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旦

北宋太宗大平興國三年戊寅科狀元

胡旦(955-1034年),渤海(今山東惠民)人,字周父,喜讀書,少有才學,善於文辭。北宋太宗大平興國三年(978)戊寅科狀元。

個人資料


生平簡介

胡旦(955-1034年),渤海(今山東惠民)人,字周父,喜讀書,宋太宗大平興國三年(978)戊寅科狀元。
胡旦少有才學,善於文辭。呂狀元后,為將作監丞,通判升州,遷左拾遺,入值史館。因上《河平頌》,議論時政,忤怒太宗,貶為殿中丞。後來,胡旦又上《平燕議》,建議出兵收復燕雲十六州,受太宗賞識,起為左補闕,復值史館,遷修撰,以尚書戶部員外郎身份知制誥
胡旦家境貧困,死去無錢安葬,只得停棺房內,胡旦生前一好友上報朝廷,朝廷遂賜錢二十萬,使胡旦入土為安。

最自信的狀元

胡旦的作品
胡旦的作品
宋太宗元年,有一書生到山東某縣遊覽。知縣大人得知該書生頗有文采,便設宴款待。知縣的公子很蔑視那書生,問其有何特長,書生說工詩。公子便讓他誦讀一首,書生誦了一首,最後一句是:“挑盡寒燈夢不成。”公子一聽,大笑說:“此乃一瞌睡漢。”書生十分氣憤。這書生便是呂蒙正,第二年,呂蒙正一舉奪魁。他寫信給那公子:“瞌睡漢如今中了狀元啦。”公子看了他的信,冷笑一聲:“待我明年第二人及第,輸你一籌。”第二年,新科狀元正是這位公子——胡旦。縱觀科舉史,有如此自信者,胡旦當屬第一。

遵旨薦寇準

真宗時拜吏部侍郎,后以病請辭,遵旨薦寇準以代已職。

個人作品


作品名錄

胡量喜讀書,失明后,仍令人朗讀經史。晚年臧否人物,議論時政之病人依舊,被時論所鄙薄。胡旦學識淵博,著述甚多,有《漢春秋》、《五代史略》、《將帥要略》、《演聖通訟》、《唐乘》、《家傳》三百餘卷傳世。

義門記

易曰: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陰陽運化,天之全功也;剛柔成形,地之全德也;仁義厲教,人之全行也。故古之聖王,則乎天,法乎地,理乎人。堯舜帥天下以仁,湯武帥天下以義。義也者,仁之基、行之本也。所以敦九族、協萬邦、厚人倫、美風俗者也。周德方盛,文王化行,關雎樂而不淫,螽斯仁而不姤,子孫眾多,流於歌詠。其詩曰:“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內崇親戚,外樹聲教。聲教所被,由家而國。其詩曰:“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然戰國亡親,秦廢諸子,漢滅親王,魏則聚鄴以終亡,晉則分藩以篡弒,迨夫隋唐失綱,皆無足尚我太宗聖德隆盛,人民親睦。
匡盧崔巍,號為南障。山高水澄,秀甲他郡。鍾英陳氏,代生偉人,累世同居,歷朝旌表。孝弟藹於家門,義聲彰於邦國。按其宗譜:自漢太邱實公曆晉太子洗馬;逵公十四世為宜都王叔明;叔明五世孫兼舉唐玄宗朝進士,為右補闕,贈秘書少監;兼子京進士及第,官至給事中,集賢院學士,乏裔,子以從子褒為嗣,仕鹽官;褒子灌,為高安縣尉;灌子瓖,避難於泉州;生伯宣,隱居盧山,注司馬遷史記行於世,屢徵不出,就拜左侍郎;其孫旺,從徙居德安縣太平鄉長樂里;旺生機,機生感,感生蘭,蘭生青。青生六子(註:伉、侍、仲、俛、偉、伸),六子生十九(註:伉五子,侍無子,仲三子,俛三子,偉五子,伸三子),十九生三十(註:伉五子生十一子,仲三子生六子,俛三子生五子,偉五子生八子,伸三子生六子,凡三十六?),自是家益昌,族益盛矣。
仲之子崇,乃立家法垂示將來。故自序云:我家襲秘監之累功,承著作之遺訓,代傳孝弟,業繼典墳。由是子孫益多,上下和睦。然雲礽既遠愚不同,苟無敦睦之方,慮乖孝友之訓。今繩之以規矩,則序之以尊卑之分。推功任能,懲惡勸善,下令子孫世守家規,永敦和睦。於是立主事以專家政,置庫司以掌家財,立庄長以督租賦,勘司以序男女,家塾以教童稚,道院以業焚修,巫祝以備禱祈,醫師以供藥石,匠作以資器用,辟書院以待學者,構廨宇以奉公門,其餘酒漿鹽米之儲、衣履笄箱之用、三時飲食之節、四時晏會之期、長幼出入之儀、晨昏定省之禮、婚姻弔喪、送往迎來、凡諸纖悉莫不周詳。然而贓獲不入其門,鷹犬不為其玩,天文圖識之學弗精,縱橫詭譎之謀弗尚,商賈營販之利弗習,娼優賭博之徒弗近,室無私財,廚無別饌,子弟知教,內外如一。於時,崇為江州長史,檢校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賜紫金魚袋。
簡註:
宗法之行,始於唐昭宗大順元年庚戍(註:即公元890年)也,至袞為江州參軍,試太常寺丞,奉禮部郎,直至南唐李昪旌表孝弟,標揭門閭。於是陳氏特立義門,義門之立,始於李昪丁酉(註:即公元937年)也。昪卒煜立(註:昪卒璟立,璟故煜立。),又蠲其沿徵科役。開寶末(註:宋太祖趙匡胤年號,即公元975年),太平興國七年(註:即公元982),右補闕直史館張齊賢為轉運使,奏言“陳氏屢世義門,全家孝行,在煜時尚蒙蠲恤,於聖朝豈令徵收?宜免本戶沿徵雜派,庶彰大化。”上可其奏。淳化初,殿中丞相唐戩理江州事,又奏“陳氏一宗骨肉千口,近年乏食,飢貧難濟,請每春貸粟二千石以贍之,(俟豐年還官)”。(詔可)。至道中(註:宋太宗趙光義年號,即公元995-997年),太宗遣內侍裴愈齎御書散三吳名山寺觀,德義之家皆賜一本,陳氏所得凡三十三卷,藏於家。愈復上《陳氏家法》二篇,太宗曰:“天下有此人家,真良家也!”敕愈送史館繕寫,賜王公各一本,使知義門傳家之法。愈遂言:陳氏每歲租米四千斛,距江州二百餘里,舟車不通,常告二千斛腳值。若就德安倉輸納,以充軍馬驛料,則天恩加惠義門者厚矣。太宗許之。
袞立義門坊;昉主家三十五年;崇為長吏;勛為蒲圻令;玫為德化令;禮為吉安令;袞為司戶參軍;昉為太僕少卿;恭為洪都掌書院;密知武陽事;皆為衣冠之俊者也。秩為都知兵馬使;讓為衙前兵馬使;繆、渥、藹為節度押衙使;郜為蒙義軍都頭使;輝為討藩副使;涼為教練使;皆為官職之選者也。若昭、若昱、若琛、若傳、若遜、若儼、若度、若漸、若永、若續、延年並登進士第;而喬省象誥策碧岳位諗延芝俱擅詞場,皆為文學之英才也。斯乃五世而昌,八世而大,非獨田完之興齊,實乃陳氏之永世也。
夫天地一氣也,萬民一姓也,政教一體也。若清若濁者,為善為惡者,好仁好義者,固有不同。余觀陳氏之宗,清而純,善而和,義而正;才者不矜,技者不炫,清純者也;富而不驕,貧而不怨,善和者也;有勇不犯,有剛不折,義正者也。吾以為士大夫之族,未有若陳宗者也。謂其敦堯舜之道,循湯武之法,受文王之化,承召公之訓歟!不然,何其義之若是哉!天兵討江州也,陳氏昆弟七人,皆在圍中。及城破,軍民殺傷者殆盡,而七人異處同歸,一無所傷,義之感也。至道以來,仍歲飢荒,陳氏舉家啜粥,雜以藻菜,怡然相安,義之至也。丁酉歲(997)夏,予以兵部尚書掌綸誥持史筆,坐命詞不當,連貶嶺表。己亥歲(999),會赦東歸。過潯陽,登盧峰,得諸陳氏宅,覽世譜,閱家法,詢事實,具知其狀,因為記,庶乎傳之四方,留示來葉者。
辭曰:舜有至德,其後必昌。曄曄陳氏,宗義刮颺。家法式定,義門表德。如何在上,示為世則。古人有言,家法如官。官若為義,其為必安。義則非利,利則非義。義利之途,人思共致。尚義則崇,尚利則窮。伊惟陳宗,世襲義風。替昪偽煜,猶然敦助。逮我聖宗,恩惠駢屬。大宋萬年,子孫億千。德澤旁流,陳宗綿綿。

有關軼事


狀元試卷

胡旦以自己的卓越才幹,於太平興國三年(978年)戊寅科高中狀元及第。幾個月後,他滿面春風衣錦還鄉。數年前,為崇尚聖德,浙江富陽地方的文武舉子和秀才們進行了集資和捐助。興建了一座“兩聖詞” 。在這座祠的正殿上,供奉了孔夫子和關雲長的座像。兩側的立柱上準備寫一副抱柱對聯。可是上面寫些什麼呢?這些書生和武舉人便發生了爭論。文人認為上聯應寫孔夫子,下聯寫關雲長。武舉則認為上聯應寫關雲長,下聯才寫孔夫子。究竟把誰放在前面呢?大家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爭我吵,各不相讓。
就在這時,坐在靠邊的一位中年秀才開口了:“諸位,大家這樣爭來吵去的,就是十天半月也爭不出名堂來。聽說山東才子胡旦中狀元后衣錦還鄉,我看請他來寫最合適。”對胡旦的才學,大家是了解的,也是很佩服的。因此,這些抱對的人就這麼定了。於是,造兩聖祠的發起人趕忙修書一封,又派人乘船去山東接胡旦。浙江富陽到山東濱州相距千里。當人們找到胡旦並向他說明來意以後,胡旦也不推辭,便隨船回浙江。進入富春江后,颳起了順風,船工便不失時機地扯起了風帆,船便飛快地溯江流而上。
船上的文人聽到潺潺的水聲,便情不自禁地撥弄起絲竹、吹起笙簫來。一時,江面上飄起悠揚的樂曲聲。這時,胡旦站在船頭上。他聽著悠長的樂曲,看著前面有一隻搖櫓的小船,漸漸被扯著風帆的船趕上了,不由詩興大發,隨口吟了起來。
逆水行舟,櫓速(魯肅)不好帆快(樊噲);迎風奏樂,笛清(狄青)怎比蕭和(蕭何)。接著,聰明的胡旦又把話題引到“兩聖祠”正殿兩側的抱柱對聯上,然後語重心長地對大家說:“櫓和帆都是行舟工具,但各有各的用處,缺少那一樣都會給行舟帶來不便。而笛聲清而厲,簫聲脆而遠。依聲入譜,方成悅耳之聲。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原諸公深察這個意思。”大家一聽,覺得胡旦說得在理,臉上都露出慚愧之色。打這以後,這些文人和武舉子就不再為寫抱對這事爭吵了。再說胡旦一到富陽,便記他們陪同前往兩聖祠。他先看了看正殿供奉的兩聖,再看了看兩側的兩根立柱,當即吩咐拿上紙筆。略一思索,便寫下了這麼一副抱對:
孔夫子,關夫子,聖德威靈同傳百世;著春秋,看春秋,廟堂香火永續千年。
這副抱對寫得好,好就好在把兩個聖人的業績,不分先後地包含了進去。那些文人武舉紛紛圍上去一看,細細品味了一會兒,不由異口同聲地贊道:“寫得好極了,不愧為當今的高才!佩服,佩服!”
該故事只能是故事了,太宗時期的胡旦又怎麼能知道仁宗時期的狄青!

玉壺清話

胡大監旦知明州,道出維揚,時同年董儼知揚州,遇之特歡,截篙投櫓以留之。一日,延入后館,出姬侍列餚餗,其宴豆皆上方貴器。飲酣,胡謂董曰:“敝舟亦有衰鬟二三,容止玩飾,不侔同年之家,人生會合難得,或不棄,來日能枉駕敝舟數杯可乎?”倍感其意,大喜。徐又曰:“上品珍器,貧家平生未識,可略假舟間以示荊釵,得否?”董笑曰:“狀元兄見外之甚也。”亟命滌濯,以巨奩盡貯之,令送於舟。明日五鼓,張帆乘風,瞥然不告而行,不旬至杭州。薛大諫亦榜下性生也,首問胡曰:“過維揚見董同年否?”胡曰:“見。”又曰:“董望之材器英邁,奇男子也,然止是貪。”一日尊前,胡謂薛曰:“聊假二千緡,創立鑒湖別墅,鄞麾才罷,便當謝病。一扁舟釣于越溪,豈能隨蝸蠅競吻角乎?”薛不得已贈白金三百星,聊為釣溪一醉。胡顣頷領之,不為少謝。

澠水燕談錄

胡秘監學冠一時,而輕躁喜況人。其在西掖也,嘗草江仲甫誥云:“歸馬華山之陽,朕雖無愧,放牛桃林之野,汝實有功。”江小字芒兒,俚語以牧童為芒兒。又嘗行巨璫誥詞云:“以爾久淹禁署,克慎行藏。”由是諸豎切齒。范應辰為大理評事,旦畫一布袋,內藏一丐者以遺之,題曰:“袋裡貧士。”
胡秘監旦自知制誥落職,通判襄州時,謝學士泌知州事,嘗因過廳飲酒,胡面赤發色,謝戲曰:“舍人面色如衫色。”胡應聲曰:“學士心頭似襆頭。”胡時衣緋,事實類苑。
謝泌戲胡旦飲酒面赤曰:“舍人面色如衫”筆談。
夏英公鎮襄陽,遇大赦,賜酺宴。詔有致仕高年,各賜束帛。時胡旦瞽廢在襄,英公依詔旨選精縑十匹贈之。胡得縑以手捫之,笑曰:“寄語舍人,何寡聞至此?奉還五匹,請檢韓詩外傳及服虔、賈誼諸儒所解束帛戔戔賁於邱園之義,自可見證。”英公檢之,果見三代束帛束脩之制,若束脩則十挺三脯,其實一束也;若束帛則卷其帛,屈為二端,五匹遂見十端,錶王者屈折於隱淪之道也。夏亦少沮。湘山野錄 靖按賈誼誼字似誤。
英公鎮襄陽時,胡秘監旦喪明居襄,性多狷躁,譏毀郡政。英公昔嘗師焉,至貴達,尚以青衿待之。一日謂英公曰:“讀書乎?”曰:“郡事鮮暇,但時為絕句。”胡曰:“試誦之。”英公曰:“近有燕雀詩曰:燕雀紛紛出亂麻,漢江西畔使君家,空堂自恨無金彈,任爾啾啾到日斜。”胡頗覺,因少戢。
楊庶幾孜言,胡秘監退居襄陽,鑱大硯以著漢春秋。書成,瘞其硯。每聞大臣名士卒,必作傳以紀其善惡。然世不傳。——《春明退朝錄》
胡大監喪明歲久,忽襄陽奏入,胡某欲詣闕乞見,真宗許之。既到闕,王沂公謂諸公曰:“此老利吻,若獲對,必妄訐時政。”因先奏曰:“胡某瞽廢已久,廷陛舞蹈失容,恐取笑於仗衛,乞令送中書問求見之因。”真宗令合門傳宣:“送旦於中書,或有陳敘,具封章奏上。”胡知,甚憾之。至堂,方及席,沂公與諸相具諸生之禮,列拜於前,旦但長揖。方坐,沂公問曰:“丈近日目疾增損何如?”胡曰:“近亦稍減,見相公參政只可二三分來,人其涼德致此。”再問所來之事,堅雲引對。內侍再傳聖語,既無計,但言襄陽無書,乞賜一監,諸相曰:“此必可得。”急具札子奏,批下,奉聖旨依奏,乞見宜不允。——《湘山野錄》

交友故事

胡旦有一好友,名馬周,因常詆毀朝政,眾人疑為胡旦指使,遂將胡旦貶之坊州團練副使,因擅離所部,謁見宋白,胡旦被彈劾,徙絳州后,復為工部員外郎,入值集賢院,遷本曹郎中,知制誥,史館修撰,因推重宦官王繼恩,被貶為散官。不久,雙目失明,以秘書省少監身份致仕。居住在襄州,約八十歲時病逝。

操刀宰天下

胡旦晚年失明,閉門閑居。一日史館共議作一貴侯傳,其人少賤,嘗屠豕。史官以為諱之即非實錄,書之又難為辭,相與見旦,旦曰:“何不言某少嘗操刀以割,示有宰天下之志。”莫不嘆服。——《澠水燕談錄》
宋人胡旦文詞敏麗,早年頗有志向,出語亦驚人:“應舉不作狀元,仕宦不作宰相,乃虛生也。”果然於太平興國三年舉進士第一。胡旦後來仕途上並不順利,官至直史館、秘書監而已。他是宋代重要史家之一,著有《漢春秋》、《五代史略》、《唐乘》等。真宗時曾任史館修撰,晚年失明,閉門閑居。一日,史館朋僚計議為某公卿修傳。彼公出身微*,早年為屠戶,以殺豬賣肉為生計。此節若為避諱,即有違史筆;而照實直錄,又怕出言不恭。故左右躊躇而未能下筆。於是,請教胡旦。胡旦說,這容易,何不如此寫來:“某公少時操刀之際,即示有宰天下之志……云云。”聞者莫不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