗為完備,要言不煩,和書名“要略”“史要”名實相符。
所錄“攝政王逼帝太后博爾濟吉特氏下嫁”、“世祖為僧於五台山”、“雍正遂得立,異說不一”等異說,受到史家重視,紛紛為之考證(孟森:《太後下嫁考實》、《世祖出家事考實》、《世宗入承大統考實》,見《心史叢刊(外一種)》附錄《清初三大疑案考實》;王鍾翰:《清聖祖遺詔考辨》,見《清史新考》第309—332頁);其議論頗多卓見,如論多爾袞云:“使攝政王果欲圖謀不軌,何不謀之於太宗初崩、帝位未定之日,而乃潛圖於帝位既成,名分久定之時,其為誣陷也無疑矣。”(見《清史要略》第一編第三章)
如評林則徐云:“與英人齟齬初起時,廷寄則徐訓旨有不患卿孟浪,但戒卿不可畏葸等語。至是反坐以決裂,遣戍萬餘裡外,蓋欲以謝英人也。時人皆冤之。雖然,則徐赤心謀國,祛毒強民,固自有先見之明;但狃於尊大之習,不諳外情,操之過急,致貽中國後世無窮之禍,君子援《春秋》之義,蓋亦不能無責備於賢者焉。然帝始力主之,繼而悔之,終則罪之,與漢景帝斬晁錯以謝七國,古今同出一轍,不亦大可慨乎!”(見《清史要略》第三編第四章)因此,《清史要略》和《中國近百年史要》堪稱清史學科奠基之作和中國近代史學科開山之作。
北大校長蔡元培對其逝世深為悼惜,其輓聯是:“南阮竹林游,家學不愆,方冀雕龍賡祭酒;北風萬里感,楹書具在,會有雛鳳展清聲。”(《陳孟沖先生哀輓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