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歐梵
著名教授、作家、文化評論員
李歐梵,男,外文名Leo Lee,1942年10月10日,生於河南太康,畢業於台灣大學外文系,期間曾與同學白先勇等人創辦《現代文學》雜誌。其後負笈美國哈佛大學攻讀中國思想史,師從史華慈和費正清等大師,獲頒博士學位。
國際知名文化研究學者,著名教授、作家、文化評論員,現任香港中文大學講座教授、哈佛大學榮休教授,中央研究院院士、香港人文學院創院院士、香港科技大學人文榮譽博士。
主要研究領域包括現代文學及文化研究、現代小說和中國電影,其散文及評論常見於《亞洲周刊》《信報》《明報月刊》及《瞄》。
大事件
1942-10-10
出生
1942年10月10日生於河南太康。
1981
出版個人首部文學作品
1981年出版個人首部作品《西潮的彼岸》。
2000-09
與李玉瑩的情感經歷
2000年9月與鄧文正的前妻李玉瑩結婚,白先勇曾著文《李歐梵與李玉瑩的傾城之戀》描述他們離奇的相識及結合經歷。李歐梵與妻子把兩人的戀愛經過合撰成一書,書名為《過平常日子》。李歐梵在書中把妻子稱為“瑩娘”。
2002
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
2002年當選第24屆中央研究院院士。
李歐梵(Leo Ou-fan Lee),生於河南,后隨家遷往台灣,台灣新竹中學、台灣大學外文系畢業。
2004年,李教授從哈佛大學提前退休,併到香港中文大學繼續其學術研究、文化評論及中英著作。現任哈佛大學榮休教授、香港中文大學講座教授,中國文化研究所名譽高級研究員,兼任香港中文大學(深圳)人文社科學院榮譽教授。
1957年,國立新竹高中。
1961年,台灣大學文學士。
李歐梵圖片
1964年獲碩士學位,1970年獲博士學位(歷史及東亞語文)。
時間 | 職務 |
1970年至1972年 | 香港中文大學助理教授 |
1972年至1976年 | 普林斯頓大學助理教授 |
1976年至1982年 | 印第安那大學副教授 |
1982年至1990年 | 芝加哥大學教授 |
1990年至1994年 | 加州大學洛杉磯校區教授 |
1994年至2004年 | 哈佛大學中國文學教授 |
2004年8月 | 加入香港中文大學文化及宗教研究系,獲聘任為人文學科教授 |
李歐梵夫婦
曾與名作家聶華苓的女兒舞蹈家王曉藍(Lan-Lan Wang)結婚,但以離婚收場。2000年9月與鄧文正的前妻李玉瑩結婚,白先勇曾著文《李歐梵與李玉瑩的傾城之戀》描述他們離奇的相識及結合經歷。李歐梵與妻子把兩人的戀愛經過合撰成一書,書名為《過平常日子》。李歐梵在書中把妻子稱為“瑩娘”。
作品名稱 | 出版社 | 出版時間 | ISBN |
《中國現代作家浪漫的一代》 | 新星出版社 | 2005年 | 780148858X |
《上海摩登一種新都市文化在中國1930-1945(增訂版)》 | 牛津出版社 | 2006年 | 0195964918 |
《世紀末囈語》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2001年 | 0195933656 |
《世故與天真》(舒非編) | 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 | 2002年 | 962042171X |
《音樂的往事追憶》 | 一方出版有限公司 | 2002年 | 9868028493 |
《范柳原懺情錄》 | 麥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1998年 | 9577086063 |
《東方獵手》 | 麥田出版 | 2001年 | 9574693767 |
《鐵屋中的吶喊:魯迅研究》 |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1995年 | 9620408810 |
《徘徊在現代和後現代之間》 | 李歐梵口述,陳建華訪錄 | 9570910380 | |
《過平常日子》 | 2002年 | 天地書有限公司 | 9629937751 |
《尋回香港文化》 | 2002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0195957121 |
《交響:音樂札記》 | 2006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9780195488906 |
《現代性的追求:李歐梵文化評論精選集》 | 1996年 | 麥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9577083692 |
《戀戀浮城》(李歐梵、李玉瑩著) | 2007年 | 天窗出版社 | 9789889929381 |
《蒼涼與世故:張愛玲的啟示》 | 2006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9780195964950 |
《我的哈佛歲月》 | 2005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0195974999 |
《浪漫與偏見:李歐梵自選集》 | 2005年 | 天地書有限公司 | 988211153X |
《西潮的彼岸》 | 1981年 | 時報文化出版公司 | |
《音樂的遐思》 | 2005年 | 八方文化創作室 | |
《一起看海的日子》 | 2005年 | 遼寧教育出版社 | 9787538275735 |
《清水灣畔的臆語》 | 2004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0195974905 |
《都市漫遊者:文化觀察》 | 2002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019595713X |
《又一城狂想曲》 | 2006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9780195483697 |
《未完成的現代性》 | 2005年 | 北京大學出版社 | 730108157X |
《睇色,戒——文學.電影.歷史》 | 2008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9780195498684 |
《自己的空間:我的觀影自傳》 | 2007年 | INK印刻出版有限公司 | 9866873285 |
《音樂札記》 | 2008年 | 牛津大學出版社 | 9780195499995 |
《中國文化傳統的六個面向》 | 2016年 | 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 | 978-962-996-693-5 |
《兩間駐望:中西互動下的中國現代文學》 | 2021年6月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獲獎時間 | 獎項名稱 | 獲獎結果 |
2015年 | 第26屆香港書展年度年度作家 | 獲獎 |
2002年 | 第24屆中央研究院院士 | 獲獎 |
2001年 | 香港科技大學人文榮譽博士 | 獲獎 |
1986年 | 顧景漢獎金 | 獲獎 |
1985年 | 王安研究獎金 | 獲獎 |
李歐梵著作
李歐梵教授是海內外聲譽卓著的著名學者,是美國中國現代文學研究的代表性人物,也是美國漢學界屈指可數的重量級學者。
李歐梵:作為狐狸的一生
文/孤雲
作為“他者”的李歐梵
李歐梵教授就職演講
讀書如坐地鐵,到達終點之前必要一站一站地經過。李歐梵對我而言,也是一個站點。一度迷戀李歐梵,未曾謀面的老友綠茶寄來小說《范柳原懺情錄》。在老家書房那硬木沙發上,曾為這本小書的文字傾心不已。如今在千里以外的寓所遙想那段可以靜心讀書的歲月,竟恍如隔世。雖然那不過是2001年的事。
後來,只要見到李歐梵的書便會不由分說地買下,包括《鐵屋中的吶喊》、《狐狸洞囈語》、《東方獵手》、《上海摩登》等等,學術論文、文化隨筆、小說無所不包。那本《狐狸洞囈語》還多買了好幾本送人。其中有一本送給了一位素不相識的杭州少女,她在網上留言尋找此書,便要了地址給她寄了去。她回贈了一套黃磊的正版CD。來回通過幾次電郵,便各自混跡於茫茫“網海”。
這也算是與李歐梵老先生的一段書緣吧。於今想來,卻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到底自己喜歡這老頭兒什麼?其實,買的他的第一本書是《現代性的追求》,這才代表他的正業現代文學研究。也許是因著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才慕名拜讀《范柳原懺情錄》這本續貂之作?找出當時讀書札記,卻只得一句評語:TMD,說多文學就多文學!《范柳原懺情錄》寫得再好,與他自嘲為票房毒藥的第二本小說《東方獵手》一樣,不過都是他的“玩物”而已。可見,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正兒八經了解過李歐梵。
想來許多人也是如此。李歐梵得以確立其學術地位以及在美國大學里安身立命的現代文學研究,除非專業人士,想必許多讀者都興趣不大。他那本研究魯迅的大著《鐵屋中的吶喊》,有幾人認真讀過?而他的文化隨筆倒是在內地大行其道,出了一本又一本。他自己也是一點兒都沒有哈佛大學資深教授的派頭,一會兒出書(《過平常日子》)大曝個人隱私,一會兒對話無厘頭影星周星馳,乃至被稱為“小資偶像”、“時髦教授”。即便是這本新書《我的哈佛歲月》,一開章就擺開要學《哈佛女孩劉亦婷》寫暢銷書架勢,讓人苦笑不已。
之所以花了那麼多筆墨來描述作為“他者”的李歐梵,無外想說明其人其文某種程度上被“簡單化”了。如今,藉由《我的哈佛歲月》這本自傳,他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作品便有明晰脈絡可尋,進而對他的學術生命及個人旨趣當有比較完整的認識。
“狐狸教授”
《我的哈佛歲月》書分兩部分,一談其哈佛八年求學經歷,二述哈佛十年教學經歷。此外尚有“附錄”湊數,吹捧有之,可不必讀。特別是他夫人的回憶文字,濃情膩歪,更可不讀。
作為學者的一生,研究成果才是生命之花,燦爛無比,而人生經歷或如緩流之江水,表面平靜、方向明確,偶有暗流潛底、激蕩不已。李歐梵從赴美求學至哈佛退休(2004年)的大半生歷程,大抵也是如此。他出生於1939年,1961年畢業於台灣大學外文系,隨後赴美,先是在芝加哥大學學了一年國際關係學,而後轉學哈佛在專攻中國近代思想史與中國現代文學,1970年獲博士學位。1969年始,李歐梵先後就教於達特茅斯學院、香港中文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印第安那大學、芝加哥大學、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最後一站是哈佛大學,歷時三十餘年。看似平淡無奇,卻又十分精彩。
或曰性格決定命運,這話用在李歐梵身上再恰當不過。李歐梵十分服膺英國思想家以賽亞·伯林的刺蝟與狐狸之說。按之以賽亞·伯林原著,意思是:
“一邊的人凡事歸繫於單一的中心識見、一個多多少少連貫密合成條理明備的體系,而本此識見或體系,行其理解、思考、感覺;他們將一切歸納於某個單一、普遍、具有統攝組織作用的原則,他們的人、他們的言論,必惟本此原則,才有意義。另一邊的人追逐許多目的,而諸目的往往互無關連、甚至經常彼此矛盾,縱使有所聯繫,亦屬於由某心理或生理原因而做的‘事實’層面的聯繫,非關道德或美學原則;他們的生活、行動與觀念是離心、而不是向心式的;他們的思想或零散、或漫射,在許多層次上運動,捕取百種千般經驗與對象的實相與本質,而未有意或無意把這些實相與本質融入或排斥於某個始終不變、無所不包,有時自相矛盾又不完全、有時則狂熱的一元內在識見。前一種思想人格與藝術人格屬於刺蝟,后一種屬於狐狸。”(以賽亞·伯林,《俄國思想家》P26,譯林出版社2001)
狐狸狡猾多變,刺蝟專一精深。李歐梵常以“狐狸”自喻,所以在學術上每每“喜新厭舊”、“東摸西碰”。
實際上,應該是先有李歐梵性格上的“狐狸”式之多變,才有其學術上的“狐狸”式之研究。李歐梵大半生經歷與治學與此休戚相關。從本書“序曲”一節便可看到,李歐梵大學畢業之時,決定他前往美國留學的原因並非有明確目的,而是“當時到美國讀書是一種風氣”,以至於到美國后究竟該學什麼,他自己都迷惘不已。於是,也才有先到芝大讀國際關係學,爾後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轉哈佛大學學歷史,再轉而隨史華慈教授攻讀中國近代思想史,最後的博士論文(《中國現代作家浪漫的一代》)卻又兼顧思想史與文學的這麼一連串“變數”。
把握此一關鍵,於李歐梵的求學、教學、治學等等一系列問題,便可瞭然於胸、無所滯礙。就連他在學生時代,為什麼會上午到一圖書館,下午到另一圖書館,晚上再換一圖書館這樣的小細節,都可以此觀之。而他為什麼前前後後就教的大學達七家以上,也不難理解了。
李歐梵的哈佛求學生涯,一言以蔽之,可以用費正清教授對他的稱呼——freespirit(放蕩不羈者)來形容。這指的是他在為學上的自由心態。所以,在博士資格口試的時候,費正清狠狠地給了他一個“下馬威”,破天荒地考他歷史的具體日期這一類細節問題——據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把他考得個丟盔棄甲,鬥志全失。不過,費正清還是讓他通過口試,並反過來安慰他“男人考博士口試,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樣”,生前有陣痛,痛完了生下來就好了云云。
讓人艷羨不已的是,伴隨李歐梵整個求學生涯的,是一位又一位的大師、名家。從就讀於台大時的英美文學著名學者夏濟安,到進哈佛后的費正清、史華慈、楊聯升,乃至對他產生實質影響的普實克教授(該書附錄有專文介紹)等等,大多是一代學術巨擘。這在一般人眼裡,恐怕是想也不敢想象的。不過,所謂名師出高徒,李歐梵卻似乎並未追從上述諸大師的腳步,卻拐到另一條路上去了。
至於李歐梵的教學生涯,該書亦有詳細介紹。當年他從事中國現代文學研究與教學的時候,美國這方面的專家屈指可數。但總體來講,在具體教學上,李歐梵並非十分出色。特別是教本科生班,自己也承認失敗。惟有五六人的小班,他得以因材施教(又是“狐狸式”的教法),故有“狐狸教授”美名。
《我的哈佛歲月》一書正解如上。不過,李歐梵似乎有心想寫成一本暢銷讀物,所以書中還費了些篇章來介紹哈佛的典禮儀式、院系實力以及申請哈佛的十大“秘訣”。有興趣者可直接翻到該書後半部分。憑李歐梵混跡哈佛近二十載,既當過學生又當過老師,這等事情由他來做當然比“哈佛女孩”權威多了,也算為挖空心思求上進的內地子女做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二流學者與一流作家
學者王德威讚譽李歐梵“但開風氣不為師”、“處處用功,而又無所計較”。這話的確精當,與李歐梵自承為“狐狸型”學者可謂款曲暗通,遙相呼應。在治學上,李歐梵多方出擊,頻頻得勝。李歐梵的著作更是紛蕪龐雜,極盡“狐狸”之所能。
他的老本行現代文學研究自不必說,一本《鐵屋裡的吶喊》就把魯迅打回“人形”。在文化研究上面,一本《上海摩登——一種新都市文化在中國》集現代都市文學、報紙期刊等諸多文化要素研究於一體,奠定其內地文化研究先鋒的地位——雖然有人說毛尖女士譯得不好,並挑出毛病不下五十處。但至少在我當年讀來,依舊讓人心潮澎湃,茅塞頓開。特別是將《子夜》里的小資成分“揭發”出來,以及把張愛玲定位為現代文學史上都市文學的終結者,讓人為之耳目一新。
此外,李歐梵當年赴美求學時多有寂寞,便以看電影、聽音樂打發時間,由此竟也闖出一條新路,從而對電影工業特別是香港通俗電影有獨樹一幟的研究。還有,他對上至瓊瑤下至王文華等通俗小說也有高見。甚至於日本動漫《風之谷》,他竟用來作為教授卡夫卡的“道具”。可謂大俗大雅,雅俗共賞。凡此種種,可以參見他的新著《清水灣畔的臆語》。
在某種意義上,李歐梵並非甘於固守書齋學院的傳統知識分子,他表現得更像是一位公共知識分子。現代性理論是他的“手術刀”(當然不止於這一把,“狐狸型”學者的一大特徵就是理論之“刀”又多又快),中國現代文學是他的老本,文化研究是他的“新歡”,通俗文化是他的“業餘愛好”。對此,儼然已是老“狐狸”的他,當然深自明了。
如果對李歐梵這大半輩子作反思的話,徑直可以參見《我的哈佛歲月》“結語”一節。我對此節幾乎全部贊同,除了有人說他是“二流學者”,而他卻變本加厲地自嘲為“二流學者、三流作家”這一點有不同看法之外。我的意思是,我只同意前半句,不同意後半句。就目前來看,如果將李歐梵與他的業師們比起來,“二流學者”他是當定了(這就是吃了“狐狸”的虧)。然而,就寫作水準與寫作數量來說,李歐梵不遑多讓,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流作家,包括他的情書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