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佐
謝良佐
謝良佐(公元1050年~公元1103年)字顯道,人稱上蔡先生或謝上蔡,蔡州上蔡(今河南)人,北宋官員、學者。
謝良佐創立了上蔡學派,是心學的奠基人、湖湘學派的鼻祖,在程朱理學的發展史上起到橋樑作用。著有《論語說》,其核心思想被門人曾恬、胡安國所錄《上蔡先生語錄》,經朱熹編輯為三卷(《上蔡語錄》)。
謝良佐於北宋元豐元年(公元1078年)拜程頤為師。
北宋建中靖國元年(公元1101年),謝良佐被人推薦,受到宋徽宗的召見,被派往書局任職,后又斥為管庫,監管京西竹場。他認為宋徽宗的年號“建中”與唐德宗的年號相同,很是“不佳”,還說皇帝“不免播遷”,因此得罪了徽宗皇帝,被關進監獄,廢為平民。
北宋崇寧二年(公元1103年),謝良佐逝世,謚號“文肅”,清時從祀孔廟。著有《論語說》。
謝良佐在理學發展中外是極重要的一個思想家。他使二程之學在南渡之前得到重大的突破性的發展,為南渡理學進一步昌盛,以及林立派別的出現有奠基和開啟的雙重之功。他在這個轉折時期佔有重要的思想地位。
一、創立上蔡學派。著名弟子有朱震、曾恬、詹勉、鄭轂、朱巽等。黃宗羲譽為“程門高弟,予竊以上蔡第一。”“其論仁以‘覺’,以‘生意’,論誠以‘實理’,論敬以‘常惺惺’,論窮理以“求是”,皆其所獨得,以發明師說者也”。(《宋元學案·上蔡學案》)
二、謝良佐的“格物窮理”論,上承二程思想,下啟朱熹“窮理”學說,又開陸九淵“人皆有是心,心皆具是理。心即理也”(《象山全集》《與李宰》)的先河,其引禪人儒學風對當時和後世也頗有影響。
三、良佐還用禪學解釋《論語》。他認為,自秦、漢以來,開門教授《論語》者,不過是分章析句而已。魏、晉以後,讀者更少。既不知讀其書,也不知聖人心。雖欲讀之,也不得要領。聖人辭近指遠,辭有盡而微旨無窮。有盡者可求助於訓詁,無窮者要領會深遠的精神。猶如觀人,他日識其面,今日見其心,雖改容更貌,人則如故。所以難讀。同聲然後相應,同氣然後相求。只有使“本真”的心恢復,才可深懂《論語》的微旨,受到啟發,久而久之,學習的益深,行為益顯著,知視聽言動皆符合於理,心與天地同流,體與神明為一。至此,則會深信“辭近而指遠”。
四、對湖湘學派以及對心學一系影響深遠。謝良佐對湖湘學派尤其是對創始人胡安國的的影響甚大,正如黃宗羲所說“先生(指胡安國)之學後來得於上蔡者為多。”而謝良佐對心學的影響集中顯現在張九成身上朱熹指出:“上蔡之說,一轉而為張子韶子韶一轉而為陸子靜。上蔡所不敢衝突者子韶盡衝突,子韶所不敢衝突者子靜盡衝突。”
朱熹稱謝良佐:“上蔡髙邁卓絕宏肆,善開發人。”雖對謝良佐有批評但卻認為謝良佐“以生意論仁,以實理論誠,以常惺惺論敬,以求是論窮理其命意皆精當,而直指居敬窮理為入德之門,尤得明道教人之綱領。”
北宋的儒學學者在儒學復興的趨勢下對自家的經典做了創作性詮釋。作為二程高足,謝良佐集成並發展其師的主要學說。但遺憾的是,謝良佐的傳世之作僅有門人整理的《上蔡語錄》以及保存在朱熹《論孟精義》中“謝氏曰”部分的《論語說》。
《上蔡語錄》體現了謝良佐思想的核心主旨以及主要思想的深入研究。《論語說》中,謝良佐批評了秦漢以來聖門學者為學多遵循章句訓詁,而不知聖人心,他從心的體會出發,以心體仁,對仁做出了不拘文意的疏解。
29歲已經小有名氣謝良佐,為在學問上做出一番成就,專程到河南扶溝向時任扶溝知縣的程顥求教學問。他初見程顥,程顥待以客人之禮,但謝良佐卻說:“我是來拜師問學的,願做先生的弟子。”程顥就把他安排到一個小屋居住。那間屋子非常簡陋,房頂漏雨,四壁透風。時值寒冬臘月,北風怒吼,大雪紛飛,謝良佐晚上沒有蠟燭照明,白天沒有炭火取暖,飯也吃不飽,但他對此毫不在意。在冰天雪地的艱苦環境中,他苦思勤學一個多月,大有收穫。
謝良佐嚴於律己,修身甚謹。他每天寫日記,對所做之事經常反思,日常言行皆用禮儀約束,如有違背就自己懲罰自己。他說:“要剋制自己,必須從本性最難克服的地方克服。”他認為修身的最大障礙在於“矜”,剛愎自用、自欺欺人的心態,驕傲自大的氣勢,皆是由“矜”引起的。他與程頤分別一年後相見,程頤問他:“一年來有何進益?”他回答道:“唯去得一‘矜’字。”程頤十分高興地說:“這足以證明你的用功,你已經學會獨立思考了。”“良佐去矜”成為千古佳話,被收入《中華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