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農業
論農業
目錄
對葡萄、胡桃、無花果、橄欖等乾鮮果品的栽培管理,穀物、豆類等作物的播種、管理、收穫,多種農作物的貯藏及加工出售等作了詳盡描述;第二卷論述牛、羊、豬、馬等牲畜的起源、飼養管理、使用方法,以及用於農業生產的各種牲畜的形態及效力的年齡;第三卷論述家禽及各種小動物的飼養,如對畫眉、孔雀、母雞、兔、魚、蜜蜂等,以及對各類鳥舍的結構到鳥的飲食習慣、繁殖等都作了概述。
由於該書採用對話體裁,使枯燥乏味的內容變得趣味橫生,引人入勝。有趣的是,參加對話的人物的名字,均與各卷的主題相關。如在談論大田作物種植的第一卷中出現了阿格利烏姆和阿格拉西烏姆,這兩個名字的字根都是拉丁文的“田地”一詞。在論述畜牧業的第二卷中的人物斯克羅法,又與拉丁文的“豬”字同音。另一個人物瓦克西烏斯源於拉丁文的“母牛”一詞。第三卷在論述宅旁經濟時出現了阿庇烏姆一人。這正是拉丁語“蜜蜂”一詞。
《論農業》一書的材料根據,包含有瓦羅本人實踐經驗。他在杜斯庫魯姆、庫麥、卡澤以及薩賓、阿普來亞等地有多處地產,擁有眾多的牲畜和奴隸。他本人經常充當監工或管家,對田莊進行管理,有時自己也動手干一些雜碎的活兒。總之,瓦羅的務農經驗雖不及加圖、科魯美拉等農業專家們豐富,但他對農業生產的各個方面都做了細緻考察。此外,他還批判地利用加圖和薩塞爾那的農業著作,還從交往較密的一些大莊園主如阿比克勞狄、盧庫爾兄弟等人那裡獲得了一些實踐經驗。這使他的農業著作內容異常豐富。他既不主張盲目地因襲祖傳經驗,也不贊成無辜廢除他人積累的經驗,而主張因地制宜,合理利用。為此,他對加圖等人既肯定,又對其觀點進行了批評修正。
《論農業》集中反映了公元前1 世紀中葉羅馬的農業狀況;此時中等的奴隸制農莊雖在社會上占主導地位,但更大的地產已開始出現。如書中提到的“薩爾圖斯”,擁有約800 猶格並配有大牧場的大地產。而且書中還首次提到了“拉蒂芬丁”,這是用奴隸從事農業生產的大型莊園。書中對中等莊園經營的一系列變化作了詳細介紹:如生產技術有所進步,開始深耕細作,土地逐漸被充分利用起來,而且開始注意地貌的美觀;開始使用農藥,掌握了合理施肥的技術;羅馬本土已從埃及、小亞細亞等地引進了新的糧食和牲畜品種;莊園已廣泛向農業、林業、漁業、畜牧業、手工業、副業等多種門類的綜合經營方向發展,逐漸形成以莊園為基本單位的自足自給型經濟;畜牧業和手工業因獨立成專門的部門,地位和意義明顯加重;管理機構也逐漸趨於完善;莊園因不斷擴大,綜合經營取長補短而使收入顯著增加;莊園的建築也一改過去樸素的風格、開始豪華精巧起來,出現了裝飾精美繪畫、雕刻的柱廊、青銅或大理石雕像、公園、池塘、獵場、鳥房、溝渠,分佈在莊園的各個角落;并力求把城市的舒適豪華融入田莊那清靜優美中去。在莊園地點的選擇上不僅注意土質優良、交通便利、或近城、或海濱,而且開始考慮環境污染問題,以求優雅衛生等等。這些景象不僅反映了羅馬奴隸主階級的財富和奢華風氣的增長,而且也顯示了奴隸主們在政局動蕩的形勢下企圖過世外桃源式生活的幻想。
《論農業》一書與瓦羅其他著作一樣,展現了他的豐富學識。書中穿插了許多歷史和地理方面的論述,如論及農業與畜牧業的關係時插有“古時,管游牧生活,不知耕耘,亦不知種植,伐木;俟后,始知耕耘土地。初時,農業為牧業之輔”這樣的話。還明確地把社會經濟發展史分為3 個階段:第一階段時,土地和自然界向人們提供生活資料,人們以採集天然物品為生;第二階段時,人們開始進行游牧,馴養野生動物來獲得畜產品;第三階段時,農耕開始出現。這正是瓦羅樸素唯物主義歷史觀的表現。
另外,《論農業》一書在敘述農業技術時對一些農業理論問題乃至社會問題也提出了看法,如關於農業和畜牧業生產的目的,農業與畜牧業的關係,農業的經營原則等問題。瓦羅還特別注意如何對待奴隸的問題,他視奴隸為工具,把工具分為3 種,即:“奴隸是會說話的工具,犍牛屬不會說話的工具,大車屬啞巴工具。”但是為了保持田莊安定,防止奴隸們起義,他又反對一味地鞭打虐待他們。他說:“不許管家用鞭打而不用說服的方式使人們(指奴隸)服從,如果說服能獲得同樣效果的話。”為了更好地促進生產,維護奴隸主階級的統治,他還主張使奴隸擁有少量的財產和與女奴同居。“以便使奴隸忠實、可靠和眷戀莊園。”這種做法確實是一大進步。雖然沒有改變剝削的實質,但反映了在奴隸起義的打擊下,一種新的生產方式開始出現,這是隸農制的先聲。
《論農業》是瓦羅根據自己,前人以及同代人的許多實踐經驗寫成,所以對許多問題的看法帶有概括性和總結性的色彩。如農業研究的四方面內容,即土質結構、莊園設備、農活安排、農時安排;還提出田莊購置和建設的四個要點(外貌、土質、規模、田界保護)以及莊園環境的四個條件(安寧與否,有無貿易對象,有無便利交通的道路和河流、毗鄰莊園對已的利與害)等。瓦羅雖然在政治上破產,但他並沒因此而消沉,他考察農業生產,收集資料,終於為我們留下了《論農業》這份寶貴的遺產。該書在總體上不如加圖和科魯美拉的作品,但因旁徵博引,涉及到當時社會的各個方面,是公元前1 世紀中葉社會狀況的概括,因而在歷史上地位重要。這本書的存在,捍衛了瓦羅作為古羅馬傑出學者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