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鑨
孫鑨
孫鑨(1525年-1594年),後人有誤傳作“孫龍”,字文中,號立峰,晚號柒園供事,明朝大臣,餘姚(今浙江慈溪)橫河孫家境人。時與平湖陸光祖、餘姚陳有年並稱為“浙中三賢太宰”。
嘉靖三十五年進士及第,授武庫主事。
任武選郎中的時候,當時的尚書楊博很器重孫鑨。
明世宗好仙道之術,齋居深宮長達二十年,官員進諫即獲罪,孫鑨仍竭力指出寵幸方士術士之害。孫鑨之言少有人聽,於是他只好告病回鄉。
隆慶元年,起用任南京文選郎中。
萬曆初年,累遷光祿卿。后告病還鄉,一住十年,居於故里一小樓,賓客很少能見到他。
再次啟用,官復原職,進大理寺卿。常據理力爭,帝均從其議。歷南京吏部尚書,後來改任兵部,參與國家機務。后召命任為吏部尚書。
曾卧病三月,上書十次請求辭官回鄉,才被允許。
逝世后,贈太子太保,謚清簡,葬於會稽鑄浦山。
孫鑨像
鑨舉嘉靖三十五年進士,授武庫主事。歷武選郎中,尚書楊博深器之。世宗齋居二十年,諫者輒獲罪。鑨請朝群臣,且力詆近幸方士,引趙高、林靈素為喻。中貴匿不以聞,鑨遂引疾歸。隆慶元年,起南京文選郎中。萬曆初,累遷光祿卿。引疾歸。里居十年,坐卧一小樓,賓客罕見其面。起故官,進大理卿。都御史吳時來議律例,多紕盭,鑨力爭之。帝悉從駁議。歷南京吏部尚書,尋改兵部,參贊機務。命甫下,會陸光祖去,廷推代者再,乃召為吏部尚書。
吏部自宋纁及光祖為政,權始歸部。至鑨,守益堅。故事,冢宰與閣臣遇不避道,后率引避。光祖爭之,乃復故。然陰戒騶人異道行,至鑨益徑直。張位等不能平,因欲奪其權。建議大僚缺,九卿各舉一人,類奏以聽上裁,用杜專擅。鑨言:“廷推,大臣得共衡可否,此‘爵人於朝,與眾共之’之義,類奏啟幸途,非制。”給事中史孟麟亦言之。詔卒如位議。自是吏部權又漸散之九卿矣。
二十一年,大計京朝官,力杜請謁。文選員外郎呂胤昌,鑨甥也,首斥之。考功郎中趙南星亦自斥其姻。一時公論所不予者貶黜殆盡,大學士趙志皋弟預焉。由是執政皆不悅。王錫爵方以首輔還朝,欲有所庇。比至而察疏已上,庇者在黜中,亦不能無憾。會言官以拾遺論劾稽勛員外郎虞淳熙、職方郎中楊於廷、主事袁黃。鑨議謫黃,留淳熙、於廷。詔黃方贊畫軍務,亦留之。給事中劉道隆遂言淳熙、於廷不當議留,乃下嚴旨責部臣專權結黨。鑨言:“淳熙,臣鄉人,安貧好學。於廷力任西事,尚書石星極言其才。今寧夏方平,臣不敢以功為罪。且既名議覆,不嫌異同。若知其無罪,以諫官一言而去之,自欺欺君,臣誼不忍為也。”帝以鑨不引罪,奪其俸,貶南星三官,淳熙等俱勒罷。
鑨遂乞休,且白南星無罪。左都御史李世達以己同掌察,而南星獨被譴,亦為南星、淳熙等訟。帝皆不聽。於是僉都御史王汝訓,右通政魏允貞,大理少卿曾乾亨,郎中於孔兼,員外郎陳泰來,主事顧允成、張納升、賈嚴,助教薛敷教交章訟南星冤,而泰來詞尤切,其略曰:
臣嘗四更京察。其在丁丑,張居正以奪情故,用御史朱璉謀,借星變計吏,箝制眾口。署部事方逢時、考功郎中劉世亨依違其間。如蔡文范、習孔教輩並掛察籍,不為眾所服。辛巳,居正威福已成,王國光唯諾惟謹,考功郎中孫惟清與吏科秦耀謀盡錮建言諸臣吳中行等。今輔臣趙志皋、張位、撫臣趙世卿亦挂名南北京察,公論冤之。丁亥,御史王國力折給事中楊廷相、同官馬允登之邪議。而尚書楊巍素性模稜,考功郎徐一檟立調停之畫。涇、渭失辯,亦為時議所議。獨今春之役,旁咨博採,核實稱情,邪諂盡屏,貪墨必汰;乃至鑨割渭陽之情,南星忍秦、晉之好,公正無逾此者。元輔錫爵兼程赴召,人或疑其欲干計典。今其親故皆不能庇,欲甘心南星久矣。故道隆章上,而專權結黨之旨旋下。夫以吏部議留一二庶僚為結黨,則兩都大僚被拾遺者二十有二人,而閣臣議留者六,詹事劉虞夔以錫爵門生而留,獨可謂之非黨耶?且部權歸閣,自高拱兼攝以來,已非一日。尚書自張瀚、嚴清而外,選郎自孫鑛、陳有年而外,莫不奔走承命。其流及於楊巍,至劉希孟、謝廷寀而掃地盡矣。尚書宋纁稍欲振之,卒為故輔申時行齮齕以死。尚書陸光祖、文選郎王教、考功郎鄒觀光矢志澄清,輔臣王家屏虛懷以聽,銓敘漸清。乃時行身雖還里,機伏垣牆,授意內榼張誠、田義及言路私人,教、觀光遂不久斥逐。今祖其故智,借拾遺以激聖怒,是內榼與閣臣表裡,箝勒部臣,而陛下未之察也。
疏入,帝怒,謫孔兼、泰來等。世達又抗疏論救,帝怒,盡斥南星、淳熙、於廷黃為民。鑨乃上疏言:“吏部雖以用人為職,然進退去留,必待上旨。是權固有在,非臣部得專也。今以留二庶僚為專權,則無往非專矣;以留二司屬為結黨,則無往非黨矣。如避專權結黨之嫌,畏縮選忄耎,使銓職之輕自臣始,臣之大罪也。臣任使不效,徒潔身而去,俾專權結黨之說終不明於當時,後來者且以臣為戒,又大罪也。”固請賜骸骨,仍不允。鑨遂杜門稱疾。疏累上,帝猶溫旨慰留,賜羊豕、酒醬、米物,且敕侍郎蔡國珍暫署選事,以需鑨起。鑨堅卧三月,疏至十上,乃許乘傳歸。居三年卒。贈太子太保,謚清簡。
鑨嘗曰:“大臣不合,惟當引去。否則有職業在,謹自守足矣。”其志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