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行七首(其五)

唐朝王昌齡創作七言絕句

《從軍行七首(其五)》是唐代詩人王昌齡創作的組詩作品中的一首。這首詩描寫奔赴前線的戍邊將士聽到前方部隊首戰告捷的消息時的欣喜心情,反映了唐軍強大的戰鬥力。

作品賞析


從軍行七首》是唐代詩人王昌齡的組詩作品。這組詩以內容相關的七首詩形成連章,反映了複雜豐富的邊塞生活,本篇是其中一首。
首句“大漠風塵日色昏”,由於中國西北部的阿爾泰山、天山昆崙山均呈自西向東或向東南走向,在河西走廊和青海東部形成一個大喇叭口,風力極大,狂風起時,飛沙走石。因此,“日色昏”接在“大漠風塵”後面,並不是指天色已晚,而是指風沙遮天蔽日。但這不光表現氣候的暴烈,它作為一種背景出現,還自然對軍事形勢起著烘托、暗示的作用。
第二句“紅旗半卷出轅門”,在這種情勢下,唐軍不是轅門緊閉,被動防守,而是主動出征。為了減少風的強大阻力,加快行軍速度,戰士們半卷著紅旗,向前挺進。這兩句於“大漠風塵”之中,渲染紅旗指引的一支勁旅,好像不是自然界在逞威,而是這支軍隊卷塵挾風,如一柄利劍,直指敵營。這就把讀者的心弦扣得緊緊的,讓人感到一場惡戰已迫在眉睫。讀者會懸想:這支橫行大漠的健兒,將要演出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呢?
在這種懸想之下,引出后兩句:“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這可以說是一落一起。讀者的懸想是緊跟著剛才那支軍隊展開的,可是在沙場上大顯身手的機會卻並沒有輪到他們。就在中途,捷報傳來,前鋒部隊已在夜戰中大獲全勝,連敵酋也被生擒。情節發展得既快又不免有點出人意料,但卻完全合乎情理,因為前兩句所寫的那種大軍出征時迅猛、凌厲的聲勢,已經充分暗示了唐軍的士氣和威力。這支強大剽悍的增援部隊,既襯托出前鋒的勝利並非偶然,又能見出唐軍兵力綽綽有餘,勝券在握。
從描寫看,詩人所選取的對象是未和敵軍直接交手的後續部隊,而對戰果輝煌的“前軍夜戰”只從側面帶出。這是打破常套的構思。如果改成從正面對夜戰進行鋪敘,就不免會顯得平板,並且在短小的絕句中無法完成。現在避開對戰爭過程的正面描寫,從側面進行烘托,就把絕句的短處變成了長處。它讓讀者從“大漠風塵日色昏”和“夜戰洮河北”去想象前鋒的仗打得多麼艱苦,多麼出色。從“已報生擒吐谷渾”去體味這次出征多麼富有戲劇性。一場激戰,不是寫得聲嘶力竭,而是出以輕快跳脫之筆,通過側面的烘托、點染,讓讀者去體味、遐想。這一切,在短短的四句詩里表現出來,在構思和驅遣語言上的難度,應該說是超過“溫酒斬華雄”那樣一類小說故事的。

創作背景


盛唐時期,國力強盛,君主銳意進取、衛邊拓土,人們渴望在這個時代嶄露頭角、有所作為。武將把一腔熱血灑向沙場建功立業,詩人則為偉大的時代精神所感染,用他沉雄悲壯的豪情譜寫了一曲曲雄渾磅礴、瑰麗壯美的詩篇,《從軍行七首》就是王昌齡採用樂府古題寫的此類邊塞詩

作品評價


唐汝詢《唐詩解》:江寧《從軍》諸首,大都戍卒旅情,獨此有獻凱意。亦樂府所不可少。
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周珽曰:戰捷凱歌之詞。末即殲厥巨魁之意,謂大寇既擒,餘不足論矣。橫逸之氣,壯烈之志,合併而出。旲山民曰:健。陸士鈨曰:跌宕。
朱寶瑩《詩式》:首句大漠之鄉,風塵迷霾,日色慾昏,蓋已近暮天。先寫塞外情境,此為凌空盤旋起法。二句言風起塵揚,紅旗難以全張,故半卷也。出轅門,出戰也。前軍所指,連夜接戰,地在洮河以北,先已擒得吐谷渾。曰“前軍”,則全軍尚未齊至。曰“已報”,有不待全軍至而己獲勝者。“夜”字應上“昏”字,“已報”應上“前軍”二字。
俞陛雲《詩境淺說續編》:此詩總結前數章,故言掃老上之庭,飲黃龍之府,以告武成。為塞下曲之凄調悲歌別開面目也。
劉永濟唐人絕句精華》:第四首(指其五)但寫邊軍戰勝之事。

作者簡介


王昌齡(698—757),字少伯,漢族,河東晉陽(今山西太原)人,又一說京兆長安人(今西安)人。盛唐著名邊塞詩人
王昌齡早年貧苦,主要依靠農耕維持生活,30歲左右進士及第。初任秘書省校書郎,而後又擔任博學宏辭、汜水尉,因事被貶嶺南開元末返長安,改授江寧丞。被謗謫龍標尉。安史亂起,被刺史閭丘曉所殺。
王昌齡與李白高適王維王之渙岑參等人交往深厚。其詩以七絕見長,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邊塞所作邊塞詩最著,有“詩家夫子王江寧”之譽,又被後人譽為“七絕聖手”。王昌齡詩緒密而思清,與高適、王之渙齊名,時謂王江寧。有文集六卷,今編詩四卷。代表作有《從軍行七首》《出塞》《閨怨》等。
唐肅宗至德二載丁酉(757年)756年冬到757年十月之間,王昌齡路經亳州,為亳州刺史閭丘曉所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