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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能
禪宗六祖
惠能(638年—713年),俗姓盧氏,尊稱六祖惠能。唐代嶺南新州(今廣東新興縣)人,佛教禪宗祖師。
惠能得到五祖弘忍傳授衣缽,繼承了東山法脈並建立了南宗,弘揚“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頓教法門。同時也引起了中原皇室的尊重和供養,皇室屢次迎請惠能進宮,並為其建寺造塔。在滑台大雲寺的無遮大會之後,通過對南北是非的辯論,奠定了曹溪禪在禪宗的地位。
大事件
-0638
出生
據《壇經》系所說,惠能某天聽人誦《金剛經》而有所領悟。
-0667
“因論風幡語,而與宗法師說無上道”
乾封二年(667)正月初八日,他到廣州法性寺(今光孝寺)。印宗法師正在講《涅槃經》,惠能在座下參聽,“因論風幡語,而與宗法師說無上道”。
-0713-08-03
去世
先天二年(713)八月三日夜,惠能在故鄉新州國恩寺“奄然遷化”了。“端身不散,如入禪定”;傳說曹溪“異香氤氳,山崩地動,林木變白,日月無光,風雲失色”。
惠能俗姓盧,傳說初生時有“二異僧”來取名“惠能”,是從小就叫惠能;按照佛門慣例,“惠能”是出家時的法名。父親原在范陽(今北京附近的涿縣)做官,後來被貶遷流放到新州(今廣東新興縣)。惠能於貞觀十二年在新州出生。幼年時父親就去世了,後來母子移居南海(廣州)。長大以賣柴維持生活。《曹溪大師別傳》說他三歲父母就都去世了。
據《壇經》系所說,惠能某天聽人誦《金剛經》而有所領悟。被告知黃梅憑墓山弘忍大師講《金剛經》,於是決定去參禮。《壇經》燉煌本只簡略說“辭親”;後來惠昕本和《祖堂集》說,有客人鼓勵他並出錢安頓老母。依《別傳》,惠能參禮弘忍,與《金剛經》無關。《別傳》說惠能先去曹溪,結拜兄弟劉志略的姑母“無盡藏”尼常誦《大涅槃經》,惠能不識字,郄能為他解說經義。在寶林寺住了一段時間,到樂昌依智遠禪師坐禪,又受慧紀禪師的激發,才決定去黃梅參禮弘忍。
五祖送六祖渡江(祖師圖局部狩野元信繪)
除了勞作,也隨眾聽法。《壇經》說,弘忍某天要大家作偈,想察看各人見地,以便付法。神秀是弘忍門下的上首,他把偈寫在廊下壁上,惠能認為神秀偈沒有見性,也作了一偈請人寫上。弘忍發現惠能的偈更好,便在夜裡私下為他說法,還密授袈裟給他,以為信記,說明他繼承了祖位。
付法是密授的,本來沒人知道說法的內容,但惠能也可能會提到。《壇經》敦煌本說:“說金剛經”;惠昕本等說:說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惠能言下大悟;《神會語錄》等說:“忍大師就碓上密說直了見性。於夜間潛喚入房,三日三夜共語。”《別傳》說:問答有關佛性的問題。
當晚,弘忍給惠能送行,回嶺南。古本《壇經》和《神會語錄》都說是送惠能去九江驛,並沒送到九江驛。當時是半夜,憑墓山在江北,離江邊還有一段路,九江驛在江南。但《壇經》惠昕本以後,都說弘忍上船,親自送到九江驛,而且當夜回來。
大庾嶺奪法:惠能走後,東山門下有人追來。其中的慧明,一直到大庾嶺追到惠能。惠能將袈裟給他,他反而表示“遠來求法,不要其衣”。惠能便為他說法:“不思善不思惡,正與幺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慧明言下大悟,惠能也就回到嶺南。慧明本是弘忍弟子,也成為惠能弟子了。據《歷代法寶記》,慧明的弟子“看凈”,仍屬於東山的傳統,而惠能是不“看凈”的。
五年隱遁:《壇經》以來一致表明惠能曾有隱遁。原本是五(三)年,為符合弘忍去世(675)后惠能才出山,形成了十六年隱遁說。這五年(662──666)惠能的遭遇,並沒有明確的記載。後來《別傳》說:惠能在曹溪仍然“被人尋逐”,於是在四會和懷集交界處,在獵人的隊伍里躲了五年“避難”;以後惠昕本《壇經》和《祖堂集》等添加了這個說法。
弘忍曾對惠能說:“自古傳法,氣如懸絲。若住此間,有人害汝。”如道信臨終,弟子均爭奪祖位,弘忍得法后被迫離寺另建(道信也有“當理與法”,其實是分頭並弘)。不僅傳法有爭,且弘法有難,《高僧傳》和《續高僧傳》多有例子;達摩傳禪也“多生譏謗”,或說受到毒害;後來惠能弟子神會也法難重重。當時惠能很年輕,公開付法則不可能不爭不害。
出家受戒:惠能在五年遁跡后終於出家。乾封二年(667)正月初八日,他到廣州法性寺(今光孝寺)。印宗法師正在講《涅槃經》,惠能在座下參聽,“因論風幡語,而與宗法師說無上道”。印宗很欣喜,問起來,才知東山大法流傳嶺南的,就是這一位。於是在正月十五日,印宗親為惠能落髮;二月初八日,西京的智光律師為惠能授具足戒。此時惠能30歲。惠能受戒后,就在法性寺開單傳宗旨。由於惠能得到了印宗的讚賞,加上他作為五祖衣缽傳人的身份,所以也受到了廣州緇素的敬重。
住持曹溪:次年春,惠能去曹溪寶林寺(今南華禪寺),“印宗法師與緇白送者千餘人”。曹溪屬韶州,距離廣州七百多里。根據《別傳》和《略序》,惠能之前去黃梅以及從黃梅回來,都會經過韶州,在寶林寺住過;現在他又受廣州方面的擁護,所以曹溪僧眾也就表示歡迎,於是他到曹溪道場成為了主導者。曹溪的主體寺院寶林寺下,有其轄屬別院,比如有惠能住在“法泉寺”和“廣果寺”的記載。《略序》說“蘭若十三所”,而《壇經》只泛說他住在曹溪山,並沒有說到寺院的名稱。
大梵寺說法:刺史韋據等到曹溪,請惠能到城內大梵寺說法,聽眾一千餘人,是當時的盛會。惠能“說摩訶般若波羅蜜,授無相戒”,記錄成為《壇經》的主體。《壇經》後來有不少增損,但惠能頓教的內容、特色及其淵源,仍可依此有所了解。
德音遠播:據說惠能受到皇室的禮請,武則天在長壽元年派張昌期首次“請能禪師”入宮,惠能“託病不去”;萬歲通天元年“再請”,惠能還是不去,她便把袈裟請走供養;武則天晚年派薛簡再請;她去世后,唐中宗又派薛簡去請。皇帝還在韶州修寺院並賜額法泉寺,給惠能的故居建國恩寺,這些做法也是因為武則天。鑒真去日本曾經過韶州,證實了法泉寺與唐室有關。
最後的說法:根據《壇經》,惠能最後的說法有:一、教誡“十弟子”:對人說法“莫離於性相”,不離“三科”和“三十六對”。二、大眾痛哭,惠能說“真假動靜偈”,直指離假即真、“動上有不動”,然後“告別”。其中只有神會“不動亦不悲泣”,六祖獨贊他“毀譽不動”,還預言他將在“吾滅后二十餘年”定是非、立宗旨(指滑台大會一事),這是後來神會門下添加的。
三、圓寂當天食后話別。法海問頓教“至今幾代”,便有七佛以來四十世的敘述,這也是菏澤門下添加的,是以“六代傳法偈”擴展后的祖統說。又問留什麼法令後代人見性,惠能說“見真佛解脫頌”。他要門人“莫作世情哭泣,而受人弔問,錢帛,著孝衣”。最後說:“如吾在日一種,一時端坐。但無動無靜,無生無滅,無去無來,無是無非,無住(無往),但能寂靜,即是大道。”
去世與後事:先天二年(713)八月三日夜,惠能在故鄉新州國恩寺“奄然遷化”了。“端身不散,如入禪定”;傳說曹溪“異香氤氳,山崩地動,林木變白,日月無光,風雲失色”。惠能在去世前一年(712)回國恩寺,交代弟子造塔,(道信和弘忍去世前也如此),“次年夏末落成”。先天二年七月八日,從曹溪回國恩寺,八月三日坐化。新州國恩寺、韶州法泉寺(寶林寺)爭奉遺體;結果十一月十三日,遺體的坐龕遷回曹溪寶林寺;又在寶林寺建新塔(即“靈照”塔),半年後建成,存放真身。
光孝寺“風幡堂”,惠能和印宗對話之處,1909年日本人照相 | 光孝寺六祖發塔(是一座八角七層磚塔)1909年攝 | 光孝寺《祖師在法性古像碑》1909年攝,拓片保存在日本 | 南華寺八角五層六祖塔(靈照塔)日本人攝 |
《神會語錄》
《六祖能禪師碑銘》王維
《曹溪大師別傳》
《大鑒禪師碑》柳宗元
《大鑒禪師第二碑》劉禹錫
《壇經》大乘寺本
《壇經》興聖寺本
《壇經》宗寶本
《略序》
《圓覺經大疏鈔》
《宗鏡錄》
《寶林傳》
《歷代法寶記》保唐寺
《祖堂集》雪峰系
《景德傳燈錄》法眼宗
《傳法正宗記》
《宋高僧傳》
《光孝寺瘞發塔記》
六祖惠能圓寂后,他的遺體經處理而保存下來。高80厘米,成跏趺坐。外表上紅褐色漆,漆下有麻布;遺體內除真身骨架,還有鐵條支撐。是以肉身為基礎製作的夾綸生漆造像,其實是一坐式木乃伊。這是臨終時盤腿,坐化后即進行密封和乾燥製成的。
其製作方法可能是:放置一個大缸,架上木座,座下放生石灰和木炭,座上有排漏孔,把坐屍放在木座上,再把另一個大缸覆蓋在上面密封。當屍體腐物滴到生石灰上,便會產生熱氣,水份被吸干后成為坐式乾屍(木乃伊)。六祖真身在歷史上曾遭受過幾次人為破壞,遺體被打開過,也有過蟻侵。有過多次的修補和油飾,裡面的骨架已經散亂了。
王維《六祖能禪師碑銘》:“鼓柑海師,不知菩提之行;散花天女,能變聲聞之身。則知法本不生,因心起見,見無可取,法則常如。世之至人,有證於此。得無漏不盡漏,度有為非無為者,其惟我曹溪禪師乎!”……“嗚呼!大師至性淳一,天姿貞素,百福成相,眾妙會心。經行宴息,皆在正受;談笑語言,曾無戲論。故能五天重跡,百越稽首。修蛇雄虺,毒蜇之氣銷;跳殳彎弓,猜悍之風變。畋漁悉罷,蠱醯知非。多絕膻腥,效桑門之食;悉棄罟網,襲稻田之衣。永惟浮圖之法,實助皇王之化。”
柳宗元《曹溪第六祖賜謚大鑒禪師碑》:“其道以無為為有,以空洞為實,以廣大不盪為歸。其教人始以性善,終以性善,不假耘鋤,本其靜矣……其說具在,今布天下,凡言禪,皆本曹溪。”
劉禹錫《曹溪六祖大鑒禪師第二碑》:“至人之生,無有種類。同人者形,出人者智。蠢蠢南裔,降生傑異。父乾母坤,獨肖元氣。一言頓悟,不踐初地。五師相承,授以寶器。宴坐曹溪,世號南宗。學徒爰來,如水之東。飲以妙藥,瘥其瘖聾。詔不能致,許為法雄。去佛日遠,群言積億。著空執有,各走其域。我立真筌,揭起南國。無修而修,無得而得。能使學者,還其天識。如黑而迷,仰見斗極。得之自然,竟不可傳。口傳手付,則礙於有。留衣空堂,得者天授。”
唐高宗敕:“朕虔誠慕道,渴仰禪門,南方有能禪師,密受忍大師記,傳達磨衣缽,以為法信。頓悟上乘,明見佛性。”
法性寺住持法才《光孝寺瘞發塔記》:“開演上乘,度無量眾,真傳佛心印之法王也,偉歟禪師,法力之厚,彈指即遂。萬古嘉猷,巍然不磨。”
《荷澤神會禪師語錄》:“能禪師過嶺至韶州居曹溪,來住四十年,依金剛經,重開如來知見。四方道俗,雲奔雨至,猶如月輪,處於虛空,頓照一切色像,亦如秋十五夜月,一切眾生,莫不瞻睹。”
《傳法正宗記》:“初大鑒示為負薪之役,混一凡輩。自謂不識文字,及其以道稍顯。雖三藏教文,俗間書傳,引於言論,一一若素練習,發演聖道,解釋經義。其無礙大辯,灝若江海。人不能得其涯涘。”
《傳法正宗記》:“孰謂其不識世俗文字乎?識者曰此非不識文字也,示不識耳。正以其道非世俗文字語言之所及,蓋有所表也。然正法東傳,自大鑒益廣。承之者皆卓犖大士,散布四海。其道德利人人至於今賴之。詳此豈真樵者而初學道乎。是乃聖人降跡,示出於微者也。其等覺乎妙覺耶。不可得而必知。”
《傳法正宗記》:“聖人之法一也。安用南北而分其宗乎?曰:然。一國所歸有岐路焉,不分何正;一姓所出有嫡庶焉,不分孰親。傳者(宋高僧傳也)以方三力士共射一堅洛叉。一曰摩健那,雖中而不破;二曰缽羅塞建提,破而不度;三曰那羅延箭,度而復穿他物。非堅洛叉有強弱,蓋射勢之不同耳。南能可謂那羅延,躬而獲賞,其喻近之矣。”
惠能“先天二年(713)八月三日滅度”,“春秋七十有六”,這是《壇經》以來一致的傳說。故生於貞觀十二年(638)。
但也有基於推算錯誤的異說,如柳宗元撰《大鑒禪師碑》說:“元和十年十月十三日……大鑒去世百有六年……乃今始告天子得大謚”;劉禹錫撰《大鑒禪師第二碑》也說“百有六年而謚”。若惠能逝世“百有六年”后是元和十年(815),則惠能逝世於景雲元年(710)。這是推算的錯誤,原因是柳宗元與劉禹錫參考了當時流行的、但年代錯誤的《曹溪大師別傳》。
《曹溪大師別傳》說:“先天二年壬子歲滅度,至唐建中二年,計當七十一年”。先天二年是癸丑歲,《別傳》誤作壬子;從先天二年(713)到建中二年(781),共69年,《別傳》又誤計為71年。以這一當時盛行的傳說為依據,再從建中二年到元和十年(815),首尾共35年。這樣,71加35便恰好是“百有六年”,所以這是錯誤的計算,不足採信。
《略序》說惠能生於“貞觀十二年戊戍,二月八日子時”。二月八日中夜是經中說的佛誕(華歷換算為四月八日)。
曹溪舊傳,敦煌本《壇經》說,五祖弘忍囑咐“三年勿弘此法”,惠能出山後“行化四十餘年”。
《神會語錄》說,惠能22歲見弘忍,出家後行化“四十(余)年”。這是神會簡略的初期傳說,與古本《壇經》相近。到神會晚年,門下產生“十六年隱遁”說,他們認為惠能應在弘忍去世的次年——儀鳳元年(676)出山,《歷代法寶記》和《略序》都繼承此說,但已不符合舊說“四十餘年”;另又出現“臨終密授”說,神會委託王維所撰《能禪師碑》和《別傳》都採錄此說。
從關係人物看:⑴《大通禪師碑》說神秀在弘忍處“服勤六年”(656─661),惠能22歲(659)或24歲(661)到黃梅,都有可能與其共住。弘忍去世時,惠能和神秀都不在身邊,“臨終密授”也不成立。⑵關於印宗,以《宋僧傳》知其“上元中”(674─676)在京都長安,不可能在上元三年/儀鳳元年(676)到廣州為惠能落髮。其實惠能出家是乾封二年(667),時印宗41歲,受戒或不滿二十夏,為惠能落髮而不擔任戒師(印宗後來時常傳戒)。故“十六年隱遁”和“儀鳳元年出山”均不成立。
這樣,事實如劉禹錫撰《大鑒禪師第二碑》所說:“三十齣家,四十七年而沒,百有六年而謚”。“三十齣家”即乾封二年(667);“四十七年而沒”與古本《壇經》和《神會語錄》的“四十餘年”相合。出家前有過三年──其實是五年隱遁。再往前是24歲(龍朔元年)禮見弘忍,和神秀同住,也與傳說刻有“龍朔元年”的六祖墜腰石相合。
惠能不識字,是《壇經》等共傳的古說。但他聽經即悟,能對弘忍說“人有南北,佛性即無南北”;從《壇經》所表現的思想,他對很多大乘經都很清楚了。《別傳》說惠能去黃梅前,曾在曹溪無盡藏尼那裡學《涅槃經》,又去樂昌從智遠禪師學禪,所以早有所積累了。佛教中,也承認無基礎就能頓悟的這種根性。比如阿含經和律藏中,佛的時代,能言下大悟、“如新氈易染”的證入者很多。在中國佛教,不識字但住過幾年叢林禪堂的,有的也熟悉公案和經典要義。
有證據表明,惠能可能並非赤貧且目不識丁。他所成長的新州,在唐代是名宦貶謫之地。比如張柬之、杜位皆蒞其地。在隋代,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港口便毗鄰新州,商賈往來頻繁。惠能之父其實出自世族大姓,其母應該也是大戶。後來唐中宗為惠能崇飾舊宅,說明也不是家徒四壁,可能有一定的產業。只是因為喪父后,孤兒寡母才逐漸貧寒,惠能長大才靠賣柴維生。
付法:禪宗的傳承是受《付法藏因緣傳》(二十四世)影響。《付法藏傳》里,一代一人的付法指臨終付與,禪宗“臨終秘授”來源於此。達摩來華到五祖弘忍,即是單傳付法。其實四祖道信、五祖弘忍時,都有“分頭並弘”的傾向。道信臨終時就說自己“生來付囑不少”;弘忍讓弟子表達見地,採取“當理與法”的方式,就是私下給弟子們說法而非傳位。
《壇經》等表明弘忍傳法給惠能,但另有傳法給神秀的跡象。《大通禪師碑》提到,神秀服勤弘忍六年,弘忍“命之洗足,引之並座”,正是付囑的意思;但神秀卻“涕辭而去”,不知是謙辭了還是沒付囑;《傳法寶紀》說,神秀離開黃梅后曾還俗隱居。印順法師考察年代后認為,惠能(24歲)踏碓八個月並得法那年,正是神秀(56歲)“涕辭而去”那年;結合後來神秀還俗看,神秀並沒有得到付囑。《神會語錄》等還說,惠能得法離開三天後,五祖告訴大家:“汝等散去,吾此間無有佛法。”
傳衣:惠能的傳衣有很多傳說。比如他得衣離開就被追趕;皇室迎請時詔文便提及衣法,由於他沒去,就把衣拿去供奉;到代宗夢見惠能索衣,又送回韶州。《歷代法寶記》還說,武后後來把衣交給智詵帶回了四川。說明傳衣之事轟動一時,可能弘忍為方便惠能在南方傳禪,使他更有號召力,給了他特別的照顧。禪宗包括北宗的文獻里,也從沒人否認“傳衣”;神會北上前,弘忍弟子玄賾也在傳衣。神會曾說袈裟在韶州,以此證信;安史之亂他得勢后,傳法袈裟也被請入皇室供奉。
惠能與神秀作偈呈心獨得傳法,出自《壇經》。這不見於《神會語錄》,神會批判北宗也沒有提到;因明顯貶低神秀,不少人懷疑是神會門下編造的。《中國禪宗史》認為:神會傳禪不以《壇經》為教材;《壇經》當時是手寫秘本,只傳於曹溪門下。神會他們可能起初並沒有看到,不能斷定那時《壇經》沒有作偈部分。而惠能說話也帶有很多“偈”的形式。
神秀是教授師,被大家看好,但他認為“求法即善,覓祖不善”。為求法應該作偈,為求祖則不應該,他非常為難。神秀作的偈與其思想是吻合的,弘忍對他的偈也很推重,要人焚香讀誦。神秀說“不敢求祖”,只求開示。《大通禪師碑》說,弘忍有意付法給神秀,但他卻“涕辭而去”,後來還一度還俗。印順法師認為:弘忍本要給神秀傳法而中止,除了惠能偈意深徹外,也因神秀沒有擔當祖位的自信。而在古本《壇經》,這部分即使有所增損,但還沒有過分貶低的敵視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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