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前晚，剛在深圳演完《如夢之夢》的孔雁現身廣州見面會，她表示：好的藝術作品給你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它的核心。

很慶幸遇到三位最好的導演

廣州日報：《呼吸》中，一場關於“孩子”的談話引出了年輕情侶潛藏的焦慮，你也有過焦慮嗎？

孔雁：我平時也很焦慮，沒有焦慮並不正常，不知怎麼解決焦慮也不行。編劇很厲害，把女性的可愛和焦慮時的咄咄逼人描寫得很好。

廣州日報：你之前是孟京輝工作室的女演員，演過《琥珀》《空中花園謀殺案》等作品，後來演了賴聲川的劇場史詩《如夢之夢》，這次合作的是瑞士導演，有什麼不一樣的感受？

孔雁：三位導演風格迥異，很慶幸成長路上能遇到三位最好的導演，讓我對美學、文學的認知不斷成長。剛畢業時遇到孟導，每年演幾百場，得到很大提升。遇到賴導時，我對表演的認知有了不同的感覺，表演往更細微處走。派里希導演則很追求內心的自由。

廣州日報：你是怎麼接下《呼吸》的？

孔雁：出演這部劇是機緣巧合。這部戲在國外已經有多個版本，我是發自內心地喜歡，覺得女主角跟自己很像很貼近。角色和演員本人有一點點像的話，就沒那麼難了。這部戲更考驗演員對生活各方面敏銳地捕捉。這樣類型的劇本我之前沒有演過，它需要一氣呵成，情緒突變時還必須特別精準，格外考驗演員的控制力。

蹺蹺板上兩人演全場顯功力

廣州日報：兩個人演全場，90分鐘是怎麼撐下來的？

孔雁：台上只有兩個人，這是比較“危險”的一種嘗試。劇本3萬字，我的台詞就有2萬，連珠炮般語速飛快的台詞難免讓人感到有些氣短，我也曾經很焦慮。作品很生活化，但也需要我們嚴謹地執行，這樣的作品更顯功力。

廣州日報：《呼吸》的舞美極簡，除了舞台上方的兩個白熾燈管，就是男女主角站著的蹺蹺板了。

孔雁：導演特彆強調除了要在戲劇內容上對焦慮進行探討，還需要在身體上給演員以焦慮。在舞美提出了蹺蹺板的建議后，導演提了一個要求：蹺蹺板不要太穩定，這樣演員站在上面內心自然會緊張。台中央的蹺蹺板一直在旋轉，或快或慢，包括一些情節的處理上，象徵著兩個人關係的遠與近。

廣州日報：有的觀眾很喜歡探究劇作的核心思想，你怎麼看？

孔雁：不用去思考。你聽得懂鳥叫嗎？聽不懂，但只要它好聽就行。好的藝術作品給你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它們的核心。就好像我前年年底第一次演《如夢之夢》，沒有大開大合的表演，娓娓道來。不是所有的作品都像百老匯的音樂劇那樣。我希望大家多進劇場，有不同的理解，你喜歡或不喜歡，我都喜歡你來看，這才是一個藝術工作者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