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法國運動

自由法國運動

1940年6月18日,戴高樂在英國倫敦發表了著名的抗納粹宣言——《告法國人民書》,號召國土遭淪陷的法國人民團結起來抗擊納粹德國的侵略。這也標誌著法國抵抗納粹組織——“自由法國”運動的誕生。

起源介紹


自由法國運動
自由法國運動
自由法國運動(1940―1942年),1940年6月17日下午和晚間,戴高樂同在英國的某些法國427知名人士,如法國駐倫敦供應代表團團長讓·莫內和大使科爾貝等商討在國外建立一個法國抵抗中心的方法。除莫內的副手勒內·普利文外,戴高樂從他的同胞那裡沒有獲得多少支持。
然而,6月18日晚,他取得英國政府的許可,對法國人民作了一次廣播。雖然自由法國運動就以此時作為正式誕生的日期,但是,戴高樂所作這第一次廣播,其內容僅限於表示他本人對法國的前途和德國最終必敗的信心。這篇演說儘管督促所有願意繼續戰鬥的人到英國來同他取得聯繫,卻並沒有宣布成立任何以他為首的協調的運動,也沒有(雖然作為一種反對失敗主義的呼籲,這篇演說確是洋洋洒洒,振奮人心的)說出幾天以後出現在英國各地的招募人員招貼上的這句名言:“法國輸掉了一個戰役,但是,法國並沒有輸掉這場戰爭。”

民族委員會


戴高樂
戴高樂
直到6月23日,英國政府在接到戴高樂的一封信后,才同意他提出的在英國成立一個法國“抵抗中心”的要求,不過,在承認這一中心以前將保留仔細審查的權利,以避免出現任何看來象是法國流亡政府、法國“民族委員會”,甚至是“解放委員會”之類的機構。
雖然如此,在後來的一次廣播中,戴高樂便讓人知道他已經成立了一個獲得英國政府承認的臨時性的“法國民族委員會”。這次廣播引起了波爾多方面提出激烈的抗議,但是,英國當局並沒有公開否認這項聲明。相反,戴高樂得到了同法國各殖民地和附屬地的駐軍司令官進行聯繫的一切便利,在這些將領中敘利亞的米特爾奧塞和北非的諾蓋都已拒絕接受停戰協定,前者還發表了公開的宣言。儘管這樣,戴高樂從陸軍的高級同僚中既沒有得到支持,也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這些人後來都改變了口氣,效忠維希了。

形式改變


6月28日,戴高樂再次接到通知說,英國政府暫時尚不能承認任何一個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法國民族委員會”或者甚至是一個“抵抗委員會”。這意味著,如果有足夠數目的代表法國政治生活的知名人物往後決定同戴高樂一起,或者反過來,邀請他去同他們一起,那麼形勢可能是會改變的。英國政府在拒絕承認一個並不存在的法國民族委員會的同時,的確也同意把戴高樂看作是“不論在何處集結到他周圍來支持盟國事業的全體自由法國人民的領袖”,並於6月28日晚間廣播了一項表達這種意思的正式聲明。

手無寸鐵


與此同時,戴高樂受權設法爭取法國海陸空三軍人員和商船船員,以及――這是後來想到的――可能對軍事工業有用的民間技術人員。有十萬以上的法國人從敦刻爾克撤退到英國來,不過,其中許多人都已經回法國去了。另一方面,從挪威撤出的貝杜阿爾將軍率領的法國遠征軍當時正在英國,人數大約有一萬,還有九千名左右的法國海軍人員駐紮在阿因特里——主要是在英國港口避難,並於停戰以後彼英國人扣留的軍艦上的人員。這些法國人大多願意返回法國。作為個人或軍事單位願意集結到戴高樂周圍來的,起初只有馬格蘭·韋內雷上校指揮的外籍軍團的一個營(上校本人象許多軍階較高、情願繼續作戰的軍官那樣,改名換姓,從此便被叫做蒙特克拉了),阿爾卑斯獵兵師的一個完整的營和海軍陸戰隊的一個連。這些部隊,加上幾百名其他人員,就是戴高樂可以支配的全部兵力。實際上,到1940年6月底,在英國的自由法國部隊總數只有三千人多一點,包括四百五十名海軍及海軍陸戰隊人員和三百五十名空軍人員。他們實際上都是手無寸鐵的。

效忠上級


6月30日,海軍中將埃米爾·亨利·米塞利埃從直布羅陀飛抵英國。他一向在地中海負責法國禁運品的管制工作,總部設在馬賽。這個海軍將領一知道停戰協定已經達成、不可更改時,便立即把他在碼頭上所能找到的最有價值的貨物裝上幾條商船,由兩三艘法國小軍艦保護著,起碇駛往直布羅陀,以便把他的小艦隊、貨物以及他本人交給英國海軍調遣。在他到達英國之前,他並不認識戴高樂,也不知道戴高樂所採取的立場。作為一個三星海軍中將,他在法國的等級制度中嚴格他說來要比戴高樂的地位高得多,但是,他在了解了情況后,同戴高樂作出了一項安排,雖然他本人並沒有簽署任何文件答應效忠戴高樂,因為他覺得他有權在必要時代表法國海軍,而戴高樂則代表陸軍。儘管如此,直到他們之間後來產生了嚴重的政治分歧時為止,米塞利埃一直表現得彷彿他把戴高樂當作自己的上級似的,雖然同時也要求把對自由法國海軍部隊的指揮和管轄權保持在自己手裡。

嚴重的考驗


7月3日,英國對米爾斯克比爾法國艦隊的攻擊是一次嚴重的考驗。戴高樂只是在這件事發生前才得到通知。他對這個消息採取了恰當的態度,因此顯著地提高了他本人在英國當局眼中的地位。他並不隱瞞自己心頭的深切悲痛。這個行動從最好方面講也會妨礙他自己的行動,而從最壞方面講,如果波爾多當局利用這個機會對英國宣戰,戴高樂和他的所有追隨者的處境就會是不堪設想的。他寧願不去判斷這件事的是非曲直,而需要講明英國事先並沒有同他磋商過,因此他同這次行動絲毫無夫。實際上,沒有跡象表明這件事對於自由法國運動的發展好歹有什麼直接影響。英國人在朴次茅斯扣留的法國軍艦上大約有一千名水兵參加了米塞利埃將軍的隊伍。
到7月底,自由法國的艦隊已有二十八艘軍艦,除了一艘補給成艦外,其餘的都是小船,不過完全由自由法國船員操縱著。空軍人員慢慢地也集合起來,組成一個轟炸機小隊和一個戰鬥機小隊,陸軍部隊則足以組成一個完整的旅,擁有全部武器及輔助部隊。連同總部、行政管理部門和在英國接受訓練的新兵在內,自由法國兵力的總數到1940年8月1日大約已有六千人。

簽訂協議


到7月底,對戴高樂來說,短期內的形勢已經變得相當明朗,他必須重申一下自由法國運動同英國政府之間的關係了。於是丘吉爾以首相兼國防大臣的身分向戴高樂致送了一份備忘錄,另附一封日期為1940年8月7日的信件,說明倘使戴高樂接受這份備忘錄,它即具有一項協議的效力,此項協議將被認為自7月1日起業已生效。戴高樂在同一天用書面作出答覆,以不論在何處集結到他周圍來捍衛盟國事業的全體自由法國人民的領袖資格接受了這份備忘錄。

重要作用


戴高樂將軍
戴高樂將軍
這份此後被稱為1940年8月7日協議的文件非常重要,它是1941年9月法國民族委員會成立以前指導雙方關係的基本文件。甚至在1941年9月以後,它的各項條款也並未作廢,而是繼續生效,直到新的形勢使其自440然而然地作廢為止。這項協議適用於協調同英國政府和當時在英國避難並統轄武裝部隊的其他盟國政府所達成的協議。英國政府根據這項協議注意到,戴高樂正在招募陸海空軍和科技工作的志願人員,以便把他們組織起來反對共同的敵人。這些部隊將儘可能完全具有法國特性,尤其在語言、紀律、人員升遷和一般行政管理問題上。
他們將有權優先處理一切從法國方面繳獲的或以其他方式得到的法國型號的武器裝備,不足之數由英國予以補充。這些部隊將不用於對法國作戰。它們將置於戴高樂的指揮下,而戴高樂則同意接受英國最高統帥部的全面指揮,並在英國最高統帥部的同意下,遇有必要,把其中某些部隊交由英國的戰地指揮官調遣,只要不要求他們去打法國人。

法律法規


8月7日的協議還規定了自由法國志願人員的工資和恤金問題。自由法國運動的全部經費一律由英國負擔,英國有權審查和稽核支出。英國政府還答應樂於考慮自由法國志願人員申請取得英國國籍的問題。這項規定的目的在某些事件上表現得很明顯。除了在幾件遇到特殊困難的例子外,一般沒有援引這項規定。
最後,協議還為自由法國的海軍和商船規定了某些條件。值得注意的是,英國海軍部同意同戴高樂而不是同米塞利埃海軍中將商定這項安排。米塞利埃接受這項規定,似乎表明他認為戴高樂既是自由法國陸軍也是自由法國海軍的最高統帥。如果象後來果真發生的那樣,他還想維護他最初所要求的獨立,那麼這種作法是會削弱他的地位的。
海軍提議的要點是,法國船隻無論是軍艦或是商船,凡是可以由自由法國配備船員的,就是自由法國船舶的一部分,多餘的法國船隻可以由英國人直接配備船員並加以使用。由於自由法國運動還沒有被承認為一個主權國家,不能在公海上從中立國家船隻方面或者在中立國家港口內享受相應的特權,所以後來遇到了一些國際性的困難。不過,通過使用各種巧妙的辦法,以及特別小心地制定懸掛自由法國旗幟的船隻的航線,還是克服了這種困難。

防禦問題


在戴高樂接受這項協議的同時,他還獲悉英國政府原則上同意他在適當時機成立一個法國海外領地保衛委員會的計劃,英國政府將同該委員會商討有關同英帝國合作的經濟和防禦問題。這件事當時是保密的,後來才透露出來。然而,當時雙方都明白,在具有適當的委員人選以前,並且大概只有在同英國人進一步商討以前,這個委員會實際上是不會成立的。
雙方還商定了若干附屬的局部性協議來使8月7日的主要脅議生效,這裡就不必一一提到它們,不過值得記載下來的是,如果說這項主要協議有任何缺點的話,那就是它使英國政府負有明確的義務,卻並沒有同樣明確地規定戴高樂所應承擔的相應義務,同時它不可避免地會使戴高樂在他自己的組織內部和在全世界的心目中獲得了比以前更大的權力。他可以根據法德停戰時有效的法國軍法和民法懲辦他手下的人員,可以在任何時候從運動中開除任何人而無須提出理由。只要他仍然是自由法國的領袖,這項協議就是同他個人達成的。

聯繫盟國


一開頭,戴高樂和英國政府便一致承認,倘有可能,取得一些自由法國運動可以樹起它的解放旗幟的法國殖民領土是很重要的。針對北非的宏偉戰略,如果沒有一場從內部發動的政變,即使英國當時能夠提供有限的支援,這還是戴高樂那支小部隊所解決不了的一個難題。從阿爾及爾到比塞大沿海一線部署有相當於十個師左右的法國兵力,還有估計為一百架飛機的空軍駐守在第一線。幾艘法國戰艦在米爾斯克比爾不是被擊沉,就是被擊壞,或者彼隔絕在遙遠的海域里,不過,法國艦隊的主力當時都集中在土倫。情況已經擺明,摩洛哥、突尼西亞和阿爾及爾是不會參加自由法國運動的了。其中阿爾及爾最為重要,因為根據法國憲法,它是法國本上的一個組成部分。
將近1940年6月底時,英國政府派出了達夫·庫珀和戈特勛爵到拉巴特去,希望通過一些顯然有資格代表英國政府講話的人同地方當局直接接觸,可以使他們相信英國將繼續進行戰鬥,還遠沒有戰敗。如果摩洛哥或北非願意脫離波爾多政府的話,他們還受權可以代表英國政府作出某種保證。諾蓋將軍拒絕接見他們。米特爾奧塞將軍顯然已經決心為貝當守住敘利亞了。他的參謀長德拉米納上校逃往巴勒斯坦,加入了自由法國,但是駐敘利亞的法軍大部分寧願支持那位將軍走相反的道路。索馬利亞的頗得民心的前任總督勒讓蒂約姆與德拉米納上校意見一致,認為自己至少可以把吉布地團結起來繼續抵抗,可是,新任總督熱爾曼太頑強,他對付不了。於是,勒讓蒂約姆便單獨投到戴高樂方面來。
在馬達加斯加、法屬蓋亞那。安的列斯群島以及聖皮埃爾島,都沒有參加這一新運動的任何明顯要求,並且無論如何,這些法國殖民地,以及法國在印度的屬地和在太平洋的島嶼,都離開戰場太遠,在作戰努力中還不會首先考慮到它們。剩下的就是法國在西非和赤道非洲的其他兩處大屬地了。這兩處成為策劃和宣傳的第一個目標。採取行動的地點選定了達喀爾,雖然宣布支持自由法國的第一處法國殖民地實際上是新赫布里底群島。

英法共管地


這是一個英法共管地,它的法國總督索托於1940年8月9日作出了抉擇,實際上得到了整個殖民地的支持。
1940年8月29―30日夜間英國和自由法國遠征達喀爾的部隊從英格蘭出發。然而,在這以前,法國在赤道非洲查德省的駐軍司令勒克萊爾上校和該省的總督法籍非洲人埃布埃已決定參加到戴高樂這邊來。法屬赤道非洲的總督布瓦松不很得人心,他起先採取了騎牆的態度,但是,維希當局及時提出的任命他為駐達喀爾的法屬西非總督這個較高職位的提議,使他決心倒向一邊。他在7月15日乘飛機離開了布拉柴維爾,把他在赤道非洲的職權移交給了於松將軍。這項任命很糟糕,因為於松顯然比布瓦松更加不得人心。
這個機會沒有被錯過,德拉米納來到布拉柴維爾,開始奔走遊說,爭取支持,他沒有遇到什麼重大的障礙。結果是,埃布埃根據同自由法國和英國當局達成的協議,於8月26日公開宣布查德省接受戴高樂的命令。兩天後,德拉米納被擁戴為中剛果的臨時總督,與此同時,烏班吉沙里也宣布依附自由法國。幾乎在此同時,喀麥隆通過一場大膽而又不流血的政變也被爭取過來了。

對法國負責


該地的總督布律諾直接對法國負責,他很早便表現出具有同埃布埃一樣的精神,受到了維希的警告,說將派安內來接替他。勒克萊爾獲悉,只要在杜阿拉顯示一下武力,就能解決問題。這時普利文也從倫敦趕來同他會合,以便代表戴高樂在西非進行一場政治運動。勒克菜爾和普利文另外帶領大約三十個法國人乘獨木舟悄悄地離開了奈及利亞,在黎明前到達杜阿拉。等到該地居民一覺醒來,他們發現四面八方都貼滿告示,宣布歸附自由法國。有人叫喊了幾聲,但是並沒有嚴重的反抗。這隊人從杜阿拉又向首府雅溫得進發,這一次由欣然倒戈的當地武裝部隊陪同著。布律諾在雅溫得還一無所聞。雅溫得不久便完全順從形勢,而英國發表的一項聲明,承認對喀麥隆的委任統治權仍舊保留在法國的名義下,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公民投票


9月3日,在塔希提島馬克薩斯群島舉行了公民投票,“戴高樂以五千五百六十四票對貝當政府十八票的多數獲得了這兩處屬地對他的運動的支持。9月9日,印度法國屬地的總督路易·邦萬加入了自由法國。最後,9月19日,在當地很重要的新喀里多尼亞島被新赫布里底群島的法國總督索托幾乎是單槍匹馬地爭取過來了。
除了聖皮埃爾島和密克隆島是1941年12月在特殊情況下爭取過來的以外,新喀里多尼亞島是參加自由法國的最後一處殖民地。為了完成爭取法屬赤道非洲的工作,自由法國軍隊在勒讓蒂約姆的率領下於1940年11月從喀麥隆攻入了加彭。11月5日,他們取得了利伯維爾,11月12日又取得了讓蒂爾港,兩處都沒有發生重大的戰鬥。

有價值的貢獻


爭取到法屬赤道非洲和喀麥隆對盟國的戰爭努力是一項很有價值的貢獻。這兩處地方不僅擁有極為重要的經濟資源,盛產木材、植物油、棉花、咖啡、可可和其他殖民地產品,而且還提供了一條通過盟國領土直接橫越非洲由空中和陸路經由蘇丹同開羅和中東交通的途徑。它們的依附自由法國運動可以使盟國一方面對奈及利亞的安全,另一方面對比屬剛果的安全都大為放心,比屬剛果當時已經決定不顧比利時本土的潰敗,仍繼續進行戰鬥。
戴高樂最初知道法蘭西帝國有一部分已露出可能即將加入他的事業的跡象,是在他剛要率領部隊前往達喀爾,或者是在他航行在公海上的時候。這必然給了他很大的鼓舞。在他於9月23―25日進攻達喀爾被擊退並且遭到了損失以後,他正需要這樣的鼓舞。在遠征達喀爾失敗以後,參與這一戰役的部隊都撤退到弗里敦。戴高樂沒有立即返回英國,而是利用這個機會巡視了法蘭西非洲帝國中投到他的事業這邊來的那些省。他在非洲逗留了兩個月左右。

成立委員會


1940年10月27日,戴高樂在布拉柴維爾宣布成立一個“法蘭西帝國防務委員會”,由他本人、賈德魯將軍、米塞利埃海軍中將、德拉米納將軍、費利克斯·埃布埃總督、勒內·卡森總督、醫療大隊的西塞將軍以及從1941年1月起參加在內的達讓利厄稗父組成。其中賈德獸將軍在法國淪陷時是法屬印度支那總督,可是,因為他不贊成停戰協定,維希政府便撤換了他,他和他的妻子在英國人的幫助下逃了出來,乘船到英國去。他到達倫敦時,戴高樂已經出發遠征達喀爾去了。自由法國運動內部當時有一種為難的感覺,因為他在法國陸軍中官階很高,遠在戴高樂之上,而且他以前對戴高樂也一無所知,在從印度支那赴英國所必經的長途海程中所能聽到的也極為有限。但是,當賈德魯在查德省第一次會見戴高樂時,這種疑慮頓時便消失了,因為他當時從態度和行動上都表示,他已把戴高樂看作是這項事業中自己的上級。
卡森教授在停戰協定簽訂后不久便參加到戴高樂這邊來。他是法國退伍軍人聯合會的主席,又是個法學博士,他曾作為一個專家參加日內瓦國際勞工局的工作,1940年6月,從法國逃出來參加了自由法國。西塞將軍當時是法屬赤道非洲醫療大隊的長官。達讓利厄神父早年是一個法國海軍軍官,曾建立過出色的功勛,後來在1920年成為加爾默羅會的一個白衣修士,1939年當選為大主教。戰爭爆發后,他在上級主教的同意下,應召返回海軍,後來在瑟堡被俘,但是,他逃出來后就去英國。
他最初以隨軍神父身分參加戴高樂的部隊,後來又重返海軍,並在達喀爾負了傷。
戴高樂在下令成立該委員會的同時,還發表了一項宣言,其中並沒有放過維希政府,也不曾放過它的元首貝當,不過對後者只是含蓄地提到。宣言開始時聲稱,千百萬法國人目前正期待著一些不曾患過“不可饒恕的恐懼症”的“名副其實的領導人”,那種恐懼症已使他們目前的所謂政府同德國締結了停戰協定。宣言斷言,“真正的法國政府已不再存在了”:在維希成立的妄自僭稱為政府的機構是違反憲法的,並受侵略者控制的。在受人奴役的情況下,這一機構只不過是,事實上也正是法國的敵人用來損害法國的榮譽和利益的一個工具,因此,必須有一個新政權來承擔指揮法國繼續戰鬥的任務。
成立帝國防務委員會那項法令的文本是用法國政府法令的慣常措辭寫就的,比較無懈可擊。它宣布:“從敵人控制下獲得自由的帝國各地”將“根據1940年6月23日以前”(即同德國的停戰協定簽訂以前)“制訂的法國法律”加以治理,“直至有可能成立一個不受敵人支配並具有正常性質的法國政府和法國人民的代議機構時為止”。也許值得注意的是,這項法令還規定,“由自由法國的領導人,必要時同防務委員會磋商后,作出決定”。
當戴高樂和英國政府之間於8月7日簽訂那項正式協議時,他們曾討論過是否可能成立一個帝國防務委員會的問題。英國政府暫時同意了這一建議,條件是需要有適當的人選來組成,並且應當在其他方面都有利時成立。然而,戴高樂10月27日在布拉柴維爾發表那項聲明,事先並沒有通知英國政府,因此引起了相當驚訝,而同時發表的宣言則引起了一些令人為難的政治反應。在一段時期以來,日益明顯的是,戴高樂想使他的運動獲得較大程度的承認與權力的這種並非不合情理的願望,超過了英國政府願意給予的那種程度。當憲法專家們就一些細緻的要點展開辯論時,維希政府的合法性可能仍然是含糊不明的,但是,大多數法國人不管願意不願意,無疑都在行動上彷彿接受了它的管轄權。人們無論怎樣想入非非,也不會把戴高樂當作是法國政府。
此外,土倫的法國艦隊也是一個經常存在的危險。萬一維希政府向英國宣戰,那支艦隊一定會不顧海軍上將達爾朗在簽訂停戰協定時所作的含糊的保證,而會服從該政府的命令的。最後,儘管維希和聯合工國已經斷絕了外交關係,但維希和美國之間,甚至維希和加拿大之間的外交關係卻毫無改變。美國和加拿大的代表留在維希,這對英國政府來說顯然具有很大的軍事價值,同時華盛頓的國務院感到有必要對自由法國運動採取的總的態度,又使情況進一步複雜化了。
儘管出現了這些困難,戴高樂在1940年12月24日還是正式接到通知說,英國政府準備就一切有關同接受戴高樂權力的法國海外領土合作的問題,同他在10月間宣布成立的防務委員會進行會商。這既包括自由法國部隊與英國部隊在反對共同敵人作戰中相互聯繫的事宜,也包括同這些法國領土的政治和經濟利益有關的事宜。同時,英國政府還向戴高樂表明,不能把這看作是他們對戴高樂的任何宣言或講話所引起的各種憲法與法律問題表示了任何意見。
英國政府曾一再公開作出保證說,任何集合到全體自由法國人的領袖戴高樂麾下來支持盟國事業的法國領土,根據英國作戰努力的需要,都將獲得經濟援助,其規模將與類似情況下英國政府對英帝國的殖民地所提供的相同。英國完全履行了這項保證。他們立即同所有有關的法國殖民地和省區進行了具體細節的談判,並於達成協議后馬上簽字。早在具體文件簽字之前,對自由法蘭西帝國的實際援助便已全面展開了。英國方面通過委派領事和其他官員,以及通過擴大派駐自由法國運動的總代表團去辦理必要的工作。總代表團由愛德華·斯皮爾斯將軍(後為爵士)率領,於1940年6月成立,總部設在倫敦,1940年底,在布拉柴維爾、杜阿拉和拉密堡都設立了分部,還在開羅設一個很大的中心。法國方面由於缺少訓練有素的官員和專家,遇到了一些可以理解的困難。

所起作用


戴高樂巡視自由法國非洲領土后(在這期間他抽空飛往開羅去同韋維爾舉行會談,並派賈德魯在那裡作為他的代表,負責處理全部中東事務),於1940年11月底返回倫敦。這時,他覺得必須花些時間改組他的總部。同時,他催促英國政府作出安排,把其他一些法國屬地爭取到他的事業方面來,尤其是吉布地、聖皮埃爾、安的列斯群島和法屬蓋亞那。他聲稱,所有這些地方的大多數人民都是擁護他的。但是,英國政府迫於政治和軍事上的種種考慮,暫時不得不把對這些領土的行動只限於海軍力量所能實現的有效的經濟封鎖。與此同時,韋維爾在利比亞對義大利人順利發動的攻勢,也使英國和自由法國的事務暫時顯得不重要了。儘管如此,一支自由法國部隊卻在非洲戰役中以寡敵眾,建立了顯赫的功勛、因此,英王在給韋維爾的一封祝賀信中也特別提到“我們的自由法國盟友”的英勇行動。為了配合韋維爾在非洲進一步作戰的戰略計劃,一支自由法國人的分遣隊,包括
駱駝隊和機械化部隊,在科洛納?德奧納諾中校率領下,攻打了費贊綠洲中的一個沙漠前哨基地木祖克。這次戰役以及隨後於1941年3月攻佔南部沙漠中庫弗臘的戰役,完全是由自由法國部隊進行的。兩次行動給計劃和實現它們的自由法國官兵帶來了極大的榮譽。第一次出征從查德境內的拉密堡出發直搗木祖克,當時必須在走過九百多英里的雜樹叢和沙漠地帶后,立即突擊一支全副武裝、深溝高壘、糧草彈藥十分充沛經得起長期包圍的守軍。自由法國這支特遣部隊取得了全面的成功,雖然它的指揮官身先士卒,在英勇絕倫的作戰中陣亡了。由於摧毀了木祖克的義大利飛機和機場,奪取了意軍防地,從而清除了韋維爾左翼的潛在威脅。
接下去向庫弗臘推進中,自由法國這支縱隊必須在極難通行的地區行軍六百多英里。由於義大利人嚴陣以待,拂曉時的一次突襲不能取勝。自由法國部隊把庫弗臘圍困了一個多月。儘管以極大的管理技巧節省給養,這次軍事行動還是幾乎失敗,只得考慮撤退了。在最後一剎那,他們取得了一個戰術上的有利條件,突破了敵軍的防衛,於是,在一場正面攻擊中佔領了庫弗臘。義大利人在利比亞和衣索比亞之間的交通線被切斷了。在衣索比亞,也有一小股自由法國部隊在英國普拉特將軍的指揮下作戰。外籍軍團中的分隊、殖民地部隊、阿爾及利亞騎兵、炮兵,以及一隊法國轟炸機在厄利垂亞同英國人一起攻打克侖,後來又在馬薩瓦作戰,戴高樂還親臨馬薩瓦前線。在取得勝利以後,戴高樂致電英國首相,再次宣布“自由法國部隊將參加對我們共同敵人的戰鬥,直到取得全面勝利為止”。丘吉爾在複電中對自由法國的支援,代表英國政府表示感謝,電文說:你們在為共同事業儘力中,從不畏縮,從不示弱,獲得了國玉陛下政府的最大信任,你們體現了千百萬對法國和法蘭西帝國的前途毫不灰心的法國男女同胞的希望。
自由法國部隊的這些軍事勝利,對於穩定自由法國運動和英國政府之間節拍多少有點不大正常的關係起了不小的作用。不幸的是韋維爾從班加西的撤退和希臘的淪陷產生了不可避免的心理反應。自由法國的軍官失望之餘,不謹慎地批評了英國將領的指揮才能,甚至還批評了英國人的勇氣。

外界關係


自由法國與敘利亞

關於盟軍進入敘利亞以前伊拉克發生叛變和中東的其他事件,我們已另有記載。
英國當局在部署敘利亞戰役時,曾與戴高樂商定,以前在利比亞作戰的自由法國一個旅應參加這次軍事行動。據報道,法國高級專員當茨將軍對德國人徹底屈從的做法已在他自己的部隊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他的部隊不管怎樣下定決心追隨貝當和確保自己的切身安全,卻越來越不以為然地看著德國人對法國當局日益加強控制。
將近1941年5月底時,科萊上校率領他所指揮的大約五百名招募來的徹爾克斯族士兵越過國境,投到賈德魯的麾下。上文已經講過,賈德魯當時是戴高樂在中東的公認的副手和代表。自由法國的那師人從埃及開入巴勒斯坦。6月8日,盟國部隊進入了敘利亞。
從3月起,戴高樂本人呆在西非的時間居多。他完全知道在敘利亞使用自由法國部隊的意圖,但是,因為他的行蹤不定,英國人無法同他天天商討戰場上相互配合的詳細計劃,因此,詳細計劃便由盟軍在敘利亞的總司令威爾遜將軍就地同賈德魯將軍和德拉米納將軍共同制訂。
賈德魯於1941年6月8日盟軍開進敘狼時,以自由法國的名義發表了一項聲明。
這項聲明是由賈德魯和地位相當的英國官員詳細擬訂,並經英國政府批准的。
它具有重大的政治意義,其中聲稱,自由法國正在進入敘利亞和黎巴嫩以解放這些領土,結束委任統治制度,井給予它們以要求已久的獨立。聲明答應將同敘利亞和黎巴嫩簽訂一項新的條約來規定它們同法國的關係。這項聲明由當時英國駐開羅的大使邁爾斯·蘭普森爵士在同一天代表英國政府另外發表的一項聲明予以保證。後來,這項聲明以及英國政府所作的保證引起了嚴重的糾紛。
當時的直接意圖是鼓勵當地居民以及從他們中招募來的部隊擺脫當茨的束縛以支持盟國。同自由法國情報部門的報告和期望相反,它並沒有收到這樣的效果。所有當地招募的士兵在抗擊自由法國軍隊時至少和他們同英國人作戰時一樣鬥志旺盛。
平民們的態度也大致相似。雖然很少有人願意支持自由法國,一般居民們對英國人又沒有表現出顯著的熱情,可是敘利亞和黎巴嫩的政治家們則想要自治。有些黎巴嫩政治家熱烈歡迎英國對賈德魯聲明的保證,這一來倒勾起了法國人從前的全部猜疑和嫉妒。他們以為英國正在耍陰謀,想在近東擠掉法國的地位。
甚至在1941年8月7日利特爾頓致函戴高樂以後,這種猜疑還是沒有消散,利特爾頓大臣在信中說:我很榮幸向您再次保證,英國在敘利亞或黎巴嫩,除了打贏戰爭以外別無其他利害關係。我們決不想侵犯法國的地位。自由法國和英國雙方都保證使敘利亞和黎巴嫩獨立。當這一必要步驟不受損害地實現以後,我們欣然承認法國在敘利亞和黎巴嫩應享有比任何其他歐洲國家更優越的地位。
敦刻爾克大撤退和1941年春英國從班加西首次撤退以後的日子裡,近東的政治領袖們曾轉向德國人,因為他們最希望使自己擺脫法國的保護。根據他們對形勢的看法,他們認為德國人是他們當時所能找到的最可能的救星。後來,伊拉克叛變的失敗,英國人的進入敘利亞,再加上英國對自由法國答應給予敘利亞獨立所作的保證,近東有許多人的希望又轉而向著英國了。另有幾個政治領袖則認為英國和法國,不管是什麼商標和貨色,都是中東人民的頑固不化的剝削者。這些人寧願先觀望一番。再決定何去何從。
自由法國的外籍軍團明白表示不願向法國的白人軍隊開火,尤其不願向軍團中支持維希的那些部隊開火,這引起了進一步的困難。他們的反對是有其實質的。要法國人對法國人開火,這是件很難堪的事。這個可怕的念頭從運動成立之初當然就曾使戴高樂煩擾不安。雖然面臨他所受到的挑釁,他卻準備命令他的部隊,如果遭到法國人攻擊便開槍,並且對1940年8月7日協議中的有關條款作出了任意的解釋,但是他也表明他熱切希望儘可能避免出現這種情況。軍團的成員曾宣誓效忠法蘭西共和國元首,他們獲准參加這個著名的部隊時曾經保證要遵守一些條件,因此他們的處境更其微妙。有一度,自由法國這一旅人不得不從前線撤回。如果冷眼旁觀,就比較容易看清問題的正反兩面,但是,在一場相當重大的戰役中間,一支重要的部隊突然不知去向,這對負責指揮的將領來說,的確是很窘的。
象這種麻煩事件,以及因為語言不通和習慣作法不同而引起的其他麻煩事件,很可能助長了在場的自由法國人員和英國人之間的惡感,而同7月14日敘利亞停戰有關的一些在其他情況下無法解釋的事情,多半也是由於這些事件而引起的。然而,說句公道話,不論人們對自由法國這一旅人在這次短暫的戰役的早期行動中的價值有多大的懷疑,勒讓蒂約姆部下的自由法國部隊到故斗的後期在大馬士革前線的表現卻是非常出色的。不幸的是,在這一戰役的這個最後階段中,他們發覺必須對人口稠密的居民區進行炮轟,這絲毫無法使當地居民對法國人,不論是對自由法國人還是對其他的法國人感到滿意。
近東停戰協定的條款是有關的將領們擬訂出來的。從它的措辭和後來的解釋看來,如果從頭到尾都同英國政府商量的話,倫敦方面是否就會同意全部條款也是頗為可疑的。維希軍隊享受到給予戰敗者的恩典,凡是不願參加戴高樂部隊者都保證可以遣返法國。這一點也許不會引起非議,但是,在一項附加的議定書中卻有這樣一條規定,不許盟軍的使者與維希軍隊進行任何個人的接觸。既然大部分維希軍官明顯地都寧願遣送回國,而不願參加自由法國運動繼續作戰,既然他們的部隊都奉命不得離開營房,他們的士兵實際上怎麼能夠投到戴高樂這邊來,這就很難理解了。而且,選出來負責解釋停戰協定的英國一維希委員會在解釋方面是極端偏袒維希法國的,他們顯得故意要對那些不久前同盟軍作戰的官兵表示敬意,而對自由法國那一旅人卻比較冷淡。例如,後者被迫在偏僻的地方住帳篷和惜住民房,沒有任何日常生活必需的設備,而維希部隊則住在設備良好的舒適的旅館和營房裡。餐廳都保國供維希人員使用,並禁止自由法國人員入內。這些防止兩類法國人接觸的措施最使自由法國人員感到惱怒,而且也不大符合解釋7月24日簽訂的近東停戰協定協議的精神。這份協議中關於准許維希法國的官兵自由選擇是否參加到戴高樂一邊來,訂有明文規定,其中第二條有如下一段:自由選擇偽意義只能是,自由法國當局得向有關人員完整地和自由地說明其觀點,其完整和自由的程度與維希當局通過其在場的軍官和軍士同他們的士兵所作說明一樣。不管這一條原來的用意如何,它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作用。根據維希方面對7月14日的停戰協定所作的解釋,規定的條件繼續生效,結果這一戰役開始時在敘利亞的三萬八千名維希官兵中,有三萬五千多人在1941年秋被遣返法國。這些數字即使僅僅是近似的,也很能說明問題,雖然另一方面必須提到的是在大戰的這一時期,選擇跟維希走的法國人和戴高樂的追隨者之間的對抗顯然是非常激烈的。每一方都把對方稱作賣國賊和背信棄義分子。
這樣一種態度,要想改變也很難。雙方出自對戰敗的深惡痛絕的那種特殊心理影響而引起的情緒如此強烈,以致甚至法國本土的地下抵抗運動(它已在不斷發展,並且表現得極其英勇和富於自我犧牲的精神),也往往把自己的運動看作是土生土長和獨立自主的運動,而不看作是自由法國運動的一部分,雖然它同英國人合作得很熱誠。
近東停戰協定的條款在自由法國人員中引起很大的不滿,這並不是不合情理的。戴高樂在知道這個附加議定書以前,已於7月16日從布拉柴維爾發表了一次廣播講話,正式表示對'我們的英國盟友同維希締結的停戰協定'保留批評意見。
等到全部條款公布出來以後,自由法國運動的倫敦總部提出了抗議,戴高樂也從布拉柴維爾火速趕到開羅去會見英國駐中東的國務大臣奧利弗·利特爾頓。
戴高樂當然有話可說,英國政府也準備加以考慮。不幸的是,敘利亞的事態以及他自己在敘利亞的官員發回的報告,說英國人顯然正在儘力侮辱他們的自由法國盟友,使戴高樂過分激動,竟然公開發表了一些失去同情的聲明。戴高樂在聲明中還宣稱,從7月24日中午起,他打算重新按照他認為最好的方式完全自由地部署法國在中東的全部武裝部隊,不再同英國人協商。這將明顯地違背1940年8月7日他同英國政府所達成的基本協議。
有很短一段時期,就當時自由法國運動的外表看來,彷彿也許就要分崩離析了,但是,裂隙還是彌補起來了。戴高樂收回了他先前發表的聲明,再次承認近東的自由法國部隊必須受英國指揮。同時,英國政府也同意,一俟敘利亞和黎巴嫩獲得獨立,法國就應在這些地方享有比任何其他歐洲國家都優越的地位。
這些決議載入了7月25日戴高樂和利特爾頓擬定的兩項協議里。戴高樂承認中東構成一個單一的戰場,在進攻和防禦方面都必須有一個協調的政策,還承認近東的英國最高司令部應該不受約束地採取一切必要的防禦措施,以應付共同的敵人。
凡是需要使用法國人與英軍配合作戰的軍事計劃,都應由英法雙方司令部共同制定,但是,鑒於當時英國部隊的數量在中東佔有優勢,英國的戰地司令部受戴高樂的委託將決定法國部隊所應起的作用。但是如果戴高樂的軍官認為有任何防禦措施或進攻計劃是與法國利益有衝突的話,那未應將問題提交英國政府和戴高樂,由他們共同解決。公用事業、一般保安機構以及地方資源全應歸敘利亞和黎巴嫩的法國政權掌握,但是,戴高樂同意在近東國家的一般保安機構下附設一個英國軍事保安局的分部。其他諸如招募和使用當地部隊等的某些細節問題,也都達成了協議。
本圖為當時法國海軍艦隊
本圖為當時法國海軍艦隊
鑒於戴高樂這時所持的態度,人們不免懷疑他究竟是否真想履行賈德魯以他的名義向近東國家公開作出的給予它們獨立的那項諾言。然而,8月9日賈德魯果真同威爾遜將軍根據利特爾頓一戴高樂協議解決了近東所有軍事問題的細節。這樣,賈德魯便取得了民政方面的權力。先前,他已由戴高樂任命為總代表,因此也是該地區的最高軍事權威,名義上說,除了有關軍事安全的問題以外,敘利亞和黎巴嫩的治理是自由法國的職責所在,但是,假如英國的軍事管制力量撤走,賈德魯的行政機構即使一個星期也維持不下去。實際的情況是,由於敘利亞人和黎巴嫩人盼望賈德魯本人答應的獨立很快將會以實際的方式予以實現,公開的騷亂才沒有發生。
英國人也在期待著這件事。賈德魯的一些副手,尤其是科萊和其他幾個對當地政治情況特別有經驗的人,也表示贊同,但是,為了同戴高樂的態度可能不無關係的某種原因,事情進展得很慢。經過多次談判以後,賈德魯才於9月27日發表了一項關於敘利亞獨立的宣言,但是他本人卻保留著全體武裝部隊(包括敘利亞國民軍在內)總司令的權力,他還保留著可以隨意宣布法國的軍法的權利,因此實際上也就取消了他在名義上所承認的獨立。他並且還繼續保持著法國對新聞檢查的控制權。人們對他的這項宣言反應冷淡,就並非不合情理了。土耳其和伊拉克都不肯承認這個新政體,土耳其人堅持說,他們同維希的關係使他們不能承認在自由法國保護下成立的一個政府,伊拉克人則聲稱,他們雖然一向願意承認敘利亞真正獨立,卻不能認為賈德魯所成立的政府是合乎憲法的。甚至美國也持保閨的態度。在這種懷疑和失敗的氣氛中,賈德魯同黎巴嫩的知名人士開始了談判,目的是想在黎巴嫩成立一個與敘利亞類似的政府。近東國家於是保持了一年的不穩的和平。

自由法國與美國

1941年12月7日,日本襲擊珍珠港美國艦隊一事並沒有馬上影響到自由法國的命運。民族委員會連忙提出,美國可以使用自由法國遠東屬地上它所需要使用的任何設施,自由法國運動的倫敦總部還滿懷希望地認為,美國今後也許會對該運動表現較為友善的態度。
戴高樂在1940年大膽地違抗命令,實際上並沒有激起並吸住美國人民的想象力。
如同在美洲大陸的許多其他國家中那樣,戴高樂的違抗命令得到了當地法國人的支持。自由法國委員會已在北美、中美和南美的二十四個國家中(包括美國在內)成立起來,不過,這些委員會的領導人通常總不及維希政府的正式外交代表那麼有名望,甚至也不及居住在這些國家裡的其他一些知名的法國人士那麼有名望。很多反對停戰協定但還不願意投身自由法國運動的法國人都在美洲各國避難。當地法國人之間由此而發生的爭執和衝突,使美國人感到為難和厭煩。美國人也許太輕易地認為,自由法國運動在英國的那些實際領導人並不比他們這些自封的追隨者堅定多少。
除了所有這些情況以外,英美兩國政府之間還有一項諒解,即美國應該暫時同維希保持外交關係,支持和引導這個公認為可悲的政權,用威逼利誘的辦法說服它,要它儘可能暗中抗拒德國進一步提出的要求,同時,英國則在可能範圍內儘力支持戴高樂,而又不至於促使自己同貝當政府進入戰爭狀態。
美國政府特別急於想使西半球的法國屬地不至於出現混亂情況。根據1940年7月30日的哈瓦那決議,美國曾保證不承認西半球外國屬地由於這場戰爭而出現的任何地位的變化。這項決議的用意原在於防止德國將來企圖侵犯這些領土或它們的權利,但是,只要美國繼續做得彷彿它把貝當政府看作是法國和法蘭西帝國的合法政府,那麼這項決議也就使美國很難贊同,更難幫助戴高樂派代替維希控制法國在西大西洋或與西大西洋毗鄰的殖民領土。
有許多團體在美國互相展開鬥爭,要求承認它們是戴高樂在美國的唯一正式代表。隨著時間的推移,國務院對這些團體的活動日益感到憤懣。美國新聞界某些報刊雖然對戴高樂或其支持者公開發表的言論作了解釋,但是,這並沒有平息國務院的憤懣。政策要求同維希保持關係,但是沒有幾個美國公民(當時的國務卿科德爾?赫爾肯定不在其內)喜歡或者讚賞貝當政權。而且,戴高樂說,在法屬蓋亞那、馬提尼克瓜德羅普、聖皮埃爾和密克隆,絕大多數人只要受到適當的鼓勵,就都願意拋棄貝當,國務院對這種說法是否正確,卻也極為懷疑。
有一種說法,認為美國政府既不支持貝當,也不支持戴高樂,這種說法在1941年初可以認為大體上是正確的。同時也很難否認,美國承認維希這一事實本身就給戴高樂造成了障礙,而這種承認的結果是給予維希以實際的支持,自由法國卻得不到這種支持。例如,1940年8月,法屬蓋亞那明確地顯示出想投到戴高樂一邊來。
維希宣布即將從法國派遣卡爾德去擔任這個殖民地的總督,以恢復秩序並加緊它同貝當的關係。戴高樂希望趕在卡爾德到達之前任命一個由他自己提名的人。這個人馬上就能派出,而且當然立刻就能把法屬蓋亞那爭取到自由法國一邊來。美國政府不容許他這樣做,相反地卻准許法國海軍上將羅貝爾(他當時率領一支小艦隊,包括航空母艦'貝阿恩'號,駐在馬提尼克,而他本人則是擁護維希的)派遣增援部隊到達法屬蓋亞那,敉平了當地自發的起義。1940年秋,把馬提尼克和瓜德羅普團結過來的一個類似的機會,也因為國務院拒不同意而失去了。而且,美國准許同法屬西印度群島維持正常的貿易,以防止這些島上發生叛亂,使那裡的生活保持正常。
這種做法實際上就462意味著把戴高樂拒諸門外,因為人們有理由認為,英國那種對法國殖民地施加經濟壓力的政策可能最終會使形勢轉而有利於戴高樂。
英國的政策就象公開宣布的那樣,是採取一切實際的步驟封閉住所有忠於維希的法國屬地的進出口貿易,以配合對法國本土施加的經濟壓力,同時宣布,任何投到戴高樂這邊來的法國殖民地在經濟上都將受到聯合王國對自己的屬地所能給予的同樣待遇。法屬赤道非洲和喀麥隆的實例就可以證明這項諾言是算數的。同時,不可否認的是,經濟壓力並未能把吉布地爭取過來。美國政府倒贊成試行一種不同的政策。1941年4月,他們決定派遣一些具有領事身分的特別觀察員到法屬北非去,授權他們提供經濟援助,從而放鬆了當時的封鎖。國務院一向希望會有一個比貝當或戴高樂更有權自稱代表法國的第三者出現。他們把希望都集中到了魏剛將軍身上,他們認為他也許會在北非樹立起起義的典範來,因為他當時是以貝當代表的身分前往那裡的。這種對魏剛的不當的信任在1941年11月19日魏剛絲毫未加反抗地被貝當免職以前,一直沒有消失。
1941年9月間,在這件事發生前幾個星期,普利文在華盛頓受到國務卿的接見。
國務卿指出,他不準備給予自由法國民族委員會任何比美國已經給予戴高樂的更大程度的承認。同時,赫爾顯得對自由法國的情況比以前多少更注意些,並且對於普利文所能向他提供的有關維希人事和政策的第一手詳細情況表現出明顯的興趣。
直到這時,美國一直斷然拒絕根據租借法給予自由法國任何利益。甚至連美國同自由法國殖民地的貿易也受到阻礙,雖然它同法屬西印度群島以及在魏剛下台以前同法屬北非的貿易卻一直繼續著。但是,1941年秋,美國派坎寧安上校率領一個軍事代表團到法屬赤道非洲去察看形勢。大概這個代表團所做的彙報不是全然不利的。有一個結果至少是,美國和自由法國非洲之間的商務關係改善了。1941年11月11日,美國總統突然採取了一個步驟,他通知租借法督辦說,'法國志願部隊'控制下的領土的防禦對於美國的防禦是極為重要的。因此,民族463委員會便獲得資格,可以把交給英國的租借法裝備轉交給它,不過這只是'作為一個軍事單位',而決不是作為一個主權國的政府來接受這些物資。
自由法國運動和加拿大的關係也採取了多少類似的方式。如果作為交戰國的一方的加拿大在同維希的關係方面不象美國那樣小心謹慎,那麼加拿大法裔公民的存在就會使局勢複雜化,因為法裔公民最初都把戴高樂看作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暴發戶。
1941年3月,達讓利厄奉派出使加拿大,並採取一些堅決的措施改組那裡的自由法國運動。他成功地會見了維爾納夫紅衣主教和其他法裔加拿大人的領袖,做了不少工作去影響加拿大的政治思想,以支持自由法國,然後於1941年5月返回英國。
聖皮埃爾與密克隆島事件,1941年12月
如上所述,自由法國民族委員會和北美大陸國家之間未來關係的前景比以前光明了一些。就在這時,在1941年聖誕前夕,海軍中將米塞利埃沒有頂先通知英國、美國和加拿大政府,也沒有得到它們的同意,就率領一支自由法國小艦隊在聖皮埃爾島上登陸,在這個小島和密克隆島上升起了自由法國的旗幟。這兩個小島在戰爭的大舞台上頓時變得十分重要,並不是因為它們的面積,而是因為在聖皮埃爾島有一個強大的橫越大西洋的無線電台。根據現行情況,這個電台是由維希控制的。

內部紛爭


1942年1月到3月間,自由法國總部里泄漏出一些謠言,說在民族委員會的內部事務中出現了一場危機。早在1941年9月,在民族委員會成立和得到承認時,人們就知道米塞利埃同戴高樂之間存在著相當大的分歧。大體上講,米塞利埃抱怨說,戴高樂對海軍是個外行,卻又插手管理自由法國的艦隊,戴高樂則抱怨說,米塞利埃在搞陰謀,反對他作為運動的首腦的權力。米塞利埃當時公開說,他真希望看到民族委員會中,除他本人之外,至少還有一位委員對運動的忠誠(在這位海軍將領看來)超過對戴高樂個人的欽佩:事實上,他是在指責戴高樂專門任命一些'應聲蟲',因而也是指責戴高樂想要維持早先為形勢所迫而由他享有的那種多少是專制的地位。這些內部紛爭在米塞利埃不在時暫時平息下去,可是在聖皮埃爾島事件以後米塞利埃於1月返回英國時,這些紛爭就再次變得更加有力地暴露出來了。米塞利埃在民族委員會裡並非全然孤立,不過毫無疑問,在大多數委員看來,戴高樂是不大會犯錯誤的。這場爭執在自由法國,甚至在英國的報刊上公開發表出來,更加使得某些方面早已流傳的一些懷疑有所增加,認為戴高樂的專制見解和做法具有一種明顯的法西斯色彩。最後,米塞利埃於
1942年3月4日辭去了他的海軍與商船民族委員的職位,由戴高樂提名的奧布瓦諾海軍上將接替。

存在問題


1942年初,馬達加斯加局勢中的某些方面引起了人們的關切。盟國當局懷疑日本潛艇正利用迪耶果-蘇瓦雷斯這一主要港口加添燃料,並作為攻擊盟國在印度洋上的船隻的海外基地,因此決定要佔領該港。一支英國遠征軍為此而於3月間從英國啟航。整個事件完全保密,自由法國民族委員會也不知道,不過據悉戴高樂受到南非報刊提出的警告的煽動,也在搞一項他自己的爭取馬達加斯加的計劃,必要時還要動用武力(南非報刊當時一再發出警告說,日本軍隊有佔領該島的危險)。不把英國的意圖通知自由法國的這項決定,部分是為了安全的原因,部分則是因為根據1941年在敘利亞的經驗,英國人認為如果自由法國不參與這場冒險事業的話,英國在佔領該島時所遇到的抵抗就會小些。馬達加斯加當時的總督是安內。1940年,他沒有能代表貝當政府的利益去就任喀麥隆的總督,因為勒克萊爾上校搶先趕到那裡,使那個屬地投到了戴高樂這一邊來。他本來就是維希的一個堅定的支持者,這樣一來,出於個人的原因,他對自由法國的態度更為激烈。而且,據悉他的觀點同吉布地的總督熱爾曼和秘書安托萬很相似。這兩個人都堅決反對和盟軍作成任何結果會使法屬索馬利亞落入自由法國控制下的交易。
迪耶果-蘇瓦雷斯於1942年5月7日被攻佔,但是在這一日期以前,英國遠征軍到達的消息已不可避免地467成了人盡皆知的事。這次軍事行動竟對自由法國保密,這一點使整個自由法國運動為之愕然。民族委員會對事先沒有同他們磋商,又沒有邀請他們參加,正式提出了抗議。他們極力要求,第一,自由法國部隊應儘快參加佔領和保衛馬達加斯加,事實上這些部隊應該馬上派出,以便參加佔領首時塔那那利佛和島上其餘地方的進一步軍事行動。第二,民族委員會要求應把該島的行政管理移交給他們,以使法國的主權不致受到妨害。第三,民族委員會要求審議法國在印度洋和紅海的屬地這一整個問題,這無疑是想到了吉布地。除了有關個人自尊心的一些問題外,戴高樂可以指出兩點:英國人的單方面行動使維希宣傳所謂英國政府有意把脫離貝當的所有法國殖民地併入英帝國的說法更為可信;而且英國人在馬達加斯加所採取的行動已使自由法國統治下的其他法國屬地的人民也相信了這種說法。他要求,為了清除這些謠言,至少應該准許自由法國運動派遣一名代表立即出發到迪耶果-蘇瓦雷斯去。
英國政府不能立即同意這些要求,甚至對戴高樂提出的馬上派一個自由法國聯絡官去迪耶果-蘇瓦雷斯的最低要求也不能立即同意,因為同安內總督談判全島投降的問題正在進行中。這些談判雖然毫無結果,但是仍然決定暫時不向迪耶果-蘇瓦雷斯區域以外進軍,因為佔領該港就等於達到了這次軍事行動的主要目標,使敵人不能使用這一港口。結果,1942年5月13日在戴高樂的同意下,發表了一份公報,大意說英國政府在迪耶果-蘇瓦雷斯採取了軍事行動,以免這片土地為軸心國所利用。公報還說:國王陛下政府的意圖是,自由法國民族委員會應在解放了的法國領土上的行政工作方面發揮其應有的作用,因為民族委員會作為戰鬥法國的代表正在同聯合國家進行合作。這份公報連同5月14日戴高樂發表的一次廣播講話,在很大程度上平息了自由法蘭西帝國內產生的含糊的憂慮。他們擔心英國人打算最終奪取法國的領土,或是自由法國運動將要解體,或者這兩種情況兼而有之。不久之後,戴高樂也同意不急於要求分擔馬達加斯加的行政工作,只要佔領的地區僅僅是迪耶果-蘇瓦雷斯要塞一帶的話。7月中旬,英國同意由民族委員會駐南非的代表佩科夫上校以自由法國聯絡官的身分對迪耶果-蘇瓦雷斯進行短期的正式訪問,主要是希望戴高樂根據他自己的代表親眼目睹后所作的彙報會了解到,當地的維希軍官和行政人員全不願意投奔到他的運動中來。塞內加爾軍隊中有一部分人表示願意參加自由法國部隊,但是,實際上,他們那些白人軍官都寧願被拘閨在南非。
同安內的談判在夏天繼續進行,但是,到9月初,情況已經擺明,如果不進一步使用武力,這個島是不會投降的,於是,9月9日,英軍開始從迪耶果-蘇瓦雷斯地區推進。他們在9月13日佔領了塔馬塔夫,9月23日佔領了首府塔那那利佛,可是直到11月5日才同維希的部隊簽訂了一項停戰協定。與此同時,在10月底,英國和自由法國當局之間已經開始就馬達加斯加行政管理問題進行談判。12月14日,艾登和戴高樂簽署了一項協議。這項協議將於法國民族委員會任命的高級專員到達的那天起生效,內容涉及馬達加斯加和留尼汪島。協議宣稱其目的在於雙方都希望採取一切必要的措施儘速使法國對馬達加斯加及其附屬島嶼重新行使主權,並確保這些領土的防衛,使不遭受軸心國的攻擊。協議在戰爭結束前將一直生效。高級專員將擁有根據法國法律授與馬達加斯加和留尼汪島總督的全部權力,並將行使這些島嶼上法國部隊司令官的職權,而另一方面為了軍事目的,這些土地將構成中東英國陸海空軍總司令的戰略防區的一部分。而且,在高級專員擁有保證這些島嶼的防衛手段以前,這一責任仍由馬達加斯加英軍司令官承擔。協議詳細規定了由於英軍駐紮在馬達加斯加而出現的司法權問題;對迪耶果-蘇瓦雷斯軍區的行政和司法權問題作了特殊的安排,該地區的法國民政和軍事當局必須滿足英軍司令官提出的一切要求。協議簽字后,戴高樂任命勒讓蒂約姆將軍為高級專員。在他到達馬達加斯加以後,這項安排實行得很令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