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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詩人常任俠所著的新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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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淞
現代詩人常任俠所著的新詩
《吳淞》是現代詩人常任俠於1932年7月11日創作的一首新詩。這首詩一開始,寫“大海”,寫“雲樹”,表現了一種大的氣魄,暗喻中國本來是偉大的;第二節寫“海風吹起我的衣襟”,寫擁抱親吻大炮,“噓唏泣下”;第三節通過寫海浪的怒吼與狂奔,表現胸中感情的波濤;第四節寫想象中把炮彈高舉,擲向海水,最後第四次寫“海風吹起我的衣襟”。全詩脈絡清晰,感情洶湧澎湃;重疊的語句、語調構成了詩歌的韻味,增強了抒情的氣勢。
吳淞
這泱泱的大海,
這蒼蒼的雲樹,
這一排殘壞的巨炮,
正像那些負傷的巨蟒,
僵的直的岑寂的橫卧著,
向著遙遙的天宇,
張開它殘缺的大口。
雖然吼聲已經停止了,
喘息已經斷絕了,
尚婉言謝絕懷著鬱勃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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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徘徊於此殘墟廢堡之間,
海風吹起我的衣襟,
我擁抱這些大炮,
搖撼而且親吻,
而且噓唏泣下。
一具鋼鐵的巨大的戰骨,
已經沒有絲毫的微溫。
我儘力的搖撼與熱烈的親吻,
而且噓唏泣下,
海風吹起我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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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大海:
海濤噴著白沫向天卷,
茫茫的無盡的挾著怒吼的聲音。
我向天末遙望,
天的盡頭仍是一排一排的,
爭著向前進的巨浪,
像拚命的狂奔。
我為這些海波所吞噬,
所震撼,所興奮;
海風吹起我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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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一顆沉重的殘餘的炮彈,
用力的向著天高舉,
向著海水擲,
許多驚異的眸子向著我望,
我只回答一些寂寞與抑鬱的嘆息。
這些炮彈不再發出巨大的聲響,
只沉卧於亂石與泥沙之下,
我寂寞而嘆息而下淚,
望著都市的煙,村落與田野,海與雲,
海風喲,海風吹起我的衣襟。
一九三二年七月,十一日
這首詩寫於“一二八”淞滬抗戰結束不久。“九一八”事變后,日本帝國主義侵佔中國的野心進一步膨脹,並於1932年1月28日夜,以保護日本在上海的僑民為借口,出動海軍陸戰隊由虹口租界向閘北中國守軍發動突然襲擊。駐上海的第十九路軍與日軍展開了殊死搏鬥。五萬守軍在上海、吳淞地區浴血奮戰月余,使日軍傷亡愈萬,三易司令官,四次增兵,總兵力達九萬人。而國民黨政府卻未派援兵,致使守軍腹背受敵,傷亡慘重,被迫轍退,吳淞陷落。后在英、美、法等國“調停”下,5月15日,國民黨政府與日本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淞滬停戰協定》。這就是這首詩的具體寫作背景。
《吳淞》不是紀游詩,不是詠古詩,而是一首感時之作。它寫於淞滬血戰結束不久,曾經遊學扶桑的常任俠,同全國人民一樣懷著憤怒和悲傷,面對著吳淞戰場“殘壞的巨炮”,詩人不由得抒發了憂國憂民的情思。
全詩分四節,由近及遠,瀰漫著一種愴然的悲劇氛圍。第一節寫吳淞口炮台的景象,大炮“橫卧著”,“張開它殘缺的大口……喘息已經斷絕了”,是眼前的實寫,也是北國的縮影,引起人們對長城殘破、海防洞開的衰危局勢的憂慮,末了一行“鬱勃的憤怒”,由抑轉揚,靜中寓動,為底下詩行的展開作了鋪墊。第二節寫抒情主人公在“殘墟廢堡之間”,久久“徘徊”,“搖撼”並且“親吻大炮”,“噓唏泣下”。詩人感時傷事的情思,通過這些不尋常的動作得到了突出的展現。第三節順勢展開,把意境拓得既深且遠,如“海濤”,是寫實也是比喻,當年全國人民的愛國激情正如“茫茫的無盡的挾著怒吼的聲音”。這節寫得有些虛幻空靈,因此也更有氣勢,更富於情緒感染力。第四節寫“我”高擎“炮彈”,擲向大海,顯得突兀而悲壯。不過讀者對這些詩行不能看得太實,扣得太死,它們多半存在於詩人的想象之中,實際情況則是這些炮彈“沉卧於亂石與泥沙之下”。全國人民報國無路,抗日有罪,連炮彈也失去了巨響,此情此景,使“我寂寞而嘆息而下淚”。
此詩的別緻之處,就是一次次地運用了看似外在的“海風吹起我的衣襟”的描寫。其實,這正是運用意泉的高明之處。它不僅使感情得以升華,而且,實寫的東西會因它的牽引而變得靈動;它的一再重複,使鬆散的各節詩串成一體,嚴絲合縫,圓潤完整。
現代詩人、作家呂桂田:這是一首感時傷懷之作。詩人面對著吳淞戰場“殘壞的巨炮”,懷著滿腔的悲憤和感傷,抒發了自己的憂國憂民之情。(《精美詩歌賞析·遊蹤景色》)
山東大學教授章亞昕:這首詩在傳達憂患的情思時善於鑄冶意境,景語和情語交錯展開,又相互滲透,重疊的語句、語調構成了詩歌的韻味,增強了抒情的氣勢。有些青年讀者儘管不詳細了解“一·二八”戰事,但只要認真讀上幾遍,是不難體會詩作所包含的深沉的感慨的。(《袖珍新詩鑒賞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