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幾
仲幾
仲幾(?-?),子姓,仲氏,名幾,是仲江的孫子,宋國左師。前520年二月二十一日,宋國的華亥、向寧、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在作亂失敗后逃亡楚國。宋元公派公孫忌做大司馬,邊卬做大司徒,樂祁做司馬,仲幾做左師,樂大心做右師,樂挽做大司寇,來安定國人。
前517年十一月,宋元公準備為被三桓驅逐的魯昭公到晉國去求情,夢見太子欒在宗廟中即位,自己和宋平公穿著朝服輔助他。次日早晨,宋元公召見六卿,說:“寡人沒有才能,不能事奉父輩兄輩,成為諸位的憂慮,這是寡人的罪過。如果托諸位的福,我能夠保全腦袋而善終,那麼用來裝載我骸骨的棺木,請不要超過先君的體制。”仲幾回答說:“國君如果是因為國家的緣故,自己減損飲宴聲色的供奉,下臣們不敢與聞。至於宋國的法度,出生和下葬的禮制,先君早已經有了成文規定,下臣們用生命來維護它,不敢違背。下臣如果失職,刑律是不能赦免的。下臣不願因為違背規定而死,只能不聽國君的命令了。”宋元公便動身前往晉國,十一月十三日,他死在曲棘。
前510年十一月,晉國的韓不信,齊國的高張,宋國的仲幾,衛國的世叔申,鄭國的國參,曹國人,莒國人,薛國人,杞國人,小邾國人在狄泉相會,重溫過去的盟約,晉國下令增築成周的城牆。前509年三月十六日,夯土工作開始,仲幾不接受工程任務,說:“滕國、薛國、郳國,是為我們服役的,讓他們完成工程就行了。”薛國的宰臣說:“宋國無道,讓我們小國和周朝斷絕關係,帶領我國事奉楚國,所以我國常常服從宋國。晉文公主持踐土之盟的時候說:‘凡是我國的同盟,各自恢復原來的職位。’或是服從踐土之盟,或是服從宋國,我們都唯命是從。”仲幾說:“踐土之盟本來就是讓你們為宋國服役的。”薛國的宰臣說:“薛國的始祖奚仲住在薛地,做了夏朝的車正,奚仲遷居到邳地,仲虺住在薛地,做了成湯的左相。如果恢復原來的職位,將會接受天子的官位,為什麼要為諸侯服役?”仲幾說:“三代的事情各不相同,薛國哪裡能按舊章程辦事?為宋國服役,也是你們的職責。”晉國大夫士彌牟說:“我國的中軍將士鞅剛執政,對往事不很熟悉,您姑且接受工程任務,我去查看一下舊檔案。”仲幾說:“即使您忘了,盟約時所告訴的山川鬼神難道會忘記嗎?”士彌牟大怒,對韓不信說:“薛國用人作證明,宋國用鬼神作證明,宋國的罪過大了,而且仲幾自己無話可說,用鬼神來向我們施加壓力,這是欺騙我們。‘給予寵信反而招來侮辱’,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一定要懲罰仲幾。”於是就抓了仲幾回國。三月,晉國人把仲幾送到京師。
《春秋經傳集解·昭公二十二年》:幾,仲江孫,代向寧。
《左傳·昭公二十二年》:已巳,宋華亥、向寧、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孫忌為大司馬,邊卬為大司徒,樂祁為司馬,仲幾為左師,樂大心為右師,樂挽為大司寇,以靖國人。
《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十一月,宋元公將為公故如晉。夢大子欒即位於廟,己與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為二三子憂,寡人之罪也。若以群子之靈,獲保首領以沒,唯是楄柎所以藉干者,請無及先君。”仲幾對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若夫宋國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隊。臣之失職,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只辱。”宋公遂行。己亥,卒於曲棘。
《春秋·昭公三十二年》:冬,仲孫何忌會晉韓不信、齊高張、宋仲幾、衛世叔申、鄭國參、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左傳·昭公三十二年》:冬,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
《春秋·定公元年》:元年春王三月。晉人執宋仲幾於京師。
《左傳·定公元年》:孟懿子會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幾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為無道,絕我小國於周,以我適楚,故我常從宋。晉文公為踐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復舊職。’若從踐土,若從宋,亦唯命。”仲幾曰:“踐土固然。”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為夏車正。奚仲遷於邳,仲虺居薛,以為湯左相。若復舊職,將承王官,何故以役諸侯?”仲幾曰:“三代各異物,薛焉得有舊?為宋役,亦其職也。”士彌牟曰:“晉之從政者新,子姑受功。歸,吾視諸故府。”仲幾曰:“縱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諸乎?”士伯怒,謂韓簡子曰:“薛征於人,宋征於鬼,宋罪大矣。且己無辭而抑我以神,誣我也。啟寵納侮,其此之謂矣。必以仲幾為戮。”乃執仲幾以歸。三月,歸諸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