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
倭國
“倭”在日語中同“大和”一樣都發音為“yamato”,“大和”一樣為日本的別名。
三國時期魏國皇帝曹睿曾御封當時日本的君主卑彌呼為親魏倭王。直到7世紀後半葉(唐時期),倭國對外國號修正為日本。
元明天皇治世時,規定以「和」字替代「倭」字,並以開頭附以「大」而始稱「大和」。
戚家軍抗倭圖
東漢《說文解字》【卷八】【人部】對倭字的解釋是:順皃。從人委聲。《詩》曰:“周道倭遟。”“倭”在日文中同“大和”一樣都發音為“yamato”和“大和”一樣都代表日本民族的意思。不過,後來,許多古代中國百姓把一些流浪海盜稱為“倭寇”。此時,倭“字因寇字而帶有一定的貶義。
1784年,在日本九州博多灣口的志賀島上,發現了一枚赤金方印。金印2.8厘米見方,0.8厘米厚,上刻“漢倭奴國王”五字。開始時,無人知曉這金印來歷,經專家考證,才知這是一枚很有價值的中國漢印。據《後漢書》記載,東漢光武帝建武中元二年,倭國使者來漢朝拜,光武帝賜使者金印紫授。倭國王視這金印為權力象徵,十分珍重。後來,日本列島發生內亂,國王害怕金印丟失,將其埋入地下。後來,這位國王死了,國也不復存在,金印在地下埋了1700多年。
金印的重現,實屬偶然。1784年春天,志賀島上一位名叫甚兵衛的農民在田裡挖水渠,碰到一塊大石頭,搬開石頭,發現有一堆卵石,清理卵石時發現了這枚金印。后被藩主黑田齊隆用50兩白銀買去。黑田也不知其來歷,后經專家考證才知它的顯赫身世。
日本國國寶——漢倭奴國王金印
恢國篇
武王伐紂,庸、蜀之夷佐戰牧野。成王之時,越常獻雉,倭人貢暢。幽、歷衰微,戎狄攻周,平王東走,以避其難。至漢,四夷朝貢。孝平元始元年,越常重譯,獻白雉一、黑雉二。夫以成王之賢,輔以周公,越常獻一,平帝得三。後至四年,金城塞外羌〔豪〕良願等〔種〕獻其魚鹽之地,願內屬漢,遂得西王母石室,因為西海郡。周時戎狄攻王,至漢內屬,獻其寶地。西王母國在絕極之外,而漢屬之。德孰大?壤孰廣?
方今哀牢、鄯善、諾降附歸德,匈奴時擾,遣將攘討,獲虜生口千萬數。夏禹倮入吳國,太伯採藥,斷髮文身。唐、虞國界,吳為荒服,越在九夷,罽衣關頭,今皆夏服、褒衣、履舄。巴、蜀、越嶲、郁林、日南、遼東、樂浪,周時被發椎髻,今戴皮弁;周時重譯,今吟《詩》,《書》。
儒增篇
夫金之性,物也,用遠方貢之為美,鑄以為鼎,用象百物之奇,安能入山澤不逢惡物,辟除神奸乎?周時天下太平,越裳獻白雉,倭人貢鬯草。食白雉,服鬯草,不能除凶;金鼎之器,安能辟奸?且九鼎之來,德盛之瑞也。服瑞應之物,不能致福。男子服玉,女子服珠。珠玉於人,無能辟除。寶奇之物,使為蘭服,作牙身,或言有益者,九鼎之語也。夫九鼎無能辟除,傳言能辟神奸,是則書增其文也。
異虛篇
使暢草生於周之時,天下太平,倭人來獻暢草。暢草亦草野之物也,與彼桑谷何異?如以夷狄獻之則為吉,使暢草生於周家,肯謂之善乎!夫暢草可以熾釀,芬香暢達者,將祭灌暢降神。設自生於周朝,與嘉禾、朱草、蓂莢之類不殊矣。然則桑亦食蠶,蠶為絲,絲為帛,帛為衣,衣以入宗廟為朝服,與暢無異,何以謂之凶?衛獻公太子至靈台,蛇繞左輪。御者曰:“太子下拜。吾聞國君之子,蛇繞車輪左者速得國。”太子遂不下,反乎舍。御人見太子,太子曰:“吾聞為人子者,盡和順於君,不行私慾,共嚴承令,不逆君安。今吾得國,是君失安也。見國之利而忘君安,非子道也。得國而拜,其非君欲。廢子道者不孝。逆君欲則不忠,而欲我之行,殆吾欲國之危明也。”投殿將死,其御止之不能禁,遂伏劍而死。夫蛇繞左輪,審為太子速得國,太子宜不死,獻公宜疾薨。今獻公不死,太子伏劍,御者之占,俗之虛言也。或時蛇為太子將死之妖,御者信俗之占,故失吉凶之實。夫桑谷之生,與蛇繞左輪相似類也。蛇至實凶,御者以為吉。桑谷實吉,祖己以為凶。
玄蠶,樂浪,武帝時置,皆朝鮮,濊貉,句驪蠻夷。殷道衰,箕子去之朝鮮,教其民以禮義,田蠶織作。樂浪朝鮮民犯禁八條:相殺以當時償殺;相傷以谷償;相盜者男沒入為其家奴,女子為婢,欲自贖者,人五十萬。盡免為民,俗猶羞之,嫁取無所讎,是以其民終不相盜,無門戶之閉,婦人貞信不淫辟。其田民飲食以籩豆,均邑及內郡賈人,往往以杯器食。遼東,吏見民無閉臧,及賈人往者,夜則為盜,俗稍微薄。異於三方之外,故孔子悼道不行,設浮於海,欲居九夷,有以也夫!樂浪海中有倭人,分為百餘國,以歲時來獻見雲。
倭在韓東南大海中,依山島為居,凡百餘國。自武帝滅朝鮮,使驛通於漢者三十許國,國皆稱王,世世傳統。其大倭王居邪馬台國。樂浪郡徼,去其國萬二千里,去其西北界拘邪韓國七千餘里。其地大較在會稽東冶之東,與朱崖、儋耳相近,故其法俗多同。土宜禾稻、麻布、蠶桑,知織績為縑布。出白珠、青玉。其山有丹土。氣溫暖,冬夏生菜茹。無牛、馬、虎、豹、羊、鵲。其兵有矛、盾、木弓、竹矢,或以骨為鏃。男子皆黥面文身,以其文左右大小別尊卑之差。其男衣皆橫幅,結束相連。女人被發屈糹介,衣如單被,貫頭而著之;並以丹朱坌身,如中國之用粉也。有城柵屋室。父母兄弟異處,唯會同男女無別。飲食以手,而用籩豆。俗皆徒跣,以蹲踞為恭敬。人性嗜酒。多壽考,至百餘歲者甚眾。國多女子,大人皆有四五妻,其餘或兩或三。女人不淫不妒。又俗不盜竊,少爭訟。犯法者沒其妻子,重者滅其門族。其死停喪十餘日,家人哭泣,不進酒食,而等類就歌舞為樂。灼骨以卜,用決吉凶。行來度海,令一人不櫛沐,不食肉,不近婦人,名曰“持衰”。若在塗吉利,則雇以財物;如病疾遭害,以為持衰不謹,便共殺之。
建武中元二年,倭國奉貢朝賀,使人自稱大夫,倭國之極南界也。光武賜以印綬。安帝永初元年,倭國王帥升等獻生口百六十人,願請見。
倭國桓、靈間,倭國大亂,更相攻伐,歷年無主。有一女子各曰卑彌呼,年長不嫁,事鬼神道,能以妖惑眾,於是共立為王。侍婢千人,少有見者,唯有男子一人給飲食,傳辭語。居處宮室、樓觀城柵,皆持兵守衛。法俗嚴峻。
倭人在帶方東南大海之中,依山島為國邑。舊百餘國,漢時有朝見者,今使譯所通三十國。從郡至倭,循海岸水行,歷韓國,乍南乍東,到其北岸狗邪韓國,七千餘里,始度一海,千餘里至對馬國。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離。所居絕島,方可四百餘里,土地山險,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徑。有千餘戶,無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巿糴。又南渡一海千餘里,名曰瀚海,至一大國,官亦曰卑狗,副曰卑奴母離。方可三百里,多竹木叢林,有三千許家,差有田地,耕田猶不足食,亦南北巿糴。又渡一海,千餘里至末盧國,有四千餘戶,濱山海居,草木茂盛,行不見前人。好捕魚鰒,水無深淺,皆沈沒取之。東南陸行五百里,到伊都國,官曰爾支,副曰泄謨觚、柄渠觚。有千餘戶,世有王,皆統屬女王國,郡使往來常所駐。東南至奴國百里,官曰兕馬觚,副曰卑奴母離,有二萬餘戶。東行至不彌國百里,官曰多模,副曰卑奴母離,有千餘家。南至投馬國,水行二十日,官曰瀰瀰,副曰瀰瀰那利,可五萬餘戶。南至邪馬壹國,女王之所都,水行十日,陸行一月。官有伊支馬,次曰彌馬升,次曰彌馬獲支,次曰奴佳鞮,可七萬餘戶。自女王國以北,其戶數道里可得略載,其餘旁國遠絕,不可得詳。次有斯馬國,次有已百支國,次有伊邪國,次有都支國,次有彌奴國,次有好古都國,次有不呼國,次有姐奴國,次有對蘇國,次有蘇奴國,次有呼邑國,次有華奴蘇奴國,次有鬼國,次有為吾國,次有鬼奴國,次有邪馬國,次有躬臣國,次有巴利國,次有支惟國,次有烏奴國,次有奴國,此女王境界所盡。其南有狗奴國,男子為王,其官有狗古智卑狗,不屬女王。自郡至女王國萬二千餘里。
男子無大小皆黥面文身。自古以來,其使詣中國,皆自稱大夫。夏后少康之子封於會稽,斷髮文身以避蛟龍之害。今倭水人好沈沒捕魚蛤,文身亦以厭大魚水禽,后稍以為飾。諸國文身各異,或左或右,或大或小,尊卑有差。計其道里,當在會稽、東冶之東。其風俗不淫,男子皆露紒,以木綿招頭。其衣橫幅,但結束相連,略無縫。婦人被發屈紒,作衣如單被,穿其中央,貫頭衣之。種禾稻、紵麻,蠶桑、緝績,出細紵、縑綿。其地無牛馬虎豹羊鵲。兵用矛、楯、木弓。木弓短下長上,竹箭或鐵鏃或骨鏃,所有無與儋耳、朱崖同。倭地溫暖,冬夏食生菜,皆徒跣。有屋室,父母兄弟卧息異處,以朱丹塗其身體,如中國用粉也。食飲用籩豆,手食。其死,有棺無槨,封土作冢。始死停喪十餘日,當時不食肉,喪主哭泣,他人就歌舞飲酒。已葬,舉家詣水中澡浴,以如練沐。其行來渡海詣中國,恆使一人,不梳頭,不去蟣虱,衣服垢污,不食肉,不近婦人,如喪人,名之為持衰。若行者吉善,共顧其生口財物;若有疾病,遭暴害,便欲殺之,謂其持衰不謹。出真珠、青玉。其山有丹,其木有柟、杼、豫樟、楺櫪、投橿、烏號、楓香,其竹筱簳、桃支。有姜、橘、椒、蘘荷,不知以為滋味。有獮猴、黑雉。其俗舉事行來,有所云為,輒灼骨而卜,以占吉凶,先告所卜,其辭如令龜法,視火坼占兆。其會同坐起,父子男女無別,人性嗜酒。魏略曰:其俗不知正歲四節,但計春耕秋收為年紀。見大人所敬,但搏手以當跪拜。其人壽考,或百年,或八九十年。其俗,國大人皆四五婦,下戶或二三婦。婦人不淫,不妒忌。不盜竊,少諍訟。其犯法,輕者沒其妻子,重者滅其門戶。及宗族尊卑,各有差序,足相臣服。收租賦。有邸閣國,國有市,交易有無,使大倭監之。自女王國以北,特置一大率,檢察諸國,諸國畏憚之。常治伊都國,於國中有如刺史。王遣使詣京都、帶方郡、諸韓國,及郡使倭國,皆臨津搜露,傳送文書賜遺之物詣女王,不得差錯。下戶與大人相逢道路,逡巡入草。傳辭說事,或蹲或跪,兩手據地,為之恭敬。對應聲曰噫,比如然諾。
其國本亦以男子為王,住七八十年,倭國亂,相攻伐歷年,乃共立一女子為王,名曰卑彌呼,事鬼道,能惑眾,年已長大,無夫婿,有男弟佐治國。自為王以來,少有見者。以婢千人自侍,唯有男子一人給飲食,傳辭出入。居處宮室樓觀,城柵嚴設,常有人持兵守衛。
女王國東渡海千餘里,復有國,皆倭種。又有侏儒國在其南,人長三四尺,去女王四千餘里。又有裸國、黑齒國復在其東南,船行一年可至。參問倭地,絕在海中洲島之上,或絕或連,周旋可五千餘里。
景初二年六月,倭女王遣大夫難升米等詣郡,求詣天子朝獻,太守劉夏遣吏將送詣京都。其年十二月,詔書報倭女王曰:“制詔親魏倭王卑彌呼:帶方太守劉夏遣使送汝大夫難升米、次使都巿牛利奉汝所獻男生口四人,女生口六人、班布二匹二丈,以到。汝所在逾遠,乃遣使貢獻,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今以汝為親魏倭王,假金印紫綬,裝封付帶方太守假授汝。其綏撫種人,勉為孝順。汝來使難升米、牛利涉遠,道路勤勞,今以難升米為率善中郎將,牛利為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今以絳地交龍錦五匹、臣松之以為地應為綈,漢文帝著皁衣謂之弋綈是也。此字不體,非魏朝之失,則傳寫者誤也。絳地縐粟罽十張、蒨絳五十匹、紺青五十匹,答汝所獻貢直。又特賜汝紺地句文錦三匹、細班華罽五張、白絹五十匹、金八兩、五尺刀二口、銅鏡百枚、真珠、鉛丹各五十斤,皆裝封付難升米、牛利還到錄受。悉可以示汝國中人,使知國家哀汝,故鄭重賜汝好物也。”
正治元年,太守弓遵遣建中校尉梯俊等奉詔書印綬詣倭國,拜假倭王,並齎詔賜金、帛、錦罽、刀、鏡、采物,倭王因使上表答謝恩詔。其四年,倭王復遣使大夫伊聲耆、掖邪狗等八人,上獻生口、倭錦、絳青縑、綿衣、帛布、丹木、犭付、短弓矢。掖邪狗等壹拜率善中郎將印綬。其六年,詔賜倭難升米黃幢,付郡假授。其八年,太守王頎到官。倭女王卑彌呼與狗奴國男王卑彌弓呼素不和,遣倭載斯、烏越等詣郡說相攻擊狀。遣塞曹掾史張政等因齎詔書、黃幢,拜假難升米為檄告喻之。卑彌呼以死,大作冢,徑百餘步,徇葬者奴婢百餘人。更立男王,國中不服,更相誅殺,當時殺千餘人。復立卑彌呼宗女壹與,年十三為王,國中遂定。政等以檄告喻壹與,壹與遣倭大夫率善中郎將掖邪狗等二十人送政等還,因詣台,獻上男女生口三十人,貢白珠五千,孔青大句珠二枚,異文雜錦二十匹。
倭國,在高驪東南大海中,世修貢職。高祖永初二年,詔曰:“倭贊萬里修貢,遠誠宜甄,可賜除授。”太祖元嘉二年,贊又遣司馬曹達奉表獻方物。贊死,弟珍立,遣使貢獻。自稱使持節、都督倭百濟新羅任那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國王。表求除正,詔除安東將軍、倭國王。珍又求除正倭隋等十三人平西、征虜、冠軍、輔國將軍號,詔並聽。二十年,倭國王濟遣使奉獻,復以為安東將軍、倭國王。二十八年,加使持節、都督倭新羅任那加羅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將軍如故。併除所上二十三人軍、郡。濟死,世子興遣使貢獻。世祖大明六年,詔曰:“倭王世子興,奕世載忠,作籓外海,稟化寧境,恭修貢職。新嗣邊業,宜授爵號,可安東將軍、倭國王。”興死,弟武立,自稱使持節、都督倭百濟新羅任那加羅秦韓慕韓七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國王。
順帝升明二年,遣使上表曰:“封國偏遠,作籓於外,自昔祖禰,躬擐甲胄,跋涉山川,不遑寧處。東征毛人五十五國,西服眾夷六十六國,渡平海北九十五國,王道融泰,廓土遐畿,累葉朝宗,不愆於歲。臣雖下愚,忝胤先緒,驅率所統,歸崇天極,道遙百濟,裝治船舫,而句驪無道,圖欲見吞,掠抄邊隸,虔劉不已,每致稽滯,以失良風。雖曰進路,或通或不。臣亡考濟實忿寇讎,壅塞天路,控弦百萬,義聲感激,方欲大舉,奄喪父兄,使垂成之功,不獲一簣。居在諒暗,不動兵甲,是以偃息未捷。至今欲練甲治兵,申父兄之志,義士虎賁,文武效功,白刃交前,亦所不顧。若以帝德覆載,摧此強敵,克靖方難,無替前功。竊自假開府儀同三司,其餘咸各假授,以勸忠節。”詔除武使持節、都督倭新羅任那加羅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王。
倭國,在帶方東南大海島中,漢末以來,立女王。土俗已見前史。建元元年,進新除使持節、都督倭·新羅·任那·加羅·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王武號為鎮東大將軍。
倭者,自雲太伯之後,俗皆文身。去帶方萬二千餘里,大抵在會稽之東,相去絕遠。從帶方至倭,循海水行,歷韓國,乍東乍南,七千餘里始度一海;海闊千餘里,名瀚海,至一支國;又度一海千餘里,名未盧國;又東南陸行五百里,至伊都國;又東南行百里,至奴國;又東行百里,至不彌國;又南水行二十日,至投馬國;又南水行十日,陸行一月日,至祁馬台國,即倭王所居。其官有伊支馬,次曰彌馬獲支,次曰奴往鞮。民種禾稻籥麻,蠶桑織績。有姜、桂、橘、椒、蘇,出黑雉、真珠、青玉。有獸如牛,名山鼠;又有大蛇吞此獸。蛇皮堅不可斫,其上有孔,乍開乍閉,時或有光,射之中,蛇則死矣。物產略與儋耳、朱崖同。地溫暖,風俗不淫。男女皆露紒。富貴者以錦繡雜採為帽,似中國胡公頭。食飲用籩豆。其死,有棺無槨,封土作冢。人性皆嗜酒。俗不知正歲,多壽考,多至八九十,或至百歲。其俗女多男少,貴者至四五妻,賤者猶兩三妻。婦人無淫妒。無盜竊,少諍訟。若犯法,輕者沒其妻子,重則滅其宗族。
漢靈帝光和中,倭國亂,相攻伐歷年,乃共立一女子卑彌呼為王。彌呼無夫婿,挾鬼道,能惑眾,故國人立之。有男弟佐治國。自為王,少有見者,以婢千人自侍,唯使一男子出入傳教令。所處宮室,常有兵守衛。至魏景初三年,公孫淵誅后,卑彌呼始遣使朝貢,魏以為親魏王,假金印紫綬。正始中,卑彌呼死,更立男王,國中不服,更相誅殺,復立卑彌呼宗女台與為王。其後復立男王,並受中國爵命。晉安帝時,有倭王贊。贊死,立弟彌;彌死,立子濟;濟死,立子興;興死,立弟武。齊建元中,除武持節、督倭、新羅、任那、伽羅、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鎮東大將軍。高祖即位,進武號征東將軍。
隋朝
大業三年,其王多利思北孤遣使朝貢。使者曰:“聞海西菩薩天子重興佛法,故遣朝拜,兼沙門數十人來學佛法。”其國書曰“日出處天子至書日沒處天子無恙”云云。帝覽之不悅,謂鴻臚卿曰:“蠻夷書有無禮者,勿復以聞。”明年,上遣文林郎裴清使於倭國。度百濟,行至竹島,南望<身冉>羅國,經都斯麻國,乃在大海中。又東至一支國,又至竹斯國,又東至秦王國,其人同於華夏,以為夷洲,疑不能明也。又經十餘國,達於海岸。自竹斯國以東,皆附庸於倭。倭王遣小德阿輩台,從數百人,設儀仗,鳴鼓角來迎。后十日,又遣大禮,哥多毗,從二百餘騎郊勞。既至彼都,其王與清相見,大悅,曰:“我聞海西有大隋,禮義之國,故遣朝貢。我夷人僻在海隅,不聞禮義,是以稽留境內,不即相見。今故清道飾館,以待大使,冀聞大國惟新之化。”清答曰:“皇帝德並二儀,澤流四海,以王慕化,故遣行人來此宣諭。”既而引清就館。其後清遣人謂其王曰:“朝命既達,請即戒途。”於是設宴享以遣清,復令使者隨清來貢方物。此後遂絕。
從東漢到隋以前,朝廷和倭國總體上講是冊封與被冊封關係。《宋書》上記載,倭王贊死後,珍、濟、興、武四個繼任者都曾經遣使貢奉,並求朝廷授予倭國自己提出的封號。7世紀初,倭國的生產力發展水平較以前有了很大提高。國力的增長也使得當時倭國對中國的態度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體現在了當時隋倭兩國的交往當中。《隋書·東夷傳》“倭國條”記有倭國的國書:“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云云”。唐高宗時,倭國還與唐發生戰事。
倭國從決定修改對外使用的國號,主要原因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國名不雅,原因是因為中國古代,中華民族對周邊少數民族有“夏民居中,東夷、西戎、南蠻、北狄”的概念,倭國人認為自己的國家的地理位置“近日所出”。所以,更改國名為“日出之國”,即日本。
倭國從決定修改對外使用的國號到向唐朝通告更號事宜再到最終獲得唐朝的承認,這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過了一個歷史的發展過程。白江戰役倭國慘敗后,最遲在天智八年(公元669年),倭國已經決定把對外的國號改為日本。至於改號的原因,往遠說,可能是與隋唐以來倭國爭取對等外交的願望有關;往近的說,也不排除通過改變對外的國號來消除白江戰役后其在東亞國際格局中的消極影響這種可能。所以,在公元668年高句麗被唐所滅之後,日本在公元669年遣使入唐朝賀,這次遣唐使在朝見唐朝官方時,很可能就已經向唐朝提出倭國對外改稱“日本”的事。此事在《古今圖書集成》上有記載:“咸亨元年,倭人始更號日本,遣使賀平高麗。”但是,倭使的提議可能最初並沒有被唐朝所承認,例證便是《善鄰國寶記》中郭務悰出使倭國時所攜帶的國書中有“大唐皇帝敬問倭王云云”。(關於《善鄰國寶記》中所引“天智天皇十年唐客郭務悰等來聘,書曰:大唐皇帝敬問日本國天皇云云。”有日本學者認為是日本國內有意篡改了公元671年唐朝國書中“倭王”的稱謂。筆者認同這種觀點,郭務悰出使倭國時所攜帶的唐朝國書很可能就是“大唐皇帝敬問倭王書”。此處既稱“倭王”,可見唐朝並沒有很快就承認倭國更號)至於唐朝之所以沒有很快就承認倭國更號這一事件,可能與白江戰役後唐朝對倭國所形成的不良印象有關。郭務悰回國后不久,倭國爆發“壬申之亂”。天武天皇上台後,中斷了與唐的外交關係。只是到了文武天皇大寶元年(公元701年),日本才決定與唐朝恢復外交關係,派出了以粟田朝臣真人為首的代表團使唐。可能正是從此次往來開始,中國朝廷才正式承認了日本這個國號。由於當時是武則天主政,所以才有唐人張守節《史記正義》上“武后改倭國為日本國”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