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圭斯卡德
諾曼人歐特維爾家族領導人之一
諾曼人在南義大利能夠初步立足,基本上得益於奧特維爾家族(歐特維爾家族)的長子"鐵臂"威廉在該地區所取得的一系列初步戰果。在局勢紛繁複雜的義大利,鐵臂威廉通過對地區形勢的分析判斷和對諾曼人自身實力的客觀評估,在"無軍事補給、無作戰經驗、無榮譽聲望"的三無白手起家階段選擇了與拜占庭人結盟共同打擊西西里島的穆斯林勢力。諾曼人將拜占庭人視為可依賴的靠山,通過搭乘拜占庭人遠征西西里的快車在該地區奪得了一定的戰略成果。他們不僅從拜占庭人那裡學習經驗戰術,而且通過一系列戰役進一步收集了該地區頗有價值的情報信息,包括拜占庭人的作戰實力、西西里穆斯林的政治生態、經濟和地理信息以及自身在南義大利地區的戰鬥力水平。威廉在錫拉庫薩攻城戰中抓住了寶貴戰機,在全軍危機的情況下發起決定性的衝鋒,將穆斯林埃米爾當場斬殺,徹底摧毀了當地守軍的戰鬥意志,從而將錫拉庫薩城順利拿下,博得了巨大的威望和名聲。經此一役,威廉已經毫無懸念地成為了諾曼人在南義大利的公認的領袖,而且讓倫巴底人等當地勢力領教到了諾曼人令人膽寒的戰鬥力。
不過好景不長,諾曼人在軍餉發放問題上與拜占庭人發生嚴重分歧,失望的威廉率領諾曼人脫離了因內鬥而疲損不堪的拜占庭軍。通過西西里島的一系列戰役,諾曼人自信地認為已經可以獨當一面,"鐵臂"威廉與當地的倫巴底王公聯姻,在阿普利亞拿到了封地和頭銜,初步在這裡站住了腳跟,諾曼人開始在異國他鄉過上了穩定可持續的生活,不必再因工作原因而四處流浪、寄人籬下。威廉就成為了第一代阿普利亞公爵,而這僅僅是諾曼人未來頭銜之中的一部分。
年少有為的威廉來不及繼續施展自己的才華便英年早逝,他在軍中罹患瘧疾而發起高燒,最終不治身亡。瘧疾在那個年代基本上是絕症,這個困擾人類幾千年的疾病直到現代才被人類醫學所攻破。他的公爵之位和戰略遺產被弟弟德羅戈·奧特維爾所繼承。
奧特維爾家族的族長老唐克雷德一生中娶過兩任妻子,第一任妻子生了"鐵臂"威廉、德羅戈、漢弗萊三個兒子,第二任妻子的孩子就包括羅伯特。此時羅伯特年方31歲,比威廉要小5歲,已經而立之年的他依然一事無成,畢竟在人多地少的老家諾曼底,作為非繼承人想要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必須要靠自己的努力和不錯的運氣。得知長兄威廉的死訊后,羅伯特做出了三十年來首個人生的重大抉擇,1047年他決定南下碰運氣,人生逆襲的起點就此展開,奧特維爾家族的新篇章將由他來書寫。
不過羅伯特在義大利的開局並不樂觀。現任阿普利亞公爵德羅戈討厭父親第二任妻子的孩子,因此對羅伯特態度十分冷漠,只把一個在卡拉布里亞的偏僻小城堡斯皮扎諾封給了他。這個地方位於義大利半島的踵部,當地地形崎嶇,土地貧瘠資源匱乏,發展水平相當落後,渴望錢財的羅伯特和他的手下對此大失所望。但是好歹有一塊自己的封地,為了求生存,他們不得不繼續在這裡經營下去,等待對自己有利時機的到來。
羅伯特雖然勢單力薄,但是雙商很高的他懂得如何通過各種手段在既有的環境攫取最大化的利益。他明白首先要強化當地諾曼人同胞的支持,他對自己的手下極其大方,一旦有了財富便將其作為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而非自我享受的工具。同時,他也深知宗教信仰在聚攏人心方面的巨大作用,儘管財政捉襟見肘,他還是大力支持當地的宗教事務的發展,在修建教堂上傾囊相助,博得了主教的極大好感。這些基督教僧侶們在各地佈道時對羅伯特的虔誠大加讚賞,讓外地前來慕名投奔他的人越來越多。
不擇手段加強自身影響力的代價就是羅伯特對當地人的嚴重壓榨,他經常通過無情狡詐的手段從當地人那裡奪取利益,久而久之就獲得了"吉斯卡爾"的綽號,意為"狡詐者",這的確符合他精明強幹的性格。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愈發響亮的綽號就成了他名字的一部分。不過當地的百姓和非諾曼貴族都對他開始反感恐懼起來,諾曼人政權的民意基礎出現了動搖。
在不遠的羅馬城,教皇利奧九世正式宣布,決定聯合多方力量將"諾曼瘟疫"從南義大利剷除掉。眾所周知,教皇是基督教神權政治的核心,他一向更多關注歐洲的宗教事務,而為何這次連教皇本人都要興師動眾,討伐諾曼人呢?
首先,教皇利奧九世並非一般的教皇,他與北部的神聖羅馬帝國關係緊密,他的表弟就是時任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亨利三世。掌控整個義大利,是自帝國首任皇帝奧托一世以來孜孜以求的目標,亨利三世也不例外。諾曼人的興起打亂了神聖羅馬帝國干預義大利事務的節奏,為了避免諾曼人向北延展影響力,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就顯得非常有必要了。
其次,東方的拜占庭人對剷除諾曼人也頗有興緻。自從上次的西西里遠征失敗以後,拜占庭人就和這個昔日的老隊友反目成仇。威廉率軍擅自脫離盟軍,是導致拜占庭人遠征失敗的因素之一,拜占庭人一直在伺機報復。在得知教皇要出兵南義大利剿滅諾曼人的消息后,皇帝君士坦丁九世與教廷一拍即合,建立反諾曼同盟。
再次,諾曼人的強勢擴張打破了南義大利的地區權力平衡。在諾曼人到來之前,南義大利由倫巴底諸貴族所佔據,他們之間雖然矛盾重重但是大體保持著較為穩定的平衡。然而諾曼人的到來讓這一地區成為了他們的盤中餐,肆無忌憚擴張領土讓倫巴底人心驚膽戰,貝內文托公爵魯道夫就成為了反諾曼的急先鋒。
最後,諾曼人的首領德羅戈·奧特維爾的遇害案成為了戰爭的導火索。1051年南義大利諾曼首領德羅戈在去教堂禮拜的途中遇刺身亡,標誌著諾曼人與義大利人之間的矛盾達到了頂點。失去了首領的諾曼人亂作一團,憤怒的他們開始大肆燒殺作為報復。教皇認為有必要制止這場災難。
奇維塔特之戰諾曼人首次擊潰了反諾曼聯軍
奇維塔特之戰的勝利讓諾曼人在混亂的南義大利進一步鞏固了自己的位置,而對於羅伯特本人來說,這場戰役中的表現樹立了自己在諾曼人軍中的威望,為自己繼承阿普利亞大公的位置奠定了基礎。
1057年羅伯特返回阿普利亞,解決這一地區的內部衝突,他成為諾曼人的公認領袖。
面對慘淡收場的奇維塔特之戰,討伐軍首領教皇利奧九世威望急劇下降,但是勝利者諾曼人依舊對他老人家禮敬有加,瞻前馬後伺候的服服帖帖,這群不久之前還是死對頭的可憎之人如今卻一路護送著自己返回羅馬。儘管教皇保住了面子,但是一個事實卻傳開了:教皇成為了諾曼人的階下囚。
經此一役,羅馬教廷也領教到了諾曼人的厲害,與之和好並結盟的想法開始萌生。出於幾點考慮,新上台的教皇尼古拉斯二世開始大力推行親諾曼的外交政策。諾曼人在南義大利的境遇再一次出現了十分有利的變數。
首先,東西教會決裂讓羅馬教會亟需外部力量的支持。就在奇維塔特之戰的后一年,即公元1054年,羅馬教會與君士坦丁堡教會之間長期積累的矛盾終於大爆發,東西教會正式分道揚鑣。為了抵抗君士坦丁堡教會在南義大利傳統希臘定居區的影響力,教皇需要信奉拉丁基督的諾曼人的鼎力相助。
其次,新教皇需要擺脫長期以來羅馬教會對神聖羅馬帝國的依賴。上一任教皇利奧九世的倒台揭示了一個殘酷的現實,神聖羅馬帝國雖然以羅馬教會的保護者自居,但始終把教會作為謀求地區霸權的工具,如此一來教會的自主權和影響力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不符合東西教會決裂后教皇亟需拓展影響力的利益訴求。實力不俗的諾曼人就成為了對抗北部神聖羅馬帝國的絕佳人選。
第三,唯有戰鬥力強悍的諾曼人有望收復伊斯蘭化的西西里島。自公元9世紀中葉以來,來自北非的穆斯林海盜就一直沒有停止對西西里和南義大利沿海地區的武裝劫掠活動,南義大利疲軟不堪,倫巴底人戰鬥力低下,根本無力抵抗,以至於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持續了200年之久,直到諾曼人的到來才打開了有利局面。將基督世界失去的西西里島重新奪回,就只能諾曼人才能做到了。
1059年,教皇尼古拉二世在南義大利城市梅爾菲召開會議,正式與諾曼人建立起聯盟關係。已經成為諾曼人新首領的羅伯特宣誓保護羅馬教會不受皇帝的擺布,教皇則賜予羅伯特"阿普利亞、卡拉布里亞及西西里島公爵"的頭銜。這對於當前只佔據阿普利亞地區的諾曼人來講,這無疑於取得了征服卡拉布里亞和西西里島的合法授權,一直沒能找到合適出征理由的羅伯特大喜過望,與教皇締結的結盟讓諾曼人收益頗豐,這也是羅伯特人生中的一大成就。
在得到了教皇的授權后,諾曼人在南義大利的統治根基得到了極大地加強,奧特維爾家族的勢力範圍更加穩固,野心勃勃的他將下一個目標瞄準了南部的西西里島。上一次登陸這座島嶼的諾曼人還是拜占庭盟軍,不過這次羽翼豐滿的諾曼人決定獨自攻佔整座島嶼。
僅憑羅伯特一人之力遠遠不夠,他那年僅25歲初出茅廬的弟弟羅傑·奧特維爾(羅傑一世)被他招入麾下,率軍一起前往西西里島,諾曼人對西西里的征服正式開始。
兄弟二人的作戰進度相當之快,剛越過海峽不久就拿下了第一座堡壘墨西拿城,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拿下了東海岸的多座城市,逐步向內陸挺進。諾曼人在他的帶領下幾乎佔領了全島三分之二的領土,連西部重要的港口城市巴勒莫也被其拿下。穆斯林在吃了野戰的虧后改變戰術,不再和諾曼人打野戰,而是閉城不出企圖消耗諾曼人的耐心。攻城戰的確費時費力,加上兄弟二人開始在分配戰利品方面出現分歧,羅伯特將剩下的攻島任務全權授任給羅傑,自己率軍返回南義大利,對任何自己不在時企圖謀反的貴族實施堅決鎮壓。
同時羅伯特決定徹底把拜占庭人在南義大利最後的據點——巴里城拿下。這座城與拜占庭統治下的希臘僅隔一條海峽,拜占庭人依仗著海上優勢不斷從本土往這座孤城輸送補給物資,讓諾曼人的數次進攻均宣告失敗。公元1071年,羅伯特親自指揮攻城戰,一番苦戰後終於將這座城市拿下,巴里城的失守意味著拜占庭人在義大利統治的徹底終結,也意味著羅馬帝國在義大利長達千年的印記最終消失。諾曼人成為了羅馬帝國在西歐統治的最後掘墓人,羅伯特如今是南義大利無可爭議的惟一主人。
隨後羅伯特轉向倫巴第人控制的薩萊諾地區,與倫巴第公爵吉蘇爾夫二世發生戰爭,教皇格里高利七世擔心諾曼人侵入坎帕尼亞、莫利塞和阿布魯齊會威脅自己的統治,遂將圭斯卡德判處絕懲,並在軍事上大力支援吉蘇爾夫,吉蘇爾夫向阿馬爾菲城進軍,但是圭斯卡德保住了這個城市。1076年他從吉蘇爾夫手中奪得薩萊諾。
從某種程度上講,諾曼人與拜占庭人之間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他們註定會爆發一場正面的對決。諾曼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拜占庭人在南義大利海外飛地的權力平衡,拜占庭人在西方的飛地如今已經完全落入諾曼人的手中。此外,二者之間的信仰體系也水火不容,信奉拉丁基督的諾曼人在信仰上以羅馬教廷為靠山,羅伯特與教皇的聯盟加上東西教會的分裂,使得諾曼人與拜占庭人之間最後的和平也無法再維繫下去。
公元1081年5月,在認真準備了近10年之後,躊躇滿志的吉斯卡爾率領16000大軍、150艘戰艦橫渡亞得里亞海,在拜占庭的伊庇魯斯地區登陸,諾曼與拜占庭之間的大戰終於拉開帷幕。這也是已經65歲高齡的吉斯卡爾在暮年所專註的惟一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65歲的年齡應該是子孫繞膝、安享晚年的時候,但是對於精神矍鑠、老驥伏櫪的吉斯卡爾來說,這簡直就是在浪費人生,他相信,人即便老了依舊可以像年輕人那樣繼續奮鬥,壯心不已的他決定抓住人生的尾巴,要做出更多令世人驚嘆的功績。
其實在出兵征伐之前,拜占庭皇帝米海爾七世曾經致信吉斯卡爾,要求摒棄前嫌、兩國聯姻。因為來自東方的突厥人在曼齊刻爾特戰役中重創拜占庭,原本曾是帝國安全腹地的小亞細亞已經失守,拜占庭人為了避免兩線作戰,忙不迭地要求和諾曼人恢復友好關係。吉斯卡爾認為兩國聯姻有助於他的後代登上拜占庭皇帝的寶座,因此同意,女兒海倫娜坐上船隻前往君士坦丁堡,兩國的和平已是觸手可及。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君士坦丁堡發生政變,米海爾七世被尼基弗魯斯三世推翻,隨後阿歷克塞一世取代了尼基弗魯斯三世。羅伯特的聯姻提議也被否決,可是公主海倫娜已經到了君士坦丁堡,這個可憐的諾曼公主隨即被拜占庭人押走關入修道院,未婚夫君士坦丁被流放,得知消息的吉斯卡爾被徹底激怒了,他要求恢復海倫娜的人身自由,但被拒絕。他發誓要讓出爾反爾的拜占庭人付出代價,這就成為了諾曼東征的直接導火索。
想當年吉斯卡爾的哥哥"鐵臂"威廉剛進入義大利創業的時候,諾曼人僅有300名諾曼騎士,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而如今經過吉斯卡爾30年的努力經營,諾曼人已經有了1300名最精銳的諾曼重甲騎士和多達30000名的士兵和數百艘戰艦,諾曼人的實力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諾曼人在拜占庭帝國境內進展順利,他們在迪拉基烏姆之戰(底拉西烏姆會戰)中重創拜占庭軍隊,尤為引入注目的是,在這場戰役中,拜占庭的王牌瓦蘭吉衛隊盡數覆滅,他們不敗的神話最終被諾曼人所終結,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迹,吉斯卡爾又摘取了人生中一次無比輝煌的勝利。
不過勝利的喜悅並沒有在吉斯卡爾的心中逗留太長時間,因為不久就傳來兩個糟糕的消息。一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亨利四世趁諾曼主力不在家舉兵南下,"覲見"教皇,時任教皇格里高利七世慌忙向諾曼人求援;二是拜占庭人開始利用金錢攻勢買通威尼斯人,唆使他們從海上騷擾進攻諾曼人,而且義大利本土心懷不滿的貴族們也被拜占庭人的糖衣炮彈所影響,企圖發動叛亂。就這樣,諾曼人剛剛在東方取得初步戰果,就面臨後方即將崩盤的重大問題,這怎能不讓原本志在必得的吉斯卡爾暴跳如雷?
形勢危急之下吉斯卡爾不得不暫時放棄東征大業,帶著不多的隨從返回義大利鎮壓貴族叛亂。叛亂平息后吉斯卡爾依舊未能長舒一口氣,因為被皇帝亨利四世困在羅馬城的教皇還是在眼巴巴地等著諾曼盟友的援軍。吉斯卡爾深知教皇不保,諾曼人的統治合法性也會隨之灰飛煙滅,營救教皇是迫在眉睫的任務。
疲師遠征的亨利四世知道無法與諾曼人正面抗衡,他明智地選擇撤軍,而吉斯卡爾的手下在破城之後大肆燒殺擄掠,尤其是來自西西里的穆斯林軍隊和來自卡拉布里亞的希臘軍隊,因為他們不信奉拉丁基督,因此毫無顧忌地大肆破壞。而吉斯卡爾知道這些部隊是自己遠征拜占庭的有生力量,因而不得不縱容他們的瘋狂舉動。這是羅馬城自500年前查士丁尼的哥特戰爭以來所受到的最大規模的破壞,也是晚節不保的吉斯卡爾人生末期中的一個污點。
而遠在巴爾幹的諾曼遠征軍由於主帥不在而士氣低落,同時他們又被狡詐的拜占庭皇帝阿萊克修斯下了套,丟失了四年積攢的戰利品,全軍的戰鬥信心已經灰飛煙滅。
急匆匆趕回的吉斯卡爾如今已經70歲了,身體每況愈下,但他依舊組織船隊返回希臘,準備找拜占庭人決一死戰,但是這次好運不再眷顧這位老將。1085年7月17日的炎夏,在凱法利尼亞包圍戰保衛戰中,吉斯卡爾患上瘧疾高燒不退,因病去世,一代諾曼傳奇最終畫上句點。
吉斯卡爾在歷史上是南方諾曼人毫無爭議的最強領袖,出生於瀕臨破產的普通小地主家庭,30歲一無所有白手起家,70歲去世時榮譽和財富無法估量。經他一手經營,諾曼人在南義大利徹底紮下了根,從只佔據一城的小伯爵,變成了地域橫跨西西里、南義大利和希臘的地中海諾曼之王;從只有300名諾曼騎士的雇傭兵小團體,變成了擁兵3萬、戰艦百艘的軍事強權;從教皇眼中不值一提的一群流寇,變成了令聖座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強悍同盟;從只能和戰鬥力弱的倫巴底貴族打打鬧鬧的小國,變成了敢於明目張膽叫板挑釁拜占庭帝國與神聖羅馬帝國南方一霸;從諾曼底一個連全家人生計都成問題的貧困騎士之家,變成了財富橫流、聲名顯赫的王公貴族。這些令人驚嘆的成就,幾乎都是吉斯卡爾40年來所辛苦鑄就的。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一個草根變鳳凰的奇迹。
如今人們依舊可以在南義大利看到奧特威爾家族的陵墓,其中吉斯卡爾的墓誌銘並不是他本人所喻,而是一個不知名的小石匠所刻,"這裡安息的是吉斯卡爾,整個世界的恐慌",的確是十分恰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