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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初學者
- 當代醫學學者、副教授
傅奕
唐初學者
傅奕(555年~639年)唐初學者。唐相州鄴(今河南省安陽市)人。精天文曆數。生前多次表奏廢除佛教,都沒成功。
傅奕(555年~639年)唐初學者。唐相州鄴(今河南安陽)人。隋開皇中,以儀曹事漢王諒。唐武德初,拜太史丞,遷太史令。進《刻漏新法》行於時。唐初典章制度,多沿隋舊。主張承亂世之後,多有變更。他認為,有隋違天害良,專用嚴刑酷法。殺戮賢俊,天下百姓同心反抗。今撥亂反正,而官名。律令仍用隋制,傷弓之鳥而驚曲工,天下久苦隋的暴政,不變其舊制不行。只有改正朔,易服色、變律令。改官名,制禮作樂,百姓才能感知盛德。但官名要省,法律須簡約。他以唯物主義自然觀和儒家倫理道德為理論基礎,堅決反對佛教。指斥佛教不講君臣父子之義,對君不忠,對父不孝;游手游食,不從事生產;剃髮易服,逃避賦役;剝削百姓,割截國貯;講妖書邪法,恐嚇愚夫,騙取錢物。百姓通識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詐語。乃追既往罪過,虛求將來的幸福。遂使人愚迷,妄求功德,不畏科禁,觸犯法律。其身陷刑綱,還在獄中禮佛,口誦佛經,以圖免其罪。
人生死壽夭,本取決於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決定。而佛教徒詐稱,貧富貴賤由佛主宰。這是竊人主之權,擅自然之力。佛教肆行,其惡果是“海內勤王者少,樂私者多”、立於五庭、看膝下、不忠不孝者、聚結連房。故它入家則破家、入國則破國。他還用歷史事實揭露佛教危害。指出,五帝三王時、無佛教、則君明臣忠、祚年長久。漢明帝始立佛寺、然只西域桑門自傳其教。西晉以前、有嚴法禁止國人剃髮為僧。萬勒之後、禁令鬆弛、因事佛、君主昏庸、臣又奸佞、梁武帝尤足為戒。昔日褒姒一人、迷惑幽王、而能亡國。今十萬僧尼、刻繪泥佛、以惑天下、必須禁止。令僧尼自相結為夫婦,生兒育女、十年長養、十年教訓、自可富國足兵。四海可免僧尼蠶食之殃、百姓也能知道威福之所在。臨終還告戒其子,《六經》是為名教、宜習之。妖胡之法、勿學也。在佛教盛行唐初,其最先向佛教展開鬥爭,有助於鞏固儒學陣地,發展無神論思想。其思想對後來韓愈等人反佛有很大影響。
傅奕從小博學,聰敏善辯,談吐流暢。他素不信佛,輕視僧尼,別人崇拜佛像,他卻不以為然,認為“石象為磚瓦之用”。隋文帝開皇年間(581年—600年),傅奕在漢王楊諒屬下任儀曹。楊諒欲起兵反叛朝廷時,問傅奕:“今茲熒惑入井,是何祥也?”傅奕詭對曰:“天上東井,黃道經其中,正是熒惑行路所涉,不為怪異;若熒惑入地上井,是為災也。”楊諒聽后很不滿意。不久楊諒果然兵敗,傅奕雖然倖免死罪,但也被貶到扶風郡任職。
此時李淵任扶風太守,曾以禮相待傅奕。后李淵即帝位,遂召他入京師,拜為太史丞。時任太史令的庾儉因其父庾質曾談論占候,違忤煬帝旨意死於獄中,他以此為鑒戒,並恥以數術進身,遂薦傅奕自代。傅奕遷升太史令后,卻屢次排毀庾儉,而庾儉並不懷恨他,人們都讚揚庾儉仁厚而稱讚傅奕率直。傅奕還贊助唐高祖設置參旗、井鉞等十二軍號,並修改漏刻,撰成《漏刻新法》,上奏朝廷,頒行於世。
唐初,國制草創,多因襲隋代舊制。傅奕在政治上不因循守舊,認為唐承亂世之後,應當有所變更,遂上《請革隋制疏》。疏中他首先敘述了歷史不沿舊制的事例:“龍紀、火官,黃帝廢之;《咸池》、《六英》,堯不相沿;禹弗行舜政,周弗襲湯禮。《易》稱‘巳日乃孚,革而信也’,故曰‘革之時大矣哉’。”他還認為,有隋之季,“違天害民,專峻刑法,殺戮賢俊,天下兆庶同心叛之”。如今已改朝換代,處於撥亂反正之時,官名、律令等仍用隋舊,這正如傷弓之鳥害怕曲木一樣,天下百姓久苦隋政刻暴,“安得不新其耳目哉?”因此,他主張“改正朔,易服色,變律令,革官名,功極作樂,治定製禮,使民知盛德之隆,此其時也”。鑒於當時弊政,他還具體地提出兩項改革方案:一是裁減官員。他在奏疏中說:“官貴簡約,夏后百官,不如虞五十,周三百不如商之百。”他主張官多不如官少,精減官員,既可防止十羊九牧,又能減輕國家開支與人民負擔。二是減輕刑罰。他在奏疏中說:“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而作《九刑》,衛鞅為秦製法,增鑿顛、抽脅、鑊烹等六篇,始皇為挾書律,此失於煩,不可不鑒。”刑法越來越煩,隋朝更是“專峻刑法,殺戮賢俊”。因此他主張應引以為戒,減輕刑罰。他的這兩項建議是符合實際和積極可取的。
當時,有太僕卿張道源也曾建議:“官曹文簿繁總易欺,請減之以鈐吏奸。”文牘繁雜是歷代封建官府的一大弊病。可是公卿都不想改變現狀,反對這一建議,唯獨傅奕積極贊成。最終由於“為眾沮訾,不得行”。
南北朝以來,佛教盛極一時,寺院遍及各地,僧尼人數與日俱增。鑒於這種情況,武德四年(621年)六月,傅奕上奏《請廢佛法表》,請求廢除佛教。在奏表中,他首先回顧佛教傳入中國之前的情況,“竊聞八十老父,擊壤而歌;十五少童,鼓腹為樂。耕能讓畔,路不拾遺。孝子承家,忠臣滿國。庠序成林,墨翟、耿恭之儔,相來羽翊。乃有守道含德,無欲無求。寵辱若驚,職參朝位。”之所以會出現這一情況,傅奕認為主要是“當此之時,共遵李、孔之教,而無胡佛故也”。在傅奕看來,只有遵從李耳的道家和孔子的儒家學說,才能使“天下大治”。這是站在儒家、道家學說的立場上反佛教的。他還列舉自佛教傳入中國后佛教盛行的弊病,請求唐高祖“定天門之開闔,更新寶位,通萬物之逵否,再育黔黎,布李老無為之風,而民自化;執孔子愛敬之禮,而天下孝慈”。為了說服唐高祖,他列舉了庖犧氏至漢高祖,歷二十九代,四百餘君,“但聞郊祀上帝,官治民察,未見寺堂銅像,建社寧邦”。因此,他請求將“胡佛邪教,退還天竺;凡是沙門,放歸桑梓;令逃課之黨,普樂輸租;避役之曹,恆忻效力。勿度小禿,長揖國家,自足忠臣,宿衛宗廟。則大唐廓定,作造化之主,百姓無事,為犧皇之民”。傅奕隨同《請廢佛法表》一起上奏的還有“益國利民”十一條,原文已佚。清人修《全唐文》時,將經書中所引尚存的梗概搜集起來,附載於表后,雖非完篇,仍可窺其一斑。
這十一條摘要如下:一是青壯年僧尼不婚不嫁,以致減損戶口。這是“違天地之化,背陰陽之道”,“請僧尼六十以下簡令作丁,則兵強農勸”,有利於國計民生。二是西域諸國兵員雖少,“皆得紹其王業,據其土地,自相征伐,屠戮人國”,今大唐丁壯僧尼二十多萬,“其結胡法,足得人心”,應防其不測。三是佛教“廣致精舍,甲第當衢,虛費金帛”,請求諸州縣“減省寺塔,則民安國治”。並請將寺舍分給“孤老貧民,無宅義士”,規定三萬戶的州設置一寺,胡僧二人,“草堂土塔,以安經像”,並銷毀銅鐵像,不得更鑄,以保證泉貨不再損毀,“益國利人,興家多福”。四是讓僧尼“衣布省齋,則貧人不飢,蠶無橫死者”,不讓僧尼揮霍浪費。五是禁止僧尼擁有過多的財產,“斷僧尼崌貯則百姓豐滿,將士皆富,禮佛不得尊豪,設齋不得富貴”。六是帝王不崇信佛教則“大治、年長”,信佛則“虐政、祚短”。七是建議將周孔之教封送西域,以抵制佛教思想的流傳。八是視佛經為邪說,稱其為“家鬼”。認為,“佐世治民,惟《孝經》一卷,《老子》二篇,不須廣讀佛經”。九是“隱(穩)農安近,市廛度中,國富民饒”。十是“帝王受命皆革前政”。十一是“直言忠諫,古來出口,禍及其身”,要君主虛心納諫。傅奕所上的“益國利民”十一條,大部分是主張限制佛教的發展,同時也表述他的經國治世的政治見解。
武德七年(624年),傅奕再次上《請除釋教疏》,主張禁斷佛教。在上疏中,又提出了“生死壽夭,由於自然”的唯物論觀點。在教權與皇權的鬥爭中,傅奕是站在了皇權的一方,進一步陳述了他反佛的思想。傅奕把國家的興衰治亂統統歸之於佛教,顯然是有偏向的,因為他只看到了佛教“亂儒教化”的一面,而對封建統治者利用佛教維護其統治則視而不見。
傅奕的這次上疏引起了唐高祖的注意,詔令百官議論除佛之事。朝臣中信佛者較多,唯有太僕卿張道源支持傅奕的主張,而中書令蕭瑀帶頭髮難,攻擊傅奕為妄說:“佛,聖人也。奕為此議,非聖人者無法,請置嚴刑。”但傅奕不畏權勢,與蕭瑀唇槍舌劍,激烈論爭。教徒明概等人也一味反對,明概在《決對傅奕度佛僧事》中說:“釋迦憫斯塗炭,哀其沈溺,陳經敦勸善以誘賢,制戒律禁惡以懲罪,皆令息妄歸真,還源返本。”佛教不僅是為了治天下而產生,而且其功能也並不比儒學差,“比手中原之地,上古之初,世朴時淳,書契未作,民澆俗偽,典籍方興。故周公不出於上皇,孔子唯生於下代,制禮作樂,導俗訓民,致治興風,匡時救弊,皆欲令止澆息競,返素還淳,出於釋迦,其揆一也。”傅奕據理反駁說:“禮本事於親,終於奉上,此則忠孝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繼體而悖所親。蕭瑀非出於空桑,乃遵無父之教。臣聞非孝者無親,其瑀之謂矣!”蕭瑀被傅奕批駁得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最後一合雙手,喃喃地說:“地獄所設,正為是人。”那麼還有什麼必要排斥佛教呢?於是由傅奕引發的這場爭論終李淵一朝不了了之。
這樣說當然並不意味著博奕的反佛理論沒有產生絲毫影響。當時唐高祖厭惡沙門、道士“苟避征徭,不守戒律”,又見寺觀“鄰接廛邸,溷雜屠沽”,認為傅奕的奏疏頗有道理,於是依從奏疏,事實上,由於寺院經濟的惡性膨脹,以及寺院內部的混亂等,世俗王權在利用佛教的同時,也不能不對佛教的發展加以遏制。武德九年(626年),李淵發布《沙汰僧道詔》,雖不像傅奕建議的那樣徹底廢除佛教,但其整頓、純潔宗教的想法顯然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對博奕反佛建議的回應。李淵說:“乃有猥賤之侶,規自尊高,浮惰之人,苟避徭役,妄為剃變,托號出家,嗜欲無厭,營求不息,出入閭里,周旋閫閫,驅策畜產,聚積貨物,耕織為生,估販成業,事同編戶,跡等齊人,進違戒律之文,退無禮典之訓。至乃親行劫掠,躬自穿窬,造作妖訛,變通豪猾,每罹憲網,自陷重刑,黷亂真如,傾毀妙法。譬茲稂萎,有穢嘉苗;類彼瘀泥,混夫清水。”如此混亂與不潔,不進行整頓與淘汰怎麼行呢?於是李淵決定:“諸僧、尼、道士、女冠等,有精勤練行,守戒律者,並令就大寺、觀居住,官給衣食,勿令乏短。其不行精進、戒行有闕者,不堪供養,並令罷退,各還桑梓。所司明為條式,務依法教,違制之事,悉宜停斷。京城留寺三所、觀二所,其餘天下諸州,各留一所。余悉罷之。”這就是李淵對傅奕建議的回答。
在玄武門之變前,傅奕曾密奏:“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唐高祖把狀交給了李世民。平素“雖究陰陽術數之書,而並不之信”的傅奕卻詭稱天意,顯然在宮廷的政爭中,他是傾向李世民的。一次唐太宗臨朝,曾問傅奕:“佛道玄妙,聖跡可師,且報應顯然,屢有徵驗,卿獨不悟其理,何也?”他回答說:“佛是胡中桀黠,欺誑夷狄,初止西域,漸流中國。遵尚其教,皆是邪僻小人,模寫庄、老玄言,文飾妖幻之教耳。於百姓無補,於國家有害。”
韓愈
老子像
於是,傅奕和西域高僧咒法大師就在皇帝主持下公開比賽。只見那位高僧念念有辭,再看傅奕是定力深厚,紋絲不動。過了不久,只聽“咕咚”一聲,再看,有人倒地。眾人仔細瞧看,倒地的竟然是那位高僧。他身體僵硬,好象他是被外物擊倒,一直不再復甦。原來他是害怕自己的把戲被揭穿,故意裝死躺下。
從印度來了個婆羅門僧,說自己手裡拿的東西非同一般,是佛齒,至堅至硬,所擊之處,無物可擋。長安的男男女女從四面八方趕來看熱鬧,一時間婆羅門僧這裡門庭若市。當時,傅奕正卧病在床,但強烈的打假鬥志和高度的責任心不容自己坐視不管,就叫自己的兒子來,給孩子說:“我聽說有一種東西叫金剛石,堅硬無比,外物是不能損傷的。這個僧人裝神弄鬼,估計他拿的就是這種東西。但羚羊角能破金剛石,你去試試。”
他的兒子就拿著這個羚羊角去看這個佛齒。見了之後,也像其他人一樣要求試試。僧人胸有成竹地答應了。他拿出羚羊角狠狠地擊打佛齒,結果佛齒是應手而碎,看熱鬧的人也就一鬨而散。
傅奕生平“雖究陰陽數術之書,而並不之信”。其生性豪達,一次醉酒,卧倒在床,他驀然坐起說:“吾其死矣!”遂為自己作墓誌曰:“傅奕,青山白雲人也。因酒醉死,嗚呼哀哉!”至此方有墓誌一說,故幼學瓊林中有記載:輓歌始於田橫,墓誌創於傅奕。
《廣弘明集》說傅奕貧賤,先作道士,投僧借貸,僧不肯借,心懷憤恨。唐初來長安,投道士王巋(音虧kuī)。王巋憐其饑寒,留居私宅,待以上賓之禮。三幾天內,傅奕便霸佔王巋妻,公然不避人目。王巋兄子為僧,見到私情,告訴王巋。王巋不信,說,傅奕貧士,我收留在宅,敢做這等事么?王巋回家一看,果然如此,忍氣退歸道觀。
傅奕
史載,墓誌首創於傅奕,死前為自己寫的墓誌銘是:傅奕,青山白雲人也。以醉死。嗚呼。
《舊唐書·傅奕傳》
老子道德經
臨終戒其子曰:“老、庄玄一之篇,周、孔《六經》之說,是為名教,汝宜習之。妖胡亂華,舉時皆惑,唯獨竊嘆,眾不我從,悲夫!汝等勿學也。古人裸葬,汝宜行之。”奕生平遇患,未嘗請醫服藥,雖究陰陽數術之書,而並不之信。又嘗醉卧,蹶然起曰:“吾其死矣!”因自為墓誌曰:“傅奕,青山白雲人也。因酒醉死,嗚呼哀哉!”其縱達皆此類。
有《老子注》、《老子音義》,並輯魏晉以來反佛人物言論,成《高識傳》十卷,均佚。
傅奕本《老子》
傅奕本《老子》即唐初學者傅奕(公元555~639年)校定的《古本老子》,所謂“古本”,因其乃北齊後主高緯武平五年(公元574年)彭城人開項羽妾冢所得,其時代應與馬王堆帛書《老子甲本》相當。傅奕參考了9家注本進行整理,校訂為《古本篇》,共5556字,與帛書文字有許多類同之處,但體例按通行本,《道經》在《德經》之前。此書現存於正統《道藏》中。傅奕本保存了較多的古句、古語、古字。傅奕本有許多優點,但因其是根據幾箇舊本參校的,這些舊本本身就存在不少訛誤,且傅奕本在流傳過程中,被後人改動的地方也很多,存在訛文、衍文、脫文、倒置的情況,且有些篇次及文章內容也非《老子》原貌。今據帛書《老子》勘校,書中訛誤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