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詩派
盛唐詩歌的主要流派之一
邊塞詩派,是中國的唐代詩歌流派。漢魏六朝時已有一些邊塞詩,至隋代數量不斷增多,初唐四傑和陳子昂又進一步予以發展,到盛唐則全面成熟。
該派詩人以高適、岑參、李頎、王昌齡最為知名,而高、岑成就最高,所以也叫高岑詩派。他們的詩歌主要是描寫邊塞戰爭和邊塞風土人情,以及戰爭帶來的各種矛盾如離別、思鄉、閨怨等,形式上多為七言歌行和五、七言絕句,詩風悲壯,格調雄渾,最足以表現盛唐氣象。其詩人除高適、岑參外,還有王昌齡、李頎、崔顥、王之渙、王翰等。
盛唐詩歌的主要流派之一。以描繪邊塞風光、反映戍邊將士生活為主。如王之渙、王翰、崔顥、劉灣、張謂等也較著名。這些詩人大都有邊塞生活體驗,他們從各方面深入表現邊塞生活,藝術上也有所創新。他們不僅描繪了壯闊蒼涼、絢麗多彩的邊塞風光,而且抒寫了請纓投筆的豪情壯志以及徵人離婦的思想感情。對戰爭的態度,有歌頌、有批評,也有詛咒和譴責,思想上往往達到一定深度。其詩作情辭慷慨、氣氛濃郁、意境雄渾,多採用七言歌行和七言絕句的形式。傑出作品如高適《燕歌行》、岑參《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等。另外,中唐盧綸、李益也有些格調蒼涼的邊塞絕句。
邊塞詩人是一群具有北方豪俠氣概的天才型詩人,他們動輒以公侯卿相自許,抒發出了大唐盛世所特有的氣勢,但是只有高適一人在“安史之亂”后因功封侯,其餘諸人多擔任一些微末官吏,但是他們那大唐最強音的呼聲卻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忽視的。
盛唐的邊塞詩具有美學風格,它包含了:雄渾、磅礴、豪放、浪漫、悲壯、瑰麗等各個方面。總體上講它體現出了一種陽剛之美。在邊塞詩中,一方面以誇張對比襯托的手法對戰爭殘酷,環境惡劣進行展示,如“戰士軍前半生死”,“黃沙百戰穿金甲”,“孤城落日斗兵稀”。但另一方面,邊塞詩作更凸顯人面對戰爭時奔湧出的巨大精神力量。其中既有:不屈的意志和必勝的信心,保家衛國的豪情,還有在戰場上建立功名的壯志。如“不破樓蘭終不還”;“願為腰下劍,只為斬樓蘭”;“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這兩個方面既是對立的,又是統一的,這種對立統一所產生的張力使詩句具有永不泯滅的魅力,詩句中洋溢著的崇高感,成為中華民族的最強音,千載悠悠。
盛唐邊塞詩的特點,在於以下四個方面:(1)題材廣闊:一方面包括:將士建立軍功的壯志,邊地生活的艱辛,戰爭的酷烈場面,將士的思家情緒;另一方面包括:邊塞風光,邊疆地理,民族風情,民族交往等各個方面。其中以前者為主要題材。(2)意象宏闊:大處落筆,寫奇情壯景。(3)基調昂揚:氣勢流暢,富有崇高感。(4)體裁兼善:歌行、律絕皆有佳作。
就邊塞詩的體裁來看,包括歌行在內的古體詩創作已經成熟,蔚為大觀,代表作品有:李頎《古從軍行》“…野營萬里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胡雁哀鳴夜夜飛,胡兒眼淚雙雙落。…”;岑參《涼州館中與諸判官夜集》“彎彎月出掛城頭,城頭月出照涼州。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琵琶一曲腸堪斷,風蕭蕭兮夜漫漫。…”
另一個方面,近體邊塞詩也走向成熟。代表作品有:王昌齡《出塞》“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王昌齡《從軍行》“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關門。前軍夜戰洮河北,以報生擒土谷渾。”;王之渙《涼州詞》“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王翰《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反映邊地戰爭的艱苦和徵人思婦的相思苦。詩歌體裁以樂府詩為主。代表作品如:陳琳的《飲馬長城窟行》、曹丕的《燕歌行》、鮑照《代出自薊北門行》、蔡琰《胡笳十八拍》、《悲憤詩》,徐陵《關山月》、王褒《渡河北》等。
盛唐是邊塞詩創作的鼎盛時期,湧現了著名的邊塞詩派,代表詩人有高適、岑參、王昌齡、李頎、王維,高之《燕歌行》、岑之《白雪歌》、《走馬川行》等七言長篇歌行代表了盛唐邊塞詩的美學風格,即:雄渾、磅礴、豪放、浪漫、悲壯、瑰麗。除此之外,盛唐大詩人李白、杜甫都寫過邊塞詩,這些邊塞詩成為他們的代表作的一部分。如:李白的《關山月》、《塞下曲》六首、《戰城南》、《北風行》……,杜甫的《兵車行》、《前出塞九首》、《后出塞六首》等。另外一些詩人也有邊塞詩的名篇傳世,如王昌齡有《出塞》、《從軍行》,王之渙有《涼州詞》,王翰有《涼州詞》。盛唐詩成為邊塞詩創作的頂點。此後中晚唐並沒有出現邊塞詩的大家,但題材有所擴展。
唐代疆域廣闊,國內各民族之間的經濟文化交流日趨頻繁,國際交往也日益增多。為了維護各民族的團結安寧,維護國家的和平統一,保護國際通商,盛唐時代安邊性質的戰爭時有發生。又由於不少帝王好大喜功,一些官僚將帥邀功邊關,唐王朝的開邊戰爭也不斷出現。這樣,以邊關戰事為中心的邊關生活便成了盛唐詩人關注的重要內容。他們一方面為奮發向上積極進取的時代精神所鼓舞,另一方面也為立功邊關求取功名的仕進道路所吸引,或身赴邊塞,或心向邊關。再加上一些邊帥能武能文,延攬文學之士,使文人學士得以依附,並獲得一種橫槊賦詩的創作環境。因此,盛唐時代的邊塞詩,便在隋及初唐邊塞詩的基礎上繁榮起來。代表詩人是高適和岑參。
一方面在於強大的邊防和高度自信的時代風貌;另一方面在於建功立業的壯志和“入幕制度”的刺激。文人普遍投筆從戎,赴邊求功。正如楊炯詩句“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王維詩句“忘身辭鳳闕,報國取龍城。豈學書生輩,窗間老一經。”;岑參詩句“功名只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邊境戰爭十分頻繁,給詩人們提供了豐厚的創作素材。邊塞詩歌的表現內容與盛世的時代精神之吻合,因此尤為適合表達時代的主流情緒。盛唐邊塞詩是對我國古代邊塞詩創作傳統的繼承和發展。
新邊塞詩指上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以來的一批詩人,繼承古代邊塞詩尤其是盛唐邊塞詩的傳統,用現代漢語創作的再現和表現西北邊塞生活題材而又具有邊塞氣質和風骨的白話自由詩。
高適
岑參
王昌齡
李頎曾進士及第,授新鄉尉,不久棄官,長期隱居於嵩山,從詩的主要方面考慮應歸於邊塞詩派,風格豪放略帶蒼涼,代表作《古從軍行》是反戰詩篇,指出戰爭毫無意義。“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蒲桃入漢家。”
高適
《別董大》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賞析
這是一首送別詩,送別的對象是著名的琴師董庭蘭。盛唐時盛行胡樂,能欣賞七弦琴這類古樂的人不多。崔珏有詩道:“七條弦上五音寒,此藝知音自古難。惟有河南房次律(盛唐宰相房官),始終憐得董庭蘭。”這時高適也很不得志,到處浪遊,常處於貧賤的境遇之中(他在《別董大》之二中寫道:“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但在這首送別詩中,高適卻以開朗的胸襟,豪邁的語調把臨別贈言說得激昂慷慨,鼓舞人心。
前兩句“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用白描手法寫眼前之景:北風呼嘯,黃沙千里,遮天蔽日,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以致雲也似乎變成了黃色,本來璀璨耀眼的陽光現在也淡然失色,如同落日的餘輝一般。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群雁排著整齊的隊形向南飛去。詩人在這荒寒壯闊的環境中,送別這位身懷絕技卻又無人賞識的音樂家。
后兩句“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是對朋友的勸慰:此去你不要擔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個不知道你董庭蘭啊!話說得多麼響亮,多麼有力,於慰藉中充滿著信心和力量,激勵朋友抖擻精神去奮鬥、去拼搏。
岑參
火山六月應更熱,赤亭道口行人絕。
知君慣度祁連城,豈能愁見輪台月。
脫鞍暫入酒家壚,送君萬里西擊胡。
功名祗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賞析
這首送別詩,既不寫餞行的歌舞盛宴,也不寫分手時的難捨離情。作者只是以知己的身份說話行事,祝酒勸飲,然而字裡行間卻使人感到一股激情在蕩漾。
這是天寶十載(751)六月,李副使(名不詳)將離武威,遠赴磧西,即安西都護府(治所在今新疆庫車附近)。因而詩的開頭兩句即點明時令,以李副使出塞途中必經的火山、赤亭這段最艱苦的旅程開篇。“火山五月人行少”,詩人早有吟詠,況六月酷暑?作者不從餞行話別落筆,而以火山、赤亭起句,造成一個特殊的背景,烘托出李副使不畏艱苦、毅然應命前行的豪邁氣概,而一路珍重的送別之意也暗含其中了。三、四兩句在寫法上作一轉折,明寫李氏不平凡的經歷,激勵其一往無前:知道您經常出入邊地,豈能見到輪台的月亮而惹起鄉愁呢?這裡“豈能”故作反問,暗示出李副使長期馳騁沙場,早已把鄉愁置於腦後了。“豈能愁見輪台月”,是盛唐時代人們積極進取精神的反映,是盛唐之音中一個昂揚的音節。詩的五、六兩句是招呼、勸說的口氣,挽留李副使脫鞍稍駐,暫入酒家,飲酒話別。作者越過一般送別詩多訴依依不捨之情的藩籬,直接提出此次西行“擊胡”的使命,化惆悵為豪放,在送別的詩題下開拓了新的意境。詩末兩句直抒胸襟,更是氣貫長虹:功名請向戎馬沙場上求取,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大丈夫。“祗向”,語氣恭敬而堅決。這既可看作岑參勉勵李氏立功揚名,創造英雄業績,又何嘗不是自己的理想和壯志呢?這兩句將詩情推向高潮,英雄豪氣使後世多少讀者為之激動振奮。
這首詩熔敘事、抒情、議論於一爐,並且突破了一般送別詩的窠臼。其口語化的詩歌語言,讓人感到親切灑脫。悠揚流美的聲調給人以奔放明快的詩意感受。自由活潑的韻律,跌宕有致的節奏,顯示出一種豪邁的氣勢,傳達出火一般的激情,無疑將給遠行者以極大的鼓舞力量。
看出邊塞詩人有他們的共同特點,他們在人生態度上積極進取的,而不是消極退卻的,他們都具有不同程度的樂觀情緒和英雄氣概以及民族意識和愛國熱情,他們對人民特別是對士兵都有深厚得同情,他們對戰爭性質的認識基本上是正確的,他們的作品色彩強烈,情調高昂,顯示出了強烈的生活氣息和感染力量,他們的風格:一般是豪放悲壯,能夠振奮人心的,他們善於描寫邊塞風光和戰爭氣氛,善於表現徵人思婦的離愁別緒,在詩體上他們一般運用七言古詩或七言絕句,因為用七言來表達戰爭邊塞的豪情壯志是更為合適的,他們的缺點是個人功名思想較重,有時混淆了戰爭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