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騰漢
湯騰漢
湯騰漢,藥物化學家。畢生致力於化學和藥學的教學事業與科學研究工作,培養了幾代藥學專門人才,1951年後,他獻身於軍事醫學領域、藥物化學的研究工作,是中國軍用毒劑化學檢驗研究的先驅者。
天津北洋大學
1922年 畢業於上海三育中學。
1924年 畢業於上海三育中學師範科。
1927年6月 獲美國波士頓依曼紐爾大學理學學士學位。
1928年 獲美國普渡大學農學士學位。
1930年 獲美國普渡大學農學碩士學位。
1930—1931年 在美國威斯康星大學研究牧草。
1934年 獲美國伊利諾大學農學博士學位。
1934—1936年 任河北省立農學院農學系教授兼系主任。
1936—1942年 任中央大學農學院農藝系教授兼系主任。
1942—1944年 任農林部貴州六龍山屯墾局局長。
1944—1948年 任農林部金佛山墾區主任,中央林業實驗所常山種植場場長。
1949—1950年 任福建省立農學院農藝系教授兼系主任。
1950—1969年 任河北農業大學教授、教研室主任、校學術委員會委員等職。
1953—1957年 兼任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員。
1969年12月24日 病逝於河北省保定市。
“五四”運動
1920年,湯騰漢考入天津北洋大學(今天津大學)冶金系,刻苦學習,偏愛化學。他利用該校學生可直接轉學到歐美學校之便,遂於1922年赴德國柏林大學化工系留學,後轉藥學院專攻藥物化學,1926年畢業。他以優等成績通過嚴格的德國國家考試,取得藥師證書。隨後繼續在柏林大學攻讀學位,從事中藥麻黃的生葯和微量化學研究,於1929年獲理科博士學位。同年,回印尼省親。年邁的父親盼望他定居印尼發展實業,伯父和岳父也爭著為他安排待遇優厚的工作,但他反覆斟酌后堅決回絕說,我要回中國去,我的志願是為祖國服務。自此以後,他把自己的一生與祖國的命運融合在一起。
1930年,湯騰漢回國,被聘為山東大學教授,不久又兼任化學系主任。他負責籌建化學系,主講普通化學、有機化學、有機分析、藥物化學等課程;倡議學校建立化學樓和科學館,每年出版研究報告文集;倡議在化學系成立藥科,把化學教育與藥學教育較好地結合起來。
1935年,湯騰漢趁假期應邀到北洋大學工學院任教、講學,除講授普通化學外,還指導研究工作,完成了《華北煤炭低溫蒸餾之研究》、《華北煤炭浸質及其焦性研究》、《植物油氣相熱裂之研究》等工作,影響極好。一年後,山東大學校長請他返校執教,並出任理學院院長。
“七七”事變后,山東大學內遷。他因鐵路中斷,又身患疾病,不得已先到印尼治療休養,但千島之國的美麗風光遮不住戰爭的陰雲,他內心與苦難的祖國息息相通,病癒后立即籌劃回國。他冒著種種危險,攜妻女經香港、越南入滇、川,輾轉三月有餘,於1939年抵達成都,任華西協合大學教授,其後兼任藥學系主任,同時在四川大學及川康農工學院兼課,教學任務十分繁重。抗日戰爭期間鑒於內地藥品和試劑奇缺,他積極參加創辦中央製藥廠,利用國產原料製造麻醉乙醚、注射用葡萄糖酸鈣等藥品,並生產化學試劑數百種,解決了抗日戰爭期間醫療、教學和工廠的急需。
抗日戰爭勝利后,湯騰漢受上海科發藥廠委派,到台灣考察設廠事宜。他考察后說:技術條件尚可,政治條件太差,不可能推動工作,建議取消建廠計劃。人民解放軍渡江前夕,他拒絕荷蘭駐上海領事館送華僑出國的安排,堅持留在國內工作,並勸告友人不去台灣,留下為新中國服務。
中國藥學會
湯騰漢曾具有中國和印尼雙重國籍。他放棄國外的優裕生活,獻身於祖國的藥學教育和科研,促進民族製藥工業,為軍事醫學科研工作嘔心瀝血,默默奉獻,是一位令人崇敬的愛國科學家。
人才培養
湯騰漢很重視培養學生實驗操作技能。他主持山東大學化學系工作時,想方設法建立化學實驗室,向學生整天開放,每個學生都有固定的實驗桌,做實驗非常方便。他言傳身教,特別注意培養學生實驗動手能力及聯繫實際解決問題的才幹。他每年親自到各地為學生聯繫實習單位,通過實地調查選定畢業論文題目,使學生畢業時具有相應的專長。他還在化學系建立了畢業生口試和論文答辯制度,邀請有關專家教授評定。口試內容包括4年所學的課程,要求頗為廣泛深入。這種制度在他以後的任教過程中始終執行,因此培養出的學生基礎紮實,成才率高。
湯騰漢一貫主張藥學教育與化學教育相結合。抗日戰爭期間,他邀請一些內遷的名牌高校著名學者到華西大學藥學系兼授各種基礎理論課和專業課,如藥物合成、衛生化學、藥物分析,同時親自講授中藥研究、藥物化學、裁判化學等課程,轉變從前以調劑學、製劑學為主要內容的教學方向,開創該校藥學教育的新局面,為以後西南藥學人才輩出打下了基礎。
湯騰漢一生重視學術刊物,把它當作培養專業人才的園地,傾注了很多心血。抗日戰爭期間,他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受命主編《中國藥學會會志》,3年中連續出版了三卷,收載專著、研究論文。“文化大革命”前10餘年間,他曾不顧科研任務和領導工作的繁忙,應聘擔任《藥學學報》編委、主編。1958年,在他的倡導下,創辦和主編了《藥學文摘》(現名《國外醫學藥學分冊》),為藥學工作者掌握本專業國外學術動向,汲取新知識、新技術提供了方便。他作為衛生部教材編審委員會特約編審,認真審定和評閱了一批藥物化學專著和高等院校教材。由於他博學多才,誨人不倦,被學生和同行譽為“活字典”。
為了提高大學學術水平和教育質量,湯騰漢要求教師在教學之餘,每年完成一兩個科研題目,並自己身體力行。他學的是西方藥物化學,但對傳統中藥一直抱有濃厚的興趣,他選的博士論文題目是麻黃的微量化學研究。回國后,他研究了益母草、當歸、半夏、蛇床子、使君子、酸棗仁、熊掌、薄荷、金銀花、甘松、石榴皮等中草藥。他的化學功力深厚,擅長作化學成分全面分析,如他購得山東地產威靈仙,首次對其中含有的十幾種成分逐一進行了分離和結構鑒定,並由生理試驗表明威靈仙具有相當強的麻醉能力,確定了它使動物發生中毒的劑量。他到華西大學,就開始積極籌措經費,從國外購置實驗儀器,創辦了藥物研究室,領導師生從事四川天然藥物的研究。他還曾探尋洋金花等天然藥物在軍事醫學領域的應用價值。
藥品是一種特殊商品,其質量關係著億萬民眾的安危,國家通過藥典規定主要品種的質量。湯騰漢等一些知名專家曾被國民政府衛生部聘為中華藥典第二版編委。但他奔走多年,勞而無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人民政府真誠依靠專家組織編寫藥典,他感慨萬千,積極參加。他曾選擇一些重要藥品進行研究,根據當時國內檢驗技術水平加以必要的改進並適當增補新的內容。例如他用三種藥典方法和兩種改良法進行了有機砷化合物中砷含量的比較試驗,證明分析結果一致,在藥典修訂時選用了操作最簡捷的方法。50年代初期,他指導研究了海群生等含氮有機藥物的非水溶液滴定法,比較了不同實驗條件的優劣。當時異菸肼為抗結核病新葯,引人注目。他指導研究了它的極譜還原法,確定了濃度與擴散電流值成正比的範圍和擴散電流常數,簡化了實驗方法。他根據臨床需要指導研究了血液中微量銻的測定法,以利控制抗血吸蟲病葯酒石酸銻鉀的血液濃度,降低毒性反應。
湯騰漢每到一個地方,常常調查當地資源,了解生產實際問題,開展科研工作。他的科研工作的選題與國民經濟聯繫密切。如青島煙台出名酒,他從山東各地收集20多種酒麴,經過分析比較,找到一種高效酵母,應用於生產,其效力接近於當時德國有名的菌種。他的一篇論文《製造骨膠之研究》曾獲1937年中國工業化學徵文一等獎。
30年代,中國的化學製藥和化學試劑生產幾乎是空白,進口西藥價格昂貴,令人咋舌。有一年蘇北魯南地區流行黑熱病,貧苦患者買不起特效藥,不得不幾十人集資購葯,抽籤分葯,幸運中籤者得以活命,余者坐以待斃。湯騰漢深感不安。他出資2000元,和同事們合辦了永生化學製藥公司,1935年,在天津設廠,生產葡萄糖和乳酸鈣等藥品,還生產出質量較高的化學試劑數十種供教學科研之用。這引起了德國.Merck藥廠的重視,提出利用永生公司商標推銷E.Merck生產的試劑,但被他斷然拒絕。他畢生追求在科技領域內趕上國際水平,多年堅持收集各種規格的外國化學試劑,指導科研人員對國產化學試劑進行質量對比檢查,擬定了暫定規格標準,寫成《化學試劑及其標準》一書,為發展中國的化學試劑生產和標準化做出了貢獻。
1951年,根據抗美援朝戰爭的需要,中央軍委決定成立軍事醫學科學院。湯騰漢深知國防建設是國家建設中最重要的一環,沒有國防就談不到建設,他滿懷激情,應邀參加軍事醫學科學院藥物系的籌建工作,親自指導開展藥物分析研究。該系在短時間內便建立起光譜分析、儀器分析、非水滴定、紙層析等方法,應用於化學毒物和藥物的分析測定,為輕工業部和衛生部門解決乙醚、鉍化合物生產、砷劑檢測等實際問題。1955年底,他參加軍事醫學代表團赴蘇聯參觀考察,回來后,即參加組建藥理毒理研究所工作,並擔任所長。他對所里的學科配置、人員培訓、研究規劃、規章制度等方面無一不親自部署,並組織了第一代神經性毒劑中毒治療復方的研製,指導了對國外軍用毒劑、火箭推進劑、抗毒藥物、復方製劑的定量分析方法研究,是中國軍用毒劑化學檢驗研究的先驅。80年代,軍事醫學科學院的重大科研成果“戰時特種武器傷害的醫學防護”,榮獲首次國家級科技進步獎特等獎,作為主要組織領導者之一的湯騰漢因其貢獻顯著受到表彰,解放軍總後勤部授予他榮譽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