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瑞軒
司瑞軒
約生於清道光年間。同治、光緒時在北京演唱八角鼓,后改單弦,是單弦牌子曲這一曲種的創始人。曾寫詩自稱“身經四朝沾雨露”。早年為演唱八角鼓的票友,相傳曾辭掉在欽天監的差使,成為八角鼓票房的“把兒頭”(組織者),票房堂號名“隨緣樂”,他改演單弦牌子曲后便以堂號為藝名。他說、學、逗、唱、吹、打、拉、彈樣樣精通。遇有的票友借故不肯如約演出,損害票房信譽,他毫不遷就,自己頂替上演,因而得罪了不少同房票友。有一年(約為光緒五年)舊曆六月初一,西直門外高梁橋附近一野茶館約“隨緣樂”票演三天,屆期全體票友都借故不來演。他向觀眾道歉說:“今天隨緣樂唱不了啦,所有的茶錢我一個人候,明年六月初一還在這裡,隨緣樂一定有新玩意兒報答諸位。”由此他憤而隱居北京西山,根據《警世通言》、《水滸》等書編撰曲詞多種,並將由多種樂器伴奏、三人分飾角色演唱的八角鼓,改為一人用三弦自彈坐唱的形式。翌年六月初一,該野茶館門前貼出報子,“隨緣樂一人單弦八角鼓”,他一個人一天彈唱三個多小時,連演三天,觀眾踴躍,盛況空前。其後繼者德壽山、曾永元稱這種形式為單弦,得到司瑞軒首肯,單弦便由此產生。
司瑞軒編演的單弦牌子曲詞,表現社會生活風情和描摹人物心態細緻入微,他的表演也生動形象,語言幽默風趣。他編演的曲目曾有長篇《十粒金丹》,也有中篇《武十回》、《翠屏山》等;其段子活《挑簾裁衣》、《武鬆開吊》、《石秀殺山》、《莊子扇墳》等尤為膾炙人口,成為後世一些單弦牌子曲藝人的保留曲目。他在岔曲創作方面也很有成績,自編了《夏布衫訴功》等,改編了《風雨歸舟》、《贊劍》等。張次溪在《人民首都的天橋》(1951年北京修綆堂版)中說,隨緣樂的唱詞“妙在詞句變遷”,一回一個樣兒,臨時支配,日異月新。某年,禮王府召其演唱,點名要《挑簾裁衣》,台下坐有許多女眷,不想他由頭至尾,跟街上唱的完全不同,連牌子帶轍,統通改換,卻依然甩出許多‘包袱兒’,毫無猥褻之詞,仍然招得男女來賓笑不可抑。他還有個風流焰口,正月在東四廣泰軒,夏令在南城金魚池出演,最能招人。”
司瑞軒為創立單弦牌子曲,在音樂方面做了奠基性工作。在八角鼓中,原來已有〔倒推船〕、〔雲蘇調〕、〔羅江怨〕、〔南鑼〕、〔高腔〕、〔石榴花〕、〔梅花鹿〕等牌子。但這些牌子用於抒情的較多,用於敘事則顯不足。司瑞軒在創立單弦時,就把所有這些牌子,除了已不太時興的昆高腔而外,統統吸收為單弦牌子。他還把眾多民間說唱曲調化成單弦牌子。據白鳳鳴《漫談岔曲與單弦》(中央廣播說唱團內部資料)一文介紹,司瑞軒曾說過,他寫曲詞,不是曲詞眼著牌子走,而是按故事的內容去選擇牌子。昆高腔的曲調莊嚴典雅,不適合通俗的曲詞,不能為了使用這種曲調,把曲詞都寫成像八股文章似的,只有那些老夫子愛聽。他寫的曲詞要讓販夫走卒也能聽得懂,高人雅士聽著也有趣。因此,他吸收了〔怯大鼓〕、〔怯快書〕等粗野的曲調,同時又吸收了〔石韻〕、〔硬書〕、〔四板腔〕等細膩曲調,〔湖廣調〕、〔剪靛花〕、〔疊斷橋〕、〔柳葉錦〕等清脆纏綿的曲牌,〔小磨房〕、〔梆子佛〕、〔寄生草〕、〔砧子贊〕、〔耍孩兒〕等輕鬆的小牌子,和爽快流利的連珠快書〔流水板〕等。司瑞軒曾向石玉昆的門婿馬姓學過石韻,並把它化成單弦牌子曲的一個牌子。當時有人譏笑他的單弦牌子曲不如石韻高雅,他說,石先生由於曲高,所以才和寡;他正是由於曲不高,所以才和不寡。
司瑞軒對於請他教唱教彈者,從來是來者不拒,總是不厭其煩地把人教會。當時傳其衣缽者有李燕賓(北通州人,藝名“隨緣時話”)等人;稍後又有德壽山、曾永元(司瑞軒對德、曾二人是半師半友關係)、全月如。他們以自己的藝術實踐使單弦牌子曲影響逐漸擴大,流傳各地,成為北方主要曲種之一。
司瑞軒晚年唱單弦牌子曲,先後曾找雙子、瘸連兒為他彈三弦伴奏。相傳他因一次演出中被人以言語相謔,精神受重大刺激,不數日鬱憤而死。(任志菲著)
司瑞軒曲藝音樂家。清代道光、咸豐年間(公元1821—1861年)的八角鼓名票友,單弦創始者。因他所主持的八角鼓票房名“隨緣樂”,同行及聽眾遂以此作為他的藝名。他好學強記,博聞多能。精通八角鼓的說、學、逗、唱、吹、打、拉、彈等多種技藝。早期八角鼓的表演均為群唱形式,后因他在茶園貼出“隨緣樂一人單弦八角鼓”的海報,自彈自唱演出,八角鼓又得名為“單弦”。司瑞軒除對表演形式進行革新創造外,並強調曲詞要通俗化。在音樂上善於吸收新的因素,如把[石韻]、[硬書]、[四板腔]等抒情的曲調吸收到單弦中來,又吸收了[怯大鼓]、[怯快書]等牌子加以改造,使之成為半唱半說的新曲牌,豐富和增強了單弦音樂的表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