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原始

本草原始

《本草原始》 ,古代中醫本草學著作。共十二卷。明代李中立撰。刊於1612年將藥物分為草、木、谷、菜、果、石、獸、禽、蟲、人10部。收集藥物近5000種,每種先以小字記其產地、形態、氣味。次以大字記其主治,首強調《神農本草經》原文,次引《名醫別錄》,又次綜述各家之說。所繪葯圖,多為作者根據實物繪製(見馬府龍序),較為逼真,並附有說明。

簡介


《本草原始》版本考察
明代晚期出現了本草史上第一部繪製藥材圖譜的著作——《本草原始》,作者為河南雍丘(今河南杞縣)的李中立。該書的藥材圖繪畫精當,文字描述準確到位,至今仍被許多中藥學家認為是開啟中藥藥材學的第一部著作。

評價


一、目錄版本學考察
《本草原始》約成書於明萬曆四十年(1612年),為李中立親手書畫而成。據王玠等人考證,史書上記載的《本草原始》及其版本有:明殷仲春《醫藏書目·普醒函》最早著錄《本草原始》謂“八卷”。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杞縣誌》謂“《本草原始》十二卷”。清《鄭堂讀書記》謂“清乾隆甲戊(1754年)存誠堂重刊袖珍本,為十二卷。”《中國醫學書目》錄有道光友於堂本。孫殿起《販書偶記》及《續編》各著錄了一個清刊本。王重民介紹了《本草原始》明萬曆間刻本的內容及版本。龍伯堅介紹了《本草原始》國內的八個明清刊本。由於《本草原始》成書後不久傳入日本。日本《聿修堂書目》中介紹了二個明清刻本(二十卷)及“八卷李氏手書本”。《東京大學綜合圖書館古醫學書目錄》介紹了一個清刊本。《杏雨書屋藏書目錄》著錄了七個刊本(十二卷本)及一卷《本草原始藥品圖》手抄本。英國博物院還藏有一部殘本,僅存8、9兩卷。
除此之外,《續修四庫全書·子部醫家類》收錄了《本草原始》初刊本,但為殘卷。《中國醫籍通考》羅列了《本草原始》的20個版本。《中國中醫古籍總目》列有《本草原始》的26個版本及館藏情況,該書對《本草原始》的版本情況介紹得最為詳細。二、中國中醫科學院所藏永懷堂研究
《中國中醫古籍總目》上標出中國中醫科學院藏有該刻本2種,均只註明為“明崇禎11年戊寅(1638)永懷堂刻本”。筆者對這兩種刻本進行了考察。經查,見兩種共同之處為:均十二卷,半葉九行,分大小字,大字單行,行23字,小字雙行,行22字,白口,左右雙邊。進一步仔細比對發現:其中一種書首題有“姚鶴汀,靜齋補增,遺德堂藏”,且書的邊欄較另一種略寬1~2mm。更為重要的區別有兩處,一為該書卷八正題下著“吳郡葛鼐端調甫校訂”,且卷內藥物正文文字為版刻印刷,另一種書卷八正題下著“金溪周亮登元龍甫校訂”,且卷內藥物從“丹砂”到“朴硝”這一部分文字為手寫,雖然文字內容完全一致;二為遺德堂藏本較另一種增添了姚鶴汀對原文的註釋,並每卷卷末補充了部分藥物(手寫),以及部分彩繪葯圖。
經分析,筆者認為此兩種書應為同一版的不同時間的印刷產品,遺德堂所藏《本草原始》印刷在前,而另一種印刷在後,理由有三:其一,遺德堂所藏本字跡較另一本字跡印刷清晰。其二,另一種整部書邊欄均較遺德堂所藏本邊欄窄1~2mm,這可能是由於木板經過長期的存放,乾燥變形,刻板變小所致。其三,兩書除卷八外,其餘各卷卷名下均題“吳郡葛鼐端調甫校訂”,且文字均為雕版印刷而非手寫。遺德堂所藏本“卷八”保持了這一風格,而另一種“卷八”處修改了校訂者,而且用手寫文字,想必是由於刊印時“卷八”部分樣板丟失或年久受到毀壞,臨時選用人手謄寫並校對而成。
三、《本草原始》初刊本與永懷堂本之比較
筆者將明萬曆四十年(1612年)作者親手書畫初刊本(以下簡稱“初刊本”)與明崇禎十一年(1638)永懷堂刻本的進行了比較,發現兩版本間主要有以下不同:
(一)體例不同
1序文的不同
初刊本原有序文兩篇,分別為羅文英所著的“《本草原始》敘”以及馬應龍所著的“《本草原始》序”。
而永懷堂刻本僅見序文一篇,即為葛鼐所著的“合刻李正宇先生《本草原始》戚南塘大將軍《紀效新書》序”。該序文題名告訴我們永懷堂本的《本草原始》是與戚南塘大將軍的《紀效新書》合刻在一起的。
戚南塘大將軍就是明代著名民族英雄戚繼光,號南塘。《紀效新書》是戚繼光在東南沿海平倭戰爭期間練兵和治軍經驗的總結。為什麼葛鼐要把看似毫不相干的兩本書(《本草原始》與《紀效新書》)合刻在一起呢?關於這一點葛鼐在序文中交代的很明確:“兵葯一也。此言驅患苦而活人其功同也。”“兵乎,葯乎,豈特一之而,且貫之矣。”由此可見,葛鼐認為用藥治病與用兵打仗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驅人患苦,而且二者為達到目的所採取的方式也很相似,都要憑藉物品,治病用的是藥物,打仗用的是士兵及兵器。《江浙藏書家史略》載:“葛鼐,字端調,崑山人,太常卿錫璠子,崇禎舉人。錫璠有八子,皆好學……鼐益購所未備書,所藏達三萬卷。”葛鼐為大藏書家,因此,推斷葛鼐藏有《本草原始》與《紀效新書》,並將二書合刻在一起,並不為怪。
2大小字
初刊本每條藥物的“原始”內容(包括藥物產地、形態、釋名等)均為大字,而藥物的氣味、主治、採摘、修治、附方等均為小字。而永懷堂本每條藥物的主治為大字,其餘項均為小字。
(二)藥物文字的比較
1藥物數量的增減
初刊本共載藥物502條。永懷堂本載葯499條,與初刊本比較缺失藥物4味,補入藥物1味,分別為:
缺失藥物分別為卷之二缺失“艾”一葯,卷之三缺失“狼毒”一葯,卷之十一缺失“蜣螂”及“蚱蟬”二葯。增補藥物為卷之四補入“兒茶”一葯。
2藥物順序的調整
永懷堂本與初刊本在部分藥物的排列順序上也有不同,經比對共有三處:
其一,永懷堂本卷之六“堇堇菜”條藥物排在“兔兒酸”條藥物之前,初刊本於此相反。
其二,永懷堂本卷八“礞石、花乳石、不灰木、爐甘石、蓬砂、鵝管石、蛇含石、姜石“8條藥物排在“雨水、露水、臘雪、夏冰、千里水、逆流水、井華水、新汲水、地漿、熱湯、漿水、無根水、半天河”13條藥物之前,而初刊本於此相反。
其三,永懷堂本卷八“樑上塵、百草霜、墨”3條藥物排在“半天河”條后,初刊本此3條藥物排在礞石條藥物后,花乳石條藥物前。
3藥物正文內容的變化
經校對發現,初刊本與永懷堂本在藥物正文內容上出入很大,幾乎每個藥物條的內容均有不同程度的差別。存在一個藥物條中有超過20字以上的內容增補或刪除或修改這樣情況的藥物條數共有109條。
(三)葯圖的比較
初刊本共收錄葯圖417條。而永懷堂本收錄葯圖424條,比初刊本多出7條葯圖,多出來的這7條葯圖均來自該書第八卷。除此之外,兩本尚有17條葯圖存在不一致之處。
(四)分析
綜上,我們可以看出永懷堂本《本草原始》較《本草原始》的初刊本無論從藥物正文內容、藥材圖以及書籍的體例上都做了很大的改動,這些改動應為葛鼐重刊該書時所為。改動中增補了很多內容,以該書第8卷為最,而增補的內容經比較發現主要引自《本草綱目》及《證類本草》。
葛鼐在校勘中改正了初刊本一些文字和內容上的錯誤,如將千里水、東流水的內容從“逆流水”條中分出另立“千里水、東流水、甘爛水”條並將其移入,等。但由於校勘不夠認真,也帶來了更大的疏漏,如卷三遺漏了狼毒條,並將狼毒條正文中部分內容移至“豨薟”條正文中,葯圖上將“豨薟”藥材圖畫成了“狼毒”藥材圖;“藿香”條藥材圖有明顯的錯誤;半夏藥材圖“臍”給遺失了,等等。
在體例上李中立之所以將論述藥物“原始”內容(包括藥物的產地、形態以及釋名)用大字書寫,乃別有用心,是想強調該書是為了推究藥物之原始而作。而葛鼐不明緣由,將這部分大字統統改為小字,並按照本草書籍編寫的慣例將藥物的“主治”內容改為大字,這也似乎有悖於李中立的初衷。
既然葛鼐對於《本草原始》的改動如此之大,那麼是否應該將葛鼐所勘訂的此書看為另一部本草著作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雖然葛鼐重刊的《本草原始》較初刊本有了很大的改動,但仍將該書命名為《本草原始》,並且在書中指明了該書的作者雍丘李中立,而自己只是校訂者。另外,從總體上來說改本還是保持了初刊本的原始風貌,改動的內容對於全書內容來說也只是一小部分,所以仍應看作是原書的一個版本,而不是新的本草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