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名揚
中國粵劇演員
桂名揚(1909年-1958年),原名桂銘揚,漢族,著名的粵劇演員,廣東番禺人,生於南海,祖籍浙江寧波。代表作《火燒阿房宮》、《冰山火線》、《皇姑嫁何人》。
桂名揚
志士班”的男花旦學藝,后又加入“大羅天”、國風劇團,與馬師曾同台演出。在“大羅天”班,桂名揚虛心接受名演員的指導和幫助,奠定了他後來在“小武”行中獨樹一幟的基礎。他對馬師曾、薛覺先的表演藝術均有所借學並融會貫通,自成一家,人稱“馬形薛腔”,曾參加藝術演出比賽,獲得金牌獎,當時有“金牌小武”的名號。代表作品有《火燒阿房宮》《冰山火線》《皇姑嫁何人》等。
桂名揚(1909年-1958年),廣東番禺人,祖籍浙江寧波,原名桂銘揚,著名粵劇老倌。父親桂東原,叔父桂南屏,都是清末的所謂「經學家」。
桂名揚的師傅姓潘,是「優天影」班的管事,雖不出名,但舞台藝術知識很豐富,所以桂名揚的基本功學得極好。他擅長飾演小武戲,馬師曾在組成“大羅天”班后,看到桂名揚造詣不差,便以他充三幫小武。他能把馬師曾、薛覺先的表演藝術融會貫通並自成一家,人稱“馬形薛腔”。他所演的趙子龍,其威勢及風度大大超過馬師曾。他的表演頓挫鮮明,氣勢威猛,節奏緊湊,創造了一種名為“鑼邊滾花”,用高亢急驟的鑼鼓音樂配合上場身段的程式,讓人耳目一新,現已成為粵劇常用的出場程式。
1930 年桂名揚從美洲回來,便和廖俠懷、曾三多、陳錦棠組成「日月星」班,一登台便得到廣大觀眾讚賞。演出《火燒阿房宮》等劇,更獲得很高的聲譽。一些文武生如任劍輝、麥炳榮、呂玉郎、梁蔭堂、羅家寶等,都對桂名揚的表演藝術均有借鑒或學藝。桂名揚對徒弟要求十分嚴格,梁蔭棠也勤學苦練。
桂名揚:生前赫赫,身後寂寂。再是轟轟烈烈的人生,到歷史書里也許輪不上半行字。桂名揚就是這樣。桂名揚,並沒有像他的名字那樣名揚千古。雖然在半個多世紀以前,在廣東的粵劇舞台上,他曾經風流過,瀟灑過。但歷史是善忘的,並沒有給予他應有的地位,至少在廣州是這樣。在粵劇學校,聽我說要找廣州粵劇史上的名人桂名揚時,一個老師說:你等一下,我馬上幫你叫出來。她的話嚇了我一跳,地下有知的桂名揚本人,也可能會被逗一笑吧。
廣州的粵劇人不應該忘記他,在粵劇界,他應該有一個崇高的位置。他的戲演得好,那是自然;而他對粵劇的熱愛,對粵劇風氣的改良,卻是今人多不能及的。桂名揚的父親桂東原、叔父桂南屏,都是清末的所謂“經學家”。可謂名門之後的桂名揚,卻偏偏喜愛上了粵劇,在其父看來,這第八子是“書香門第”的不肖子,但桂名揚並沒有被這些嚇倒,毅然離家投師學戲。
他本來學的是花旦,自從進“崩牙成”的戲館學戲,並隨其到南洋演出后,受到民主革命思潮的影響,覺得還是武打來得精神,便改學“小武”了。回國后,他加入黃大漢組織的“真相劇社”,借戲劇從事革命宣傳工作。1925年省港大罷工時,桂名揚主動加入“重樂樂劇社”,為罷工工人義演籌款。
20 世紀三四十年代期間,粵劇舞台上群星璀璨,分五大流派,分別為薛覺先、馬師曾、白駒榮、廖俠懷和桂名揚,他們主導著粵劇改革的方向,並創作出眾多的優秀曲目。劇目內容包括了古今中外的題材,新編劇數以千計。當其時,粵劇綜合藝術的各種因素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舞台布景由一桌二椅到平面、立體景片以至機關布景,燈光從火水燈、大光燈發展為電燈、彩色旋轉燈,舞台語言由戲棚官話改為廣州白話,小生、小武行當從唱假嗓改唱真嗓,還將民間流行的木魚、南音、粵謳、板眼等歌謠曲調運用於唱腔音樂,把多種聲腔利用曲調連綴結合板式變化的方法綜合運用,還在原有的民族伴奏樂器之外增加小提琴、薩克斯管、吉他等西洋樂器,粵劇唱腔音樂更加變化靈活,旋律優美。表演藝術吸收了京劇的做功和北派武打,借鑒電影、話劇講究真實和接近生活的表演方法。
桂名揚的表演頓挫鮮明,氣勢威猛,節奏緊湊。自創的“鑼邊花”,用高亢急驟的鑼鼓音樂配合上場身段和程式,至今沿用。後輩的文武生如任劍輝、麥炳榮、呂玉郎、梁蔭堂、羅家寶等,對桂名揚的表演藝術也均有借鑒。可翻開粵劇史,我們卻看見“是否真有桂派”的爭論舌案,又怎能不讓人欷噓不已。可誰讓他死得太早了呢?身材頎長、高大英俊、功架獨到、爽快豪勁、扮相俊朗、颱風瀟灑的桂名揚,在抗戰時期離開廣州,為了生活,走碼頭演戲到美洲,以後再回香港。在其正值壯年之時,突然雙耳失聰,不能上台,生活也就從此潦倒。1957年10月他回到故土廣州,想把自己的藝術傳給後人,可不到一年便死了,死時年僅49歲。對於一代粵劇南派宗師,這樣的謝幕方式,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天妒英才。
“金牌小武”
桂名揚只演“小武”,有“金牌小武”的稱號。“小武”,也就是擅長武功的青年男子,在京劇里分“長打武生”和“短打武生”,粵劇沒有此分。欣賞“小武”,自然看其武打,《火燒阿房宮》中的太子丹、三國《催歸》中的趙子龍,都是桂名揚擅長的角色。小武透過眼神、身段、唱腔表現出來的火氣,也值得留意。 “小武”是粵劇傳統行當之一。在清代,粵劇有“十大行當”的分工,就是一末、二凈、三生、四旦、五丑、六外、七小(即小生、小武、文武小生等)、八貼、九夫、十雜;後期再變為“六柱制”:文武生、小生、丑生、正印花旦、第二花旦、鬚生。再演變到後來,粵劇的唱腔部分減少,但武功卻是越來越多人愛看,“小武”這樣的角色也就越來越重要了。
“馬形薛腔”
單以粵劇五大流派而論,他們各具特色,薛覺先以演文武生為主,也演丑生、小武和反串花旦,有“萬能老倌”的美稱,由於聲帶先天不足,不夠悠長,反而創造出獨特的“薛腔”:簡潔優美,旋律流暢,節奏明快,吐字清晰,能準確貼切地表現人物多種狀態的思想感情。馬師曾以演丑生為主,也演文武生、小武、老生,表演生動通俗,刻畫人物入木三分。
桂名揚對馬師曾、薛覺先兩人的表演藝術均能融會貫通,唱腔斬釘截鐵,自成一家,時人稱為“馬形薛腔”’。當年,因為薛、馬競相爭奪其出演“小武”,替其效力,一夜之間,桂名揚的人工便跳升至萬元一年,自己擁有中軍及有多人使喚,風光一時無兩。
桂名揚的徒弟不多,以至歷史曾有人質疑桂派的存在。桂名揚的“鑼邊花”用高亢急促的鑼鼓音樂配合上場身段的程式,以增加出場氣勢,非常不容易學,因為他對身材的要求較高,可大多數戲班身高者的身型很少會好。桂名揚應是其中一位人高而身型好的佼佼者。
桂派綜合了當年粵劇多個流派的特點,這也符合桂名揚求新求變的個性。他常對新人說:學戲時一定要理解分析,學南派又要學北派,學北派又要學南派。太南太粗,太北又柔弱不夠勁,最好是“南撞撞北”。在香港,任劍輝、羅家聲等人都自稱“桂派”。“桂派”只是在廣州傳人不多,但如果因此就說沒有“桂派”,怎能成立?
現今廣州八和會館的護館人聶少興,年輕時曾與桂名揚一起在香港鴨利洲演出“神功戲”,那是1951年的事了。聶少興今年六十有四,回憶起往事,歷歷在目。他說桂名揚當時的身體已經很差了,在後台常要扶著東西才能站立,可一出台,卻是龍精虎猛,讓他羨慕不已。桂名揚雖為名角,可當時整個社會不重視粵劇,登台演出幾不可能,由於生活所迫,也只能演出“神功戲”養家糊口。
聶少興老人說:所謂“神功戲”,戲文並非一定要表現“神”,而所謂“神功”,就是神的功勞,指為神做功德,包括節日、神誕、打醮、平日的燒香拜神及修建廟宇等。一個社區籌辦戲曲演出,藉以“娛人娛神”及“神人共樂”時,所演出的戲曲便是“神功戲”。
他曾經來過,他曾經紅過。桂名揚在廣州的時間不長,既然連名字尚且不為人所熟知,其留下的足跡也更不可考了。惟有其青年時期奔波流轉的廣州各大戲院,尚可以令我們想起:他曾經來過。
坐落在長堤大馬路292號的海珠大戲院是當年桂名揚經常演出的舞台。它建於1902年,坐落在珠江北岸從五仙門到西濠口的路段上,其前身是同慶戲院。當時院內設有座位五六百個。兩年後,戲院易手經營,並從此改名為海珠大戲院。海珠大戲院歷史上經歷了幾次改建,第一次改建於1926年,這次改建奠定其廣州戲霸的地位:當時主建築頂部是一個半球形的鋼筋混凝土結構(與中山紀念堂的圓頂相似),擁有三層樓的觀眾廳有2005個座位,容量之大為廣州戲院之冠。它的全部座位都是活動的,可移動擺設。由於位於地理環境優越的長堤加上座位眾多,海珠大戲院生意興隆,名揚粵港澳。任何戲班來過“海珠”演出,便“一登龍門,身價十倍”,因此粵港大班、“猛班”,都極力爭取到“海珠”來演出,連藝術大師梅蘭芳也曾在此表演過。
桂名揚是極其主張培養粵劇人才的,位於青雲巷一帶的八和會館旁邊的粵劇養成所,是其愛去的地方,據說曾經當過那裡的老師,但不是聘任式的,只是常去客串。當年的粵劇教師在八和會館領取薪水,月薪幾十元白銀,這個待遇在當時是相當高的。教師的地位也很受尊重,因為當時聘請的教師都是全行公認的有經驗的老行尊,培養出的高徒也是很有名氣的。可惜記者去尋找時,已找不到任何印記了。今日的“八和會館”是抗戰勝利后,美國三藩市、新加坡等地藝人捐款1萬多美元,在恩寧路新買的。但此時,桂名揚已經身在香港了。
《走向共和》,其中描寫廣州的場景較多,甚至可以從中恍惚看到桂名揚的影子。光緒三十三年,兩廣總督岑春煊拆毀在今長壽路的長壽寺,改辟商場,由學務公所主持變賣,充辦學經費。為繁榮該地,又招商建築戲院,定名為樂善戲院,於翌年建成。該院舞台比較寬闊,座位有對號,並分優等、後座、兩廊。桂名揚當年曾在此演出《趙子龍》。與樂善戲院同時建成的南關戲院(今北京南路南關電影院址),有900多座位,是較大規模的戲院。桂名揚的朋友薛覺先組成“天外天班”時,即在這裡演出。舊時戲台,隱入樓市間。
廣舞台也是桂名揚大顯身手的粵劇表演地。80年前,面臨珠江的東濠口(今東堤鐵橋一帶)成為廣州的“銷金窩”,酒樓,茶室、妓院林立,由湛姓豪紳所建的有1000多個座位的東關戲院即在此地。光緒34年,由華僑商人李世桂等集資,模仿上海天蟾大舞台建設廣舞台戲院。該院富麗堂皇,有2000多個座位,1913年建成開幕時,《民生日報》報道,該院由“警世鐘新劇社”作開幕演出,一時十分興旺。可惜開業次年即毀於火災。走在今天的東堤廣舞台二馬路上,遙想桂名揚當年的英姿,有物是人非之感。
“桂派”失傳考
從武打到說唱。“小武’’是真功夫,早期的名演員都具有單腳、筋斗、踩蹺、運眼、甩髮、髯口等方面的絕招。而武打又以“南派武功”為基礎,包括剛勁有力的靶子、手橋、少林拳以及高難度椅子功和高台功。在台上,男常“小跳”,女多“拗腰”,這些活兒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所以練武的身體都不錯。看到桂名揚的師弟梁細興八十有五依然神清氣朗,除了新社會帶給他的新生活外,良好的體魄底子是少不了的,老人說:多活動活動,可以抗擊非典啊。翻看粵劇故事,早期的演員,你一入行,你就非但要適應這行業,還要很專註,否則便會被人打罵,再者是沒有人請你做戲,為了生計你便要捱下去。所謂搵食比較艱難,沒基本功便沒飯吃,逼得人要拚命。凡是走出台前,你下過多少苦功鍛煉,走上幾步,觀眾便會知道你是否有練好基本功夫,練了多久,比較以前有多大的進步,大家也會看到的,這是騙不了人的。可如今的粵劇,武打已經漸漸失去市場,這與現代電影、電視、西洋歌劇等多方面的影響有關,一個跟頭翻半天,現在也沒人有那麼多閑工夫看;加上現代特技的大量運用,演員再也不用那麼好的基本功,也可以上天入地,誰還願意那麼起早貪黑地練把式呢?只要有天生的好嗓子,能說能唱,配合精心策劃的宣傳計劃,包管一月之間紅遍全城。粵劇從武打到說唱的轉變是有例可證的。前段時間看張國榮的紀念節目,其中有他出席《任劍輝逝世十周年》錄影現場的片段,他與汪明荃即場合唱任劍輝的名曲《帝女花之香夭》,讓我知道任劍輝原來也是桂派的傳人之一,曾博得“女桂名揚”的美名,可自電影大行其道后,任劍輝也開始重唱輕武了。再者,現在屬於功利主義社會,人們找個飯碗很容易,辛苦學戲已被很多人視為畏途,以至於武打絕招漸漸地失傳了,這也是桂派傳人不多的原因之一吧。
農民愛熱鬧,喜歡打來打去;城裡人講究風雅,喜歡唱歌。粵劇這一起源於民間的藝術,跑到城裡之後,要多掙城裡人的錢,學會適應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光緒十五年(1889),八和會館在廣州成立。本地班在這時又吸收了二簧聲腔,能以梆子、二簧腔為主,演出江湖十八本、大排場十八本等眾多劇目。表演角色分為武生、正生、小生、小武、總生、公角、正旦、花旦、凈、丑十大行當,這時候的武打技藝是由少林武功演化而成的南派武功。演出獨創的《六國大封相》時,登場百餘人,花團錦簇,土音啁雜,與其他劇種迥異。清末民初,廣州和港澳等地陸續修建戲院,新稱粵劇的本地班逐漸由農村的土舞台轉到城市戲院演出,此後出現流動於大中城市之間的省港大班。為了適應城市觀眾和劇場演出的需要,出現了以編撰劇本為業的開戲師爺,他們新編的劇目多為華麗奇巧的生旦戲。這時候,演出於粵西地區的下四府班,仍擅長表演武生、小武擔綱的正本戲,保持著粗獷質樸的藝術特色。光緒年間,陸續離鄉過埠的州府班,這時更多地在海外一些地區演出,桂名揚藝術基礎的形成,便在此時節。成名后,他也多在海外演出,不是他不願回鄉登台,而是家鄉的觀眾欣賞口味已發生了些微的變化。與其辯己悅人,何如自己選擇觀眾?可見桂名揚的風光,更多留在了港澳和海外,如今的廣州伶人,不知道他也應該情有可原吧。
1930年桂名揚從美洲回來,和廖俠懷,曾三多、陳錦棠組成“日月星班”,一登台便得到廣大觀眾讚賞。這時,他以擅演《火燒阿房宮》、《冰山火線》、《皇姑嫁何人》等劇著稱,特別是《火燒阿房宮》,連台演出,成為當時“日月星”的名劇,這齣戲具有比較豐富的內容,演員搭配適當。桂名揚飾太子丹。曾三多飾秦始皇,廖俠懷飾荊軻,陳錦棠飾樊於期,他們都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所長。這齣戲具有愛國主義思想,是一個比較優秀的傳統劇目。后因桂名揚赴美國另謀發展,劇團解散。1942年,曾三多、盧海天、譚秀珍自香港返穗,聯合車秀英、胡鐵錚、王中王,重新打出“日月星”的牌子,一直演至1951年,由於盧海天遠赴美國而解散。后又有人組建,直到現在香港粵劇界仍有“日月星”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