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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龍

戰國時期名家離堅白派代表人物

公孫龍(約前320年—約前250年),字子秉,華夏族,名家人物,趙國人。是名家離堅白派的代表人物。

曾經做過平原君的門客,其主要著作為《公孫龍子》,西漢時共有14篇,唐代時分為三卷,北宋時遺失了8篇,至今只殘留6篇,共一卷。其中最重要的兩篇是《白馬論》和《堅白論》,提出了“白馬非馬”和“離堅白”等論點,得出“白馬非馬”的結論。

前250年亦卒,享年70歲。

人物生平


趙惠文王六年(前293年)封公子趙勝為平原君。平原君喜好名家論辨之言,公孫龍遂為平原君的門客。
趙惠文王十五年(前284年)燕昭王欲攻齊國,公孫龍帶領弟子,從趙國趕到燕國,力圖勸其“偃兵”。燕王滿口答應,公孫龍卻表示不可相信,說道:當初大王招納欲破齊、能破齊的“天下之士”到燕國來,後來終於破齊。而今“諸侯之士在大王之本朝者,盡善用兵者”,所以我認為大王不會偃兵。他用這種“循實則名”的方法猜透了燕王的真實用心,使燕王無言以對。
十六年(前283年)秦國與趙國盟會締約:“秦之所欲為,趙助之;趙之所欲為,秦助之。”答應相互援助。不久,秦興兵攻魏,趙欲救魏。秦王使人責備趙惠文王不遵守盟約。趙王將此事告知平原君。公孫龍向平原君建議說:趙也可以派遣使者去責備秦王說,趙國想援救魏國,秦國卻攻打魏國,是秦國首先違背了盟約。
十九年(前280年)公孫龍又與趙惠文王論偃兵之事。趙王問公孫龍說:“寡人事偃兵十餘年矣,而不成,兵不可偃乎?”公孫龍回答說:“偃兵之意,兼愛天下之心也。兼愛天下,不可以虛名為也,必有其實。”並指出趙惠文王當秦得地而縞素布總,齊亡地而加膳置酒,並不真正具有兼愛之心,故不能行偃兵之實。
趙孝成王九年(前257年)秦兵攻趙,圍邯鄲。平原君使人向魏國求救。信陵君率兵救趙,邯鄲得以保存。虞卿為平原君向趙王請封。公孫龍連夜駕車入見平原君,認為此舉甚不可行,指出“王舉君而相趙,割東武城而封君者”並不是因為平原君的才智能力為趙國所獨有的,而是因為平原君是趙王親戚的緣故。而“一解國患,欲求益地,是親戚受封而國人計功也”,即計國人之功於親戚名下。因此建議平原君不要受封,平原君聽從了公孫龍的建議,並由此對其益加看重。
趙孝成王十年(前256年)陰陽家鄒衍替齊國出使趙國,平原君向其請教“白馬非馬”論,鄒衍於是對公孫龍進行了批駁,認為他“煩文以相假,飾辭以相惇,巧譬以相移”,有害於大道。從此以後,平原君便絀遠了公孫龍,公孫龍也漸漸失去了影響。
后五年(前251年)平原君卒。
次年(前250年)公孫龍亦卒。

主要成就


基本思想

公孫龍的哲學思想,《淮南子》說,公孫龍"別同異,離堅白"。他與惠施的"合同異"說正相反,完全脫離感性認識,只強調概念的邏輯分析,具有十分濃厚的形而上學特色。但在邏輯學上,他的貢獻是值得重視的。
公孫龍的"離堅白"學說是從對"堅白石"的分析出發的。《公孫龍子·堅白論》說:"視不得其所堅而得其所白者,無堅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堅者,無白也。"即人們用眼睛看,不知道它是堅硬的,而知道石是白顏色的,這就是沒有堅硬;用手摸不知道它是白顏色,而知道它是堅硬的,這就是沒有白顏色。在前一種情況下,堅硬藏了起來。在後一種情況下,白色藏了起來。這叫作"自藏"。《堅白論》又說:"得其白,得其堅,見與不見離。不見離一。一不相盈,故離離也者,藏也。"看到它的白顏色,摸到它的堅硬,有"見與不見"的情況,這就叫離,因為石與堅、白不能互相包含,所以就分離了。分離了也就是藏起來了。他認為,"天下未有若堅,而堅藏"。又說:"若白者必白,則不白石物而白焉。""石其無有,惡取堅白乎?故離也。"這是說,不使石與物變堅硬而獨立的堅硬(即抽象的堅硬),天下是沒有的。這就是說,堅硬藏起來了。若白顏色本身定是白顏色的話,它就不必通過使物體發白而表現自己是白。他把本身是白顏色看成一種抽象的白顏色。它看不見,即是藏起來了。石頭假如沒有獨立成為石的本領,又怎麼能夠形成既堅又白的石呢?因此,他的結論是白色與堅硬並不是結合在石頭裡面,而是脫離石頭獨立存在的。這就是"離堅白"學說的主要論點。這一學說把事物的各種屬性一方面與物質實體割裂開,另一方面又把它們一一孤立起來而否認其統一性。這在哲學上就意味著一般不是存在個別之中,而是可以脫離個別單獨存在的。公孫龍"離堅白"學說的詭辯性質,在他的"白馬非馬"的命題中表現最為明顯。

哲學思想

公孫龍不像惠施那樣強調相對的、變化的,而強調“名”是絕對的、不變的。他由此得到與柏拉圖的理念或共相相同的概念,柏拉圖的理念或共相在西方哲學是極著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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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著作《公孫龍子》,有一篇《白馬論》。其主要命題是“白馬非馬”。公孫龍通過三點論證,力求證明這個命題。第一點是:“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馬非馬。”若用西方邏輯學術語,大家可以說,這一點是強調,“馬”、“白”、“白馬”的內涵的不同。“馬”的內涵是一種動物,“白”的內涵是一種顏色,“白馬”的內涵是一種動物加一種顏色。三者內涵各不相同,所以白馬非馬。
第二點是:“求馬,黃黑馬皆可致。求白馬,黃黑馬不可致。……故黃黑馬一也,而可以應有馬,而不可以應有白馬,是白馬之非馬審矣”。“馬者,無去取於色,故黃黑皆所以應。白馬者有去取於色,黃黑馬皆所以色去,故惟白馬獨可以應耳。無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馬非馬”。若用西方邏輯學術語,我們可以說,這一點是強調,“馬”、“白馬”的外延的不同。“馬”的外延包括一切馬,不管其顏色的區別。“白馬”的外延只包括白馬,有相應的顏色區別。由於“馬”與“白馬”外延不同,所以白馬非馬。
第三點是:“馬固有色,故有白馬。使馬無色,有馬如己耳。安取白馬?故白者,非馬也。白馬者,馬與白也,白與馬也。故曰:白馬非馬也。”這一點似乎是強調,“馬”這個共性與“白馬”這個共性的不同。馬的共性,是一切馬的本質屬性。它不包涵顏色,僅只是“馬作為馬”。這樣的“馬”的共性與“白馬”的共性不同。也就是說,馬作為馬與白馬作為白馬不同。所以白馬非馬。
或“堅石”,除了馬作為馬,又還有白作為白,即白的共相。《白馬論》中說:“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白馬者言白。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定所白,就是具體的白色,見於各種實際的白色物體。見於各種實際白色物體的白色,是這些物體所定的。但是“白”的共相,則不是任何實際的白色物體所定。它是未定的白的共性。《公孫龍子》另有一篇《堅白論》。其主要命題是“離堅白”。公孫龍的證明有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假設有堅而白的石,他設問說:“堅、白、石:三,可乎?曰:不可。曰:二,可乎?曰:可。曰:何哉?曰:無堅得白,其舉也二;無白得堅,其舉也二”。“視不得其所堅而得其所白者,無堅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堅,得其堅也,無白也。”這段對話是從知識論方面證明堅、白是彼此分離的。有一堅白石,用眼看,則只“得其所白”,只得一白石;用手摸,則只“得其所堅”,只得一堅石。感覺白時不能感覺堅,感覺堅時不能感覺白。所以,從知識論方面說,只有“白石”沒有“堅白石”。這就是“無堅得白,其舉也二;無白得堅,其舉也二”的意思。
他的關於名與實的關係的理論是建立在他的關於共相的唯心主義哲學理論之上的。他認為,共相是一種獨立存在。他的“堅白論”就是企圖論證一塊白石頭的白色和堅硬性是可以獨立存在的。他首先從關於“堅白石”的感覺來進行分析,企圖說明,“堅”與“白”可以互相分離,然後再說明它們可以離開人們的意識而存在。他說:“視不得其所堅而得其所白者,無堅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堅者,無白也。”(《堅白論》)又說:“得其白。得其堅,見與不見離:不見離。一一不相盈故離,離也者藏也。”(同上)這是說,看的時候感覺不到堅硬性,而只感覺到白色,這時候堅硬性等於沒有。觸的時候感覺不到白色,而只感覺到堅硬性,這時候白色等於沒有。或者感覺到白色,或者感覺到堅硬性。感覺到的與感覺不到的是彼此分離的。彼此不聯在一起,所以說是分離。而分離就是藏在自身之中。(公孫龍自己解釋說“藏”是指“自藏”有相當於“潛存”之意)公孫龍的這兩段話是說堅白石的白色和堅硬性是可以彼此分離而存在的。他又說:“且猶白,以目,以火見,而火不見;則火與目不見而神見。神不見,而見離。”(同上)這裡所說的“神”即精神作用,也就是指意識;“火”就是光。這是說,例如白色是靠著眼睛和光看見的。但光本身沒有見物的作用,那麼光和眼睛合在一起也不能看見,只能是意識在看見,而意識本身也是沒有見物作用的。所以白色是和視覺分離著的。公孫龍在這裡是在說明白色等共相是可以離開人類的感覺而獨立存在的。(公孫龍在這裡犯了一些邏輯錯誤。因為由眼睛離開了光不能見物和光本身沒有見物作用這樣的前提,不能推出,眼睛和光合在一起也不能看見。)由這一些話可以清楚地看出來,公孫龍主張像“白色”這一類共相是客觀存在的,因之他是客觀唯心主義者。

口辨特點

公孫龍雕像
公孫龍雕像
標新立異,犀利靈通。公孫龍的論辯常展詭辯之風,而在詭辯之中更突出了他的論辯之才,往往是雄辯風生,獨具匠心。
詰難發問,對症釋疑。公孫龍在和別人論辯時,常常使用詰難句式,以揭露對方的矛盾,使其屈服。而針對對方的問題,他又能巧妙答辯,且將深深的哲理蘊含在簡潔的語句中。

個人作品


公孫龍雕塑
公孫龍雕塑
公孫龍的主要思想,保存在《公孫龍子》一書中。《漢書·藝文志》名家有《公孫龍子》十四篇。今存六篇。《跡府》,是後人彙集公孫龍的生平言行寫成的傳略。其餘五篇是:《白馬論》《指物論》《通變論》《堅白論》《名實論》,其中以《白馬論》最著名。

軼事典故


詭辯著稱

戰國時期,出現了諸子百家,互相爭鳴。趙國平原君門客公孫龍作為戰國諸子百家中名家的代表人物,因其《白馬論》問世,使得公孫龍以詭辯著稱。
公孫龍的“白馬非馬”論令他蜚聲遠揚。有一次,孔子的六世孫、儒家孔穿路過趙國,專程到平原君處找公孫龍辯論。
孔穿對公孫龍說:“向來聽說先生道義高尚,早就願為弟子,只是不能同意先生的白馬不是馬的學說!請你放棄這個說法,我就請求做你的弟子。”
公孫龍回答說:“先生的話錯了。我所以出名,只是由於白馬的學說罷了。現在要我放棄它,就沒有什麼可教的了。”接著公孫龍又批評孔穿的求學態度:“想拜人家為師的人,總是因為智力和學術不如人家吧;現在你要我放棄自己的學說,這是先來教我,而後才拜我為師。先來教我,而後再拜我為師,這是錯誤的。”
他又接著引經據典地說:“白馬非馬的說法,也是仲尼(孔子)所贊同的。”孔子所贊同的,你孔穿還能不贊同嗎?
公孫龍對孔穿講了一個故事:當年楚王曾經張開繁弱弓,裝上亡歸箭,在雲夢的場圃打獵,結果把弓弄丟了。隨從們請求去找。楚王說:“不用了。楚國人丟了弓,楚國人拾了去,又何必尋找呢?”仲尼聽到了說:“楚王的仁義還沒有做到家。應該說人丟了弓、人拾了去就是了,何必要說楚國呢?”公孫龍評論道:照這樣說,仲尼是把楚人和人區別開來的。人們肯定仲尼把楚人和人區別開來的說法,卻否定我把白馬與馬區別開來的說法,這是錯誤的。
末了,公孫龍又總結說:“先生遵奉儒家的學術,卻反對仲尼所贊同的觀點;想要跟我學習,又叫我放棄所要教的東西。這樣即使有一百個我這樣的人,也根本無法做你的老師啊!”孔穿無法回答。

史籍記載


老聃
老聃
《公孫龍子》第一章《跡府》
《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
《呂氏春秋·應言》
《呂氏春秋·淫辭》
公孫龍畫像
公孫龍畫像

人物評價


總評

公孫龍觀察事物,雖然把個別與一般用"離"的觀點絕對化,只見離而不見合,不符合辯證法的“個別存在於一般之中”的觀點,但他能夠開闢邏輯領域,建立邏輯學的理論體系,有助於百家爭鳴的發展。中國歷史上多數學派看重研究政治倫理,多不懂邏輯學,甚至不承認這門學問,往往以政治倫理觀念來批評公孫龍的邏輯思想,直到近世人們才公開承認公孫龍辯學對象邏輯的問題,並加以重視。
公孫龍“白馬非馬”的論說雖然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和開創性,也符合辯證法講的個別與一般相區別的原理,更有糾正當時名實混亂的作用。但是,他沿著同樣的原理隨後再提出的“雞三足”、“火不熱”等辯說確有走火入魔之嫌,已墜入“詭辯”的深淵中。怪不得荀子要斥他為“此惑於用名以亂實也。”鄒衍要批評他是“害大道”、“不能無害君子”。
諸子各家普遍認為公孫龍為詭辯,又似乎無法在辯論中勝出。
《公孫龍子》第一章《跡府》記載了孔子的後代孔穿企圖駁倒公孫龍但失敗的故事。

史書評論

《莊子天下篇》:公孫龍“飾人之心,易人之意,能勝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
《荀子不苟篇》:君子不看重惠施等名家的辯才,因為其不符合禮。君子並不是無法反駁堅白離的觀點,而是不與之辯論。
《荀子正名篇》:白馬非馬論是“此惑於用名以亂世者也”。
資治通鑒》:認為公孫龍是“煩文以相假,飾辭以相敦,巧譬以相移,引人使不得及其意,如此害大道”,於是不和公孫龍辯論。
《公孫龍子新論》:把公孫龍的思想和西方哲學相比較,認為公孫龍“構造了一個相當豐富的關於語言本身的哲學理論”,並不比亞里士多德遜色。
《寓言的密碼》:公孫龍開創了中國的理性學派的先河。但諸子百家都未能理解他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