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崇望
劉崇望
劉崇望[唐](公元八三八年至八九九年)字希徒,先居代郡,后徙河南洛陽。生於唐文宗開成三年,卒於昭宗光化二年,年六十二歲。
劉崇望崇望字希徒,河南人,邢國公政會七世孫。咸通十五年登第,累遷司勛、吏部二員外郎。僖宗時擢翰林學士,遷戶部侍郎承旨,轉兵部。昭宗即位,進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大順初為門下侍郎,加尚書左僕射,代時溥為武寧軍節度使。溥拒命,還為太常卿。王行瑜入誅執政,貶昭州司馬。行瑜誅,召為吏部尚書,徙兵部。光化二年卒,贈司空。這當然是時溥不可能接受的,遂幾次遣使通融,朱溫絕不讓步,要不就走,要不就接著打。最後時溥萬般無奈,只得假意同意了朱溫的請求。朱溫這才停止了燒殺,並向朝廷上奏,請朝廷調時溥移居他鎮,另派大臣接替。昭宗便命宰相劉崇望代時溥為感化軍節度使,命時溥回京任太子太師。這樣,朱溫也命汴軍相繼撤回本鎮。哪知道汴軍剛撤,時溥便反悔了,聲稱如離境后恐遭朱溫襲殺,所以接詔后拒不受命。中使無奈只好返回,在華陰境內碰見了準備上任的劉崇望,說時溥不來了,你老人家也回去吧!劉崇望無奈,只好又返回長安。時溥又派使臣去朝中上表稱:“感化軍數萬將士,固留不允離去。”昭宗無奈,只得又下詔書,復任時溥為感化軍節度使兼侍中。
咸通十五年,(公元八七四年)登進士第。以員外郎主南曹,選事清辦。僖宗幸山南,王重榮不肯率職,崇望以諫議大夫持節往。既至,陳君臣大義動之。重榮順服。昭宗時,為門下侍郎,判度支。楊守信反,帝列兵延喜門,命崇望守度支庫。禁卒將大掠,崇望駐馬勞曰:“公等不帝前殺賊取功,而反欲剽掠成惡名乎”?士皆唯唯。至長樂門,賊望兵至,乃遁去。仕終兵部尚書。
劉溫叟,字永齡,河南洛陽人。性重厚方正,動遵禮法。唐武德功臣政會之後。叔祖崇望,相昭宗。父岳,後唐太常卿。溫叟七歲能屬文,善楷隸。岳時退居洛中,語家人曰:“吾兒風骨秀異,所未知者壽耳。今世難未息,得與老夫皆為溫、洛之叟足矣。”故名之溫叟。以蔭補國子四門助教,河南府文學。清泰中,為左拾遺、內供奉。以母老乞歸就養,改監察御史,分司。時台署廢弛,溫叟作新之。未幾,召為右補闕。
晉初,王松權知青州,表為判官,加朝散階。入為主客員外郎。少帝領開封尹,奏為巡官,命典文翰,又改廣晉府巡官。少帝即位,拜刑部郎中,賜金紫。改都官郎中,充翰林學士。初,岳仕後唐,嘗居內署,至是溫叟復居斯任,時人榮之。溫叟既受命,歸為母壽,候立堂下。須臾聞樂聲,兩青衣舉箱出庭,奉紫袍、兼衣,母命捲簾見溫叟曰:“此即爾父在禁中日內庫所賜者。”溫叟拜受泣下,退開影堂列祭,以文告之。母感愴累日,不忍見溫叟。歲滿,加知制誥。
契丹入汴,溫叟懼,隨契丹北遷,與承旨張允共上表求解職。契丹主怒,欲出允等為縣令。趙延壽曰:“若學士才不稱職求解者,守本官可也,不可加貶出。”遂得罷職出院。漢祖南下,溫叟自洛從至鄭州,稱疾不行。及入汴,溫叟久之方至,授駕部郎中。
周初,拜左諫議大夫,逾年,改中書舍人,加史館修撰,判館事。顯德初,遷禮部侍郎、知貢舉,得進士十六人。有譖於帝者,帝怒,黜十二人,左遷太子詹事。溫叟實無私,后數年,其被黜者相繼登第。溫叟與張昭同修漢隱帝及周祖實錄,恭帝即位,遷工部侍郎兼判國子祭酒事。
宋初,改刑部。建隆九年,拜御史中丞。丁內艱,退居西洛,旋複本官。三年,兼判吏部銓。因上言曰:“伏見兩京百司,漸乏舊人,多隳故事。雖檢閱具存於往冊,而舉行須在於攸司。蓋因年限得官,歸司者例與減選;冬集赴調,授任者尋又出京。兼有裁滿初官,不還舊局,但稱前資,用圖免役。又有嘗因停任,切欲歸司,而元敕不該,無由復職。遂使在司者失於教習,歷事者難於追還。伏望自今諸司職掌,除官勒留及歸司者,如理減外欠三選以下,仍須在司執行公事,及三十月即許赴集;如理選外欠三選以上,及在官不成資考者,即准元敕處分。若在任停官及在司停職者,經恩後於刑部出給雪牒,卻勒歸司,如無闕員,即令守闕,余依敕格處分。
一日晚歸由闕前,太祖方與中黃門數人偶登明德門西闕,前騶者潛知之,以白溫叟。溫叟令傳呼如常過闕。翌日請對,具言:“人主非時登樓,則近制咸望恩宥,輦下諸軍亦希賞給。臣所以呵導而過者,欲示眾以陛下非時不登樓也。”太祖善之。憲府舊例,月賞公用茶,中丞受錢一萬,公用不足則以贓罰物充。溫叟惡其名不取。任台丞十二年,屢求代。太祖難其人,不允。開寶四年被疾,太祖知其貧,就賜器幣,數月卒,年六十三。
溫叟事繼母以孝聞,雖盛暑非冠帶不敢見。五代以來,言執禮者惟溫叟焉。立朝有德望,精賞鑒,門生中尤器楊徽之、趙鄰幾,后皆為名士。范杲幼時,嘗以文贄溫叟,大加稱獎,以女妻之。
太宗在晉邸,聞其清介,遣吏遺錢五百千,溫叟受之,貯廳西舍中,令府吏封署而去。明年重午,又送角黍、執扇,所遣吏即送錢者,視西舍封識宛然,還以白太宗。太宗曰:“我錢尚不用,況他人乎?昔日納之,是不欲拒我也;今周歲不啟封,其苦節愈見。”命吏輦歸邸。是秋,太宗侍宴后苑,因論當世名節士,具道溫叟前事,太祖再三賞嘆。
雍熙初,子照罷徐州觀察推官待選,以貧詣登聞求注官。及引對,太宗問誰氏子,照以溫叟對。太宗愀然,召宰相語其事,且言當今大臣罕有其比。因問:“照當得何官?”宰相言:“免選以為厚恩。”帝曰:“其父有清操,錄其子登朝,庶足示勸。”擢照太子右贊善大夫,歷判三司理欠、憑由司,江南轉運司,入朝為司封郎中。炳、燁並進士及第。
燁字耀卿,進士及第。積官秘書省著作郎。知龍門縣,群盜殺人,燁捕得之,將械送府,恐道亡去,皆斬之。眾服其果。通判益州,召還,時王曙治蜀,或言其政苛暴。真宗問:“曙治狀與凌策孰愈?”燁曰:“策在蜀,歲豐事簡,故得以寬假民。比歲小歉,盜賊竊發,非誅殺不能禁。然曙所行,亦未嘗出陛下法外。”帝善之。
天禧元年,始置監官。帝謂宰相曰:“諫官御史,當識朝廷大體。”於是以燁為右正言。會歲薦饑,河決滑州,大興力役,飢殍相望。燁請策免宰相,以應天變。都城東南有泉出,民爭傳可以已疾,詔即其地建祥源觀。燁言其詭妄不經,且亢旱,不可興土木以營不急;又請罷提點刑獄,禁民棄父母事佛老者。皆不報。
表請補外,帝以燁屢言事,乃以判三司戶部勾院,出安撫京西。還,直集賢院,同修起居注,遷右司諫。以尚書工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權判吏部流內銓。請京朝官遭父母憂,官司毋得奏留,故事當起複者如舊。因詔益、梓、利、夔路長吏,仍舊奏裁,余乞免持服者論其罪。改三司戶部副使,擢龍圖閣待制,提舉諸司庫務,權發遣開封府事。累遷刑部郎中、龍圖閣直學士、知河南府,徙河中府,卒。
初,王曙坐寇準貶官,在朝無敢往見者。燁嘆曰:“友朋之義,獨不行於今歟?”往餞之,經宿而還。嘗善河中處士李瀆,瀆死,為陳其高行,詔以著作郎贈之。
唐末五代亂,衣冠舊族多離去鄉里,或爵命中絕而世系無所考。惟劉氏自十二代祖北齊中書侍郎環俊以下,仕者相繼,而世牒具存焉。子幾。
幾字伯壽,以燁任為將作監主簿。生而豪俊,長折節讀書,第進士。
從范仲淹辟,通判邠州。邠地鹵,民病遠汲,幾浚渠引水注城中。役興,客曰:“自郭汾陽城此州,苟外水可釃,何待今日?無為虛費勞人也!”幾不答。未幾,水果至,鑿五池於通逵,民大便利。
孫沔薦其才堪將帥,換如京使、知寧州。俗喜巫,軍校仗妖法結其徒,亂有日。幾使他兵伏壘門以伺,夜半盡禽之。加本路兵馬鈐轄、知邠州。
儂智高犯嶺南,几上書願自效,以為廣東、西捉殺。道聞蔣偕、張忠戰沒,疾馳至長沙,見狄青曰:“賊若退守巢穴,瘴毒方興,當班師以俟再舉。若恃勝求戰,此成擒耳。”賊果悉眾來,大戰於歸仁鋪。前鋒孫節死,幾以右軍搏鬥,自辰至巳,勝負未決。幾言於青,出勁騎五千,張左右翼搗其中堅,賊駭潰。
進皇城使、知涇州。陛見,辭以母老,丐覆文階歸養。仁宗諭之曰:“涇,內地也,將母莫便焉。”命特賜冠帔。領循州刺史,遷西上閣門使,再歸郎中班。曾公亮薦之,復以嘉州團練使為太原、涇原路總管。
夏人寇周家堡,轉運使陳述古攝渭帥,幾移文索援兵,不聽,率諸將偕請,又不聽,乃趣以手書。述古怒,移幾為鳳翔,且劾生事。朝廷以總管非轉運使所得徙置,遣御史出按,述古黜,幾亦改鄜州。召判三班院。邊吏告夏人趨大順,英宗問幾。幾曰:“大順天險,非夏人可得近,正恐與趙明為仇爾。”帝曰:“明之子奔馬入城,幾為所掩,卿料敵一何神也。”以為秦鳳總管。
幾得謝二十年,放曠嵩、少間,遇唐末異人靖長官者得養生訣,故益老不衰。間與人語邊事,謂張耒曰:“比見詔書禁邊吏夜飲。此曹一旦有急,將使輸其肝腦,此平日禁其為樂,為今役者不亦難乎?夫椎牛釃酒,豐犒而休養之,非欲以醉飽為德,所以增士氣也。”耒敬識其語。再加通議大夫,卒,年八十一。
幾篤於風義,推父遺恩官從兄,已得任子,必先兄弟子之孤者。其議樂律最善,以為:“律主於人聲,不以尺度求合。古今異時,聲亦隨變,猶以古冠服加於今人,安得而稱。儒者泥古,致詳於形名度數間,而不知清濁輕重之用,故求於器雖合,而考於聲則不諧。”嘗游佛寺,聞鐘聲,曰:“聲澌而悲,主者且不利。”是夕,主僧死。在保州,聞角聲,曰:“宮微而商離,至秋,守臣憂之。”及期,幾遇疾。然所學頗雜鄭、衛雲。
崇望著有中和制集十卷,《新唐書藝文志》傳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