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別韋司士

唐代高適創作的七言律詩

《夜別韋司士》是盛唐高適創作的一首七言律詩。詩的開頭寫夜中餞行場面,用客館內的熱烈氣氛與客館外的凄涼夜色烘托出話別時間之久、友情之深。次寫預想中的沿途景物,以渲染朋友的旅途勞頓。最後以朋友聲名在外,會處處有人接待這點來加以安慰。全詩感情濃烈,景象開闊,而又一氣貫注,別具風致。

作品賞析


《夜別韋司士》這是一首送別詩。
首聯寫館舍夜宴。首句點高館張燈夜宴,酒清香洌,見待客之殷勤,次句連用“夜鍾”“殘月”“雁歸聲”三個與夜間及別離相關的意象,既顯示時間之推移與宴席時間之長,又渲染濃郁的別離氣氛。三種意象,或訴之視覺,或訴之聽覺,但都帶有凄清、寂寥的色彩韻味。
頷聯明點送別。上句用典,“啼鳥堪求侶”,是說慶幸自己能夠結識韋司士這樣的才士為新交。“啼鳥”雖非實寫,卻關合春天的季候,與下句“春風”,一虛一實,正成對應。下句實指韋司士在這美好的春天將要離此繼續前行。不說朋輩送別,而言“春風欲送行”,將“春風”人格化,寫出了朋友送別的溫煦情意,設想新穎,詩味濃郁。妙在上下兩句的開頭,分別用“只言”“無那”兩個虛詞相勾連,既突出渲染了“樂莫樂兮新相知”的喜悅和乍會旋別的無奈,又構成了一氣旋折的意致韻味,在流利俊逸的語調中蘊含著濃郁的人情味。吟誦品味這行雲流水般的詩聯,眼前會鮮明地浮現出詩人風流俊賞、神采清逸的自我形象。
頸聯是對韋司士行程所經的想象。唐時滑州州治白馬城在黃河南岸。韋司士離此北去,頭一站便是黃河岸邊的白馬津渡,故別後行程首先便寫到“黃河曲”“白馬津”。這一聯寫景,只用淡筆輕點,不施濃墨重彩,不加渲染刻畫,但卻顯現出一種天然的風韻。評家或譏其景中無情,實則詩人此處並沒有著意寓情於景,他只是要通過輕描淡寫來構成一種搖曳生姿的情致。
尾聯是對被送對象前路的祝願,反結“別”字。“他鄉暫離別”“到處有逢迎”,說明韋司士此次在滑州是途中暫時停留,前路尚有逢迎與離別,就像在滑州有短暫的聚會與別離一樣。但詩人卻以體貼對方感情的口吻說:“希望韋司士不要因他鄉的這次暫別而怨悵,因為前路方長,我深知你的為人和才名,你到處都會受到當地主人的熱情接待與歡迎。”這就不但將傷別化解為對前路處處有逢迎的熱情祝願和樂觀展望,而且對韋司士的為人作了熱情的讚頌。這樣的結尾,充滿了樂觀的情調,體現出鮮明的時代氣息。
全詩感情濃烈,景象開闊,而又一氣貫注,別具風致。

創作背景


從詩中所寫的情況看,韋司士當是路經滑州,渡黃河北去,詩人與州郡中官吏夜間設宴為書送行。宴席上分韻賦詩送別,詩人拈得“城”字,韋司士與詩人就是這次宴會上所結識的新交。此首送友詩仍作於滑州,時間大約是開元二十五年(737)春天。

作品評價


清代文學家方東樹《昭昧詹言》卷十六:“起二句敘‘夜’,為‘別’字傳神,亦用攢字設色。三句墊,四句點‘別’。五六別後情事,收世情而已。”
清代藏書家黃培芳《唐賢三昧集箋注》卷下:“起手不平亦不生。(中四句)盛唐高調,收亦侭熟,尚不至滑。”
清代文學家王堯衢《古唐詩合解》卷十:“前解寫不忍別,后解因以慰之。(知君到處有逢迎)以君才名,人所共慕,故到處有逢迎之者,可慰寂寞,所以莫須怨也。‘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與此意同。”

作者簡介


高適(704—765年),字達夫,滄州渤海縣(今河北省景縣)。唐朝時期大臣、邊塞詩人,安東都護高侃之孫。
天寶八年(749年),進士及第,授封丘縣尉。投靠河西節度使哥舒翰,擔任掌書記。拜左拾遺,轉監察御史,輔佐哥舒翰把守潼關。天寶十五年(756年),護送唐玄宗進入成都,擢諫議大夫。出任淮南節度使,討伐永王李璘叛亂。討伐安史叛軍,解救睢陽之圍,歷任太子詹事、彭蜀二州刺史、劍南東川節度使廣德二年(764年),入為刑部侍郎、左散騎常侍,冊封渤海縣侯。
永泰元年(765年),去世,時年六十二歲,追贈禮部尚書,謚號為忠。作為著名邊塞詩人,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著有《高常侍集》二十卷。