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裒
褚裒
褚裒(póu)(303年-350年1月1日),字季野。河南郡陽翟縣(今河南省禹縣)人。東晉時期名士、外戚,康獻皇后褚蒜子之父。
褚裒少有簡貴之風,與京兆人杜乂齊名,被名士桓彝稱讚有“皮裡春秋”。最初歷任西陽王掾、吳王文學。蘇峻之亂時,被車騎將軍郗鑒引為參軍。事後,封都鄉亭侯,遷司徒從事中郎、給事黃門侍郎、豫章太守等職。晉康帝即位后,以太後父親身份被徵拜為侍中,遷任尚書,外出為建威將軍、江州刺史。后被征拜為衛將軍、中書令,他苦請外出,被改授為左將軍、兗州刺史,領琅邪內史。晉穆帝即位,再授衛將軍、徐、兗二州刺史,鎮京口。后更聽從幕僚建議,堅辭揚州刺史之命,毅然返鎮,進號征北大將軍。
永和五年(349年),褚裒以征討大都督職率軍北伐後趙。不久便因失利退回,慚恨病死,年四十七。獲贈侍中、太傅,謚號“元穆”。
褚裒字季野,是康獻皇后褚蒜子的父親。他的祖父褚䂮,有器量,以才幹突出著稱,官至安東將軍。褚裒的父親褚洽,官至武昌太守。褚裒少有簡傲高貴的風範,與杜乂齊名,聲名冠於江南。
褚裒最初被西陽王司馬羕徵辟為掾屬,又任吳王文學。
咸和三年(328年)二月初八,蘇峻攻破建康,挾持成帝。徐州刺史郗鑒當時升任司空,任命褚裒為自己的參軍。
咸和四年(329年),蘇峻之亂平定,褚裒因功被封為都鄉亭侯。又遷任司徒從事中郎,除任給事黃門侍郎。康帝司馬岳還是琅邪王時,將要娶妃,朝廷精選素有聲名的人,下詔聘娶褚裒的女兒褚蒜子為妃,褚裒出任豫章太守。
咸康八年(342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已即位為帝的司馬岳立褚蒜子為皇后,徵召褚裒入朝任侍中、尚書。褚裒因為自己是皇后的父親,不願意在內廷任職,苦苦請求外出任職,於是出任建威將軍、江州刺史,鎮守半洲。褚裒居官清廉儉約,雖然身為地方長官,還常派自己的童僕外出打柴。
建元元年(343年)八月初二,司馬岳任命褚裒為衛將軍,兼領中書令。
建元二年(344年),因褚裒以自己外戚的身份堅決推辭樞機重任,朝廷於是任褚裒為左將軍、兗州刺史、都督兗州和徐州的琅邪諸軍事、假節,鎮守金城,又兼領琅玡內史。
同年九月,康帝駕崩,穆帝司馬聃即位。因司馬聃年幼,於是由太后褚蒜子臨朝聽政。中書監何充認為褚裒是太后的父親,應當總攬朝政,便上疏舉薦褚裒參錄尚書事務,朝廷任命褚裒為侍中、衛將軍、錄尚書事,持節和原先的都督、刺史職位不變。褚裒因為自己是外戚身份,懼怕遭人猜忌,便上疏堅持請求出任藩鎮之職。於是改授他都督徐州、兗州、青州三州及揚州的二郡諸軍事、衛將軍、徐兗二州刺史,鎮守京口。尚書奏議說:“褚裒與太后相見,在朝廷則褚裒執臣子禮節,私下見面則太后尊禮父親。”太后同意。
永和元年(345年),朝廷征褚裒入朝,想讓他任揚州刺史、錄尚書事。吏部尚書劉遐、衛將軍長史王胡之勸說褚裒:“會稽王(司馬昱)德行昭著、素負雅望,是國家的周公,足下應把國家大政交給他。”褚裒於是堅決辭謝不受封職,回歸藩鎮,朝野上下都敬服他的謙讓。又進號為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褚裒堅決辭讓開府之職。
永和五年(349年),石虎去世,後趙大亂。褚裒向朝廷上表,請求討伐後趙,並從當天開始進入臨戰的戒備狀態,目標直指泗口。朝廷商議考慮到褚裒肩負著鎮守京口的重大責任,不應過於深入,而應當先派遣其他部分的軍隊出征。褚裒上書奏言:“前已派前鋒督護王頤之等人直接前往彭城,后又派督護麋嶷進據下邳,如今應該迅速發兵,以造成強大的聲勢。”
同年七月,朝廷授予褚裒征討大都督,監督徐、兗、青、揚、豫五州的各種軍務。褚裒率領三萬軍隊,直接開赴彭城,北方投降歸附的士人百姓日以千計。魯郡的五百多家百姓相聚起兵,歸附東晉,他們向褚裒求援,褚裒派部將王龕、李邁率領精銳軍隊三千人去迎接他們。後趙南討大都督李農率領二萬騎兵和王龕等在代陂交戰,王龕等大敗,都被後趙俘獲。
永和五年(349年)八月,褚裒退駐廣陵,主動上疏請求貶職處分。朝廷不予同意,命褚裒繼續鎮守京口,解除他征討都督的職務。這時黃河以北大亂,二十多萬晉朝遺民渡過黃河,要來歸附東晉。但褚裒正好在這時已回到了京口,聲威氣勢已去,無法接應,結果遺民們陷於孤立無援的境地而不能自救,幾乎全部死亡。褚裒因為宏圖沒有實現,憂傷憤慨而病倒。十一月,他回到京口,聽見到處是哭聲,他問周圍的人,人們對他說:“全是代陂之戰中陣亡者的家屬。”褚裒更加羞愧自恨。
同年十二月初七(350年1月1日),褚裒去世,享年四十七歲,遠近的人聽說后都傷心嘆息,吏人士人哀悼思慕他。朝廷追贈侍中、太傅,本官如舊,謚號元穆。
《全晉文》錄有褚裒的奏疏兩篇:《上疏固請居藩》、《重陳北伐事宜》。
褚䂮,官至安東將軍。
褚洽,官至武昌太守。
謝真石,謝鯤之女,后封尋陽鄉君。
• 兒子
褚歆,歷任散騎常侍、秘書監。
• 女兒
康獻皇后褚蒜子,嫁晉康帝司馬岳,生晉穆帝司馬聃。
褚爽,官至義興太守。
褚裒童年時曾到庾亮家裡,庾亮讓郭璞給褚裒卜筮。卦象一成,郭璞感到很驚駭,庾亮說:“有不祥的事嗎?”郭璞說:“這不是人臣的卦象,不知道這位少年怎麼會顯示出這種祥兆呢?二十年以後,我的話才能應驗。”到了康獻皇后臨朝,征褚裒入朝任職,已經二十九年。
名士桓彝評論褚裒說:“褚季野有皮里《春秋》。”是說他表面不作評論,但內心卻有所褒貶。
名臣謝安對褚裒頗為敬重,曾評價他道:“褚裒雖然不說話,但氣度弘遠。”
《晉書·卷九十三·列傳第六十三》
《資治通鑒》也有記載。
桓彝:季野有皮裡春秋。(《晉書》引)
謝安:裒雖不言,而四時之氣亦備矣。(《晉書》引)
郭璞:此非人臣卦,不知此年少何以乃表斯祥?(《晉書》引)
孫綽:邈邈遠遊,亹亹令圖。將激淮海,灑滌中區。雅業未究,哲人其徂。敢勒玄石,敬刊高謨。(《太傅褚褒碑》)
房玄齡:①若褚季野之畏避朝權,王叔仁之固求出鎮,用能全身遠害,有可稱焉。(《晉書》)②弘理儀形外朗,季野神鑒內融,仲祖溫潤風流,幼道清虛寡慾,皆擅名江表,見重當時,豈惟后族之英華,抑亦搢紳之令望者也。(《晉書》)③托屬丹掖,承輝紫宸。地既權寵,任惟執鈞。約乃寡失,驕則陵人。覆車遺戒,諒足書紳。(《晉書》)
李舜臣:自吳以下,圍於江東者凡六朝。周瑜有赤壁之勝,祖逖有譙城之勝,褚裒有彭城之勝,桓溫有灞上之勝,謝玄有淝水之勝,劉裕有關中之勝,到彥之有淮南之勝,蕭衍有義陽之勝,陳慶之有洛陽之勝,吳明徹有準南之勝。此十人者,皆起江東之師,以取勝中原,然終不能渡江而北,定中原以一天下。(《千百年眼》引)
蔡東藩:裒則一再上表,分兵北進,宜其規復中原。掃清宿恥,乃王龕等一敗而即懼,便退屯廣陵,自請貶職,嗒然若喪,是比諸庾亮庾翼,且遜一籌矣。(《兩晉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