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

隋朝大臣、文學家

虞世基(?—618),字懋世,會稽餘姚(今浙江慈溪市觀海衛鎮鳴鶴場)人。隋朝大臣、文學家、書法家虞世南哥哥。

少時,與虞世南同師事顧野王。個性恬靜,喜怒不形於色,。學,善草隸。南陳時,任太子中舍人、尚書左丞。入隋后,拜通直郎、直內史省、內史舍人,受隋煬帝器重,專典機密,參掌朝政。大業八年(612年),從隋煬帝出征高麗,以功進金紫光祿大夫。后數次勸諫均不納,又見大臣相繼誅戮,懼禍及己,遂唯諾取容,不敢忤帝,為時人所譏。

大業十四年(618年),宇文化及於江都兵變,弒殺隋煬帝,同時遇害。纂有隋朝《區宇圖志》,是部較早的全國性區域志。

人物關係


主要成就


讀《舊唐書》虞世基傳,能發現他在不同時期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的改變——此改變,也是一個貪官的蛻變過程,於當代有現實意義。例舉幾則:一、“貧無產業,每傭書養親,怏怏不平。”此時為陳滅后,隋文帝執政期間,世基官通直郎,直內史省。雖父輩虞荔虞寄為前朝重臣,但屢歷戰亂和朝代變遷,至世基時已“貧無產業”,傭書者,雇傭寫手也。傭書而養親,其貧可知——而其不平亦可知:世基不是個安心於貧困的人。這為日後虞世基的“恣意奢靡,雕飾器服,無復素士之風”的變化提供了依據。此說世基重物質,輕精神,為日後蛻變作了鋪疊。
二、“世基幼恬靜,喜慍不形於色,博學有高才,兼善草隸。”“世基氣貌沈審,言多合意,是以特見親愛,朝臣無與為比。”“喜怒不形於色”,和“氣貌沈審”,是世基城府幽深,不可探究。“言多合意”而“特見親愛”,是其在隋煬帝前的諂媚之狀,完全喪失了一個名士和素士的風骨。這既是虞世基最基本的處世準則和立場的改變,也是造成日後禍及自身的主要原因。此說世基城府之深,又精通仕宦之道(其實是奸臣和弄臣之道),有權臣手腕。
三、“世基知帝不可諫正,又以高熲、張衡等相繼誅戮,懼禍及己,雖居近侍,唯諂取容,不敢忤意。”“盜賊日甚,郡縣多沒,世基知帝惡數聞之,後有告敗者,乃抑損表狀,不以實聞。是后外間有變,帝弗之知也。”知不可諫而不諫,就是知應諫而不諫,失卻了重臣的應有責職。而“抑損表狀”,就是更進了一步。非但不諫,而且瞞報戰況實情,置煬帝於無知無覺中。此前說,為貪生怕死,無為臣原則;后說又錯上加錯,搖身成奸臣。
四、“其繼室孫氏,性驕淫,世基惑之,恣意奢靡,雕飾器服,無復素士之風。孫復攜前夫子夏侯儼入世基舍,而頑鄙無賴,為其聚斂,鬻官賣獄,賄賂公行,其門如市,金寶盈積。”受媚惑於枕邊,日漸奢靡,再無素士之風,此為虞世基從內心質變,到外在的量變。后竟從事“鬻官賣獄,賄賂公行”,為後來宇文化及提供了一個殺戮的理由。
五、“以母憂去職,哀毀骨立。有詔起令視事。拜見之日,殆不能起,令左右扶之。哀其羸瘠,詔令進肉。世基食,輒悲哽不能下筋。”“化及將亂之夕,宗人虞伋知而告熙曰:“事勢已然,吾將濟卿南度,且得免禍,同死何益。”熙曰:“棄父背君,求生何地,感尊之懷,自此訣矣。”及難作,兄弟競請先死,行刑人先世基殺之。”此條為唯有優點。一克循孝禮,二教子有方。其子知必死,故競請先死,此舉必出自內心。既能拖延其父的行刑時間,又是子不忍父先受刑,代為受之的心理。
六、“世南素國士,而清貧不立,未曾有所贍。由是為論者所譏。”此條尤為奇怪,難測其心理動機。世基既孝,為何不善待親弟?或是因弟過繼給虞寄伯父的緣故?但世南是兄弟骨肉啊。況父早逝,長兄為父,這一點令人費解。世南在隋十年,一直是九品文職,收入極薄,又要撫養家小,而此時世基已顯,“恣意奢靡”,“雕飾器服”,“金寶盈積”。此條為虞世基的“入則能孝,出則不悌”。

人物生平


父虞荔,叔父虞寄,均名重一時。幼沉靜,喜慍不形於色,博學有高才,能寫書法,尤善草隸。拚命諂媚隋煬帝,先後任光祿大夫、內史侍郎,生活豪奢。在內史侍郎任內,與牛弘蘇威宇文述等六人共同參與吏部選官,時人謂之“選曹七貴”。七人中虞世基有專斷之權,並藉此收受賄賂。大業十四年(618年)宇文化及弒殺煬帝,虞世基等也被誅殺,虞世南欲代兄死而不得。
仕陳,任建安王法曹參軍事,歷祠部殿中二曹郎、太子中舍人、尚書左丞等職。陳滅入隋,貧無產業,每傭書養親。煬帝時為內史侍郎,專典機密,參掌朝政。又進位金紫光祿大夫。隋末大亂,世基唯諾取容,不以實聞。又縱妻、子嬌淫,鬻官賣獄,故為時所譏。後為反賊宇文化及殺於江都。《北史》卷八三及《隋書》卷六七之本傳稱其“博學有高才,兼善草隸”。

史籍記載


虞世基,隋朝大臣。字茂世,會稽餘姚人也。父親虞荔,陳太子中庶子。虞世基少與弟虞世南同師事顧野王。世基幼沉靜,性恬靜,喜慍不形於色,博學有高才,兼善草隸。陳中書令孔奐見而曰:“南金之貴,屬在斯人。”少傅徐陵聞其名,召之,世基不往。后因公會,陵一見而奇之,顧謂朝士曰:“當今潘、陸也。”因以弟女妻焉。
仕陳后,釋褐建安王法曹參軍事,歷祠部殿中二曹郎、太子中舍人。遷中庶子、散騎常侍、尚書左丞。陳主嘗於莫府山校獵,令世基作《講武賦》,於坐奏之曰:夫玩居常者,未可論匡濟之功;應變通者,然後見帝王之略。何則?化有文質,進讓殊風,世或澆淳,解張累務。雖復順紀合符之後,望雲就日之君,且修戰於版泉,亦治兵于丹浦。是知文德武功,蓋因時而並用,經邦創製,固與俗而推移。所以樹鴻名,垂大訓,拱揖百靈,包舉六合,其唯聖人乎!
然而足食足兵,猶載懷於履薄;可久可大,尚懍乎於御朽。至如昆吾遠贐,肅慎奇賝,史不絕書,府無虛月。貝胄雍弧之用,犀渠闕鞏之殷,鑄名劍於尚方,積雕戈於武庫。熊羆百萬,貔豹千群,利盡五材,威加四海。爰於農隙,有事春蒐,舍爵策動,觀使臣之以禮,沮勸賞罰,乃示民以知禁。盛矣哉,信百王之不易,千載之一時也!昔上林從幸,相如於是頌德,長楊校獵,子云退而為賦。雖則體物緣情,不同年而語矣,英聲茂實,蓋可得而言焉。其辭曰:惟則天以稽古,統資始於群分。膺錄圖而出震,樹司牧以為君。既濟寬而濟猛,亦乃武而乃文。北怨勞乎殷履,南伐盛於唐勛。彼周干與夏戚,粵可得而前聞。我大陳之創業,乃撥亂而為武。戡定艱難,平壹區宇。從喋喋之樂推,爰蒼蒼而再補。故累仁以積德,諒重規而襲矩。惟皇帝之休烈,體徇齊之睿哲。敷九疇而咸敘,奄四海而有截。既搜揚於帝難,又文思之安安。幽明請吏,俊乂在官。
御璇璣而七政辨,朝玉帛而萬國歡。昧旦丕顯,未明思治。道藏往而知來,功參天而兩地。運聖人之上德,盡生民之能事。於是禮暢樂和,刑清政肅。西暨析支,東漸蟠木。罄圖諜而效祉,漏川泉而禔福。在靈貺而必臻,亦何思而不服。雖至治之隆平,猶戒國而強兵。選羽林於六郡,詔蹶張於五營。兼折衝而餘勇,咸重義而輕生。遂乃因農隙以教民,在春蒐而習戰。命司馬以示法,帥掌固而清甸。
導旬始以前驅,伏鉤陳而後殿。抗鳥旌於析羽,飾魚文於被練。爾乃革軒按轡,玉虯齊鞅。屯左矩以啟行,擊右鍾而傳響。交雲罕之掩映,紛劍騎而來往。指攝提於斗極,洞閶闔之弘敞。跨玄武而東臨,款黃山而北上。隱圓闕之迢遞,屆方澤之塏爽。於斯時也,青春晚候,朝陽明岫。日月光華,煙雲吐秀。澄波瀾於江海,靜氛埃於宇宙。乘輿乃御太一之玉堂,授軍令於紫房。蘊龍韜之妙算,誓武旅於戎場。銳金顏於庸蜀,躪鐵騎於漁陽。彀神弩而持滿,彏天弧而並張。曳虹旗之正正,振夔鼓之鏜鏜。八陳肅而成列,六軍儼以相望。拒飛梯於縈帶,聳樓車於武岡。或掉鞅而直指,乍交綏而弗傷。裁應變而蛇擊,俄蹈厲以鷹揚。中小枝於戟刃,徹蹲札於甲裳。聊七縱於孟獲,乃兩擒於卡庄。始軒軒而鶴舉,遂離離以雁行。振川穀而橫八表,盪海岳而耀三光。諒窈冥之不測,羌進退而難常。
亦有投石扛鼎,超乘挾輈。衝冠聳劍,鐵楯銅頭。熊渠殆凶,武勇操牛。雖任鄙與賁、育,故無得而為仇。九攻既決,三略已周。鳴鐲振響,風卷電收。於是勇爵班,金奏設,登元、凱而陪位,命方、邵而就列。三獻式序,八音未闋。舞干戚而有豫,聽鼓鞞而載悅。俾挾纊與投醪,咸忘軀而殉節。方席捲而橫行,見王師之有徵。登燕山而戮封豕,臨瀚海而斬長鯨。望雲亭而載蹕,禮升中而告成。
實皇王之神武,信蕩蕩而難名者也。
陳主嘉之,賜馬一匹。及陳滅歸國,隋朝時為通直郎,直內史省。貧無產業,每傭書養親,怏怏不平。嘗為五言詩以見意,情理凄切,世以為工,作者莫不吟詠。
未幾,拜內史舍人。
煬帝即位,顧遇彌隆。禮書監河東柳顧言博學有才,罕所推謝,至是與世基相見,嘆曰:“海內當共推此一人,非吾儕所及也。”俄遷內史侍郎,以母憂去職,哀毀骨立。有詔起令視事,拜見之日,殆不能起,帝令左右扶之。哀其羸瘠,詔令進肉,世基食輒悲哽,不能下。帝使謂之曰:“方相委任,當為國惜身。”
前後敦勸者數矣。帝重其才,親禮逾厚,專典機密,與納言蘇威、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黃門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蘊等參掌朝政。於時天下多事,四方表奏日有百數。帝方凝重,事不庭決,入閤之後,始召世基口授節度。世基至省,方為敕書,日且百紙,無所遺謬。其精審如是。隋大業八年(612),從煬帝出征高麗,遼東之役,以功進位金紫光祿大夫。后從幸雁門,帝為突厥所圍,戰士多敗。世基勸帝重為賞格,親自撫循,又下詔停遼東之事。帝從之,師乃復振。及圍解,勛格不行,又下伐遼之詔。由是言其詐眾,朝野離心。
帝幸江都,次鞏縣,世基以盜賊日盛,請發兵屯洛口倉,以備不虞。后數次勸諫,帝均不從,但答云:“卿是書生,定猶恇怯。”於時天下大亂,世基知帝不可諫止,又以高熲、張衡等大臣相繼誅戮,懼禍及己,雖居近侍,遂唯諾取容,不敢忤意,為時人所譏。盜賊日甚,郡縣多沒。世基知帝惡數聞之,後有告敗者,乃抑損表狀,不以實聞。是后外間有變,帝弗之知也。嘗遣太僕楊義臣捕盜於河北,降賊數十萬,列狀上聞。帝嘆曰:“我初不聞賊頓如此,義臣降賊何多也!”世基對曰:“鼠竊雖多,未足為慮。義臣克之,擁兵不少,久在閫外,此最非宜。”帝曰:“卿言是也。”遽追義臣,放其兵散。又越王侗遣太常丞元善達間行賊中,詣江都奏事,稱李密有眾百萬,圍逼京都,賊據洛口倉,城內無食,若陛下速還,烏合必散,不然者,東都決沒。因唏噓嗚咽,帝為之改容。世基見帝色憂,進曰:“越王年小,此輩誑之。若如所言,善達何緣來至?”帝乃勃然怒曰:“善達小人,敢廷辱我!”因使經賊中,向東陽催運,善達遂為群盜所殺。此後外人杜口,莫敢以賊聞奏。
世基貌沉審,言多合意,是以特見親愛,朝臣無與為比。其繼室孫氏,性驕淫,世基惑之,恣其奢靡。雕飾器服,無復素士之風。孫復攜前夫子夏侯儼入世基舍,而頑鄙無賴,為其聚斂。鬻官賣獄,賄賂公行,其門如市,金寶盈積。其弟虞世南,素國士,而清貧不立,未曾有所贍。由是為論者所譏,朝野咸共疾怨。
十四年,宇文化及於江都兵變,殺逆也,弒隋煬帝,世基乃見害焉。
長子虞肅,好學多才藝,時人稱有家風。弱冠早沒。肅弟虞熙,大業末為符璽郎。
次子虞柔、虞晦,並宣義郎。化及將亂之夕,宗人虞伋知而告熙曰:“事勢以然,吾將濟卿南渡,且得免禍,同死何益!”熙謂伋曰:“棄父背君,求生何地?感尊之懷,自此訣矣。”及難作,兄弟競請先死,行刑人於是先世基殺之。

作品一覽


講武賦

夫玩居常者,未可論匡濟之功;應變通者,然後見帝王之略。何則?化有文質,進讓殊風,世或澆淳,解張累務。雖復順紀合符之後,望雲就日之君,且修戰於版泉,亦治兵于丹浦。是知文德武功,蓋因時而並用,經邦創製,固與俗而推移。所以樹鴻名,垂大訓,拱揖百靈,包舉六合,其唯聖人乎!
鶉火之歲,皇上御宇之四年也。萬物交泰,九有乂安,俗躋仁壽,民資日用。然而足食足兵,猶載懷於履薄;可久可大,尚懍乎於御朽。至如昆吾遠贐,肅慎奇賝,史不絕書,府無虛月。貝胄雍弧之用,犀渠闕鞏之殷,鑄名劍於尚方,積雕戈於武庫。熊羆百萬,貔豹千群,利盡五材,威加四海。爰於農隙,有事春蒐,舍爵策動,觀使臣之以禮,沮勸賞罰,乃示民以知禁。盛矣哉,信百王之不易,千載之一時也!昔上林從幸,相如於是頌德,長楊校獵,子云退而為賦。雖則體物緣情,不同年而語矣,英聲茂實,蓋可得而言焉。其辭曰:
惟則天以稽古,統資始於群分。膺錄圖而出震,樹司牧以為君。既濟寬而濟猛,亦乃武而乃文。北怨勞乎殷履,南伐盛於唐勛。彼周干與夏戚,粵可得而前聞。我大陳之創業,乃撥亂而為武。戡定艱難,平壹區宇。從喋喋之樂推,爰蒼蒼而再補。故累仁以積德,諒重規而襲矩。惟皇帝之休烈,體徇齊之睿哲。敷九疇而咸敘,奄四海而有截。既搜揚於帝難,又文思之安安。幽明請吏,俊乂在官。御璇璣而七政辨,朝玉帛而萬國歡。昧旦丕顯,未明思治。道藏往而知來,功參天而兩地。運聖人之上德,盡生民之能事。於是禮暢樂和,刑清政肅。西暨析支,東漸蟠木。罄圖諜而效祉,漏川泉而禔福。在靈貺而必臻,亦何思而不服。雖至治之隆平,猶戒國而強兵。選羽林於六郡,詔蹶張於五營。兼折衝而餘勇,咸重義而輕生。遂乃因農隙以教民,在春蒐而習戰。命司馬以示法,帥掌固而清甸。導旬始以前驅,伏鉤陳而後殿。抗鳥旌於析羽,飾魚文於被練。爾乃革軒按轡,玉虯齊鞅。屯左矩以啟行,擊右鍾而傳響。交雲罕之掩映,紛劍騎而來往。指攝提於斗極,洞閶闔之弘敞。跨玄武而東臨,款黃山而北上。隱圓闕之迢遞,屆方澤之塏爽。於斯時也,青春晚候,朝陽明岫。日月光華,煙雲吐秀。澄波瀾於江海,靜氛埃於宇宙。乘輿乃御太一之玉堂,授軍令於紫房。蘊龍韜之妙算,誓武旅於戎場。銳金顏於庸蜀,躪鐵騎於漁陽。彀神弩而持滿,彏天弧而並張。曳虹旗之正正,振夔鼓之鏜鏜。八陳肅而成列,六軍儼以相望。拒飛梯於縈帶,聳樓車於武岡。或掉鞅而直指,乍交綏而弗傷。裁應變而蛇擊,俄蹈厲以鷹揚。中小枝於戟刃,徹蹲札於甲裳。聊七縱於孟獲,乃兩擒於卡庄。始軒軒而鶴舉,遂離離以雁行。振川穀而橫八表,盪海岳而耀三光。諒窈冥之不測,羌進退而難常。亦有投石扛鼎,超乘挾輈。衝冠聳劍,鐵楯銅頭。熊渠殆凶,武勇操牛。雖任鄙與賁、育,故無得而為仇。九攻既決,三略已周。鳴鐲振響,風卷電收。於是勇爵班,金奏設,登元、凱而陪位,命方、邵而就列。三獻式序,八音未闋。舞干戚而有豫,聽鼓鞞而載悅。俾挾纊與投醪,咸忘軀而殉節。方席捲而橫行,見王師之有徵。登燕山而戮封豕,臨瀚海而斬長鯨。望雲亭而載蹕,禮升中而告成。實皇王之神武,信蕩蕩而難名者也。

成就

纂有隋朝《區宇圖志》1200卷,是較早的全國性區域志。著有《茂世集》5卷。

所作詩文

《四時白紵歌二首,江都夏》
長洲茂苑朝夕池,映日含風結細漪。坐當伏檻紅蓮披,雕軒洞戶青苹吹。
輕幌芳煙鬱金馥,綺檐花簟桃李枝。蘭苕翡翠但相逐,桂樹鴛鴦恆並宿。
《四時白紵歌二首,長安秋》
露寒台前曉露清,昆明池水秋色明。搖環動佩出層城,鵾弦鳳管奏新聲。
上林蒲桃合縹緲,甘泉奇樹上蔥青。玉人當歌理清曲,婕妤恩情斷還續。
《奉和幸江都應詔詩》
巡遊光帝典,征吉乃先天。澤國翔宸駕,水府泛樓船。
七萃縈長薄,三翼妍通川。夙興大昕始,求衣昧旦前。
澄瀾浮曉色,遙林卷宿煙。晨霞稍含景,落月漸虧弦。
回塘響歌吹,極浦望旌旃。方陪覲東后,登封禪肅然。
《汴水早發應令詩》
夏日朝萬國,軒庭會百神。成功疇與讓,盛德今為鄰。
區宇屬平一,庶類仰陶鈞。鑾蹕臨河濟,裘冕肅柴禋。
啟行分七萃,備物象三辰。祈祈妍原隰,濟濟咸縉紳。
陽谷升朝景,青丘發早春。兗衣敷帝則,分器敘彝倫。
臨淄成誦美,河間雅樂陳。薰風穆已被,茂實久愈新。
《在南接北使詩》
會玉二崤至,瑞節三秦歸。林蟬疏欲盡,江雁斷還飛。
牆垣崇客館,旌蓋入王畿。共此敦封植,方欣薦紵衣。
《奉和望海詩》
清蹕臨溟漲,巨海望滔滔。十洲雲霧遠,三山波浪高。
長瀾疑浴日,連島類奔濤。神遊藐姑射,睿藻冠風騷。
徒然雖觀海,何以效涓毫。徒然雖觀海,何以效涓毫。
《賦昆明池一物得織女石詩》
隔河圖列宿,清漢象昭回。支機就鯨石,拂鏡取池灰。
船疑海槎渡,珠似客星來。所恨雙蛾斂,逢秋遂不開。
《賦得石詩》
蜀門郁遐阻,燕碣遠參差。獨標千丈峻,共起百重危。
鏡峰含月魄,蓋嶺逼雲枝。徒然抱貞介,填海竟誰知。
《衡陽王齋閣奏妓詩》
金溝低御道,玉管正吟風。拾翠天津上,回鸞鳥路中。
鏡前看月近,歌處覺塵空。今宵織女見,言是望仙宮。
《奉和幸太原輦上作應詔詩》
唐巡光帝則,夏務穆宸儀。珠旗揚翼鳳,玉獸儼丹螭。
流吹和春鳥,交弄拂花枝。
《初渡江詩》
斂策暫回首,掩涕望江濆。無復東南氣,空隨西北雲。
《零落桐詩》
零落三秋干,摧殘百尺柯。空餘半心在,生意漸無多。
《晚飛烏詩》
向日晚飛低,飛飛未得棲。當為歸林遠,恆長侵夜啼。
《入關詩》
隴雲低不散,黃河咽複流。關山多道里,相接幾重愁。
《賦得戲燕俱宿詩》
大廈初構與雲齊,歸燕雙入正銜泥。欲繞歌梁向舞閣,偶為仙履往蘭閨。
千里爭飛會難並,聊向吳宮比翼棲。

軼事典故


【原文】
隋煬幸廣陵。既開渠,而舟至寧陵界,每阻水淺。以問虞世基。答曰:“請為鐵腳木鵝,長一丈二尺,上流放下,如木鵝住,即是淺處。帝依其言驗之,自雍丘至灌口,得一百二十九處。 ”《智囊全集》(馮夢龍)
【譯文】
隋煬帝游廣陵,雖已開闢渠道,但船行至寧陵后,常因水淺而無法前進。煬帝問虞世基(字茂世)可有解決之道。
虞世基說:“請製作長一丈二尺的鐵腳木鵝,由上游往下游流放,如木鵝不動,就表示是水淺處,即可標示予以浚深,日後就不會再有舟行不便的情形發生。”
煬帝依計而行,自雍丘至灌口,共有一百二十九處淺灘。

歷史評價


虞世基之悲劇固是整個隋朝的悲劇,固由宇文化及叛亂造成。但其位列九卿,不思臣子之應為,既而諂君,既而失職欺君,既而鬻官賣獄、賄賂公行,以其敗催隋朝政權之敗,死不足惜。追蹤其一生,可知世基的悲劇,是由最初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造成。若世基能安心於貧困,若世基在煬帝之前有一顆正直無畏的心,若世基輕財寶而重兄弟義,還不至於被後來史志所詬病。所以說,虞世基在生命不同時期的行為變化,也是其慾望的變化,是其為人為臣原則的變化,是其價值觀和世界觀的變化。但這所有的變化,都可以上溯到“貧無產業,每傭書養親,怏怏不平”之時。

虞氏兄弟

隋唐交替之際,天下紛爭,群雄逐鹿,其混亂只有春秋戰國與秦漢交替可以比擬。所謂“時勢造英雄”。於斯時,也產生了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成就了無數的傳奇故事。然唐承隋制,隋唐交替,初唐興起之赫赫名臣在這段時期均有脫俗之表現。囿於研究唐人的風骨,在這裡只簡單的討論一下虞世基、虞世南兄弟的事迹。
虞世基、世南兩兄弟,會稽餘姚人氏,出生官宦世家。兩兄弟自小就負才名。入隋時,時人謂之“二陸”,媲美於入晉之陸機、陸雲兄弟。(陸機、陸雲兩兄弟是東吳名將---夷陵之戰大敗劉備百萬大軍的陸遜之孫,與羊祜隔江對峙的陸抗之子。東吳滅亡之後,兩人歸附西晉政府。當時南方文風倍弱於北方,可是陸機、陸雲兩兄弟則才學過人,道德文章贏得了西晉政府文化界的一致推崇,國人謂之“二陸”。)虞世基、世南兄弟才學之高妙,可見一斑。這裡不表兩人的才學與經歷如何,只描述一下兩兄弟患難、富貴之時的兄弟高誼。
話說隋煬帝當政期間,剛愎自用,不納諫言。虞世基迎合隋煬帝的心意,逢迎拍馬,因此獲得一再提拔,官居內史侍郎(唐之中書侍郎),專典機密,即以中書侍郎銜行宰相職務,同時他家庭生活豪奢,類於王侯;而虞世南則恥於煬帝之為政,僅為起居舍人這樣的小官,生活極其清貧。可是,兄弟二人卻是住在一起,十分友愛。雖然政治理念不同,卻能夠做到如此,弟固然賢,兄也不十分壞。讀到此處,不由的感到十分溫馨,因為裡面有濃濃的親情在裡面。後來,宇文化及江都兵變,要殺虞世基,世南抱持號訴請代不得,顯示了濃烈的親情;同時,他的兒子們也是慷慨赴死,不避刀兵,家庭豪奢若此,而父慈子孝,可見虞世基也沒有忘本。
其實,虞世基本質上並不是一個壞人。他若遇到明主,可以是一個很好的宰臣;可惜他遇上的是一位不納諫言的隋煬帝,時焉,命焉?從虞世基早年的勸諫陳後主來看,他也是一個有良知的官員;而後來他也曾勸諫隋煬帝,可是隋煬帝聽不進去。他從此看透了隋煬帝的本質——聽不得諫言。怕死的性格使他屈從了隋煬帝,來獲得富貴。最終他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道不行,吾將隱已!”在其位,而無所作為,就應該引咎辭職,或許,虞世基的錯誤就在於此。可是,像隋煬帝這樣聰明的暴君,又有誰可以使他回心轉意,力挽大隋頹勢於未倒呢?魏徵後來的評價也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風涼話而已。
想想唐代的開國名臣們,在隋末都是什麼作為?或引退,或逃官,也不過是非暴力不合作而已。救世的唯一良方就是推翻隋煬帝的統治。可惜,他們這些士子是沒有這個能力與行動的,領頭的還是社會上有聲望的隴西士族,走投無路的破產農民,或者是有強烈野心的軍權掌握者。所以,虞世基最起碼也是一個有底線的壞人。
況且虞世基就算沒有做到治國平天下,至少修身齊家做的相當不錯了。他的豪奢家風至少有繼室孫氏的功勞,這可能是由於他怕老婆的緣故。看他的兒子們的行為,可見他的家教算是相當成功的了。想想唐初名臣的家教,比起他來要汗顏不止了。房玄齡的兒子謀反;杜如晦的兒子謀反……他算是善養嘉兒的了。
況且他與虞世南的兄弟友愛自始至終。窮,固不改;富,也無變。沒有因為政治理念的不同而手足相殘;沒有因為貧富的差距而心生厭惡。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光有虞世南的兄友弟恭是不夠的,也得兄長配合啊!想想後世有多少濫好人由於黑心的親人而弄至拳腳相向,齷齪橫生,就可以明白這一點了。
所以,虞世南固然值得稱讚;虞世基也不應該一棒子打死。

分析

讀《舊唐書》虞世基傳,能發現他在不同時期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的改變——此改變,也是一個貪官的蛻變過程,於當代有現實意義。例舉幾則:一、“貧無產業,每傭書養親,怏怏不平。”此時為陳滅后,隋文帝執政期間,世基官通直郎,直內史省。雖父輩虞荔虞寄為前朝重臣,但屢歷戰亂和朝代變遷,至世基時已“貧無產業”,傭書者,雇傭寫手也。傭書而養親,其貧可知——而其不平亦可知:世基不是個安心於貧困的人。這為日後虞世基的“恣意奢靡,雕飾器服,無復素士之風”的變化提供了依據。此說世基重物質,輕精神,為日後蛻變作了鋪疊。
二、“世基幼恬靜,喜慍不形於色,博學有高才,兼善草隸。”“世基氣貌沈審,言多合意,是以特見親愛,朝臣無與為比。”“喜怒不形於色”,和“氣貌沈審”,是世基城府幽深,不可探究。“言多合意”而“特見親愛”,是其在隋煬帝前的諂媚之狀,完全喪失了一個名士和素士的風骨。這既是虞世基最基本的處世準則和立場的改變,也是造成日後禍及自身的主要原因。此說世基城府之深,又精通仕宦之道(其實是奸臣和弄臣之道),有權臣手腕。
三、“世基知帝不可諫正,又以高熲、張衡等相繼誅戮,懼禍及己,雖居近侍,唯諂取容,不敢忤意。”“盜賊日甚,郡縣多沒,世基知帝惡數聞之,後有告敗者,乃抑損表狀,不以實聞。是后外間有變,帝弗之知也。”知不可諫而不諫,就是知應諫而不諫,失卻了重臣的應有責職。而“抑損表狀”,就是更進了一步。非但不諫,而且瞞報戰況實情,置煬帝於無知無覺中。此前說,為貪生怕死,無為臣原則;后說又錯上加錯,搖身成奸臣。
四、“其繼室孫氏,性驕淫,世基惑之,恣意奢靡,雕飾器服,無復素士之風。孫復攜前夫子夏侯儼入世基舍,而頑鄙無賴,為其聚斂,鬻官賣獄,賄賂公行,其門如市,金寶盈積。”受媚惑於枕邊,日漸奢靡,再無素士之風,此為虞世基從內心質變,到外在的量變。后竟從事“鬻官賣獄,賄賂公行”,為後來宇文化及提供了一個殺戮的理由。
五、“以母憂去職,哀毀骨立。有詔起令視事。拜見之日,殆不能起,令左右扶之。哀其羸瘠,詔令進肉。世基食,輒悲哽不能下筋。”“化及將亂之夕,宗人虞伋知而告熙曰:“事勢已然,吾將濟卿南度,且得免禍,同死何益。”熙曰:“棄父背君,求生何地,感尊之懷,自此訣矣。”及難作,兄弟競請先死,行刑人先世基殺之。”此條為唯一優點。一克循孝禮,二教子有方。其子知必死,故競請先死,此舉必出自內心。既能拖延其父的行刑時間,又是子不忍父先受刑,代為受之的心理。
六、“世南素國士,而清貧不立,未曾有所贍。由是為論者所譏。”此條尤為奇怪,難測其心理動機。世基既孝,為何不善待親弟?或是因弟過繼給虞寄伯父的緣故?但世南是兄弟骨肉啊。況父早逝,長兄為父,這一點令人費解。世南在隋十年,一直是九品文職,收入極薄,又要撫養家小,而此時世基已顯,“恣意奢靡”,“雕飾器服”,“金寶盈積”。此條為虞世基的“入則能孝,出則不悌”。

家族成員


祖父:虞檢,梁朝尚書起部、中兵二曹侍郎;
父親:虞寄,陳朝太中大夫、戎昭將軍;
兒子:虞肅、虞熙、虞柔、虞晦
弟弟:虞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