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江八景

東城煙柳、南浦荷香等的合稱

潛江舊志載東城煙柳、南浦荷香、僧寺曉鍾、蚌湖秋月、浩口仙橋、蘆洑寶塔、清溪山色和白洑波八景,並在民間廣為流傳。

東城煙柳


居八景之冠。位於城東朝宗門外縣河對岸,具有最佳景色。傳說這東城煙柳是在五代荊州藩王高季昌所築的“高氏堤”上,其遍植垂柳,多建亭榭,無論晴雨,沿道總是煙霧迷濛。城東曾有一座橋叫龍鳳橋,邑人朱繼智在此住了3年,寫了一首題名《龍鳳橋》的詩:“三年移住此橋頭,淺水蘆邊且系舟。霞有竹棲煙有柳,雲深添個酒家樓。”這詩像一幅恣肆潑灑的水墨畫,勾勒出東城煙柳的全貌。

南浦荷香


位於潛江環城南十字街口,即今章華中路南端。明朝初葉,江西泰和的儒士曾愷被派到潛江來當教諭,他第一次發現了這片神奇的天然景觀,並寫出了《南浦荷香》的命題詩:“太華移來玉井蓮,花開南浦綠荷鮮。風生四岸清香遠,日上千枝翠蓋園。絕勝芝蘭沾化雨,不同桃李斗春艷。令人幾度來游處,惹得余芬滿袖邊。”繼后,潛江一位文人題有《大通橋夜坐》一詩:“荷花荷花迎水濱,石橋月劃一釣銀,不往更酌荷筒酒,只嗅荷香已醉人。”形象逼真地寫出了南浦荷香的夏夜景觀。至清康熙四年(1665年),時任潛江教諭的黃崗舉人馮立傅又寫了《南浦觀蓮》:“暗香不渡野雲奢,一月風清柳半斜。未許塵心觀色界,西池自在白蓮花。”南浦依水勢成形,曲岸通幽,沿坡細柳垂絲,隱露亭角。每到暮春時節,小荷露出尖角,蜻蜒點水戲波。到了盛夏,蓮花競相開放,如煙似霞,花多是緋紅色,紅綠相間,相互映襯,別有一番情趣,偶有陣陣和風送爽,沁來絲絲荷香襲人,遊人每每歸去,裙袖總帶芳香。往往花開花謝,層出不窮,別具水鄉風韻。
1988年,潛江縣政府在南浦荷香原址雕塑了一座手托荷花的仙女塑像。那潔白如玉的女神,那晶瑩似雪的荷花,令人遐思當年南浦荷香的絕佳景色。

僧寺曉鍾


在潛江八景的序列中居三。僧寺即大佛寺,建在城西的壽靈山上。潛城本無山,壽靈山“勢若隆起,實本非山。”從清鄉人黃玉輝寫的《馬昌湖打魚歌》:“……小漁舟,往來大佛寺前;三板橋頭拍手呼,賣魚得錢美酒沽。……”中,可窺壽靈山上的大佛寺就在城西的馬昌湖畔近三板橋。大佛寺始建無稽考查,其開山祖是幽谷大師,明朝洪武元年(1368年)重修。大佛寺和“曉鍾”連在一起成為一景,志載傳說嘉靖初年,潛江護城堤決口,滔滔的洪流把一口大鐘徑直“送”到山門前,寺僧打撈起來,將其置於殿內。大鐘上刻有一行字:“大元國湖北道江陵路潛江縣長樂鄉梁王莊土地施主周興旺造大鐘一口,舍入本邑陽西廣佛寺。延祐二年六月。”僧寺曉鐘不同凡響。這鐘聲,在晨霧纏繞的平原村莊里,在曙光初照的江漢澤國中,悠悠回蕩。它給人希望,催人奮進。聽到鐘聲,田野的農夫把綠浪撒向大地,舟楫的漁子將碧波拉入網中。明代本縣教諭曾愷,曾寫了一首《僧寺曉鍾》,詩曰:“上方月曉度疏鍾,聲徹閭閻處處同。鴉噪松林頻出定,香焚石鼎漫談空。響回銀漢星初落,催起扶桑日漸紅。欹枕教人請省聽,此身渾在梵王宮。”

蚌湖秋月


明清時期,蚌湖秋月是潛江西北的一絕。據說,古蚌湖是江漢灘上與江漢平行的一條河,名蚌湖河。蚌湖河在蚌湖街后(今蚌湖村二組)。在時令上是秋天的幾個月里,每月30天,天天晚上都可見潭中有一輪月亮。它不像空中掛著的明月那樣輪廓分明,線條清晰,而是篩子大一團波光,似燈火灼爍,熠熠生輝。更深夜靜,萬籟俱寂,還有笙歌舞樂之聲從潭中傳出。蚌湖秋月毀於清道光八年(1828)的一場大水。民間還傳說:蚌湖決口的那一天,漢江里一隻從上游來的民船行至荷花月堤處,兩個妖艷的女人要求搭船,艄公欣然應允。船到蚌湖下街,這兩個女人又要下船,艄公依然高興停泊。這時,她們和顏悅色地對艄公說:“你要不停地搖櫓前行,切不可回頭觀望,否則將有葬身魚腹之禍。”艄公聽這話頗是蹊蹺,一陣寒粟,哪敢絲毫怠慢!待船行到今高石碑磚瓦廠處,突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蚌湖堤決,方知是那兩位搭船的女人給他指出了生路。但這兩位女人也並非心地善良,她們是兩條化作人形專門作惡的蛇精,蚌湖堤決就是它們的惡行之一。據說在堤決前 3天,蚌湖附近鍾滾壋伍家廟的住持和尚就預見到了這場災難,他用盤子端著糕點,高舉過頭,到街頭大聲叫賣:“盤糕!盤糕!”“盤糕”與“搬高”諧音,提醒人們快作預防。有人意會到了,迅即搬往高處,而更多的人則被洪水吞沒。僅為此,這兩蛇妖後來刺瞎了住持和尚的雙眼,並逼他去了巫山巴東。

浩口仙橋


浩口原名蒿子口,是個遍地蒿草的湖區。傳說很早很早以前,這裡的人民長年累月在湖裡打魚摸蝦,許多男女老少都感染上了一種難治的皮膚病,先是全身奇癢,用手抓撓,繼而皮膚破傷,發炎化膿,血水不止,直到被折磨致死。就在這時,一位道人騰雲駕霧而來,他幾粒仙丹就治好了所有病人。接著,他乘一葉小舟,頂風冒雨,訪貧問苦,察看了整個湖區。之後,又帶領大家開溝挖河,圍湖造田,使得全蒿子口人民稼穡漁獵,各安其業,有了一個美好的家園。人們在湖區中心的蒿子口給道人修了一座富麗堂皇的祖師殿,由於道人仙蹤不定,只得在殿堂里供了他的牌位,為他焚香祝禱,頂禮膜拜。祖師殿的另一端,有一條淙淙流溪,站在溪頭,滿湖景色,一覽無餘。人們在溪上架了一道橋,說是讓道人在此小憩時,可看到在他庇蔭下的全蒿子口的“眾生”。或許就在此時,或此後,元朝皇帝給八仙之一的呂岩頒了封號。消息傳來,那位救苦救難的道人便被蒿子口人貼上了“呂岩”的標籤,這橋,也成了呂岩經過的“通仙橋”,不知又過了多久的某一年,八仙全聚會於此,跛仙鐵李拐被眼前景色撩得狂蹦亂跳,一座普通的木石結構橋哪經受得住他的鐵拐折騰呢?見此情形,何仙姑將手中的白手巾向空中一拋,頓時化作一條如練的白虹,橫貫在仙橋與祖師殿的上空。白玉帶形成了,八仙們也便飛身上去載歌載舞,不盡歡樂。這樣,通仙橋又成了“八仙橋”。
上世紀80年代,浩口鎮政府大樓前門左側復修了一座八仙橋,橋頭,刻石碑一塊,碑文曰:“鎮八仙橋系潛江八景名勝古迹之一,始建於元代。明弘治十一年(1498年)遷建於白湖,相傳呂岩曾經過此橋故名通仙橋。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重建。清乾隆十八年(1753)改建,石刻八仙,栩栩如生,故名八仙橋。”新碑下斜倚著乾隆年間的斷碑一塊,上刻捐資修橋者姓名依稀可辨。

蘆洑寶塔


在今竹根灘鎮沙街對河的張截港。張截港又名張港,歷屬潛江,1956年劃歸天門管轄。據志載,建在張港塔灣的蘆洑塔為“七層浮圖”,距太安寺甚近,建塔的目的是為了“鎮鎖三澨”減少水患。這三澨,是指漢水和漢水南岸分支的蘆洑河、北岸分支的泗港河。這3條河,給歷史上的天潛沔3縣人民帶來了慘重災難。後來,天門人築塞了泗港河,沔陽人也在蘆洑河下游築壩。在明隆(慶)萬(歷)間,水嚙河岸,蘆洑塔沉入河底。

清溪山色


其蹤跡無稽可考。潛江實本無山,山色何來?一說,可能是境內某個邊遠地方,比如縣城西北60裡外的長樂鄉,那裡有地名清溪嶺。也有人說,清溪山色是東城煙柳另一個角度上的景觀。而康熙《潛江縣誌》上,《縣境總圖》和《城池圖》都清楚的標明,清溪山色在潛江城東區的大關廟街,景址緊靠大東門。於是有人認為,晚清秀才、《東閣詩草》的作者郭兆梅題為《清溪山色》的七律一首曰:“竟日尋芳路幾經,只無山聳入蒼冥。惟憐鴨浪三篙碧,恍接螺峰一髻青。象外鶯花明隔嶺,意中嵐嵐俯臨坰。嵯峨五嶽含方寸,吟出新詩補畫屏。”詩人所寫的是沒山的山色,實際上寫的是被稱為“潛陽琳宮第一”的妙庭觀景色,因為舊志上標明的清溪山色景址與廟庭觀址是合一的。清康熙年間,城南25里的縣河班家灣連年缺口,妙庭觀被沖毀大半。同治年間,護城堤潰,所剩也盡毀於水,清溪山色也便難辨蹤跡了。

白洑波光


是潛江八景的第八景。王場鎮東北部有一個面積大約萬餘畝的白洑垸,其中心地區就是黃灣和戴河兩個村,往東延至漢江上的紅廟碼頭。現今紅廟碼頭附近某處尚留下一個白湖灘的地名。歷史上,明洪武元年(1368年),潛江知縣羅純一在紅廟下游僅數里的泗港設驛,又起名白洑驛,至成化十三年(1477年),白洑驛被江水淹沒了。明弘治三年(1490年),知縣張鬲命一個叫郎進的驛丞重修了白洑驛,並增置了站船4隻,船夫40名。數年後,又被江水吞沒。歷經了212 年的泗港白洑波光,曾有明代人楊琚作《船過潛江白洑驛》一詩曰:“日斜月已生,一片波光白。風氣入夕加,伏流響
。卸帆買魚船,投港遠歸客。隔水聞漁歌,數聲天地窄。”生動地展現出一幅日落月升、波光瀲灧和遊客、漁歌渾為一體的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