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湛
東晉學者、玄學家、養生學家
東晉學者、玄學家、養生學家。字處度。高平(郡治在山東金鄉西北)人。
自序中稱,其祖父少時在戚屬家抄錄奇書,遭遇永嘉之亂,偕書南渡,途中有所遺失。《列子》八篇只剩三卷。後於親友家“參校有無,始得全備”。有人認為《列子》即其編湊,注中徵引何晏《道論》、《無名論》及《莊子》向秀注文,保存了魏晉時代文獻,也反映其哲學觀點。
張湛曾說“往往與佛經相參”,隱晦的指出佛經受列子影響。佛教初來時,用道家儒家易經哲學格義佛教,當時佛教的法師及其助手們對漢文古籍廣有了解,相當精通,如著名的道真擅長文學,鳩摩羅什、僧肇擅長老莊。而當時的時代正是民間湧現大量先秦藏書之時,而佛教正是當時封建社會地主階級之一,可能搜集或者讀過各種先秦稀本與《列子》。這二種可能目前都無法排除。(在古代佛寺屬於地主階級,常搜集孤本古籍以參或造佛經,《樂經》、《開元占經》等書皆曾被寺院收集雪藏)。
而〈楊伯峻〈辨偽文字輯略〉引朱熹言而證列子偽:“又觀其言精神入其門,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即佛書四大各離,今者妄,身當在何處之所由出也。他若此類甚眾,聊記一二於此,可見剽掠之端雲。”如此斷章取義就如同柳宗元與清民疑古派的質疑,列子偽書說是從唐代柳宗元辯列子發端,而實際柳氏也並未斷言列子為偽。只是對其中幾點略有疑問。卻引來了不少後代極端化的呼應。
釋子、儒徒追隨腳步紛紛質疑列子,遂積非成是。然而朱熹的意見正好相反,乃是佛書剽竊《列子》,在《語類》中說得更為明白:“‘今看《圓覺》雲‘四大各散,今者妄,身當在何處’,即是竊《列子》‘骨骸反其根,精神入其門,我尚何存”語。’”(卷126)。朱熹說佛教的“空”借用了老子的“無”,詮釋了佛教的“空”。所以:“疑得佛家初來中國,多是偷老子意去做經,如說空處是也”(卷126,P.3008)。
具體來說,“如遠、肇法師之徒,只是談庄老,後來人亦多以庄老助禪”(卷126,P.3025),佛書初傳入中國時,只有《四十二章經》、《遺教經》、《法華經》、《金剛經》、《光明經》等數種,所言不過精虛緣業之論,神通變見之術而已。至惠遠、僧肇、支道林等人,開始吸取道家之說。然尚未敢正以為出於佛之口也。及其久而恥於假借,則遂顯然篡取其意而文以浮屠之言。如《楞嚴經》所謂"自聞",乃莊子之意;《圓覺經》所謂"四大各離,今者妄身當在何處,"即列子所言"精神入其門,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最典型者無過惠遠之論,成片都是老莊意思。凡此之類,不可勝舉。至晉宋間乃談義,皆是剽竊老莊,取列子為多”(卷126,P.3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