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抱柱

漢語成語

尾生抱柱,是一個漢語成語,讀音是wěi shēng bào zhù,《莊子·盜跖》:“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樑柱而死。”

意思是相傳尾生與女子約定在橋樑相會,久候女子不到,水漲,乃抱橋柱而死。一般用以比喻堅守信約。

在句中作謂語,比喻堅守信約。

解釋


相傳尾生與女子約定在橋樑相會,久候女子不到,水漲,乃抱橋柱而死。典出《莊子·盜跖》。後用以比喻堅守信約。

成語故事


春秋時,魯國曲阜有個年輕人名叫尾生,與聖人孔子是同鄉。尾生為人正直,樂於助人,和朋友交往很守信用,受到四鄉八鄰的普遍讚譽。有一次,他的一位親戚家裡醋用完了,來向尾生借,恰好尾生家也沒有醋,但他並不回絕,便說:“你稍等一下,我裡屋還有,這就進去拿來。”尾生悄悄從後門出去,立即向鄰居借了一壇醋,並說這是自己的,就送給了那位親戚。孔子知道這件事後,就以鄉里老大的身份,批評尾生為人不誠實,有點弄虛作假。尾生卻不以為然,他認為幫助別人是應該的,雖然說了謊,但出發點是對的,謊言不也有美麗的嗎?
後來,尾生遷居梁地(今陝西韓城南)。他在那裡認識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兩人一見鍾情,君子淑女,私訂終身。但是姑娘的父母嫌棄尾生家境貧寒,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為了追求愛情和幸福,姑娘決定背著父母私奔,隨尾生回到曲阜老家去。那一天,兩人約定在韓城外的一座木橋邊會面,雙雙遠走高飛。黃昏時分,尾生提前來到橋上等候。不料,突然烏雲密布,狂風怒吼,雷鳴電閃,滂沱大雨傾盆而下。不久山洪暴發,滾滾江水裹挾泥沙席捲而來,淹沒了橋面,沒過了尾生的膝蓋。
城外橋面,不見不散,尾生想起了與姑娘的信誓旦旦;四顧茫茫水世界,不見姑娘蹤影。但他寸步不離,死死抱著橋柱,最終被活活淹死。再說姑娘因為私奔念頭泄露,被父母禁錮家中,不得脫身。后伺機夤夜逃出家門,冒雨來到城外橋邊,此時洪水已漸漸退去。姑娘看到緊抱橋柱而死的尾生,悲慟欲絕。她抱著尾生的屍體號啕大哭。陰陽相隔,生死一體,哭罷,便相擁縱身投入滾滾江中,譜寫了中國文學史上第一幕驚心動魄的愛情悲劇。

其他記載


《史記》記載

此事《漢書·古今人表》《藝文類聚》等書均有載。《史記·蘇秦傳》更以“孝如曾參,廉如伯夷,信如尾生”譽之。後人遂用“尾生之信”“尾生抱柱”等喻指人堅守信約,忠誠不渝。三國·魏·嵇康《琴賦》:“比干以之忠,尾生以之信。”《玉台新詠·古詩八首》:“朝登津樑上,褰裳望所思。安得抱柱信,皎日以為期?”李白《長干行》:“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台。”湯顯祖牡丹亭》:“尾生般抱柱正題橋,做倒地文星佳兆。”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陸遊沈園二首》)反觀新新人類的“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的婚戀觀,不亦如同兒戲乎?□吳詠青

《戰國策》記載

微生高,孔子弟子。春秋魯人。亦曰尾生高。以信義正直而著稱。《戰國策·燕策》:“信如微生,期而不來,抱果柱而死。”又《漢書·東方朔傳》:“信若尾生”,或謂即尾生高。
尾生故事,戰國時習傳人口,而不詳其所自始,因不曉其為何時人,亦不審其為何地人。
《戰國策·燕策一》,人有惡蘇秦於燕易王者,曰:“武安君(蘇秦),天下不信人也。”秦謂王曰:“使臣信如尾生,廉如伯夷,孝如曾參,三者天下之高行,而以事足下,不可乎?”下述其事曰:“信如尾生,期而不來,抱樑柱而死”,其辭未暢。《史記·蘇秦列傳》演其文曰:“信如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柱而死“,此故事之輪廓乃顯。然則尾生者,忠實於愛情而不惜為之犧牲生命者也。
《燕策一》又述蘇代燕昭王之語曰:“今有人於此,孝如曾參、孝己,信如尾生高,廉如鮑焦、史鰌,兼此三行以事王,奚如?”下又曰:“信如尾生高,則不過不欺人耳。”尾生名高,始見於此。

《莊子》記載

《莊子·盜跖篇》記盜跖面叱孔丘,列舉世之所謂賢士,伯夷、叔齊、鮑焦、申徒狄、介子推、王子比干、伍子胥之倫,謂其“無異於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皆離名輕死,不念本養壽命……卒為天下笑”,而尾生居其一,曰:“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樑柱而死。”此與《史記》所述蘇秦語同。盜跖與孔子同時,而稱引尾生,則其人殆生春秋時。然《盜跖篇》之時代,自宋蘇軾以來致疑久矣,此尚未必為莊周之寓言,何得循名而責其實!

《淮南子》記載

《淮南子·氾論訓》曰:“直躬,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尾生,與婦人期而死之。直而證父,信而溺死,雖有直、信,孰能貴之!……故事有所至,信反為過。”高誘註:“尾生,魯人,與婦人期於梁下,水至溺死也。”此為確定尾生之國籍者。從《莊子》言則尾生生春秋,從高誘說則尾生居魯國,並聖人之世,近聖人之居,何其與孔子大有緣也?
推高氏說之由來,蓋以尾生名高而《論語》有“微生高”,在未別四聲時“尾”與“微”正一音,故以為即其人。按《公冶長篇》記孔子言:“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丐諸其鄰而與之”。班固生高誘前,其作《古今人表》,列“尾生高”於下中,即以孔子之貶也,而高之氏正作“尾生”。高誘承之,即以名、氏之同而合為一人。陸德明《經典釋文》於《盜跖篇》云:“‘尾生’,一本作‘微生’”,則《莊子》之文亦有作“微生”者。“尾”與“微”之混合若是,說為一人自非無理。若染,其人初雖有乞醯之不直,晚轉昭抱之大信,下中只評倘非篤論乎?

《論語》記載

《論語》中既有“微生高”,又有“微生畝”。《憲問》載其語曰:“微生畝謂孔子曰:‘丘何為是棲棲者與?無乃為佞乎?’孔子曰:‘非敢為佞也,疾固也!’”孔子既斥微生高為不直,微生畝又譏孔子為佞,互相排詆,皆屬微生,故明鄭曉、焦竑竝以為一人,云:“微生名畝,字高。”茲又牽涉抱柱之尾生,則合三人以為一,故《焦氏筆乘》曰:“生以直、信立標,其固甚矣。”一“直”一“信”皆以“固”為出發點,則更可由性情以證其同。然為情而死大抵皆青年一時狂熱衝動,而微生畝直稱孔子曰“丘”,猶孔子之稱門人然,必是孔子前輩,年已老矣,色情衰矣,何乃更與婦人約,暮夜會於梁下,且甘為之死?故吾人又此種種資料測之,若曰尾生為戰國所勝傳,群視其行誼為“信”之最高表現,與孝之曾參、廉之鮑焦、忠之伍胥並為卓特之模範,即已握得其故事之真實性;固不必斷斷計較其人之時與地,作不妥帖之安排也。
此故事甚簡單。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梁者橋也,卑暗之地便於幽會。北方河道深淺不常,平日涓涓之流僅存河中一線,不難揭衣而涉,梁架其上,柱下幾盡成陸地;一旦秋水暴至,或雨後山洪突發,人苟不登高岸即有滅頂之災。尾生與女子期會於是,水至本當疾趨岸上,徒以守信不肯去,遂致抱柱而死。其人雖行涉佻撻而愛出至誠,故此事一經傳播,時人美其守死善道之精神,直與曾參輩之苦行比而稱焉。
李商隱《過楚宮》詩云:
巫峽迢迢舊楚宮,至今雲雨暗丹楓。
微生盡戀人間樂,只有襄王憶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