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芬

清同治七年武狀元

陳桂芬(1848~1882),男,字珪要,號子番,浙江天台妙山人。清同治七年(1868)戊辰科武進士第一人。陳桂芬曾任廣東南雄協鎮。官至二品總兵之職。

基本信息


陳桂芬(1848~1882),字珪要,號子番,浙江天台妙山人。清同治七年(1868)戊辰科武進士第一人,由此武科狀元是北方考生天下的局面得以改寫。陳桂芬曾任廣東南雄協鎮。官至二品總兵之職。

史籍記載


此科朝廷派兵部右侍郎黃倬知武舉。吏部尚書單懋謙為該科武會試正考官,翰林院侍讀學士馬恩溥為副考官。殿賜陳桂芬等82人進士及第出身有差。陳桂芬應試之年,同治帝仍然是十來歲的孩子。這時,小皇帝除了練習打槍,每隔五日,下學后還要在宮中長道上學騎馬。由當日執教的御前大臣一位在馬上,三四人在馬下一起教習。大臣上馬是因為小皇帝體輕,得有人壓馬。連皇上也得練習騎馬打槍,可知清朝始終是未曾輕視武科的。這一年九月庚寅,兵部以武會試中額奏請,得旨:滿洲、蒙古3名,漢軍2名,奉天1名,直隸14名,陝甘1名,廣東9名,河南5名,山東4名,江蘇3名,安徽2名,山西5名,湖北3名,湖南3名,四川7名,廣西1名,福建4名,浙江7名,江西6名。
十月初一,殿試中式武舉陳桂芬等82人於太和殿前。初二,派淳親王奕宗、正紅旗滿洲都統景壽、鑲紅旗漢軍都統奕劻共同校閱中式武舉馬步射技勇。初四,皇帝御養心殿引見中式武舉,親定甲乙。初五,同治帝至太和殿傳臚,恩賜一甲陳桂芬武狀元,授一等侍衛。該榜榜眼是謝子元,四川射洪人;探花是張光斗,四川眉州人;均授二等侍衛。等陳桂芬等三人武進士及第,二甲劉金華等十三人武進士出身,三甲馮楚焱等六十二人同武進士出身。自然,陳桂芬也是經群臣選拔呈送,由輔佐重臣依慈禧太后懿旨挑選出來的武狀元。

人物事件


大魁天下

同治七年,博多喇喀台親王以都統主持會試。鑒於嘉道咸以來武狀元多為北方人尤其是山東人所得,他很想從南方人選拔擅武能文的人才,就交代弓箭店:如果有人能開得“宋弓”要及時稟報。考前,陳桂芬前往弓店,扳挽了好多強弓都不合意,店主就讓他去看那把據說是岳飛留傳下來、六百多年沒人開得動的宋弓。看那弓形制果然不凡,桂芬神力驟發,連開三次滿弓,舉座稱讚。
親王得訊,立即傳令接見、詢問。原來桂芬十來歲,父親就授以騎射之術。他父親既精射藝,又是制弓能手。天天讓孩子攀弓演練,每天都往弓上加一兩膠,到赴京時弓力已達700斤。親王見他身材魁偉相貌堂堂,又寫得一手好字,著實喜歡,有心提攜,就讓他先熟悉一下器械。
武舉會試先考武功,再考文辭。武功分內外場,外場中試,才能參加內場。外場有馬箭、步箭,弓、刀、石四個項目。桂芬走馬射箭,6箭都射中靶心,步射6箭,箭箭從同一孔中穿過,真是“百步穿楊”,贏得全場喝彩。內場以弓為主,須挽強弓8至12力,每力10斤,他竟然開至18力,為全場之冠。舞刀也很突出。120斤重的大刀,在胸前胸后花盤,刀風過處,落葉起舞。掇石,最重為300斤,相傳舉第一塊石礅時,他輕鬆舉起,從容前行,英姿颯爽,北人為之震驚。舉第二塊石礅,將要放回地面時,因力氣不濟,就壘在第一塊石礅上。親王見狀,忙說:“不必兩塊一起舉,這就好了!”
文場默寫《武經》。他的墨卷,文無差錯,字有功底,全場無出其右。陳立業先生見過他寫給袁鵬圖的長信,楷書勻凈而有法度,行書氣韻磅礴,十多篇短札草書筆勢飛動,堪稱佳構。他還為學童寫了描紅的正楷,人稱“狀元格”,足見並非虛譽。
陳桂芬以文武兼擅被賜予進士及第,但民間也有說因為他送過親王一桿天台嚴嶺出的“雙抱子”竹根做的煙筒,而訛傳他是暗藏鐵鉤掇石的“甩筒狀元”,實在是誤信了嫉妒者的謠言所致。清代武舉科考紀律甚嚴,考武生、舉人已屬不易,京試還須過會試、複試、殿試三關,眾目睽睽之下,硬碰硬的武藝是作假不得的。

智退妒者

桂芬奪魁,舉子嘆服。例外的是山東馬存斗。他馬步箭弓刀和內場默寫武經沒有一項可同桂芬相比,掇石上則略勝一籌。見親王有意提攜桂芬,由妒而恨,決心尋找機會加害。
陳桂芬狀元及第,回家祭祖,馬存斗暗中尾隨。桂芬早就發覺,卻佯作不知。在平頭潭(今平橋)拜會本家時,囑咐塘里大吳的徒弟前去周旋。這位吳拳師是位大力士,他對存斗說:“我是狀元的徒弟。你先與我比試一番,再找我師父較量不遲。”說著就踏進路邊的鹽店,約他比賽抽鹽袋。存斗看那鹽袋,少說也有200斤,一壘十二袋,已經挨到屋棟了,不禁心裡發怵,就讓吳拳師先抽。拳師一把將壘在底下的第二隻鹽袋拉出來,眼也不眨一下。存斗大吃一驚,心想:“徒弟如此,師父那還了得!”就借故溜走。其實這位徒弟的長處就在這裡,陳桂芬只不過是善用其長而已。
後來,馬存斗又用巫術謀害桂芬不成,心理變態。在上海買馬時,用兩腿夾死駿馬多匹,以發泄憤懣,被販馬客設計殺死。

盛年自戕

光緒二年(1876),陳桂芬欽點頭等侍衛加四級,賞頂戴花翎,乾清門行走。會試前後,他以文武全才,受到座主博王的器重,頻加賞賜,後來又見知於成親王。著名學者孫衣言,大臣王韶、陳寶琛都與他訂交,書聯相贈。再如文狀元洪鈞、學者邵友濂等都因他性格厚重,喜好讀書,又能留心時事,發語動輒說中要害,樂於同他結友。而他同蔡元培在李慈銘家萍水相逢,一見如故,由忘年交而結為異姓骨肉,其孫立撰曾蒙蔡元培扶植,更是傳為佳話。
其後,陳桂芬選授廣東肇慶參將。下車伊始,悉心巡視防區,築隘口、修器械、校閱兵冊,缺者補之,老者保其弟子更換,加強常規訓練,革除軍中陋習,使部隊精銳可用。以往駐軍與地方關係緊張,經常發生士兵欺壓百姓的現象。桂芬深惡其弊,發布公告對部隊嚴加約束,軍民相安無事。光緒八年(1882)三月,他升任南雄協鎮。離任時,百姓遮道攀轅挽留,獻上"恩深雨露"的題匾。在南雄,他邀請當地土紳座談,徵詢對部隊的意見,及時改正。如果牽涉地方,就協同知府妥予解決。因此,軍、政、民三方都感到滿意。
但是,陳桂芬上任才半個月,就猝死南雄。原來,陳桂芬在京期間所結交的多為當時具有新進思想的大臣學者,並與反清秘密組織有聯繫。這時,他接到一封通知發難的密件。正待回信,事情泄露。南雄把總,是條地頭蛇,準備出巨資為兒子買官做壞事,懾於桂芬的廉明剛正,就通過桂芬的新夫人胞弟,打聽到密件內容,以上告朝廷相要挾。陳桂芬面臨著身敗名裂和滅門之禍,為了避免牽連反清組織,毅然毀書吞金。家屬以暴病訃告,真相被隱瞞下來了。一位文武兼備的將才,就這樣從歷史舞台上消失了,把永恆的惋惜和思索留給了人們。
訃告到京之時,國人無不唏噓,禮部主事馬彥森等十餘人還設立牌位哭祭。辛亥革命志士陳鍾祺說他“起自草莽,大魁天下,校場走馬,既為南人一雪文弱之恥,而金殿揮毫,又為武夫更洗無文之恥。所以在當時,他名震輦下,望重東南,即此一端,已經足取;而居官之為民造福,在鄉之舉無過失,可謂‘生無遺行,死有足傳’”,堪稱持平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