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宗
南宗
徠金丹南宗近道,北宗近禪。南宗思想分為兩體第一階段張伯端。第二階段石泰、白玉蟾等,但是如果不計《悟真篇》前後序等部分有爭議的內容,則金丹南宗思想實為一體,非常統一。
道教的重要派別。南宗丹法,重在命功,先命后性。創始於[北宋]張伯瑞,流傳於南方廣大地區。該派以“先命后性”修鍊方式著稱。其代表人物多出自南方,故名南宗,又稱紫陽派。
(清愚)
人們常說南宗北派,其中的南宗就是張伯端創立的,道教又稱之為“南五祖派”,與王重陽創立的北派亦即道教又稱“北七真派”,二者並列為全真教重丹法清修的兩大派。而南宗派在宋神宗熙寧年間(1068-1077)由張伯端所傳,伯端又受之於陳摶和劉海蟾。
張伯端開創的南宗倡導歸複發揚老莊。即從傳統內丹命術入手修鍊,循序漸進,以人身中的上藥三品即精、炁、神三寶為藥物,經築基、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而結“金丹”。其主要代表作《悟真篇》專言內丹,與《周易參同契》齊名而號稱丹經之王。
紫陽真人張伯端
在南宋流傳的道派當中,除符道教而外,還有所謂金丹南宗者,其特點是宗承北宋張伯端的內丹說,輕視符籙,並以外丹為邪術。因其以張伯端為祖師,故可稱為紫陽派。從其專主內丹修鍊這一宗旨來看,與北方的全真道相似,故人們便以之與王重陽所創的全真道相對比,稱王重陽一派為北宗,稱紫陽派為南宗。這種南北宗之分,乃是就宋元時候內丹修鍊而言的。明宋濂《送許從善學道還閩南序》說:宋金以來,說者滋熾,南北分為二宗:南宗則天台張用成,北則咸陽王中孚。又因張伯端自認為宗承漢未魏伯陽的金丹說,故元袁桷《野月觀記》又說:‘養生之說有二焉:北祖全真東南師魏伯陽。'
南宗的建立,較晚於北宗,其實際創始者應是南宋寧宗時代的白玉蟾。但他們為與北宗爭雄,白玉蟾的弟子陳守默、詹繼瑞在《海瓊傳道集序》中根據一些傳說提出了一個傳授系統:昔者鍾離雲房(鍾離權)以此傳之呂洞賓,呂傳劉海蟾,劉傳之張平叔(張伯端),張傳之石泰,石傳之道光和尚(薛式),道光傳之陳泥丸(陳楠),陳傳之白玉蟾,則吾師也。這樣一來,南宗的歷史就比北宗早得多了;即使從張伯端算起,也比北宗大約早百年左右,當然資格更老了。
白玉蟾為南宗第五代傳人,即“南五祖”之五。“南宗”自他之後,始正式創建了內丹派南宗道教社團。飛升后封號為“紫清明道真人”,世稱“紫清先生”。其哲學引儒家理學入道,丹法道儒結合。
皇極墜地,公歸於天,武夷松竹,落日嗚蟬。 ——《誨瓊玉蟾先生文集》卷六議朱文公贊》
而且,他的《無極圖說》,就是仿周敦頤的《太極圖說》而撰寫的,他的著作中不僅吸收了很多程顥、陸九淵理學的思想和語彙,如“萬法從心生,心心即是法"(《海瓊白真人語錄》卷四),“至道在心,即心是道,六根內外,一般風光”(同上,卷三((東樓小參》);而且,同樣吸收了大量理學家的思想資料和語彙,如“知止"、“道心”、“氣"、“精氣”等等。眾所周知蘇軾思想受老莊哲學、道家養生思想影響非常大,白玉蟾也深受蘇軾影響並把蘇軾當成本家。白玉蟾祖師詩文之中常稱蘇東坡為“坡仙”,可為了解蘇軾者也。
南宗,始於宋張伯端,“其學先命而後性”(32),主流“始於太上老君,而盛於呂祖,溯其源:少陽帝君得老君之傳也,兩傳而得呂祖雲,呂祖傳劉海蟾而開南宗”(33)。南宗倡導性命雙修,道儒合流,基本思源於傳說中的呂洞賓。呂洞賓,姓呂名岩,號純陽子,唐河中府人。武后時兩舉進士不第。天授二年(691年),其父強命赴試,至長安酒肆中,遇鍾離權,以黃粱夢點化之,授予長生之術。初居終南山,后鍾離權又傳以大道天遁劍法和龍虎金丹秘文。呂洞賓既得道,乃歷游天下,並改丹鉛與黃白之術為內功,劍術為斷除貪嗔、愛欲和煩惱的智慧,自稱回道人,行化度人。歷史上有無呂洞賓,很難斷定,但《道藏》洞真部所收錄的《鍾呂傳道集》、《破迷正道歌》和《道藏輯要》收錄的《三寶心燈》、《雲巢語錄》、《金丹心法》及《觀心篇》、《敲爻歌》等著作,都符合和體現了呂洞賓強調性命雙修、不主外丹、倡導內丹的思潮。給當時的道教內部帶來了新氣象,使之出現了與當時三種趨向有別的新趨向,即向老莊歸復,從而鞏固了其以內丹煉養為主旨的宗教地位。
南宗煉養思想導源於呂洞賓,后經劉海蟾至張伯端而趨於成。劉海蟾,名操,字昭遠,又字宗成,活動於五代至北宋,後梁燕山(今北京宛平)人,曾事燕主劉守光為丞相。劉海蟾好談性命,崇黃老之學,初遇道人正陽子,得金液還丹之旨。隨之即棄官隱於華山及終南山,潛心修道。后得呂洞賓授以內丹之要,乃改名玄英,號海蟾子。劉海蟾丹成以後,雲遊傳道,並著《還金篇》行於世。劉海蟾繼承呂洞賓的大統而加以發揮,其思想為張伯端最終形成性命雙修的南宗煉養思想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南宗觀念
南宗繼承鍾離權、呂洞賓的內丹理念,認為修鍊內丹,即修鍊“性、命”(性命雙修),先命后性獨樹一家之學。主張“混俗和光”、“大隱混俗”,不提倡出家。元代中後期原來流傳於北方的全真道與南方內丹派的結合,內丹學南宗的教派也被劃分在道教全真道。與原來的全真道不同的是,內丹學南宗人士多不提倡出家。南宗從張楠開始即兼行雷法,白玉蟾並撰有多種雷法著作。
張伯端反對形式上的出家離俗,隱避山林。而主張“大隱隱於市”。他本人就不是出家的道士。南宗直至五祖白玉蟾,始開始有雲遊道士,也組織了南宗自己的教團組織。一般認為,白玉蟾為南宗實際建立者。白玉蟾開始建立的教派既是丹法派亦是雷法派。明朝以後,南北兩宗多有相互融合。
張伯端、石泰、薛式、陳楠及白玉蟾(“南五祖”),若再加上張伯端的弟子劉永年和白玉蟾的弟子彭鶴林,則被奉為“南七真”(見五祖七真)。
其一是,“由無生有,重在有物”
南宗(圖1)
丹法也是個有無相生的過程,入室下手修鍊,什麼功夫也沒有,這是“無”;丹法入手;關鍵在於“無中求物”。修道至“有象”、“有物”、“有精”,直至“有信”,才能煉出先天元氣,或稱真一之氣,寫作“炁”,命功才能有成。如果修了幾年根本見不到“象”,見不到“物”,等於什麼效驗也沒有。還是個“無”,這是在事上未入門。事上末入門,由於理上不明白“由無生有,重在有物”的法訣。南宗丹法,人手功夫就是從《道德經》這幾句話上起修,追求這個“有象”、“有物”、“有精”、“有信”的效驗。
其二是“先命后性,重在命功”
南宗(圖2)
命是氣,丹家以元氣作藥物(炁)。命功是煉精化炁或者說精氣合一的功夫。命功的要訣只有一句:凝神入炁穴,炁穴就是下丹田,也叫正丹田,以自己的意念反觀內視下丹田就是凝神入炁穴。
王沐《內丹養生功法指要》中收入一篇《道教丹功四秘竅的體和用》,稱丹田為秘竅,這是別有深意的。丹田一竅連氣功師都公開討論,何以在丹功中卻稱為秘竅?這是因為至今人們對這個地方還缺乏真實的認識,丹田的奧秘還遠遠沒有真正揭示出來。在內丹學中稱作真鉛,神在丹功中喻為靈汞,汞性活潑而易飛走,只有鉛能伏汞使之凝而為丹。命功成就,性功可以事半功倍。鉛生汞自伏,動性自住,這是南宗功法的訣竅。《悟真篇》云:“西山白虎正猖狂,東海青龍不可擋。兩手捉來令死斗,化成一塊紫金霜。”這首詩形象地描述了這一丹法程序。
其三徠是“由後天轉入先天,借假修真”
丹家之藥物,為精、氣、神,但指先天的精、氣、神。張伯端《金丹四百字序》云:“煉精者,煉元精,非淫佚所感之精。鍊氣者,煉元氣,口鼻呼吸之氣。煉神者,煉元神,非心意念慮之神。”又說:“恍惚之中見真鉛,杳冥之內有真汞。”彭好古注云:“人之初生,天一生坎水為腎,腎水沉重象鉛。腎生氣,氣中一點真一之精,是為真鉛。地二生離火為心,心火飛揚象汞。心生液,液中一點正陽之氣,是為真汞。”“真鉛即身中之炁,真汞即心中之神。”南宗丹法由於不從煉神入手,所用乃是後天識神,只得走借假修真、由後天轉入先天的路。
其四是“返樸歸真,以簡馭繁,慢中求快”
南宗宗壇
張伯端,白玉蟾認為道外無心,身心是道的具體呈現,主張歸復於老莊,與全真北宗一致。在南宗活動方面,除建庵立壇外,還取漢天師“二十四治”法,按師家曰治,民家曰靖傳統,立靖為建宗傳法之所。彭耜曾語其徒林伯謙曰:爾祖師(白玉蟾)所治碧芝靖、予今所治鶴林靖、爾今所治紫光靖,大凡奉法之士,其所以立香火之地,不可不奏請靖額也。可見南宗初建時,其傳人都曾立靖,以為香火之地,作內月修鍊、行諸法術、傳道講授之用。
南宗一派奉張伯端《悟真篇》為祖經,並以之為該宗內丹修鍊的理論基礎。該書繼承鍾、呂內丹思想,先命后性獨樹一家之學,修鍊則從傳統命功著手。行功之前,先須築基煉己為入手功夫。即對人體已虧損的精、氣、神進行修復,待精滿、氣足,神全之後,才進入正式煉丹階段。白玉蟾繼承張伯端丹法思想,在內丹傳統宇宙生成論基礎上,糅合道學、理學,在神為主;精氣是客,丹者、心也;心者、神也的前提下,強調心性修鍊。深信修鍊金液大還丹,可以,主宰死生。
聲宗從陳楠起,兼行神霄雷法(又稱五雷大法)。白玉蟾承其師業並授其弟子。他還寓內丹於雷法之中,使南宗修持具有‘內煉成丹、外用成法’的特點,謂修鍊中氣機發動,陰陽交媾時,意念與自然界風雨雷電相契合,便有面赤、耳熱、汗出、眼黑等生理效應,頃刻之際,代天行法之功便成。
南宗一派稟承《悟真篇》混俗和光、大隱居廛的思想,也主張大隱混俗,不提倡出家。陳楠招邀徒弟走市廛,醉酒飽肉成群火。夏宗禹在《悟真篇講義》中稱:有志之士若能精勤修鍊,初無貴賤之別,在朝不妨為治國平天下之事,在市不失為士農工商之業。而白玉蟾也是‘時又蓬頭赤足以入廛市,時又青巾野服以游宮觀的雲遊道士。他曾指出:’吾所以混俗和光者,不欲自異耳。魚欲異群魚,舍水躍岸則死;虎欲異群虎,舍山入市則擒。‘由於南宗多居家道士,無意仕途,故始終未得朝廷扶持。入元以後,全真道南下,南宗與全真道接觸中,逐漸產生與之合併的要求,在陳致虛等人的推動下,在元代中後期實現了兩北二宗的合併,從此金丹派南宗即成為全真道的南宗。
金丹派南宗作為一個獨立的煉養道派的時間並不長,但影響較大。首先,它的內丹理論對全真道有較大影響,使全真道的內丹理論,在吸收南宗內丹成就后更加充實和完善;其次,促進了符籙派的改革,將內丹修鍊引入齋醮活動中,一改舊符籙派只行符設法的傳統。新出現的神霄、清微、凈明等道派,也都以內煉成丹,外用成法為其宗旨;第三,南宗人留下了大批內丹專著,是中國優秀文化的組成部分,對氣功學、醫學,以及人體科學的發展有一定的貢獻。
全真南宗內丹心性論中的不少內容也透顯出“重玄”意蘊,折射出內丹學與重玄智慧的交融。
一是全真南宗的“辟中”論。“中”是中國哲學中的一個重要範疇,如儒家的“執中”、“中庸”、“中道”、“中正”等。與儒家歸宿於“中”不同,重玄學雖然也講“中和”、“中道”,但為了呈現出其玄妙無執的“重玄”理境,它卻又“非中”、“遣中”,即在雙非“二邊”的基礎上,連“中道”也否定了。以重玄學者成玄英、李榮《老子注》為例,成玄英註釋“道沖而用之,又不盈”曰:“沖,中也。言聖人施化,為用多端,切當而言,莫先中道,故云道沖而用之,此明以中為用也。而言又不盈者,盈,滿也。向一中之道,破二偏之執,二偏既除,一中還遣。今恐執教之人,住於一中,自然滿盈,言不盈者,即是遣中之義。”他在註釋“保此道者不欲盈”時又曰:“持此動寂不殊一中道者,不欲住中而盈滿也。此遣中也。”李榮《老子注》則曰:“道非偏物,用必在中。……中和之道,不盈不虧,非有非無,有無既非,盈虧亦非,借彼中道之葯,以破兩邊之病,病除葯遣,偏去中忘,都無所有。”成玄英、李榮重玄學有“遣中”之說,全真南宗李道純則有“辟中”之論。李道純為宋末元初全真南宗五祖白玉蟾門下王金蟾之弟子,也是實際上的南宗七祖。其《中和集》從三教合一的角度,對“中”作了形上層面的詮釋。他說:“所謂中者,非中外之中,亦非四維上下之中,不是在中之中。釋雲‘不思善不思惡,正恁么時,即是自己本來面目’,此禪家之中也。儒曰‘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此儒家之中也。道曰‘念頭不起處謂之中’,此道家之中也。”“中○者,‘無極而太極’也。”儘管李道純認為“中”是形上本體,是心性的超越境界,但他卻又主張“辟中”。他說:“透得此中,便明中體,中字元來物莫違。全中了,把中來劈破,方是男兒。”此之“辟中”,即是一種破除心性滯礙的修養方法。李道純“辟中”思想的出現不是偶然的,這在南宗心性理論中早有淵源,初祖張伯端曾雲:“此道非無非有,非中亦莫求尋。二邊俱遣棄中心,見了名為上品。”可見,李道純的“辟中”與張伯端的“棄中”一脈相承,而他們的“非中”理應是重玄學“遣中”思維在新的歷史階段的邏輯再現。
二是全真南宗的“粉碎虛空”論。重玄學不僅“遣中”一樣,它也“遣空”。唐初重玄學者王玄覽《玄珠錄》曰:“身中諸有既空,其空亦空,心有天游;空有俱空,心無所系。”“空見與有見,並在一心中,此心若也無,空有之見當何在?一切諸心數,其義亦如是。是故心生諸法生,心滅諸法滅,若證無心定,無生亦無滅。”在王玄覽看來,道者體也,空者用也,“道體雖空,不與空同”,空就如道體的手或腳雖然是身體的一部分,但卻不等於身體的全部。身體整體是可以包括手腳,但是身體卻不等同於手或腳。修道者不僅需要“以空破有”,而且需要超越“空見”,否則便不是真正的覺悟。與重玄學的“遣空”一樣,全真南宗也認為“空觀”、“了空”仍屬“在途中”,即修道的中間過程,而不是終極理境。相反,只有超越“空見”才是道果圓成。由此,全真南宗提出了“粉碎虛空”(“虛空粉碎”、“打破虛空”)論。如南宗四祖陳楠曰:“夫煉丹之要,……以返本還源為真空,以打破虛空為了當。”五祖白玉蟾曰:“快活快活真快活,虛空粉碎秋毫末。”“人但能心中無心,念中無念,純清絕點,謂之純陽。當此之時,三屍消滅,六賊乞降,身外有身,猶未奇特,虛空粉碎,方露全身也。”可知,“虛空粉碎”是一種無念無心、絕對自然圓盈的心靈狀態和神妙境界。李道純則從三教合一的角度詮釋“粉碎虛空”,即謂:“為仙為佛與為儒,三教單傳一個虛。亘古亘今超越者,悉由虛里做工夫。……抽添加減總由虛,粉碎虛空成大覺。”“徜徉乎大寂滅之海,逍遙乎無何有之鄉,游泳乎自得之場,至此方知造化於此何預焉。雖然,更有向上事在,……掀翻無字腳,粉碎太虛空,方為了事漢。”在李氏看來,“空”固然可以給人一種虛通、玄妙的理鏡,但“空見”本身即是邊見,趨空不返也是執著。只有超越空見,才是“大覺”、“了事漢”,即道果的終極證成。對於“粉碎虛空”這種既能入於空又能出於空的特點,李道純在其《太上老君說常清凈經注》中多有論及,即謂:“三五混一一返虛,返虛之後虛亦無。”“湛然常寂者,凝神入空寂也;寂無所寂者,融神出空寂也。”不難看出,全真南宗的“粉碎虛空”無非是讓人覺悟到有空,仍然是不究竟的,只有空有皆無,不凝滯於物,才是圓滿的。南宗的“粉碎虛空”對內丹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明清時期的重要內丹著作《性命圭旨》“本體虛空超出三界”對之作了推闡:“粉碎虛空,方為了當。……蓋本體,本虛空也。若著虛空相,便非本體。虛空,本粉碎也。若有粉碎心,便不虛空。故不知有虛空,然後方可以言太虛天地之本體。不知有粉碎,然後方可以言太虛天地之虛空。”該經對“粉碎虛空”的詮釋,不僅突出了對本體———“空”的超越,而且突出了對主體———“心”的超越。這種“主客雙遣”的思維方式,可謂深得“重玄”旨趣。
“南宗立派”張伯端
陰陽派始於張伯瑞之徒劉永年(《三乘秘要》稱張伯瑞有兩個嫡傳弟子,一是石泰,二是劉永年。)劉傳翁葆光,翁傳若一子,再傳陸墅、戴起宗、陳致虛,以至於明清時期的陸潛虛、彭好古、甄淑、陶素囗、仇兆鰲等。其實石泰、薛道光亦習陰陽丹法。故南宗以陰陽雙修為正宗。
南宗修丹講求“先天后性”,張伯端《悟真篇》;“虛心實腹義俱深,只為虛心要識心,不若煉鉛先實腹,且教收取滿堂金。”明彭好古解注說:“虛心為性功上事,實腹為命功上事,二者俱有深義。然人心浮動,如何得虛?不若煉鉛服氣,先實其腹,使金精之氣充溢於身,然後行抱一之功,以虛其心,則性命雙修,形神俱妙,而大修之事畢矣。”(仇兆鰲《悟真篇集注》)此一述一注,指明南宗修丹的底蘊。仇兆鰲《悟真篇集注例言》也說;“《悟真篇》中,言命處多,言性處少。”又說:凡解注《悟真篇》者“大都詳於命而略於性”。南北二宗雖然皆主張雙修性命,但在具體修鍊過程中處理性命關係時,南宗明顯的則重於鍊形鍊氣。如石泰說:“真精與元氣,此是大丹基。”(《還源篇》)南宗陰陽丹法分為七個步驟:凝神定息、運氣開關、保精鍊劍、採藥築基、還丹結胎、火符溫養、抱元守一。按其修鍊階次實際分為四層:築基、煉精化囗、煉囗化神、煉神還虛。其中始終不離火候、藥物之妙用,對火候法度、溫養指歸的闡述比北宗都細密一些。
南宗不像北宗那樣下手處即求煉心煉已,而是放在修鍊的第四層上,亦即是以命功起始,性功了終。南宗白玉蟾清修支派主張獨身清修,認為一已之身就是一完整天地,乾坤、陰陽二性俱足,無須外求,無謂“自耕自種自烹煉,一日一粒如黍然”,(《道藏輯要。白真人集》)俞琰認為,丹經中的夫妻等實指陰陽二性,而這些又皆為已身所有;又說:“人知吾身自有日月,則往來不窮之妙,只在吾身而不必索之高遠矣。”(《易外別傳》)陰陽派發揮《悟真篇》中陰陽交媾的思想,即採取同類坎中真陽,以接補已身離中之陽。這種採補式修丹法又分三乘。中、下乘行“體交法”;鑒於此術有被人誤解而步入歧途的危險,陰陽派大師皆不肯輕傳。
南北二宗在元代實現合流,其分殊限於全真教派內部。南宗之“祖”降為“真人”,原來的“五祖”加上劉永年、彭囗成為“南七真”。陰陽與清修兩派在丹法上雖仍保持獨立發展,卻也有滲透融通的情形。如陳致虛的丹法就有會通南北二宗、清修與陰陽二派的特點。
南宗的主要金丹著作有:張伯瑞的《悟真篇》、《玉清金笥青華秘文金寶內煉丹訣》、《奇經八脈考》;石泰的《還源篇》;薛道光的《還丹復命篇》;陳楠的《翠虛篇》;白玉蟾的《海瓊問道集》、《海瓊傳道集》、《金華沖碧丹經秘旨》、《海瓊白真人語入》;夏宗禹的《人物鏡箋》、《陰符經講義》、《悟真篇講義》;俞琰的《周易參同契發揮》、《易外別傳》、《玄牝之門賦》;翁葆光《悟真篇註釋》、《悟真直指詳說三乘秘要》,《悟真篇註疏》(戴起宗疏);陸西星《悟真篇小序》;彭好古《悟真篇注》;甄淑的《悟真篇翼注》;仇兆鰲的《悟真篇集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