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指月
論語指月
《 論語指月》為明代馮夢龍所著,是“馮夢龍經學選集”之一,共6篇20章。
明代中後葉以來,世人幾乎都知道明代文化大家馮夢龍先生在通俗文學方面的傑出建樹,因為“三言”(亦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恆言》)早已廣為人知而且深受好評,但對其在經學方面的獨到建樹,今人恐怕所知者鮮。其實,馮氏在諸如《論語》《孟子》和《春秋》等經學方面的非凡造詣,早已為業內人士所矚目,因為其書在晚明讀書界尤其是科舉生員中因風靡一時而成了“暢銷書”的;另一方面,馮氏對經學的研究,亦真可謂孜孜矻矻地畢生從事著,並為此頗感得意。我們現在看來,馮氏在傳統經學方面的深入研究及其突出成果,確實有他的獨特建樹。綜觀其經學方面的書籍,不難看出馮氏所著視角獨特,語言平易,獨闢蹊徑而時有卓見,不由不令人拍案叫絕;她們是同類書中不可多得的而且也是頗具成就的經學研究著作。由於馮夢龍對《論語》的熟習研究,所以他的評點時有卓見,使讀者在閱讀之後不但可加深對這一經典著作的深切理解,而且還可得到原文之外的寫作技巧和通經技能。
第一章上論一
一、學而篇
子曰學而章/有子曰其為人章/子曰巧言章/曾子曰吾日章/子曰道千乘章/子曰弟子章/子夏曰賢賢章/子曰君子不重章/曾子曰慎終章/子禽問章/子曰父在章/有子曰禮之用章/有子曰信近章/子曰君子食無章/子貢曰貧而無章/子曰不患人章
二、為政篇
子曰為政以德章/子曰詩三百章/子曰道之以政章/子曰吾十有五章/孟懿子問孝章/孟武伯問孝章/子游問孝章/子夏問孝章/子曰吾與回言章/子曰視其所以章/子曰溫故而知章/子曰君子不器章/子貢問君子章/子曰君子周而章/子曰學而不思章/子曰攻乎異端章/子曰由誨女章/子張學干祿章/哀公問曰何為章/季康子問使民章/或曰子奚不章/子曰人而無信章/子張問十世章/子曰非其鬼章
三、八佾篇
孔子謂季氏章/三家者章/子曰人而不仁章/林放問禮章/子曰夷狄之有章/季氏旅於泰山章/子曰君子無所爭章/子夏曰巧笑章/子曰夏禮吾能章/子曰禘自既灌章/或問禘之說章/祭如在章/王孫賈問章/子曰周監於二章/子入太廟章/子曰射不主章/子貢欲去告章/子曰事君盡章/定公問君使章/子曰關雎樂章/哀公問社於章/子曰管仲之器章/子語魯太師章/儀封人請見章/子謂韶盡美章/子曰居上不章
第二章上論二
四、里仁篇
子曰里仁章/子曰不仁者章/子曰唯仁者章/子曰苟志章/子曰富與貴章/子曰我未見好仁章/子曰人之過也章/子曰朝聞章/子曰士志於道章/子曰君子之於章/子曰君子懷德章/子曰放於利章/子曰能以禮讓章/子曰不患無位章/子曰參乎章/子曰君子喻章/子曰見賢章/子曰事父母章/子曰父母在章/子曰三年無改章/子曰父母之年章/子曰古者言之章/子曰以約章/子曰君子欲訥章/子曰德不孤章/子游曰事君數章
五、公冶長篇
子謂公冶長章/子謂子賤章/子貢問曰賜也章/或曰雍也仁章/子使漆雕開章/子曰道不行章/孟武伯問子路章/子謂子貢章/宰予晝寢章/子曰吾未見剛章/子貢曰我不欲章/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子路有聞章/或曰孔文子章/子謂子產章/子曰晏平仲章/子曰臧文仲章/子張問曰令尹章/季文子三思章/子曰寧武子章/子在陳曰章/子曰伯夷叔齊章/子曰孰謂微生高章/子曰巧言令色章/顏淵季路侍章/子曰已矣乎章/子曰十室之邑章
六、雍也篇
子曰雍也可使章/哀公問弟子章/子華使於齊章/子謂仲弓曰章/子曰回也其心章/季康子問仲由章/季氏使閔子章/伯牛有疾章/子曰賢哉回也章/冉求曰非不說子章/子謂子夏曰章/子游為武城宰章/子曰孟之反不伐章/子曰不有祝章/子曰誰能出不章/子曰質勝文章/子曰人之生也章/子曰知之者章/子曰中人以上章/樊遲問知章/子曰知者樂水章/子曰齊一變章/子曰觚不觚章/宰我問曰仁者章/子曰君子博學章/子見南子章/子曰中庸之為章/子貢曰如有博施章
第三章上論三
七、述而篇
子曰述而章/子曰默而章/子曰德之不修章/子之燕居章/子曰甚矣章/子曰志於道章/子曰自行章/子曰不憤章/子食於章/子謂顏淵章/子曰富而章/子之所慎章/子在齊章/冉有曰夫子章/子曰飯疏章/子曰加我章/子所雅言章/葉公問章/子曰我非章/子不語章/子曰三人行章/子曰天生章/子曰二三子章/子以四教章/子曰聖人吾不章/子釣章/子曰蓋有章/互鄉章/子曰仁遠章/陳司敗章/子與人歌章/子曰文莫章/子曰若聖章/子疾病章/子曰奢則章/子曰君子坦章/子溫而章
八、泰伯篇
子曰泰伯章/子曰恭而章/君子篤於章/曾子有疾召章/曾子有疾孟章/曾子曰以能問章/曾子曰可以托章/曾子曰士不可章/子曰興於詩章/子曰民可使章/子曰好勇章/子曰如有周公章/子曰三年學章/子曰篤信章/子曰不在其章/子曰師摯章/子曰狂而章/子曰學如章/子曰巍巍章/子曰大哉堯章/舜有臣章/子曰禹吾章
九、子罕篇
子罕言章/達巷黨人章/子曰麻冕章/子絕四章/子畏於匡章/太宰問章/子曰吾有知章/子曰鳳鳥章/子見齊衰章/顏淵喟然章/子疾病章/子貢曰有美章/子欲居章/子曰吾自衛章/子曰出則章/子在川上章/子曰吾未見好德章/子曰譬如為山章/子曰語之章/子謂顏淵曰惜乎章/子曰苗而章/子曰後生章/子曰法語章/子曰主忠信章/子曰三軍章/子曰衣敝章/子曰歲寒章/子曰知者不惑章/子曰可與共章/唐棣之華章
十、鄉黨篇
孔子於鄉黨章/朝與下大夫章/君召使擯章/入公門章/執圭章/君子不以章/齊必章/食不厭精章/席不正章/鄉人飲酒章/問人於他邦章/廄焚章/君賜食章/入太廟章/朋友死章/寢不屍章/升車章/色斯舉矣章
第四章下論四
十一、先進篇
子曰先進章/子曰從我章/子曰回也非助章/子曰孝哉閔子章/南容三複章/季康子問弟子章/顏淵死四章/季路問事章/閔子侍側章/魯人為長府章/子曰由之瑟章/子貢問師章/季氏富於章/柴也愚章/子曰回也章/子張問善人章/子曰論篤章/子路問聞章/子畏於匡章/季子然問仲章/子路使子羔章/子路曾皙章
十二、顏淵篇
顏淵問仁章/仲弓問仁章/司馬牛問仁章/司馬牛問君子章/司馬牛憂章/子張問明章/子貢問政章/棘子成曰章/哀公問於有若章/子張問崇德章/齊景公問政章/子曰片言可章/子曰聽訟吾猶章/子張問政章/子曰博學章/子曰君子成章/季康子問政章/季康子患盜章/季康子問政章/子張問士章/樊遲從游章/樊遲問仁章/子貢問友章/曾子曰君子以文章
十三、子路篇
子路問政章/仲弓為季氏章/子路曰衛君待章/樊遲請學稼章/子曰誦《詩》章/子曰其身正章/子曰魯衛之政章/子謂衛公子章/子適衛章/子曰苟有用我章/子曰善人為邦章/子曰如有王者章/子曰苟正章/冉子退朝章/定公問一言章/葉公問政章/子夏為莒父章/葉公語孔子章/樊遲問仁章/子貢問曰何如章/子曰不得中行章/子曰南人有章/子曰君子和章/子貢問曰鄉人皆章/子曰君子易事章/子曰君子泰章/子曰剛毅木章/子路問曰何如章/子曰善人教民章/子曰以不教民章
第五章下論五
十四、憲問篇
憲問恥章/克伐怨欲章/子曰士而懷居章/子曰邦有道危言章/子曰有德章/南宮適問章/子曰君子而不仁章/子曰愛之章/子曰為命章/或問子產章/子曰貧而無怨章/子曰孟公綽章/子路問成人章/子問公叔文子章/子曰臧武仲章/子曰晉文公章/子路曰桓公章/子貢曰管仲章/公叔文子章/子言衛靈公章/子曰其言之不章/陳成子章/子路問事君章/子曰君子上達章/子曰古之學章/蘧伯玉使人章/曾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子曰君子恥其章/子曰君子道者章/子貢方人章/子曰不患人章/子曰不逆詐章/微生畝謂章/子曰驥不稱章/或曰以德章/子曰莫我知章/公伯寮章/子曰賢者辟世章/子曰作者七人矣章/子路宿於石門章/子擊磬於衛章/子張曰書雲章/子曰上好禮章/子路問君子章/原壤夷俟章/闕黨童子章
十五、衛靈公篇
衛靈公章/子曰賜也章/子曰由知德章/子曰無為章/子張問行章/子曰直哉章/子曰可與言章/子曰志士章/子貢問為仁章/顏淵問為邦章/子曰人無遠章/子曰已矣乎章/子曰臧文仲章/子曰躬自厚章/子曰不曰如之何章/子曰群居章/子曰君子義章/子曰君子病章/子曰君子疾章/子曰君子求章/子曰君子矜章/子曰君子不以言章/子貢問曰有一言章/子曰吾之於人章/子曰吾猶及章/子曰巧言章/子曰眾惡章/子曰人能弘章/子曰過而章/子曰吾嘗終日章/子曰君子謀道章/子曰知及之章/子曰君子不可章/子曰民之於仁章/子曰當仁章/子曰君子貞章/子曰事君敬章/子曰有教無類/子曰道不同章/子曰辭達而已矣/師冕見章
十六、季氏篇
季氏將伐章/子曰天下有道章/子曰祿之去章/子曰益者三友章/子曰益者三樂章/子曰侍於君子章/子曰君子有三戒章/子曰君子有三畏章/子曰生而章/子曰君子有九思章/子曰見善如章/齊景公章/陳亢問於伯魚章/邦君之妻章
第六章下論六
十七、陽貨篇
陽貨章/子曰性相章/子曰唯上知章/子之武城章/公山弗擾章/子張問仁章/佛肸召章/子曰由也女聞章/子曰小子章/子曰女為周南章/子曰禮雲章/子曰色厲章/子曰鄉原章/子曰道聽章/子曰鄙夫章/子曰古者民有章/巧言章/子曰惡紫章/子曰予欲無言章/孺悲章/宰我問章/子曰飽食章/子路曰君子尚勇章/子貢曰君子亦有惡章/子曰唯女子章/子曰年四十章
十八、微子篇
微子章/柳下惠章/齊景公待章/齊人歸章/楚狂章/長沮章/子路從章/逸民章/太師摯適章/周公謂魯公章/周有八士章
十九、子張篇
子張曰士見章/子張曰執德不弘章/子夏之門人章/子夏曰雖小道章/子夏曰日知章/子夏曰博學章/子夏曰百工章/子夏曰小人章/子夏曰君子有三變章/子夏曰君子信章/子夏曰大德章/子游曰子夏章/子夏曰仕而章/子游曰喪章/子游曰吾友章/曾子曰堂堂章/曾子曰吾聞章/曾子曰孟莊子章/孟氏使陽膚章/子貢曰紂之章/子貢曰君子章/衛公孫朝章/叔孫武叔章/叔孫武叔毀仲尼章/陳子禽章
二十、堯曰篇
堯曰章/子張問於孔子章/子曰不知命章
作者:(明)馮夢龍 著(當代)阿袁 編注
馮夢龍(1574~1646),字猶龍,又字子猶,號龍子猶、墨憨齋主人、顧曲散人、吳下詞奴、姑蘇詞奴、前周柱史等;南直隸蘇州府長洲縣(今江蘇省蘇州市)人。馮夢龍先生為明代學者、詩人、文學家、經學家、戲曲家、文學批評家等。
他的作品比較強調感情和行為,最有名的作品為《古今小說》(亦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恆言》,合稱“三言”。三言與稍後凌濛初的《初刻拍案驚奇》、《二刻拍案驚奇》合稱“三言兩拍”,是中國白話短篇小說的經典代表。馮夢龍以其對小說、戲曲、民歌、笑話等通俗文學的創作、搜集、整理、編輯,為我國文學做出了獨特的貢獻。而自身孜孜矻矻從事並且也很為得意的經學著作,則為馮氏贏得了不菲的社會聲望和頗為可觀的經濟收益,躋身當時的“暢銷書”行列而無忝。現有二十來卷的《馮夢龍全集》(影印本)多種。
關於《馮夢龍經學選集·論語指月》——
中國兩千多年來所有考生和普通國人的修身寶典;
深入闡釋半部即可打天下亦可治天下的聖人睿語;
明代通俗文學第一人馮夢龍詳盡解說的經學力作。
素有明代通俗文學第一人之稱的馮夢龍先生,其平生所纂輯的《喻世明言》(初刻時稱《全像古今小說》)、《警世通言》、《醒世恆言》(亦即所謂“三言”),人們早已耳熟能詳,喜聞樂讀;而他畢生殫精竭慮所撰的經學著作,如《四書指月》,如《麟經指月》,如《春秋衡庫》,如《春秋定旨參新》,如《春秋別本大全》等,不惟普通讀者難得一見,即使當今學界對之所知恐亦不多,這是令人頗可惋惜的。事實上,以上諸多經學方面的著述卻是馮氏終生的著力處和得意者,且其書在晚明讀書界尤其是科舉生員中曾因風靡一時而成為“暢銷書”;時至今日,馮氏這些經學方面的著作依然有其獨特的學術價值和恆久的閱讀價值。
馮夢龍(1574~1646),明末南直隸蘇州府長洲縣(今屬江蘇省蘇州市)人;他是一位著名的學者、詩人、文學家、經學家、編輯家、戲曲家、文學批評家等;而且,他還是一位頗具政績的好官員和不惜犧牲自我的愛國志士。馮氏字猶龍,一字耳猶,亦字子猶,號姑蘇詞奴、顧曲散人、吳下詞奴、前周柱史、墨憨齋主人等;別署龍子猶。龍子猶與其兄夢桂畫家及乃弟夢熊詩人,同被人們稱為“吳下三馮,一門風流”。而馮夢龍聲名最著的“三言”與凌濛初《初刻拍案驚奇》、《二刻拍案驚奇》(亦即“二拍”),合稱“三言兩拍”,成為我國白話短篇小說的經典代表,且曾流播到西歐和日本等東南亞國家;其中相關篇什尤為海外文豪如歌德、席勒等嘆賞有加而留下文壇佳話。眾所周知,馮夢龍以其對小說、戲曲、民歌、笑話等通俗文學的創作、搜集、整理與編輯,為我國文學的積累做出巨大貢獻而蜚聲中外,彪炳文苑。但在馮氏生前,他研究及其出版的經學著作,為他知名度的迅速擴展和影響力的提升夯實了至關重要的基礎。
馮夢龍雖然在經學方面的造詣頗深,其相關著述自然也頗為可觀,堪稱“指月”之人,但他自身卻一生蹭蹬科場,屢試不售。而此外值得一說的,就是馮氏其人風骨凜然,愛國心誠,這跟他飽讀經書、以文化節操為旨歸的人生理念正乃息息相關。這裡試舉一兩個例子來說明:明熹宗天啟六年(1626),由於跟以反對勢焰熏天的權閹魏忠賢而名揚海內的忠介名士周順昌等人有著密切往來,馮氏幾乎也因此身陷囹圄;他在那緹騎遍地、特務機構四齣殘害良善之際敢為正義事業奮不顧身的做派,自是顯得難能可貴。崇禎三年(1630),已然57歲的馮夢龍終於獲取貢生資格(亦即從各州縣選舉的人才,可入國子監讀書),一年後,他又被任命為江蘇丹徒縣儒學訓導;這對很早就已精心鑽研儒家經典並擅長著書立說的馮氏來說,真可謂得心應手。但直到崇禎七年,年過六旬的馮氏才被破格委派,出任福建壽寧知縣。出於為匡救國難和傾其所學為社會服務的既定人生目標,馮氏毅然遠赴福建壽寧任職。任職期間,他親自鼓勵百姓耕作,勸說他們不要輕易打官司,不要溺殺女嬰。此外,馮氏還曾上疏陳述國家衰敗積弊之因,等等。可見,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馮夢龍委實是一位學有所成的通儒和廉正有為的好官。為此,《福寧府志》、《壽寧縣誌》等地方志均將他列入《循吏傳》,稱馮氏“政簡刑清,首尚文學,遇民有恩,待士有禮”;不難見出,優秀的傳統文化對馮氏晚年正確人生的引導與觀照,正是起著何等重要的良好作用。
而馮夢龍為祖國文化的積累所做的絕大貢獻,後人自是不會忘記。只是必須指出,馮氏著述近年來為眾多出版單位所刊印的,大多為其所謂被輕鬆閱讀著的“閑書”亦即世人所稱的“三言”之類,抑或就是有關他的影印版“全集”罷了;至於偶有馮氏著述的點校本,卻也居然錯訛百出,不堪卒讀,這就極大地妨礙了馮夢龍特有文化價值的有效傳播。而這,自然也將未能真切而有效地反映馮氏真實而全面的文化價值所在。
現在人們知道明代文化大家馮夢龍先生的大名,似乎大多由於看過所謂“三言兩拍”的緣故;其實,這“兩拍”的著作權卻是另有所屬的。而馮氏除“三言”等通俗文學的成就殊顯突出之外,比如經學,比如史學,比如筆記雜綴等等,固然也不可等閑視之。而經學方面的著作,則委實是馮氏畢生孜孜矻矻地從事乃至殫精竭慮撰成的;對此,馮氏自己似也頗為欣賞其勝義。另一方面,馮氏這些經學著作,也為他贏得不菲的社會影響和一定的經濟收入;因為根據有關書籍記載,馮氏這些經學著述在當時的讀者群尤其眾多科舉生員中是成了“暢銷書”的。
而馮氏留存至今的有關經學方面的著作,大抵有《四書指月》、《麟經指月》、《春秋衡庫》、《春秋定旨參新》等,共約二三百萬言;這真可謂犖犖大端了。至於其中《四書指月》一書,其實只是馮氏對《論語》和《孟子》兩書的解說,並沒有對另外二部《中庸》和《大學》的說解,一如朱熹《四書集注》那樣名副其實地收羅“四書”。因此,這次整理編輯出版,本人就把馮氏的《四書指月》析為《論語指月》和《孟子指月》二冊,獨立出版。茲就《論語指月》編注過程中所想到的向讀者諸君做個簡括的說明,或許對讀者通過馮夢龍那別具匠心的解說進一步深入理解《論語》這千古經典有所幫助,從而真正洞悉古人所明告我們——《論語指月》一書是足可以明事理,會讀書,善撰文,足研究,能管理,擅領導了的。
一、兩千年來,《論語》不但是我國歷代讀書人的經典,也是一切國人的經典。其中所展現出來的建功立業、為人處世、待人接物等行為規範,影響世人至深。但自從上世紀初葉,在所謂“打倒孔家店”后,一些國人竟不由自主地捐棄了優秀的傳統文化,使得原本優良的傳統道德亦跟著頓失依歸;放眼現在某些國人道德淪喪這極為嚴峻的現狀,有識之士都為之深思,進而迫切熱望要讓優良的傳統道德回歸。故此,重讀諸如《論語》等傳統經典,固然是一樁亟不可緩的事兒;相信學習、研讀和運用《論語》等經典,正是人們為提高傳統道德自律和自身綜合素養的可行法門之一。而文化大家馮夢龍的《論語指月》對《論語》的獨特解說,必將會使讀者獲取相當滿意的答案。
二、《論語》語句固為經典,而馮氏說解對之亦頗多闡發。蓋馮氏博通經史,在解讀《論語》時委實頗多勝義,其中的現實警示意義不唯在當時有其特殊價值,就是如今也依然稱得上是足以指導和糾正人們言行的上上箴言。如《子曰君子求章》中孔子所說的“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確是千古哲言;對此,馮氏即進一步講解道:“君子會得己真,看得己大,自己取用不盡,故只求諸己;小人看得自己一毫沒有,富貴在人掌握,聲名在人齒頰,全向人討生活。”這分明將《論語》中孔子的原話做了進一步的闡發,其勵志處委實令人激賞。又如講解所涉啟髮式教育和“舉一反三”這一語典時,馮氏即進而引申道:“教人之法,最忌說盡。依我作解,障彼悟門,此大病也。故不啟發者,正以進之啟發;‘不復’者,正以進之能‘反’。重學者身上理會。”(具見《述而篇·子曰不憤章》)如此之類所在多有,限於篇幅,這裡不復贅舉,相信讀者自能從容尋繹。
三、馮氏說解對深入理解《論語》原文大有幫助。如諸書對《陽貨篇·陽貨章》的斷句各行其是,以致歧見紛出而又莫衷一是;至於人們讀後也確實覺得雲山霧罩,不得要領。但馮氏說解中僅一句“記者於此方著個‘孔子曰’”云云,即可解決問題,因為這種正確的句讀立馬使人憬悟孰是孰非。又如在對《憲問篇·南宮適問章》關於南宮適問孔子語時的解說,亦即馮氏對通行本句讀“羿善射,奡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作解說時,以為“‘若由也不得其死然’是未定之詞;羿、奡是已然事,故‘然’字當屬‘禹、稷’句,乃轉下落重語”;我們知道,馮氏所引“若由也”句,源出《論語·先進》,跟這裡的用法確實有異,可見馮氏這別出心裁的說解因不襲舊說而別有新見,這就令人涵泳不盡了。而馮氏此等說法對理解《論語》原文確有如湯沃雪之功,類似勝義在書中可謂俯拾即是。因為馮氏的國學素養極為深厚,這並不是當今某些學者所能望其項背的。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因為時代環境和個人境遇早已大為不同。
四、馮氏說解所徵引前人與時人的說法頗多,只要是有助於理解《論語》原文的就收錄,而並不以說話者的聲望來取捨,所以書中除引錄一些學術權威的說法外,還使得許多現在名不見經傳者那頗具見地的解說得以保留;這種治學方法頗為可取。尤為可說者,馮氏對當時業已被尊為聖人的朱熹之說(蓋指朱氏《四書集注》一書)亦敢多所訾議,但這是出於做學問的公心,因此也就多所匡正朱氏不當甚乃錯誤的解說了。如講解《衛靈公篇·顏淵問為邦章》中為孔子所稱“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時,便指出“雅與鄭聲,皆其聲調,非指其詞。朱子認作男女淫奔,而輕改《鄭風》之序,冤哉!”頗具見地。又如對《季氏將伐章》講解時,文末斷定“朱子分作兩節,便沒分曉”,所說頗合事實而不唯名人之言為是。誠然,馮氏亦並不全跟朱子唱反調的,比如他講《子貢問曰有一言章》時即稱“朱注甚明”。對此,馮氏自述“亦非定與相左,只是虛心觀理”(具見《子曰眾惡章》解說語)。總之,馮氏講述時這種實事求是的學術態度,為我們最終確切理解《論語》提供了良好的版本;而這,無疑是令人嘆賞不置的。
五、閱讀馮氏的說解,對我們洞徹《論語》行文中的文法高妙之處大有幫助。除了對原文重出者不予說解,馮氏幾乎對《論語》原文做到字字精研,句句確評,而且必使原文蘊涵無餘剩而後已的程度;這種著意深入研究和真切賞析的境界確乎使人讀後頗覺痛快淋漓。至於他扼要論說《論語》原文中那巧妙的筆法,尤其有利於初學習文者;而對於行文老手來說,它其實亦不是沒有很高的參考價值。如在《衛靈公篇·子曰君子義章》所批點“首尾兩‘君子’正相呼應”等等,即是。而全書所涉此類寫作技巧者,真可謂觸目即見;而這,對現在人們有志寫好文章和洞明古人行文用意者自是大有裨益,而且時時饒有醍醐灌頂之樂。
六、由於《論語》原文前後頗多重出,故馮氏對后出的語段就不予解說了。但本編為使《論語》原文完整起見,特行取錄,以便使之成為完璧。唯本編句讀有與通行版本頗有不同處,這是按照古人所指明的“當同者不得不同,當異者不得不異”的原則進行的,“雖一時或駭里耳,後世不乏子云,必有玄吾玄者矣”(具見馮氏《〈麟經指月〉發凡》);對此,誠可謂“於我心有戚戚焉”(具見《孟子·梁惠王上》)。
七、在校閱過程中,本編特行增錄《論語》原文以便利讀者。由於底本《四書指月》並不同具《論語》原文,這在當時的社會環境或許不成問題,但現在卻恐怕就不一樣了,因為當今絕大多數讀者遠沒有達到“飽讀四書五經”的程度;故此,若沒有《論語》原文對看,那就勢必對深入理解和確切掌握《論語》精義是個障礙,而且這還不僅僅是“閱讀不便”而已。舉個例子來說,如《顏淵篇·子張問士章》中的“夫達節”,底本和其他刻本原多訛為“天達節”,致使後來諸多古籍出版社點校本亦多沿襲其誤;如此之類,其他地方尚多,恕不贅舉。因此,若不照錄《論語》原文,則多數讀者勢必難以理解馮氏文中的所謂“天達”究為何所指,那就更別奢望能夠立刻明白馮氏原本精闢的論述意義何在了。於是編者取坊間權威的《論語》版本並移錄在馮氏說解之前,以便讀者能夠從容真切玩味;唯其中文字因版本之故而頗多不同者,則擇善而從,且於文後略作按語以供讀者採擇。昔人有所謂備此一書,即不必更求《論語》其他版本的說法;信夫!
八、底本有字跡漫漶,一時不可辨識者,亦有前後錯字而不可卒讀者,今以文意貫串之,並略作校注與按語,以便於讀者省覽雲爾。誠然,編者也有明知其不確者,但因沒有相應的對校資料或一時疏慵,只得姑且一仍其舊,還請讀者鑒諒。
九、馮氏說解中多用明代口語,其明白淺顯處與現今所用語言幾乎沒有什麼大異。因為書中除了當時的常用字“之乎者也”外,還使用了為數不少的“的了嗎呢”,一如當今白話文所用者然。但也正是由於馮氏所用詞語不時有當時的熟語或方言,反而使得今人未必就沒有了隔膜的;而這,還得請讀者多多明察。此外,馮氏解說也並非全無可商榷的。如對《泰伯篇·太宰問章》中解釋“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時,以為“夫子以‘多能’為‘鄙事’”云云,與《論語》原意似乎就有些遊離甚乃誤會了。如此之類,其他地方也有,請讀者自行留意。
十、本編以現今國家圖書館所藏《四書指月》殘存明寫本的影印本為底本,校以其他本子;唯該影印本原書不知卷數,有眉批,除《孟子》七卷外僅存《論語》六卷,其中尚有缺頁。該書按章分節疏講二書,將馮氏的知識、見解融匯其中,對讀者頗具輔導作用。而在研究《四書指月》的過程中,鄙人曾見一古籍版的馮書點校,其間句讀的訛誤觸目即是,令人不堪卒讀。魯迅先生早在八十多年前就曾寫過多篇關於“點句的難”的文章(具見《花邊文學》和《熱風》等集子),現在看來,這種令人憂慮的現象依然還沒能有效解決。因為不當的校點非但不能成為馮夢龍的功臣,反而欲使之湮滅了的。誠然,馮氏學識淵博,所涉經史子集的內容甚廣,其校點難度確乎不小,亦自是實情,但有些似乎頗為明白的居然也斷句有誤,那恐怕就說不過去了。至於筆者自知學識譾陋,雖勉為校點,然不敢遽稱處處標點皆能允當無憾,尚祈世之博雅君子有以匡我未逮,則幸甚!
但總之一句話,讀者若能時時做到念誦馮氏《論語指月》一書,則達到明事理,會讀書,善撰文,足研究,能管理,擅領導等等境界,是當可深信不疑了。而宋代開國宰相趙普所謂“半部《論語》打天下,半部《論語》治天下”(語本《鶴林玉露》卷七),這或許就是對上述見解的最簡括性闡述吧?
挖掘馮氏經解“四書”的選題
素有明代通俗文學第一人之稱的馮夢龍先生,其平生所纂輯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恆言》(亦即所謂“三言”),人們早已耳熟能詳,喜聞樂讀;而他畢生殫精竭慮所撰的經學著作,如《四書指月》《麟經指月》《春秋衡庫》《春秋定旨參新》《春秋別本大全》等,不惟普通讀者難得一見,即使當今學界對之所知恐亦不多,這是令人頗可惋惜的。事實上,以上諸多經學方面的著述卻是馮夢龍終生的著力處和得意者,且其書在晚明讀書界尤其是科舉生員中曾因風靡一時而成為“暢銷書”;時至今日,馮氏這些經學方面的著作依然有其獨特的學術價值和恆久的閱讀價值。
馮夢龍雖然在經學方面的造詣頗深,其相關著述自然也頗為可觀,堪稱“指月”之人,但他自身卻一生蹭蹬科場,屢試不售。而此外值得一說的,就是馮氏其人風骨凜然,愛國心誠,這跟他飽讀經書、以文化節操為旨歸的人生理念正乃息息相關。
只是必須指出,馮氏著述近年來為眾多出版單位所刊印的,大多為其所謂被輕鬆閱讀著的“閑書”亦即世人所稱的“三言”以及《智囊》《情史》《東周三國志》之類,抑或就是有關他的影印版“全集”罷了;至於偶有馮氏著述的點校本,卻也居然錯訛百出,不堪卒讀,這就極大地妨礙了馮夢龍特有文化價值的有效傳播。而這,自然也將未能真切而有效地反映馮氏真實而全面的文化價值所在。
馮夢龍經解“四書”的特色與成就
由於《四書指月》其實只是馮氏對《論語》和《孟子》兩書的解說,並沒有對另外二部《中庸》和《大學》的說解,一如朱熹《四書集注》那樣名副其實地收羅“四書”。於是,我就把馮氏《四書指月》析為《論語指月》和《孟子指月》二冊,根據多版本《論語》《孟子》擇善而從地添加其原文和刪汰原書中的誤植誤判者,整理后獨立出版。
兩千年來,《論語》是被人們認為足以明事理,會讀書,善撰文,足研究,能管理,擅領導的經典,所謂半部《論語》既可打天下亦可治天下所說就是這事兒。眾所周知,《論語》語句固為經典,而馮氏說解對之亦頗多闡發。蓋馮氏博通經史,在解讀《論語》時委實頗多勝義,其中的現實警示意義不唯在當時有其特殊價值,就是如今也依然稱得上是足以指導和糾正人們言行的上上箴言。如《子曰君子求章》中孔子所說的“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確是千古哲言;對此,馮氏即進一步講解道:“君子會得己真,看得己大,自己取用不盡,故只求諸己;小人看得自己一毫沒有,富貴在人掌握,聲名在人齒頰,全向人討生活。”這分明將《論語》中孔子的原話做了進一步的闡發,其勵志處委實令人激賞。又如講解所涉啟髮式教育和“舉一反三”這一語典時,馮氏即進而引申道:“教人之法,最忌說盡。依我作解,障彼悟門,此大病也。故不啟發者,正以進之啟發;‘不復’者,正以進之能‘反’。重學者身上理會。”(具見《述而篇·子曰不憤章》)《孟子指月》如此之類也所在多有。
馮氏說解對深入理解《論語》《孟子》原文大有幫助。如諸書對《陽貨篇·陽貨章》的斷句各行其是,以致歧見紛出而又莫衷一是;至於人們讀後也確實覺得雲山霧罩,不得要領。但馮氏說解中僅一句“記者於此方著個‘孔子曰’”云云,即可解決問題,因為這種正確的句讀立馬使人憬悟孰是孰非。又如在對《憲問篇·南宮適問章》關於南宮適問孔子語時的解說,亦即馮氏對通行本句讀“羿善射,奡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作解說時,以為“‘若由也不得其死然’是未定之詞;羿、奡是已然事,故‘然’字當屬‘禹、稷’句,乃轉下落重語”;我們知道,馮氏所引“若由也”句,源出《論語·先進》,跟這裡的用法確實有異,可見馮氏這別出心裁的說解因不襲舊說而別有新見,這就令人涵泳不盡了。而馮氏此等說法對理解《論語》《孟子》原文確有如湯沃雪之功,類似勝義在書中可謂俯拾即是。因為馮氏的國學素養極為深厚,這並不是當今某些學者所能望其項背的。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因為時代環境和個人境遇早已大為不同。
再就是馮氏說解所徵引前人與時人的說法頗多,只要是有助於理解《論語》原文的就收錄,而並不以說話者的聲望來取捨,所以書中除引錄一些學術權威的說法外,還使得許多現在名不見經傳者那頗具見地的解說得以保留;這種治學方法頗為可取。尤為可說者,馮氏對當時業已被尊為聖人的朱熹之說(蓋指朱氏《四書集注》一書)亦敢多所訾議,但這是出於做學問的公心,因此也就多所匡正朱氏不當甚乃錯誤的解說了。如講解《衛靈公篇·顏淵問為邦章》中為孔子所稱“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時,便指出“雅與鄭聲,皆其聲調,非指其詞。朱子認作男女淫奔,而輕改《鄭風》之序,冤哉!”頗具見地。又如對《季氏將伐章》講解時,文末斷定“朱子分作兩節,便沒分曉”,所說頗合事實而不唯名人之言為是。誠然,馮氏亦並不全跟朱子唱反調的,比如他講《子貢問曰有一言章》時即稱“朱注甚明”。對此,馮氏自述“亦非定與相左,只是虛心觀理”(具見《子曰眾惡章》解說語)。總之,馮氏講述時這種實事求是的學術態度,為我們最終確切理解《論語》《孟子》提供了良好的版本;而這,無疑是令人嘆賞不置的。
自然,閱讀馮氏的說解,對我們洞徹《論語》《孟子》行文中的文法高妙之處大有幫助。除了對原文重出者不予說解,馮氏幾乎對《論語》《孟子》(尤其是前者,下同)原文做到字字精研,句句確評,而且必使原文蘊涵無餘剩而後已的程度;這種著意深入研究和真切賞析的境界確乎使人讀後頗覺痛快淋漓。至於他扼要論說《論語》《孟子》原文中那巧妙的筆法,尤其有利於初學習文者;而對於行文老手來說,它其實亦不是沒有很高的參考價值。如在《衛靈公篇·子曰君子義章》所批點“首尾兩‘君子’正相呼應”等等,即是。而全書所涉此類寫作技巧者,真可謂觸目即見;而這,對現在人們有志寫好文章和洞明古人行文用意者自是大有裨益,而且時時饒有醍醐灌頂之樂。
我編注馮氏經解“四書”的版本及其他
必須說明的,由於底本《四書指月》並不同具《論語》《孟子》原文,這在當時的社會環境或許不成問題,但現在卻恐怕就不一樣了,因為當今絕大多數讀者遠沒有達到“飽讀四書五經”的程度;故此,若沒有《論語》《孟子》原文對看,那就勢必對深入理解和確切掌握《論語》《孟子》精義是個障礙,而且這還不僅僅是“閱讀不便”而已。舉個例子說,如《顏淵篇·子張問士章》中的“夫達節”,底本和其他刻本原多訛為“天達節”,致使後來諸多古籍出版社點校本亦多沿襲其誤;如此之類,其他地方尚多。因此,若不照錄《論語》原文,則多數讀者勢必難以理解馮氏文中的所謂“天達”究為何所指,那就更別奢望能夠立刻明白馮氏原本精闢的論述意義何在了。又由於《論語》《孟子》原文前後頗多重出,故馮氏對后出的語段就不予解說了。
故本編為使《論語》《孟子》原文完整起見,特行取錄,以便使之成為完璧。於是我取坊間權威的《論語》版本並移錄在馮氏說解之前,但其中文字因版本之故而頗多不同者,則擇善而從,且於文後略作按語以供讀者採擇。又因本編句讀有與通行版本頗有不同處,這是按照古人所指明的“當同者不得不同,當異者不得不異”的原則進行的,“雖一時或駭里耳,後世不乏子云,必有玄吾玄者矣”(具見馮氏《〈麟經指月〉發凡》);對此,誠可謂“於我心有戚戚焉”(具見《孟子·梁惠王上》)。昔人有所謂備此一書,即不必更求《論語》其他版本的說法,這是可信的。對此,相信《孟子指月》亦然。
誠然,馮氏解說也並非全無可商榷的。如對《泰伯篇·太宰問章》中解釋“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時,以為“夫子以‘多能’為‘鄙事’”云云,與《論語》原意似乎就有些遊離甚乃誤會了。如此之類,其他地方也有,請讀者自行留意。
但總之一句話,讀者若能時時做到念誦馮氏《論語指月》《孟子指月》,則達到明事理,會讀書,善撰文,足研究,能管理,擅領導等等境界,是當可深信不疑了。而宋代開國宰相趙普所謂“半部《論語》打天下,半部《論語》治天下”(語本《鶴林玉露》卷七;其實,《孟子》又何獨不然!),這或許就是對上述見解的最簡括性闡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