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
1834年郭士立創辦的報刊
《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於1833年8月1日創刊於中國廣州,其創辦人和主編是普魯士傳教士郭士立。該報本質上已完全脫離宗教刊物範疇,完全不具宗教性質,旨在宣揚西方文化的優越性。在編輯上,該報文字通俗,文風簡短,儘可能與中國文化相吻合。1834年出版第10期后休刊,1835年2月復刊,出版6期后再度休刊,可見到的最後一期出版於1838年7月。
《東西洋考每月統計傳》影印版
外文名稱:Eastern Western Monthly Magazine
創辦地點:中國廣州
創辦時間:1833年8月1日
終刊時間:1838年7月
裝訂版式:每期約十二三頁,楷書木刻,連史紙印,中國線裝書本形式。
出版周期:月刊
創辦人:郭士立(Karl Friedrich August Gutzlaff,1803-1851)
主編:郭士立(Karl Friedrich August Gutzlaff);
小馬禮遜(John Robert Morrison);
麥都思(Walter Henry Medhurst)。
辦報目的:宣揚西方文化的優越,征服中國人驕傲自大的排外心理。
郭士立
郭士立編纂這樣一份雜誌,其目的十分明顯,是要傳西學入中國,表明西方文化是與東方文化並存於世的兩大文化,而不是如中國人所想象的是蠻夷之邦。而這樣做的最終目的,便是以此來開化中國人,使之不致影響到在華的外國人的利益。
郭士立曾說:“這個月刊是為了維護廣州和澳門的外國公眾的利益而開辦的。它的出版意圖,就是要使中國人認識我們的工藝、科學和道義,從而清楚他們那種高傲與排外的觀念。刊物不必談論政治,也不要在任何方面使用粗魯的語言去激怒他們。這裡有一個較為巧妙的表明我們並非‘蠻夷’的途徑,這就是編者採用擺事實的方法,讓中國人確信,他們需要向我們學習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雖是一份宗教性報刊,但其所刊載的內容已包括政治、經濟、科學文化知識、新聞和雜俎等各個方面,宗教內容已在次要地位,這與它在中國境內出版有一定關係。1834年1月,《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發表《新聞紙略論》一文,全長331字,敘述了報紙的起源、新聞自由和當前西方一些國家的報紙出版情形。
其一是盡量迎合中國讀者的習慣,“不談政治,避免就任何主題以尖銳言詞觸怒他們,可有較妙的方法表達”。這“較妙的方法”除採用中國線裝書式裝訂、以“愛漢者”作為主編筆名、採用易為中國人接受的中、西歷史對比、書信往來、訪談、對話、唐詩宋詞等文體,並且使用“貴國”、“兄輩”、“弟”等謙稱語氣之外,就是大量摘錄孔孟語錄來隱晦地宣示自己的辦刊宗旨,盡量運用儒學闡釋教義,使人相信尊崇孔孟與信奉耶穌是一致的。
其二是不忘維護外國居民的利益。郭士立在《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創刊前發表的創刊緣起中明確表示:“中國人……如此妄自尊大,嚴重影響到廣州的外國居民的利益,以及他們與中國人的交往。本月刊現由廣州與澳門的外國社會提供贊助……外國社會的全體成員在此工作順利進行方面具有共同利益”。這其實已將該刊編輯的另一特色或立場表露無遺。這份中文刊物儘管是辦給中國人看的,但正如郭士立所預言的:“至少在數月之內,中國人本身必不能重視一種如此性質的出物,因而可立即期待於他們的支持祗是少量的支持”。
1833年8月1日(道光十三年七月),《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在廣州創刊。第一期初印六百本,不久,再印三百本。很多本地中國人成為該刊讀者,但訂閱的極少。後來該刊又被寄往北京、南京和中國其他城市,並沒有引起多大反應。至一八三四年五月出第十期后,因郭士立忙於籌備“在華實用知識傳播會”,一度休刊。
1835年2月(道光十五年正月)復刊。至七月出六期后,又因郭士立其他工作繁重(這時他任英政府駐廣州使團的翻譯和“傳播會”的中文秘書),再度休刊。郭士立願把這個刊物交“傳播會”續辦。“傳播會”決定接辦《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但一時未能實現,只是先將過去的《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分成兩卷,重印一千套,在新加坡、馬六甲、巴達維亞和檳榔嶼等華人聚居地區發行。至1837年2月,才在新加坡正式復刊,“傳播會”任命中文秘書郭士立和英文秘書馬儒翰為該刊編輯,後來新加坡的麥都思也任編輯、稿子由郭士立、馬儒翰自廣州寄出,再由麥都思編好付印。復刊后的該刊稱新《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目前所能看到的最後一期出版於1838年4月(道光十八年三月)。1838年後,“傳播會”的整個活動實已趨於停頓。
從傳播史或接受史的角度看,被稱為“中國境內第一份近代化中文報刊”的《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刊行時影響甚微,但是在中國遭遇鴉片戰爭的失敗,與西方關係發生根本逆轉后,該刊所登載的實用性知識和傳遞的現代性價值卻被次第發現,影響力日增,並最終確立起在中國新聞史上的不朽地位。
《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封面
由於《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創刊甚早,介紹西方文化時可借鑒的中文文獻不多,於是不得不自造許多新詞,以表現中國沒有的新事物與新概念。如果研究中國新詞語的來源,該刊是不可少的參考文獻。舉例說,“文藝復興”一詞可能就是該刊首創。另外還可看到,在西方國名中,西班牙與葡萄牙兩個名稱均已出現。後來西班牙一度曾譯為以斯巴尼亞,最終仍回歸原稱。一語言學家為考證“布國”絞盡了腦汁,後來才知道是普魯士國,高興異常,特寫了兩篇文章記載此事。如果讀讀早期中國地理書籍以及《東西洋考每月統記傳》,便知布路西亞國是何處,還知道此國的另一譯名是破路斯(斯或作西)國,若簡稱破國,也不以為怪了。
《東西洋考每月統紀傳》在研究東西方交流史上雖有重要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